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幼崽，开始乱杀 第431节
但不得不完成任务。
我不能走！
啊...真是可怜的打工人啊。
就在源昴在心中吐槽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有了动作，转过身去，轻声说道：
“抱歉，请将艇转向一时半的方向。”
“能看到什么吗？”
“说不定是那个”
“龙宫”慢慢将前进方向转到了右边。
在探照灯照射的前方，能看到沙子中有着隆起的东西。
“就是这个吧。”
‘源昴’没有立即回答，但觉得大概没跑了。
必须从这个坐标点上打捞出的东西来才行。
源昴的视线开始跟着移动照明的探照灯游走，看着在沙面上产生出的影子，好像在跳舞一般。
而在接近那隆起物时，战栗的冲动又向源昴袭来，副船长注意到了‘源昴’的呻吟。
“怎么了吗？”
源昴感受到了迷惑，但身体还是将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转化成了语言。
“那周围.....那个，有没有看到足迹一样的东西？”
“诶诶？你是否清醒。”
副船长含笑着发出声音。
“你会这么看是因为光。你看，这片的海底沙有规律性嘛。因为海流的关系所以就成了那样”
真是合理性的回答。
在有着上百大气压的深海底部，会有人在走路？
这回源昴感受到了笑意。想来应该是被替代之人也觉得自己居然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然而源昴感受自己的身体喉咙干渴，干燥到极点的嘴唇扭曲了笑的形状。
这并不正常。
另一边，副船长巧妙地操纵着“龙宫”的伸缩臂，抓住了那“东西”。如果就这么上浮的话，其可能会因水压变化而崩坏，所以就将“那个”转移到了平时采取深海生物时使用的加压舱内。
“呀嘞呀嘞。这下就回到工作上了。就是让我们去捡了奇怪的东西”
回收成功的副船长大概是因为安了心，饶起舌来。
“这么说起来，你知道‘深海6500’在探索岛国海沟时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吗？”
“啊啊，那个啊。”
“——是啥啊？”
“被砍下的人头。”
“蛤....？”
人的脑袋会在深海？就算再怎么难以腐败.....
“不过是人偶的。人体模型的脑袋。筑波大的队伍在1991年观察震源时发现的。还挺有名的呢”
那种东西在岛国海沟底部，在六千米的深渊.....
等等，我替代的到底是什么人？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听着这过去的对话，源昴的心中生出了疑惑，但也马上得到了解答——
我从国家的研究机关调到深海洋研究社的职位，那社是作为第三部门而被设立的。
比起公司，还是更近似于“政府机关”，但是有民间的出资的。尽管如此，所下的这种任务还是头一回。
任务就是从小笠原的近海二十公里处的特定坐标打捞“某个东西”。
被卫星探查发现的那个东西，作为被计算机增幅、夸张的影像呈现在眼前，但在亲眼见到它之前，实在无法相信海底山脉脚下的原野竟有这种东西露着它的面孔。
然而现在那东西就在我手中。
..........
“真是辛苦你们了。”
自称内原户的浅黑色男子确认着铝制的采样容器内部，这么向我说道。
‘源昴’被命令着。要自己亲手把从海底捞上来的“那玩意”带回总公司，然后时隔半年，源昴再度成了陆地人。
临海新都心，尽管这么也就是在建于千叶县的全新大楼里的深海洋研究的总公司。因为那里有了干总务工作的人，像我这种完成实务的就到横须贺之类的工作地去了。
在总公司，与部长共同等‘源昴’的内原户貌似是在深海洋研究里投入了资本的商行的外交人员。
“龙宫”的船员将收在采样容器中的东西称为“盘子”。
那的确是圆盘状的，但称其为盘子也太厚，有5.3厘米。直径正好是72厘米。
“感谢你们没有将其破损地捞了出来。”
“可以请教一下吗？”
这次，被替代之人问出了源昴唯一想听的问题。
“什么？”
“这是什么？看起来是很老的东西了，但真圆度极高。硬度虽然还没有调查，但也是很不得了吧。却又不是金属的比重。”
内原户全无表情地用他缝隙般的眼睛盯着源昴。
“周围还刻着花纹。我没文化，这是哪个国家的语言吗？”
“——胜见先生认为这牌匾是什么？”
内原户反问了。
“是和这个国家不怎么友好的国家的船所掉落的东西。”
这并不确定。但从这“盘子”的材质类似陶瓷、没有被埋没而是露出于海底这些事来推测，大概是最近的东西。
侵犯海底领海的行走式深海作业艇的存在是很有名的。‘源昴’就是从那方面推测后回答的。
但是内原户将这称为“牌匾”，源昴已经察觉到‘自己’答错了。
部长代替内原户回答：
“这是人工卫星的失物，胜见君。是跟这个国家关系不错的国的。但这种事被很多人知道会很棘手。所以就秘密地进行了打捞。”
说谎。
源昴直接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但被替代之人却没有对此说什么。
而至于那个“牌匾”到底是什么，源昴感觉的到，被替代之人正在努力地想要忘记这件事。
他乘上了与东京在相反侧的去往木更津的巴士，顺便解决总公司关于薪金的杂事。他不想被电车晃着回横须贺，虽然在时间上得要绕大弯了，但还是想着去搭横渡东京湾的渡轮。他不是那种不常吸海风就冷静不下来的“海之男”。只是在大学专攻了海洋生物学，是个连游泳都游不好的人。
巴士跑在国道上，明明是午后客人却很少。
源昴从窗户眺望着房总的内海。
内海波浪平静。在铅色的天空下，海看上去宛若巨大的琼脂，黏糊着凝固到了一起。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
嗯？！
源昴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猛然打起精神来，而被替代之人也十分的吃惊，不明白自己刚才的那意义不明的语言到底是什么，明明那是听都没听过的语言。自己却在无意识之中将这声音发了出来。
没有比发觉自己干出了自己控制以外的行动更令人慌张的事了，更何况是在别的人面前....
别的人——
当注意到坐在巴士前的乘客们在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替代之人时，源昴感到了后背传来的冷汗的感觉。
除去司机，商店主风的中年男子、好像退休的老爷爷、貌似主妇的女性、大概高中生的少年.....他们一齐将脸朝向这边，在盯着自己这边。
是因为我突然说出了奇怪的语言吗？
被替代之人是这么想的，但他们的眼睛仿佛在告诉我“并不是”。
年龄和其他的都各不相同，但他们唯一共通的特征就是眼睛都一样。
该用什么作比好呢.....对了，鲭鱼的眼睛，还是死鱼眼，那种张得瞪圆的浑浊眼睛。
被替代之人拼命移开视线，低下脑袋，他们好像对我失去了关心似地转向前去。
但源昴感觉的到，被替代之人的心脏一直如同脉率不齐般乱跳着，镇静不下来。
随后，乘客们一个个在公交车站下了车，放学的吵闹中学生们坐了进来，巴士内的空气变得明朗起来。
终于取回平静的被替代之人一直想着刚才的话语到底是什么。
源昴也在尝试着理解与分析，但这不属于任何的宇宙语言，这时被替代之人从挎包中拿出文件、文件夹，从里面取出订上的大开本的照片看去。
那是他拍的那牌匾的照片。周围部分雕刻着一圈奇妙的语言。考古学并不是被替代之人的专门，所以他应该无法判断那是否是语言，但他不由得觉得我刚才所说的那语句就是将写在这里的文字给读出声音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