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157节
李林趴在门缝上,瞪大眼睛朝里面张望。
他撅起屁股的动作颇为怪异,别人远远就能看见一坨黑影贴在门框上,
“你在干什么啊?”一个声音在他边上响起,李林转头看见烟绯双手抱胸站在自己身边。
一个老太太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申鹤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给我几根头发。”李林对后面几人伸出手。
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明明主人就在身边啊?
烟绯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从李林头上扒下几根头发放到他手里。
“你这小混蛋。”李林疼得呲牙咧嘴,不过这时候不是跟烟绯计较的时候,作为吃双角斧软饭的人,怎么能不在启相上证明自己?
李林将手指在头发的末端一捻,捏住另一端,将头发小心翼翼探进门缝,而后耳朵贴上木门,开始去用发丝触碰门中可能隐藏的机关。
他神情专注,看上去不像是在撬门,反倒是在干什么神圣的事情一样。
直到李林在门上贴了大概半个小时,烟绯才犹疑地说道:“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律师事务所的门是门栓。”
李林身体微微僵住,手上姿势保持不动:“你想说什么?”
“门闩可以用头发捅开吗?”
“该死的!你怎么不早提醒我?!”暴怒的李林开始甩锅。
“所以说,”烟绯叹了口气,哭笑不得,“趴在人家门口试图用头发撬开门闩的人到底是谁啊?”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钟离是也。”李林抬起手想把那撮头发摔在地上,又越想越气,伸手抹过头发,发动金属技艺。
铸造开始!
金属的铿锵声响起,细碎的火光一闪而逝,将头发变成坚硬度超乎想象的钢针。
李林把钢针捏在手里一划而下,门后门闩嘎巴一声断裂砸在地上。
“怎么样!”李林得意洋洋地举起钢针。
“......唉。”
烟绯叹了口气,解下自己腰间的法典:“李先生,李真人,李天君,你知道你刚才这个动作犯了璃月律法里多少条吗?”
“错了,都是钟离干的。”李林眼珠乱转,“都是他指使我的!我以前没机会,现在想当一个好人!”
烟绯摇摇头,啪地一声把手上法典合起来:“算了,找你和找钟离先生都一样的,明天找他去要钱算了......对了,姥姥,这就是您一直想见的洞明离火天君,救苦救难李真人了,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幻灭?”
烟绯的身边,站着一个童颜鹤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她的一头白发在脑后盘起,双手背在身后,脊背微微弯曲,眼睛却明亮的宛如宝玉。
“不不不,这才是赤子心性啊,如果说这不是真人,谁还能配得上这个称号呢?”
仙号歌尘浪市真君,名叫萍姥姥的老太太慈眉善目地看向李林,看上去完全没有被李林的举动影响到印象。
李林一怔:“您没病吧?”
怎么还有人这么夸他的?
“老婆子怎么可能看走眼呢?就算老婆子这双招子看不清了......呵呵。”萍姥姥走了过去,推开了被划断门闩的门,“难道璃月港的百姓们,眼睛便瞎了么?”
“短短数日,璃月港便已经建起救苦庙数座,除去玉衡星那丫头最早主持修建的那一座,剩下的都是璃月百姓们自发出资修建,担任庙祝的都是四邻之中有德贤良的人,他们用救苦真人的名号推行善举,广施援手,却不求回报,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璃月港的牌坊下,多了一对奸夫淫妇的铁像,老婆子却觉得解恨,须知仙人有慈悲心肠,却也该有雷霆手段,若不是这样,昔年众仙何以除魔却邪奠定璃月功业?”
萍姥姥说到这里转头拍了拍烟绯的肩:“你须得向你李叔叔学着,你既然选择了律法这条路,更应该明白,法理和人心之间的平衡。”
“老婆子我从碧水原归来,途径轻策庄,就连那些消息闭塞的老家伙们,都已经知道了璃月港有这么一位仙人,和裕茶馆的云丫头也在编纂话本,不日便要作出新戏;那说书讲古的说书人,也在传唱你的故事。”
萍姥姥来到座前,拉着李林入座:“来,来,且坐!”
202 这是什么主线缓缓展开的感觉?
萍姥姥对李林的评价超乎想象的高。
不过想到她在打奥赛尔时给黄毛主角加的buff,是无视护盾的真伤冲击波,似乎也能从中窥见出她的本性。
众所周知,李林的个性就是见不得别人夸他,一夸就要上天的那种。
萍姥姥依然对此毫不意外,甚至对李林的心态大加赞扬,令人不禁怀疑仙人是不是都把脑子读傻了。
至于李林来找她的本意,萍姥姥也欣然接受。
“今天你们这些小辈也在,老婆子我便好好讲讲这帝君所授的外景之道。”
萍姥姥起身,袖口上的纹路开始旋转,那只手掌也变得无比巨大,从所有人的视线中一扫而过,顷刻之间天旋地转,狭小的斗室被一片广阔无垠的云海替代。
他们身处悬浮于云海洞天中的方形大陆上,看着远处空茫一片无物的云涛,天空中充作光源的日轮。
李林的眼前则是另外一种提示。
【四阶秘传:外景】
【等阶:残典】
【性相:心】
【外景是梦被剥去的皮囊,外景是魔神不甘心的尸骸,外景是界定虚实的楔子......但我们依然可以从中得到慰藉和荫蔽,就像丝毧在林地为我们提供的庇佑,以及为了世界流血致命的心脏。】
【不要把它和你的守护神合而为一。】
外景一道是“心”之准则的秘传,这并不出乎李林的意料,就像丹鼎属于铸,而符箓属于灯一样,但丹鼎和符篆都没有最后一条提示。
李林的守护神是一只大的离谱的摄魂怪,作为同样是心相的存在,为什么不能和外景合并?
密教模拟器中有相同等阶的同种秘传,可以合并升级,而现在,自己的系统面板却在发出警告,是否意味着当摄魂怪得到了“外景”之后,会发生某些不可逆的不良变化?
李林将注意力抽回,眼前的萍姥姥已经开始讲起了外景之道的由来。
“......外景之道,最初非是帝君的权柄,就连符箓也不是。”
烟绯瞪大眼睛:“可是老爹不是这么说的啊。”
“那小子懂什么!”萍姥姥提起烟绯的爹似乎非常痛心,“教他丹鼎他不学,教他符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外景上有点天赋却不刻苦精进,什么都会却什么都只是粗通......烟绯你可别学你父亲那个样子。”
“好的好的!”烟绯如临大敌般危襟正坐。
“话说回来,彼时的璃月——”萍姥姥重新开口。
“海中有大魔侵扰,山间有恶螭盘踞。”李林随口接道。
烟绯向着李林投来幸灾乐祸眼神:萍姥姥最讨厌别人打断她说话了。
没想到萍姥姥只是微笑着点头:“不错,确实是如此,这海中大魔,指的乃是旋涡魔神奥赛尔;山间恶螭,说的曾是盘踞在轻策庄的岩之魔兽螭龙。”
烟绯瞪大眼睛,萍姥姥讲课什么时候这么随和可亲了?
“但不仅仅如此,昔日璃月的大地上还有诸多魔神,除去摩拉克斯——也就是后来的岩王帝君以外,还有尘王魔神归终,炉灶之神马科修斯,这三位魔神组成了最初的璃月雏形。在璃月北边,有孱弱的盐神赫乌莉亚,在璃月西边,有一条和地脉共生的巨龙,也就是若陀龙王,它也曾和帝君并肩作战,直到反目。”
“在海中,除却最为强大的漩涡魔神奥赛尔,还有璃月和稻妻渔民过去崇拜的海神八虬,以及无法敌过岩神长枪,仓皇逃生至稻妻,又被那位邻国的雷神一刀斩杀的蛇神奥罗巴斯。”
“对了,还有那位曾诱骗、操纵降魔大圣,令彼时的他犯下无数罪孽的梦之魔神。”
“她肆意玩弄人的意志,将他们的灵魂摧折、鞭笞。魈被她拘押了真名,被她操纵着吞噬无数仁人志士的大脑,吞下属于他们的美梦——直到后来岩王帝君以层岩巨渊的宝玉雕琢成长弓,于高山之上射出一箭,将她钉死在自己的玉座上。”
萍姥姥背负着双手,头微微抬起,“符篆的最初形体,由尘王魔神归终制定,她参考了奥赛尔、恶螭、八虬,乃至奥罗巴斯诸多魔神的模样,将龙蛇绘制在最普通的黄纸上。”
“天地本就浑圆,龙蛇乃是一体。”萍姥姥复述着昔年归终说过的话,“虽然我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深意,每当我问起,帝君也只是保持沉默,但并不妨碍我将这句话说给你们听。”
归终,便是通过在纸上复刻了诸多魔神的形体,才制作出了符篆的雏形,奠定了仙人三绝技之一的规矩。
直到归终死去,这份权柄被移交到岩王帝君摩拉克斯手中,而摩拉克斯又将其传授给了自己的大弟子“削月筑阳真君”。
“我知道!”李林突然举手。
萍姥姥将目光移过去,笑了笑:“你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她很明显是不信的。
“我知道,但我不说。”李林在令人失望的方面从来没让人失望过,“被禁止的事物,自有其力量。”
“我就知道......”
“我究竟在期待什么?”
申鹤和烟绯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很明显对李林的回答早有估计。
只有萍姥姥的脸色逐渐凝重,她意识到了,岩王帝君昔年可能意识到了类似的情况,所以才将符箓一道有所删减,令它不再具有号令魔神的伟力。
倘若符箓一道,昔年真的曾经步入了某个禁忌的境界——那尘神归终的死,是不是也自有阴谋在其中?
萍姥姥强行将这份震惊压在心底,摇了摇头:“我们不谈符箓,如果你们对此有兴趣,自可以去寻削月筑阳真君,我所述的外景,其实正是来源于梦之魔神。”
“岩王帝君钉死了梦之魔神,又将她的皮剥下,用她的血在皮上抹去了夜叉的真名,至此夜叉一族才得以从梦之魔神的桎梏下解脱。”
萍姥姥停下叙述,看着烟绯有些不忍的脸色,摇了摇头:“你啊,学了这么多年法律,却还不知道人性吗?魔神是爱人的,只是爱人的方式不同,他们的性格也大抵和人性不差——如果帝君不以此雷霆手段,震慑八方魔神,又如何在归终死去,炉灶之神衰微的情况下,一肩担起璃月?”
“七十二柱魔神之中,唯有帝君一位向来立于璃月最前,永远背对着璃月众生,以不动玄石之面,展露无边杀伐之相。”
“外景之道,便是帝君褫夺了梦之魔神的权柄,将其无害化后传授给我们的力量,其要诀只有一句话。”
萍姥姥开口说出了那一句话。
其声音宛若奇异的雷鸣,又像是心跳。
其发音佶屈聱牙,晦涩难懂,勉强翻译成璃月人能听懂的话,是“以我心,代天心”。
而落在李林的耳中,却令他的心跳更加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