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开诊所 第437节
就算楚天青医术通天,侯君集有求于人,态度客气些是可能,但绝不该是这般卑微的模样!
侯君集是何等人物?
除了陛下,他何曾对旁人如此低声下气过?
卢明远有些想不明白,他甚至以为自己犯病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没等卢明远从震惊中回神,侯君集已转身对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会意,忙指挥仆役从后面那辆遮盖严实的马车里,小心翼翼抬下五口厚重的樟木箱子。
箱子当众放置,管家上前开锁,掀开箱盖。
“嘶——”
围观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阳光下,箱中折射出夺目光芒!
一口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黄澄澄的金锭,其他箱子,则是雪亮银锭与成串铜钱。
粗略看去,金锭不下百数,银锭更是数倍于此!
这是一笔足以令人心跳骤停的巨款!
侯君集指着箱子,对楚天青赔笑道:“楚大夫,七千两黄金,另那两万两,按您吩咐折了部分成色十足的白银,方便取用。数目只多不少,您......要不要亲自点点?”
楚天青看着那几口在日光下明晃晃敞开的大箱,眼角微微一抽。
他移开视线,落到侯君集那张犹带讨好,浑然不觉的脸上,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无语。
你他妈手怎么就这么快!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把箱子敞开了?
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这儿陡然进了一笔泼天的财富吗?
财不外露的道理,你一个堂堂国公,混迹朝堂沙场这么多年,难道不懂?
还是说你这脑子,全用在打仗和犯浑上了?
楚天青仿佛已经能感受到周遭那些瞬间变得灼热贪婪的视线。
叹了一口气,楚天青也不再细想侯君集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反正自己不怕贼偷也不怕贼惦记。
随意扫了一眼,哼笑一声道:“不用点了,谅你也不敢少给。”
侯君集听到这近乎侮辱的回话,非但不怒,脸上讪笑反而更自然了些,连连点头。
“是是是,绝不敢,绝不敢有丝毫短少。”
可这话进到卢明远耳中时,他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侯君集是来送钱的!送来如此巨额金银!
再看楚天青那态度,哪里是对待国公?
简直像是对待一个欠债还钱,还需看脸色的小厮!
而侯君集非但不恼,竟是一副生怕对方不满意的模样!
就在卢明远心神剧震之际,楚天青看了一眼医馆内里,对侯君集道。
“东西放这儿就行,灵儿现在休息,受不得惊扰,你道歉的话,得等一会儿,等她醒了再说。”
道歉?
侯君集........道歉?!
卢明远觉得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便是这世界疯了!
而接下来侯君集的反应,又再次给了他重重一击。
侯君集没有丝毫被怠慢的不满,反而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应该的,应该的!理当如此!是侯某来得唐突,万万不能惊扰了沈姑娘休养!我等,我等多久都行!”
卢明远彻底石化,身后健仆们也傻了眼,举着的棍棒不知不觉垂了下去,面面相觑。
侯君集哪能不明白楚天青的意思。
他顺着楚天青刚才瞥过的目光看去,眉头习惯性皱起,恢复了三分往日打量人时的审视。
他眯眼看了看卢明远,觉得面熟却叫不上名字,粗声问道。
“你!瞧着面熟,哪家的小子?带这么多人堵在楚大夫门口,想干什么?”
卢明远被这一问惊醒,忙不迭躬身行礼。
“晚......晚辈范阳卢明远,家父卢卓,见......见过潞国公。”
“卢卓的儿子?”
侯君集挑了挑眉,目光在卢明远及身后健仆,棍棒上扫过,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声音沉了下来。
“卢小子,你们这是来作甚?找楚大夫的麻烦?”
卢明远此刻心乱如麻,既震惊于侯君集对楚天青的态度,又不敢太过造次,只得硬着头皮,将之前对楚天青的指控又说了一遍。
只是语气却远不如之前嚣张,甚至带上了几分辩解。
“回国公的话,这楚天青,假借医治之名,实则用虎狼之药、诡异之法,欲害晚辈心神,晚辈今日,是来讨个公道......”
......
第523章 天赐良机啊!
“放你娘的狗屁!”
不等卢明远说完,侯君集突然暴喝一声,吓得卢明远浑身一哆嗦。
只见侯君集虽拄拐瘸腿,但周身还是迸发出一股子煞气,他双目圆瞪。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楚大夫医术通神,仁心仁术,岂会存心害你?我看是你小子自己心里有鬼,或受了小人挑唆,竟敢来污蔑楚大夫!”
侯君集嘴里骂着,内心却是无比的激动。
机会啊!
天赐良机啊!
昨天晚上,在身上的剧痛稍缓后,他躺在床上思前想后,越想越怕。
楚天青手中那匪夷所思的武器,陛下对其超乎寻常的容忍,以及程咬金所言的一人灭国......
他想了一夜,最终彻底明白过来,楚天青此人,绝不可得罪,必须设法交好!
毕竟连陛下都需客气三分的人物,若能搭上关系,消除些许恶感,日后没准儿还能成为救命符!
尤其那造反指控,若真有风吹草动,楚天青一句话,或许便能定他生死!
眼下,正是表明立场,悔过表诚意的绝佳时机!
替楚大夫解决这麻烦,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既能展现用处,或还能间接讨好陛下。
这买卖,太划算了!
想到这让,侯君集底气更足,指着卢明远鼻子开骂道。
“楚大夫肯出手治你那劳什子心病,是你卢家祖坟冒青烟!你不感激涕零,好好配合,还敢怀疑楚大夫用心?还敢带人砸医馆?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被范阳卢氏的招牌糊住了心眼儿!”
“楚大夫何等人物?用得着费心思害你?你配吗?!你那点家世,在楚大夫眼里算个屁!本国公......”
他本来想说“本国公都栽了”,但话到嘴边急刹,他又急忙改口道。
“本国公对楚大夫的医术人品都敬佩万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此狂吠!”
“还讨公道?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想给你卢家招祸!”
侯君集越骂越起劲,仿佛要将昨日在楚天青处所受的憋屈恐惧,尽数发泄在卢明远身上。
“赶紧带着你这群废物,给本国公滚蛋!从今往后,不许再踏进这医馆半步,更不许再来骚扰楚大夫!若是让本国公知道你阳奉阴违,或在外散播任何对楚大夫不利的言语......”
侯君集狞笑一声,虽瘸腿,然沙场悍将的狠厉杀气毫不掩饰。
“哼,就算你爹是卢卓,本国公也定让你,让你卢家,吃不了兜着走!听见没有?滚!”
卢明远被骂得脸色红白交加,浑身发抖,羞愤欲绝。
他什么时候受过如此毫不留情的辱骂?
他想反驳,但看着侯君集杀气腾腾的眼神,再联想到其对楚天青那诡异恐惧的态度......
所有话堵在胸口,闷得几乎吐血。
他知道,今日这脸是丢尽了。医馆是砸不成了,以后恐怕也难明着来找楚天青麻烦。
侯君集摆明了要死保楚天青。
而他卢家,绝不会为了他一个子弟的心疾之事,与一位实权国公正面冲突。
楚天青抱着胳膊,斜眼看着侯君集在那里唾沫横飞,指天画地,将卢明远连同范阳卢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至于侯君集那点心思,他如何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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