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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开诊所 第211节

  “站在你的角度,那确实是处心积虑的算计,是试图驯服你的计策,你感到被至亲背叛,被当成问题和怪物看待,这份愤怒和绝望,完全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我作为大夫,的确把您的痛苦视为病症,把您的恐惧当作需要化解的疾病,这是医生的职责,却也是此刻您眼中我最大的罪证。”

  “但是......侯小姐。” 楚天青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我想问你一句,你刚才那番话,字字泣血,句句控诉,把你遭受的不公、欺骗、被当成物品、被至亲背叛的痛苦,全都说了出来。这滔天的愤怒和绝望,难道不正说明——你一直被困在这个痛苦的圈子里,从未走出来吗?”

  “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你......确实病了吗?”

  侯清竹浑身剧震!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击中!

  “你恨父亲的暴戾,恨徐敬之的虚伪,恨这世道对女子的不公,恨至亲的不理解......这恨意如此浓烈,这痛楚如此清晰!”

  楚天青向前微微倾身,目光灼灼。

  “这恰恰证明,你的心并没有真正死去!它只是被冰封了,被重创了,但它仍在绝望地呐喊,在痛苦地挣扎!它没有麻木!它渴望被看见!渴望被理解!渴望不再承受这种煎熬!”

  楚天青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而我作为大夫,看到有人深陷病痛,于心不忍,想尽自己一点微薄之力,我的方法,或许在你看来充满了算计和欺骗,但我的目的,从来不是要把您变回他们期望的那种样子。”

  他直视着侯清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当你面对这世间的男子时,无论是我,是路人,还是任何其他人,心里涌起的,不再是那种蚀骨焚心的恐惧、厌恶和痛苦。”

  “你可以选择依旧远离他们,依旧独自生活,但那份选择,不应源于过往创伤的剧烈痛苦所逼迫!你值得拥有一种内心的平静。”

  “一种不再被过去的噩梦日夜撕咬的......安宁。”

  “侯小姐。”

  楚天青最后说道,声音低沉。

  “门里门外,都是囚徒。”

  “夫人被困在爱莫能助的痛苦里,你被困在心魔铸就的牢笼里。”

  “我不过是想让一束光照进去,至于这光最终引你走向何方,是独自前行还是与人同行,则由你的心意决定。”

  书房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侯夫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侯清竹死死地盯着楚天青,那目光复杂到了极点。

  恐惧、愤怒、屈辱、被彻底看穿的惊悸......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不再痛苦那四个字所产生的茫然渴望。

  楚天青之所以选择不再回避,而是如此直白地挑明,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

  既然已经被侯清竹发现,再迂回曲折也没有意义了,不如直言不讳。

  而且,这并非他一时冲动,其中也蕴含着一定的道理。

  ......

第229章 小爱同学,播放《阿刁》

  侯清竹的厌男,远不止是简单的讨厌男人那么简单。

  这其实是她在经历严重创伤后,身体和心理产生的一种强烈的自我保护反应,是她内心巨大痛苦向外宣泄的一种方式。

  当她发现连自己最信任的母亲,竟然和一个男医生一起在背后谋划,算计自己时,这个打击瞬间戳中了她内心最深的伤疤。

  她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界限,又一次被无情地践踏和侵犯了。

  在这种状态下,她爆发出的愤怒和指责,必然是极为激烈的。

  这就像一只受了重伤、极度恐惧的野兽,会用最凶猛的嘶吼和攻击姿态来吓退任何靠近者,哪怕对方是真心想帮助它的人。

  但这也是她心理防线濒临崩溃时,基于创伤本能做出的最真实的反应。

  至于楚天青的“直接”,也并非莽撞无礼的冒犯。

  这是一种建立在深刻理解基础上的沟通方式,可以称之为“用共情穿透心防”。

  他并没有回避“厌男是一种心理问题”这个事实。

  但关键在于,他紧接着就明确表示:侯清竹的愤怒,是完全合情合理、天经地义的。

  这就巧妙地避免了医生那种居高临下、“俯视”病人所带来的压迫感。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把“厌男”仅仅看作一个需要被消灭的负面症状。

  相反,他把侯清竹的愤怒,解读为她内心仍在挣扎、尚未麻木的生命信号。

  这种视角的转变,至关重要。

  对于像侯清竹这种受过重创的人来说,最伤人的往往不是别人点破了他们的痛处,而是他们的痛苦被人轻描淡写地说成“你想多了”、“不至于”、“你太矫情了”。

  楚天青的直接,恰恰精准地避开了这个最大的雷区。

  他首先承认并肯定了侯清竹所有感受的合理性——你气成这样,完全没毛病!

  而且,在楚天青开口之前,侯清竹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在边缘。

  侯夫人那些满口是爱、但听起来干巴巴的解释,落到侯清竹耳朵里,只会让她更加坚信:“看!你们果然还在合伙骗我!”

  这个时候,如果楚天青选择委婉、迂回、或者试图用花言巧语去安抚,那简直就是在印证侯清竹内心根深蒂固的信念。

  “看吧!男人果然都在算计我,连说话都在绕圈子!”

  所以说,唯有“直接”,才有可能打破这个致命的恶性循环。

  他直接承认。

  能够消解她那种强烈的“被冒犯感”,让她觉得对方至少是诚实的,没有继续欺骗。

  也能帮助她剥离了那种“我被当成怪物”的屈辱感,把问题指向了外部的创伤,而非她内在的价值。

  让她明白,治疗的目标不是强迫她改变,而是恢复她选择的自由和能力。

  楚天青这种直接,精准地抓住了侯清竹内心最深层的渴望和恐惧。

  所以,当楚天青的话语,直接击中了这个核心需求时,即使他的话本身是尖锐的,却是会让侯清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才是打破她心墙的关键。

  说完这些,楚天青也是舒了口气,忍不住轻叹。

  当个心理医生难。

  当个优秀的心理医生更是难上加难。

  因为这不仅需要扎实的专业理论知识,在沟通技巧方面,也绝非一般人能比。

  “清竹……”

  侯夫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混着心碎往下掉。

  “你爹他年轻那会儿,对谁都下得去狠手。那年你大哥在军营里闯下塌天大祸,你爹气疯了,鞭子都抽断了,娘扑上去替你大哥挡啊。”

  说到这儿,她也不顾楚天青这个男人在场,一把扯开衣襟,露出那道狰狞的陈年旧疤,泪眼模糊地看着侯清竹,手指用力戳着自己心窝子。

  “闺女!娘身上这道疤,你能看见!可娘心口这道疤......”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嘶哑:“为你疼!为你哥疼!为这府里所有被你爹那暴脾气伤过的人疼,它更深!更久!日日夜夜地折磨着娘,烂在里头,连说都没地方说去啊!”

  她踉跄一步,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又低下来,带着无尽的哀求和心疼。

  “娘不是嫌你病了丢人!娘是怕你像娘一样,把这股子恨、这股子痛,活活憋烂在心里头,刻进骨头缝里,一辈子都喘不过气,不得安生啊!”

  听到这话,楚天青也是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侯君集......

  家暴所有人啊?

  侯清竹如遭雷击!她死死盯着母亲刚刚掩好的衣襟,仿佛能透过布料看到那道狰狞的疤痕。

  母亲的话像重锤,狠狠砸在她自以为坚固的“孤立无援”的心墙上。

  原来……母亲身上也带着父亲暴戾留下的“烙印”!

  原来母亲的泪水里,不仅有对她的心疼,也饱含着自身创伤的哀鸣!

  那股指向母亲的背叛感,瞬间被这血的教训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侯清竹眼中的怒火,肉眼可见地消退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重的疲惫,以及一种被巨浪拍打后,摇摇欲坠的茫然。

  她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仿佛支撑她的那股恨意被骤然抽走了一部分。

  她一直以为母亲在否定她的痛苦,原来母亲是在恐惧。

  恐惧女儿被同样的痛苦吞噬、腐烂、永远不得解脱。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观察的楚天青,敏锐地捕捉到了侯清竹眼中那瞬间的松动和茫然。

  他明白,这是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是那堵心墙裂缝最大的瞬间。

  他没有再说什么高深的术语,也没有试图靠近。

  他只是站在原地,缓缓从抽屉拿出一个......小米音响。

  然后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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