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安的圣杯战争 第154节

　　戴维安只能蹲下身体询问面前的凯西帕鲁格，然而芙芙只是趴在地上连声音不想发出。

　　它的意思很明确了，现在它一点儿力量都不想出，就想趴着。

　　戴维安无奈的重新站起，他也知道这不是个好选项。

　　如果凯西帕鲁格真的解放全力去和提亚马特互殴，那么就算拖住了提亚马特后续估计也会变得很难处理。

　　而且既然凯西帕鲁格不愿意出力，那就说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它。这次的难关看来确实是只能靠着他们这些人跨过去了。

　　“果然，还是让我出击吧！拼尽全力的话，未尝不可将她拖住。”戴维安面色沉重起来，这一回属于是无计可施只能他顶上了。

　　“有百分百的把握吗？”吉尔伽美什对他问道。

　　戴维安摇了摇头，要是奇迹是能百分百达到的那还叫什么奇迹？正是因为难能可贵所以才是奇迹啊。

　　“那就别去，现在不过是阻拦，还不是决战。如果在这里就折损了你，那后面的战斗怎么办？你敢保证那样的提亚马特就已经是她最后的阶段了？”

　　吉尔伽美什的话一下子让众人警惕起来。也是，他们都没见过苏美尔神明的那场创世之战。

　　要是提亚马特和那些恶劣游戏里的BOSS一样还有二……不，现在的提亚马特就是二阶段了，要是她还有三阶段怎么办？

　　想到这里众人都感觉背后开始冒冷汗了，现在的提亚马特已经那么难对付了。如果她还有三阶段那得多恐怖啊？

　　众人再度陷入了沉思，随后戴维安突然说：

　　“对了，提亚马特神那么庞大的身体是如何行动的？她的上下半身严重失调基本不可能走，所以到底是靠悬浮还是飞行来进行移动的？”

　　吉尔伽美什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直接对着罗曼询问看看能不能分析一下提亚马特神的移动必须依靠海水或者那黑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说不定还有别的方法。

　　【就如同火车的滑轨吗？这倒也是有可能的！好，分析的工作就交给我们这边，在黎明之前一定给你们答案！】

　　罗曼说罢继续开始加班加点的工作，而吉尔伽美什也宣布散会。

　　无论如何这么连续的战斗都已经消耗了立香他们太多的精力，现在必须让他们放空大脑休息一会儿恢复精力和体力。

第278章 牺牲是繁荣的基石

　　散会以后戴维安去到了空中，他还能看见那边正朝着海岸上慢慢靠近过来的提亚马特。

　　现在看都觉得这玩意儿压迫感大的爆炸，但现在可没有退缩的道理啊。

　　【怎么样？以前不列颠可看不见这种东西吧？】摩根也说着话调侃着他，她的语气还挺轻快的显然心情不算差。

　　“当然，我们那会儿砍的最大的龙不过是伏提庚，我们一群人扑上去他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就砍死了。”

　　戴维安笑了笑，不列颠上对付起来最麻烦的龙不过伏提庚，那个和现在这个可完全不能比。

　　把凯西帕鲁格打回去的时候另说，虽然他们一起上拖住了，但其实最后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梅林。

　　想到这里，戴维安又有些无奈了。梅林在的时候大家都鄙夷他或者嫌弃他私生活不检点，但是真的要办事儿的时候没了他就是少了那种安心感啊。

　　【就如阿尔托莉雅所言，伏提庚不过是岛屿所发的一个小脾气罢了。提亚马特可不同，我来了也一样要在这里吃大亏。】

　　“你居然称呼她为阿尔托莉雅？”摩根后面的话戴维安都没有听进去，他只知道摩根居然直接喊阿尔托莉雅的名字了。

　　这！这！戴维安此时除了震惊再也没有话。

　　【忘了吧！】摩根急迫的陷入了沉默，戴维安无论怎么询问都得不到她的回应了。

　　看来是真的说溜了嘴，所以她无论怎么样都不肯回应戴维安的询问了。

　　但此时戴维安心里却获得了更多的放松，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也已经缓缓消失了。

　　摩根对阿尔托莉雅的态度总算是有所放松了，过去那剑拔弩张的态度已经获得了缓和。

　　不过戴维安也深知最好还是不要让这两人碰面比较好，不单单是因为那些过往的事情。而是这两人的侧重点终究还是不同的。

　　那时候在不列颠，吾王爱不列颠的人民更胜过不列颠这座岛屿本身，戴维安和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大家扔掉那个破岛去海外的大陆生存，只是迫于现实压力没能实施罢了。

　　可摩根不同，她深爱的乃是那岛屿不列颠，那其中的人民不过是点缀，是维持不列颠这个国家所必须的道具罢了。

　　她在这方面或许和伏提庚是一类人，只是伏提庚最后比她还极端，竟然想将不列颠推回原初的姿态让其上的所有人民全部死绝。

　　而既然得不到摩根的回应，看着眼前的提亚马特也颇为无趣。戴维安只能回到神塔的大厅去了，他到这里的时候恰好立香他们已经和吉尔伽美什王聊起天了。

　　这会儿不牵扯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家可以放宽心好好聊聊天。

　　“西杜丽呢？”戴维安来到这里的第一刻就注意到了这件事情，按理来说她本来应该在这边的啊。

　　“我让她去整合率领剩下的民众进行避难了。如你所言这就是最后了，她留在这里也只是葬送了她好不容易被你所挽救的天命，不如离开这里去到尼普尔求生存。”

　　吉尔伽美什为她解释了这些事情，戴维安点点头。留在这里的人只剩下他们就好，活人没必要留下，只是送死罢了。

　　“话说你们刚刚聊到哪儿了？”

　　戴维安将话题重新引了回去，吉尔伽美什则回答自己正在开导眼前这两个笨蛋。

　　他们貌似是将乌鲁克毁灭的责任背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且正为此心痛不已。

　　明明之前才夸赞过他们在这乌鲁克经历的每一件事儿都值得在未来的庆功宴上拿出来大谈特谈，结果那之后他们两个还是陷入了这莫名的低潮。

　　这对吉尔伽美什来说可不是件令人喜悦的事情。

　　“笨蛋，你们想自责还早了两万年呢。这乌鲁克的大家都是知道毁灭已至然后努力生活到现在的人，你们若是同情他们就是玷污了他们的意志。”

　　戴维安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早在半年之前吉尔伽美什王就对所有乌鲁克的人民说过乌鲁克将会毁灭而那是无法改变的结局。

　　之后的事情根本无需多言，就算是来得晚的迦勒底也见证了许许多多乌鲁克人民的故事。

　　“你们觉得只活下了那么多人很痛苦。但错了，并非是只活下了那么多人，而是还活下了那么多人——你们懂吗？

　　只要他们现在还活着，哪怕明天就全部灭绝，本王也会认同他们的价值。他们跨越了这个时代的终点，本王视其为伟业！”

　　吉尔伽美什说出的话从另一个角度振奋了立香二人的心，他继续对着二人诉说其实最初也不需要打倒三女神。

　　毕竟就那种面和心不和的同盟迟早会自我走向崩溃，压根儿没必要出手。而且一旦出手反而会提前把提亚马特引出来，反而会导致局面走向失控。

　　因此他和梅林勒令戴维安不许出击，守住北壁即可。

　　而戴维安也出色的完成了他的任务，北壁在他和其他人的一起努力之下简直固若金汤，狠狠地给没见过世面的魔兽女神上了一课。

　　但是迦勒底的他们爱着这土地上和其上生活着的人民并且为之努力奋斗最终选择了和三女神一战，这选择导致现在依旧还存活的人留有活下去的希望。

　　讲到这里，吉尔伽美什王站起身大手一挥气势十足的对着二人说：

　　“要知道在本王最初所看见的未来里，待到提亚马特朝着乌鲁克袭来时，本王可是孤身迎敌的。

　　迦勒底的藤丸立香和玛修·基列莱特，感到荣光吧！你们确实是做到了本王也没做到的事情！值得骄傲！”

　　立香和玛修立刻浮现出了难以抑制住的喜悦，随后趁着罗曼不在，吉尔伽美什还对他们讲述了些关于人理和特异点的事情。

　　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已经被杀死的人不会再复活，只是他的死亡会被合理化仅此而已。

　　这句话让立香和玛修感到呼吸困难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战斗的意义，然而吉尔伽美什用眼神示意戴维安讲两句。

　　别搁旁边装死啊，不列颠那二十一年的人生白活了吗？

　　“别垂头丧气，你们的战斗绝不是毫无意义的。虽然最后确实是有一些人没能救到，但你们在这漫长的旅行之中也确实地救了很多人不是吗？

　　如果你们不去救他们或者想着只要修正特异点就行而对那些人不管不顾，那么死伤只会更大。

　　牺牲乃是人类史繁荣的基石，但你们的努力让这牺牲尽量的减小了。

　　而在你们保护他人的过程之中有许多人获得了欢笑，我想……这一定没有错。”

第279章 天秤的两端

　　然而说到这里戴维安突然停了下来，他看见了立香和玛修难过的眼神。

　　他大概知道这两人是在想什么了，估计是第六特异点的事情吧。

　　所以他整理了一下语言和思绪然后对两人说：“所以我们圆桌骑士确实是在第六特异点犯了许多的错，立香，玛修。

　　我们不会否认自己的错误，错了就是错了。我也一样，所以当赎罪的机会到来时我们一定会欣然奔赴。”

　　戴维安很是坦荡的承认了错误，犯错就是犯错，该赎罪的时候就得赎罪。

　　在那第六特异点时他放纵了圆桌骑士犯下了许多罪孽，所以当未来真的有一天需要的时候他们一定会为迦勒底这些人拯救人类史的战斗出一份力。

　　“你也是个颇为较真的人啊，其实就算你们不去事情也一样不是吗，就算没有魔术王的圣杯去搅乱世界的话一样会有相同程度的负面。

　　天秤上的善恶会由那个时代的道德去衡量，最终的价值将成为历史交由后人裁定。

　　就好像你在不列颠上不过是做了你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后世却给你冠以圣骑士的名号加以追捧。”

　　吉尔伽美什先是对戴维安说完了这些话，随后又对着那边的立香说：

　　“藤丸立香！你为何而战，究竟守护了什么又是个怎样的人，这些东西不论是乌鲁克的王还是卡美洛的领主都无法为你定义。

　　那是你的后来者才知晓的事情，既然如此你大可放宽心走你认为正确的道路即可。”

　　立香和玛修都为之点头认同了吉尔伽美什王的想法，随后吉尔伽美什王又开始对二人讲起那些过往的趣事。

　　例如寻找不老不死的仙草归来以后发现乌鲁克已经凋敝破败然后被西杜丽狠狠地骂了，那之后他变成了贤王努力振兴乌鲁克直到现在。

　　如今回想起来就觉得这些记忆好似漫长好似短暂却都是快乐的回忆，没有一件事情是多余的。

　　之前有让他自己很辛苦的事情也有让臣民很辛苦的事情，不过他也不会为之后悔就是，毕竟对于他而言的王道乃是臣民为王而活而并非王为臣民而活。

　　戴维安瞥了他一眼随后慢慢的拉开了一点儿距离示意自己和他不一样。

　　虽然后面吉尔伽美什王也说乌鲁克取悦了他所以才治理了这座城市算是为自己之前的话做了些找补，但是戴维安还是能感觉自己和他本质上的不同。

　　嘛也是，毕竟每个超越者本质上都是不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