崩坏,你怎么净打高端局? 第442节
“你!”
洁尔反应不及,被糊了一脸。
意料之外的,这饼干的触感并不是预想中的温热,反而有些冰冰凉凉……
………………
“唔……”
洁尔挣扎着醒了过来,浑身剧痛。
四周依然是残垣断壁,远处崩坏兽依然在缓缓向她围拢着过来。
自己终究哪里也没有去成,最后还是在那片名为“马尼拉”的地狱之中。
“是个梦啊……”
她有些失望地想着,心中无比的失落,她多希望刚刚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啊……
脸颊上冰凉的触感依旧,与刚刚在梦的最后所感觉到的一模一样。
她挣扎着抬起一只手,从脸上拿起那个带给她冰凉触感的东西,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这是?”
刚一入眼,她就愣住了。
那是一个相框,镜面神奇的依然完好,里边装着一个少女的照片,正笑容灿烂地看着洁尔,像是在问她对于这个“恶作剧”是否满意。
“难道说……”
洁尔挣扎着坐了起来,环视着四周。
这里已然被夷为平地,但那古旧的砖瓦,还有那残存了一个尖顶、已然倒塌在地上的钟楼,无一不带给她熟悉的感觉。
“呵……”
洁尔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轻笑了出来,越笑越轻松,越笑越大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我是真的回家了……”
洁尔笑得无比开心,
“你们都来接我了,对吧?”
“嗷!”
远处,那头骑士级崩坏兽感觉到了这边的异响,挺着长枪再次朝这里冲了过来。
洁尔不由得一阵暴怒,
“我的家……是你这种杂碎……能放肆的吗?!”
她一边摸索着武器,一边挣扎着站了起来,要为保护自己的家园做最后一战。
左手刚刚摸起一块石头,右手就摸到了熟悉的刀柄。
洁尔低头一看,是一柄已然断裂,只剩半截,但残余的刀刃仍旧锋利的单刀,是她一路拼杀至今的依仗。
“哈!”
洁尔哈哈一笑,随手将石头丢到脚下。
自己又不是猴子,为什么还要朝敌人丢石头?
走出了大草原、建立了文明之后的人类,有属于人类自己的战斗方式!
“这里是我的家……”
洁尔双手紧紧握着那柄残破的刀刃,步履有些蹒跚地往前走了几步,
崩坏兽依然飞速向她冲来;它的体型巨大、气势逼人,人类在它的面前就像老鼠一般渺小和可怜。
“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就休想再踏进这里!”
随后,洁尔压榨出最后的力量,神情坚毅地朝那头巨大的、像高铁一般朝自己扑杀而来的崩坏兽反冲了回去
“安德,早就跟你说过,无糖的饼干一点也不好吃……”
敌人正在飞速靠近,但洁尔却始终毫无畏惧,如同末日的审判之中,向恶魔挥刀的愚痴之人;心中平静地想着,
“以后还是让我好好教你什么叫‘甜点’吧!”
第二百零九章:安娜的决意(五千字)
有人说,人生有三次成长:第一次是当你发现自己不再是世界的中心的时候;第二次是当你竭尽全力但仍然无能为力的时候;第三次当你发现自己平凡并接受自己平凡的时候。
落差、失落、迷茫……
心智会在这样的痛苦中变得成熟,意志会在这样的捶打中变得坚韧,视野会在这样的落差中变得开阔。
于是,像是再一次穿过分娩的甬道,在种种的沉重、痛苦、逼仄之中走出、爬起,整个灵魂都会迎来新生和飞越。
“生命的雨露,总会伴随湿滑和泥泞……”
诗人大概会这么说,并用充满了赞颂与欢欣的眼神虔诚地凝视着雨幕中的风与雷霆。
这种人若是被林蔚遇到了,可能会被他冷笑着一脚踹出温暖的屋檐下,去亲自在风雨交加的湿冷之中去寻找他想要的“雨露”。
搁这儿装什么文艺逼呢?
“这个世界既不温柔也不正确;更加不会对你笑意盈盈、温情脉脉……”
林蔚会说,
“从来都不是在雨露的恩赐之中伴随风雪与雷霆——而是我们必须学会从雷霆暴雨狂风大雪之中汲取雨露和养分。不这样,就无法顶开那厚重的泥土,更没法刺破那该死的乌云!”
“这个世界越是处心积虑地要将我们压垮、摔倒;我们就越要学会从泥泞中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自己的双脚走回阳光之下!”
林蔚自己是这么做的。
他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珍惜生命、热爱生活的人,也都会怀揣着和自己相同的想法;
所以,他能和很多人成为朋友;
所以,很多人也愿意成为他的朋友。
而这些事情,不是靠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让另一个人轻易理解并吸收的,它是每一个人都必须亲自完整经历一遍的必要旅程,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组成部分。
林蔚是这样走过来的,洁尔是这样走过来的;而安娜也要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从一个孩子一样的跌跌撞撞、哭天抹泪,一步一步地走到从容沉稳、处变不惊……
在这个过程中,林蔚不介意扶她一把,让她少跌几跤、少走一点弯路;但现在的他昏迷不醒、自身难保,只能靠安娜自己了。
“哈……哈……哈……”
安娜背着昏迷的林蔚,孤独地向着唯一正确的方向拼命地奔跑着。
她不怕死,从来都不怕。
如果有的选的话,她宁愿和队长交换,由自己去执行那个几乎必死的任务;又或者是留在那里,和队长两个人一同面对所有的敌人和危险……
但她没得选,因为必须有人把林蔚安全地带回去。他刚刚拯救了所有人,所以无论于公还是于私,她们都必须将他送回安全的后方;
因为队长要求她必须活下去。因为她只是一个尚且稚嫩的新兵,人生的道路才刚刚开始,她不希望她就此中断在这里。
所以,洁尔队长冷静地接过了最危险的任务,用自己的身体为安娜铺就了一条安全的前进道路;
所以,在这样厚重的心意面前,无论安娜心中有多么的痛苦和不舍,她都不能辜负她的努力与牺牲,必须咬着牙、狠下心来,用最快的速度、争分夺秒地抛弃队长、远远离开。
“对不起,队长,对不起!”
甚至来不及悲伤,更来不及哭泣,她只能咬着牙、蒙着头往前跑,不敢浪费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也许,等自己和丽塔、和队员她们会合之后,就能组织起力量,回来接应队长了呢?
安娜有些自欺欺人地想着,脚下的步伐越发地加快,
“哈……哈……哈……”
没有交通工具,安娜只能亲自扮演“交通工具”的角色,背负着一个昏迷沉睡的青年,毫无怨言、毫无迟疑;仿佛她所背负的,是她所有的意义和世界一般……
“林蔚,现在的你一定会对我很失望吧?”
安娜一边拼尽全力地跑着,一边像是倾诉一般的自言自语着,
“明明口口声声地要做一个优秀的女武神,却总是在做一些不知所谓的错事、蠢事……这样的我,一定没少让你和队长生气和难堪吧?”
或者说,正是因为林蔚昏迷着,不会听到自己说的话、更不会做出什么样的回应,所以她才有勇气像是树洞一样倾诉自己的内心,
“可是,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个问题,真的好难啊……”
外边的世界,对于安娜这样一个刚刚从象牙塔中飞出的鸟儿来说,风雨来的实在是太大、太猛、太急了——
所谓“女武神的荣耀”,在刚刚落地、加入雪莲小队的第一刻就被打得粉碎,自小被构建的认知和骄傲在现实的第一波拷问之下摇摇欲坠、支离破碎;
于是,这种猝不及防的巨大的不安和危机感,彼时的安娜很孩子气地拼命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彼时的洁尔也明白,现在就让安娜面对这些实在是有些过急、过猛。
在彼时的洁尔眼中,来日方长;于是她给她放了个假,给她一段自由的时间来平复心情。
然后,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安娜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认识了林蔚,并在一场简暂而又惊险的冒险中,重新平复了心情,并在林蔚有意无意的帮助下开始了成长。
于是,在再一次与队长的交谈之后,她开始渐渐地明白,身为女武神,最重要的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荣耀”,而是“责任”和“使命”。
彼时的她只是刚刚开始触摸到这两个沉重的词汇,对于它到底有何等的分量并没有清晰地理解,只不过是刚刚鼓起直面和承担起它们的勇气和信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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