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博士，但是没有完全失忆 第14节
至于后面“暴露”他和Outcast的关系，则是为了让沃尔纳对他本人带上几分好感，而不是单纯的将他看做赫琳玛特的喉舌。
施彤领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那里是维多利亚、莱塔尼亚和原高卢地区的交界处，四皇会战爆发之前，论交通重要性，大概只比卡兹戴尔低上一档而已，维多利亚和高卢都对这里很感兴趣。
这也是为什么赫尔昏佐伦故意坐视那里的荒废，因为这样可以防止高卢灭亡后施彤领扩张的太过厉害，也能让维多利亚的公爵们失去进攻这块土地的欲望——他需要一个平稳安定的研究环境，而不是没完没了的被战争拖累。
但是现在，乔夜阑打算推行一种通用货币，那么连接起一条贯穿东西的商路，无疑是这种货币最好的保证金。
因此施彤领的位置就再次变得重要起来了。
假如没有Outcast这一出好戏，那么沃尔纳只会认为乔夜阑代表双子，因此他的任何动作都会被沃尔纳上报到双子那里请求验证。
而现在，沃尔纳对他已经有了个好印象，这样自己后面如果想要做一些小动作时，不至于让沃尔纳起疑，从而让赫琳玛特他们知道。
“你带着你的部下去路德维格大学，找一个叫弗莱蒙特的教授，告诉他是我让你们去的，让他给你们找个安顿的地方——做好准备，这一次要出趟远门。”
乔夜阑对着萨科塔叮嘱道。
Outcast点了点头，转身带人向着大学的方向走去。
“老师，你不带着他们一起吗？”
“怎么？没有信心保护好我？”
乔夜阑轻笑着开了个玩笑，赫琳玛特嗔怪的揪了揪他的头发。
就像小时候那样
“好了好了，别揪了，老师错了错了，再揪就要成秃子了。”
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真好啊，老师您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老师，今天的事情很顺利，施彤领已经不成问题了，而且霍赫贝格的军队离开后，各地的选帝侯就只能放弃进军维杜尼亚，我们应该不再是四面树敌了吧？”
少女绞尽脑汁的想要表现一些自己对政治的理解，但是只换来了乔夜阑的一声叹息。
“赫琳玛特，如果你想要成为剑的话，那就最好只去关心与剑有关的东西——现在的确可以视为选帝仪式结束，可是如果那些选帝侯提前埋了先手，比如突然有一群普通市民打出某位选帝侯的旗号，那他们是不是就又有进军的借口了？”
“金律法卫效忠于你，但是他们也只是进行了市内的镇压和安抚工作，甚至如果沃尔纳不肯退出，那么在他向你们发起进攻的时候，金律法卫依然只会袖手旁观。”
赫琳玛特沉默了下来，对于政治方面，她的确远远的逊色于自己的妹妹。
毕竟她是一往无前的剑，而伊维格娜德才是承受一切的盾。
“伊维格娜德之所以最开始问出那个问题，就是因为她懂政治，而她很清楚，一旦参与到皇位争夺中，那么你们就再也不可能从这个漩涡中脱身了。”
乔夜阑伸出手，握住还在自己头上的柔荑。
“政治是这个世界最肮脏的游戏，所有参与进去的人都不可能保证自己不被影响，而同样的，加入这个游戏，意味着这世间所有单纯美好的情感都将离你而去——甚至包括你和伊维格娜德之间的感情。”
“这才是伊维格娜德抗拒皇冠的原因，她很清楚，未来你们之间一定会有矛盾，而且这种矛盾也一定会上升到国家级别上——到时候，她要如何抉择，你又会如何抉择？”
赫琳玛特沉默着，这个问题她没有答案。
希尔德加德·赫琳玛特，莉泽洛特·伊维格娜德。
她们是姐妹，但是她们是一对互补的姐妹，而不是完全一致的姐妹。
当她们只是战士的时候，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因为她们可以完全信任对方。
但是当她们要处理的事情超出战斗的范围时，她们之间又怎么可能不产生矛盾？
第十九章 瘾犯了
“老师，那你呢？你是希望我只做一把剑，还是......”
“希尔德加德，我说了，我给予你们的礼物是自由选择的权利，你想要成为什么，你就去成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在政治上不太有天赋而已——如果你想学，我当然会全力教授你。”
乔夜阑当然是希望赫琳玛特只当一柄剑的，毕竟不同于伊维格娜德，这位黑色的姐姐稍微有些......一根筋。
这样一个主政治，一个主军事，就又变成了互补的两个人了，这样才能坐稳皇帝的位置。
“我......明白了，老师，我不会去争的。”
少女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来。
男人有点诧异，他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还是说自己稍微说她政治上没天赋，就有这么打击她？
等自己被推到伊维格娜德面前后，乔夜阑刚想说话，赫琳玛特就松开了手。
“我还有些军务要去安排，剩下的事，老师你和莉泽洛特谈吧。”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乔夜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转过头来，和伊维格娜德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两个人都看出了对面眼里的疑惑。
“老师，你和姐姐闹矛盾了吗？”
“没有啊，我只是说了一句她没什么政治天赋而已啊。”
乔夜阑一头雾水。
伊维格娜德看着乔夜阑，意识到他好像真的一无所知。
“老师，您还是先把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全部告诉我吧。”
等到乔夜阑将所有事情描述完，他发现对方用一种非常古怪的表情看着自己。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老师，您是真的没意识到吗？”
乔夜阑一脸茫然，他应该意识到什么吗？
他什么时候连如此自己的学生都理解不了？
“我和姐姐对帝位的态度，您应该清楚吧？”
“你反对，她支持。”
“姐姐是为了帮助老师，为了完成您的心愿，才说服了我支持她，那么理所当然的，这个皇位应该是她坐上去，然后我从旁辅助才是。”
伊维格娜德叹了一口气。
“但是您和她说的那些话，无疑是在告诉姐姐，说她并不适合坐在皇帝这个位子上，反而是我比她更合适——换句话说，您其实是拒绝了她，然后选择了我。”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赫琳玛特最后是用那个表情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只是......明明应该为姐姐感到惋惜的自己，为什么会有种窃喜的感觉。
伊维格娜德烦躁的压下心里那不该有的悸动，认真的看着乔夜阑。
“老师，你真的不应该对姐姐那么说的——”
“我没说要拒绝她啊。”
乔夜阑还是一脸的茫然。
“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一起登上帝位，然后她继续当一把剑，勇往直前，你继续做一面盾，保驾护航——你们本就是互补的，当然是要互相扶持着才能坐稳皇帝的位置。”
伊维格娜德：？
“两个......皇帝？”
“对啊，双子皇帝，这样是目前的最优解——所有人都会觉得皇帝之位是不可能分享的，因此如果是你们一起上位，一定会让那些野心家们意识到机会，而对他们来说，能用阴谋拿下的东西，没必要用军队搞得那么不体面。”
“而我会在短时间帮你们平定整个维杜尼亚，这样那些选帝侯们就不会有理由继续选帝仪式——当年为了考虑到维护莱塔尼亚的稳定和繁荣，因此除非皇帝驾崩，每一场选帝仪式之间必须间隔至少二十年。”
男人继续茫然的解释他的想法，他将手里的文件打开，从中抽出一份份人事档案。
这是赫尔昏佐伦麾下的鹰犬们，查证出来的贵族触手和黑料，时间跨度从赫尔昏佐伦登基到上个月他遇刺身亡——甚至于双子诞生计划，也不过是这份文件所代表的计划中一个子计划罢了。
倒不是赫尔昏佐伦和乔夜阑一样喜欢大清洗，而是因为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次他发现自己做研究有点缺钱，但是又不能从国库里走账的时候，他就会从这批名单里找一批“幸运儿”，然后从背后的贵族手上“借点”。
这次也是一样，当时赫尔昏佐伦想要扩建维杜尼亚，并且是打算把维杜尼亚扩建整整一倍，包括地标建筑物的数量在内，全部也要扩张一倍。
因此一般的贵族肯定是不行了，肯定得是某个大区的选帝侯家族才能负担的起。
但是这个级别的家族是不在乎维杜尼亚的触手被发现的，因为赫尔昏佐伦不能靠这么点罪名去抄一个选帝侯的家族，这本来就是莱塔尼亚的游戏规则之一。
所以赫尔昏佐伦想出来一个天才般的构思。
一般的罪名肯定犯不上抄家，但是没有宣布选帝仪式就直接弑帝，这个罪名肯定是够的——因为这意味着先坏规矩的是对面。
于是他拿出了自己研究的双生人造人计划，又找弗莱蒙特搞了个人造灵魂术式，最后让乔夜阑拿去向各个选帝侯那边去兜售，看看有哪个倒霉蛋会上钩。
这才是利奥波德选帝侯能在大军环绕下被刺杀，甚至全族继承人都被灭了个干净的原因——
巫王和乔夜阑两大重量级伺候他一个人，这福气还能少了？
这时候有海登施威尔大区选帝侯家族“珠玉在前”，他再把这个名单放出去，足以把其他的贵族们吓到心脏病复发，甚至连其他选帝侯到时候都会拼了命的给赫尔昏佐伦塞钱——那样他就有钱继续搓奇观了。
而之所以这个名单会在乔夜阑的手上存一份......
因为没有人比这家伙更懂怎么从贵族手上榨出油水了。
换句话说，以巫王当时那种对政事的不上心程度，你甚至可以理解成他把这件事外包给了巴乔夜阑，只要最后交上去的钱能让他满意，他才不在乎乔夜阑干了什么......
结果赫尔昏佐伦手滑把自己滑死了，而现在的双子显然没有巫王那么可怕的威严，能够靠这个名单就让贵族们两腿战战，匍匐在地。
因此这份名单实际上已经没多少意义了。
所以乔夜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