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你怎么净打高端局？ 第122节

　　“我认为，ME社的事，等盟主回归之后，将一切交给他来定夺，是最合理的方案，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各司其职，各守本分。二位觉得呢？”

　　可可利亚继续阴阳怪气，科学家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研究所里，出来添什么乱？

　　“你这混蛋，别想就这么蒙混过关！”

　　特斯拉忍不住了，直接拍案而起。

　　瓦尔特作为盟主更多的是一面凝聚人心的旗帜，事实上逆熵上下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和爱茵斯坦两个人负责操持的。

　　我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吼？所以呢？难道二位还打算在这里纠缠不休？”

　　可可利亚讽刺道，她已经取得了又一次“争论”的“胜利”，并没有多少兴趣继续陪这两个在她眼里愚蠢且短视的家伙浪费口水。

　　“夏虫不可语冰，她们简直是在浪费珍贵的时间和资源！逆熵的愿景，人类的未来，还是要依靠我们这样的军人来掌握才是正确的！”

　　可可利亚在心里自我陶醉着。

　　“你说我纠缠不休？你这个混蛋别想蒙混过关！”

　　特斯拉暴躁的声音打断了可可利亚内心愉悦的畅想，

　　“不久前卫星监测到长空市有过一阵很奇怪的能量波动，你告诉我，是不是又在偷偷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实验？”

　　能量波动？可可利亚心里一动，这破地儿现在一个活人都没有，能有什么能量波动？

　　特斯拉你找借口的方法真是一点也不高明。

　　可可利亚心中冷笑着，正想继续出言嘲讽，还没张开嘴，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

　　“真是的，正看好戏呢，干嘛非要把话题扯到我身上呢？”

　　会议室的扬声器突然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别冤枉人家可可利亚，刚刚那阵波动跟她没关系，她是无辜的，我作证。”

　　“什么人？”

　　可可利亚翻身站起，并不“领情”；远在北美总部的二位博士对视一眼，不明就里。

　　“吱呀”一声，会议室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个男人从容地走了进来，向可可利亚三人微笑着打招呼——

　　“你们好啊？自我介绍一下，长空市的居民，第三次崩坏的幸存者。向逆熵的诸位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第十四章：真正的三方游戏；虚假的三方游戏

　　时间稍稍倒退。

　　长空市的大街小巷到处遍布形状惨烈的汽车残骸，没有逃难，没有混乱，所有汽车残骸分布的形状，分明就是正常运行的城市交通，只是仿佛瞬间所有人都失去生命了一样，形成了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连环车祸。

　　而今一切归于死寂，甚至不容旁人进行凭吊。

　　林蔚就穿行在这些无言沉默的钢铁棺椁丛林之中，却也无心为这座城市驻足哀悼。

　　不止是因为在这里生活这么久，他早就看惯了这些；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崩坏肆虐的世界中，“怀念过往”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只有拥有未来的人，才能拥有过去。

　　因此，林蔚只是继续前行，无视掉那些被半掩埋在尘土中的逝者遗物——那些孩子的玩偶、大人的公文包。

　　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前行。

　　等日后海水漫过地平线，自然的伟力终将为所有亡魂统一献上葬礼。

　　“我以为你会径直往那座大楼走的。”

　　八重樱清冷的声音在林蔚心底响起。她感觉得到林蔚心湖之中看似平静，但底下暗潮汹涌，那不是愤怒，而是无法言喻的深彻悲伤；它就那里回响，哀歌，却从不上浮，被林蔚深深地锁在心底。

　　她在与林蔚共享的视觉中，同样看到了这片死亡构成的钢铁墓冢丛林，心有戚戚之下想要转移自己与林蔚的注意力。

　　这个男人的同理心未免太强了，八重樱默默叹息着。但同时心中更加怜惜，也正是因为这份过强的同理心，他才会愿意将自己从噩梦中拯救出来吧……

　　林蔚前进的方向虽然大体指向那座高度超出任何大楼的高大建筑，但终究还是有些偏移，似乎另有目的。

　　“去认识新朋友，当然得先换身新衣服了。刚刚经历过战斗，身上这件衣服脏兮兮的，逆熵的人会觉得我们不礼貌的。”

　　林蔚仿若无事地跟八重樱闲聊，嘴角甚至勾着笑容，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无关，仿佛他真的只是个过路的游客。

　　“你就那么确定那栋楼里会有人？”

　　八重樱的声音很轻柔地陪林蔚聊天，用这种时刻提醒他，自己的身边是有人陪伴的。

　　“管他呢，去看看呗，反正我不记得ME社有说过搬家的事。”

　　林蔚语气戏谑，只有用这么广袤的废墟死地作为掩盖，可可利亚才能安然地躲在这里进行她“不为人知”地“伟大实验”。

　　“如果真的人去楼空了，那就算了呗，大不了启用备用计划。”

　　林蔚的视线四下打量，终于在西边的远处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大体完好的卖场，转身向那里走过去，边走边继续说，

　　“如果那里没人了，那我就在那里住下。守株待兔，看先上门找我的是逆熵还是世界蛇。”

　　林蔚胜券在握，可可利亚是做好了一切准备手续才开启崩坏实验的，她怎么可能不会对费劲心思才搞到手的总部大楼做一番设计？

　　“因此只要我出现在那里，可可利亚这个自以为是的愚蠢女人都一定出现，而无论她代表逆熵还是代表世界蛇，这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林蔚脚步不疾不徐，慢慢走近那座卖场，

　　“只要通过她，我就能尝试与逆熵搭上线。这样，我就算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找到了第一个‘外援’，至少有了更大的腾挪空间。”

　　“……”

　　八重樱不说话了，感觉跟不上林蔚的思路。

　　这就是你们阴谋家的思维方式吗？太可怕了！

　　但又一想，这是林蔚又不是别人，自己那么警惕干嘛？

　　于是把已经握住刀的手轻轻放下。

　　同时心中暗想，这就是聪明人的思维方式吗？太厉害了！

　　“如果你估计错了呢？”

　　八重樱想了想，自己不能不说话啊，于是问出了一个问题。

　　的确，刚刚林蔚说的，都只是他的主观愿望罢了，可可利亚和世界蛇未必真的按照他的想法走，尤其是世界蛇。

　　“呵呵，没关系，都一样。”

　　林蔚呵呵笑着，面容和蔼，

　　“自从我之前借助樱你的帮助，成功躲过天命的搜查之时，灰蛇就没那么容易摆弄我了。”

　　脚步腾挪，躲开零星游荡的死士和崩坏兽，林蔚施施然进入那个心仪的卖场，开始往服装楼层走去，继续跟八重樱说着自己的想法，

　　“而天命不知道我的存在，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在这个世界上，能掌握我的行踪的，有且只会有世界蛇这一个组织。”

　　说到这里，林蔚和蔼的笑容终于一转冰冷，

　　“因此，如果我在逆熵的地盘上，却遇到了明显不属于逆熵的意外，那么不管我遇到的‘意外’是来自世界蛇还是天命，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那么所有的‘意外’都只会有一个来源——世界蛇。”

　　“……所以呢？”

　　八重樱有些明白了林蔚的想法，但她还想再确认一下。

　　“所谓可一不可再。灰蛇第一次算计我，我可以当他是‘善意的提醒’；而如果再来第二次，那我可就当做是恶意的挑衅了。那么，对于当初的那个‘交易’，就是他灰蛇违约在先，我林某人反击在后，那样的话可就不能怪我了啊。呵呵……即使凯文将来回来，事实黑白他也无法颠倒。”

　　林蔚呵呵冷笑着，我原本只想在这与世无争的长空市安安静静地生活，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拾荒、劈柴、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只想做个好人，奈何你灰蛇警官不给机会啊！

　　“反击？你能怎么做呢？”

　　八重樱很疑惑，不是因为觉得林蔚渺小无力，而是以她对林蔚的了解，他并不愿意做会危及“故事走向”的事才对。

　　“……呵，总得做最坏打算不是吗？如果他灰蛇真的逼人太甚，那么玉石俱焚总好过束手就擒！”

　　林蔚突然站住脚，冷笑一声，而后将心中猛然升起的暴虐情绪化成一声愤怒的枪响，“嘭”地一声击碎宽大的落地窗，翻身跳出卖场，而后在室外的冷风中叹息一声，

　　“这就是我给自己划定的底线，那就是没有底线。至于后果？呵，关我屁事？我又不是什么救世主！”

　　林蔚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如果可能的话，他并不希望走到哪一步。

　　但如果真逼急了，自己发起疯来会是什么样，连林蔚自己想想都觉得害怕。

　　所以，别逼我。

　　“……真不希望走到那一步啊。”

　　八重樱叹息一声，她也做好了和林蔚一起面对任何未来的可能。

　　这种无声的支持，让林蔚心中一暖，而后转身踩着满地的玻璃碎渣重新走回卖场，语气回归平和，

　　“放心吧，事情没那么糟。我只是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真相。”

　　“什么真相？”

　　八重樱对林蔚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