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开诊所 第176节

　　“哎！好嘞，楚大哥！”

　　薛仁贵闻言，眼睛一亮，应得干脆利落。他几步就跨到马车后，动作利落地掀开车厢后帘。

　　只见车厢角落里稳稳码放着四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一看分量就不轻。

　　薛仁贵二话不说，弯腰探手，双臂一较劲。

　　只听他低喝一声，竟是将那四袋沉甸甸的大米如同四捆稻草般，一鼓作气全扛上了自己宽阔的肩头！

　　他腰背瞬间绷紧如弓，脚下却稳稳扎根，连晃都没晃一下。

　　这举重若轻、气力惊人的一幕，让正准备上前帮忙的程咬金都顿住了脚步，眼中满是惊奇和赞赏。

　　“嚯！好小子！这力气，天生神力啊！”

　　而站在一旁的李靖，原本平静如水的目光骤然亮起。

　　他紧紧盯着薛仁贵那沉稳有力的步伐，看着少年肩扛重负却步履稳健地向院中粮仓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无比。

　　“好扎实的下盘！好雄浑的臂力！这少年......怕不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万中无一的将才胚子！”

　　李靖心中暗赞，看着薛仁贵的身影，一个念头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此等良材，埋没乡野岂不可惜？正是为国效力的好苗子！

　　他几乎立刻就想开口询问少年是否愿意随军。

　　薛母看着儿子扛着那么多米，又惊又喜，连忙放下手中的白菜迎上去，嘴里念叨着。

　　“哎哟，你这孩子，慢点慢点！楚先生，这......这怎么好意思，让您花这钱买这么多米......”

　　“诶，薛夫人，你这话就见外了。”

　　楚天青笑着摆摆手，语气温和却不容推辞。

　　“仁贵这孩子实诚又能干，这几天为我那新医馆跑前跑后，出力可不少，再说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仁贵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可不小，多备点米也是应该的。”

　　此时，薛仁贵已放好米，大步走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笑容，气息却依旧平稳，仿佛刚才扛的不是四百多斤，而是几件轻飘飘的行李。

　　李靖越看越是心喜，忍不住开口问道。

　　“少年郎，好力气！不知今年贵庚几何？”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薛仁贵恭敬地抱拳回答：“小子今年虚岁十六了。”

　　“十六？！”

　　李靖闻言，眼中炽热的光芒微微一滞，心中那刚刚燃起的、想立刻将这良才美玉收入麾下的急切念头，如同被浇了一瓢冷水。

　　他脸上的赞赏之色未褪，但眉头却几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

　　十六岁......太年轻了！

　　李靖的目光落在薛仁贵尚显稚嫩却已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又扫过他健硕却还未完全长开的身躯。

　　这孩子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是威震沙场的猛将。

　　但战场是什么地方？那是修罗场！刀枪无眼，生死只在须臾之间。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未曾成家立室留下血脉，就踏上那九死一生的征途……

　　不行，此事急不得。

　　至少也得等这孩子长大些，成了亲，为家里留个后，再谈为国效力不迟。

　　这念头在李靖心中电转，他最终只是深深看了薛仁贵一眼，将那招揽的话默默咽了回去，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他对着薛仁贵微微颔首，赞了一句：“嗯，好年纪，好好长身体，等日后参军，保家卫国！”

　　程咬金在一旁将李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他虽粗豪，却也明白李靖的顾虑，只是咂了咂嘴，没有点破。

　　楚天青将买的布匹交给沈灵儿。

　　沈灵儿接过布匹，指尖触到那光滑柔软的布料时，心头猛地一跳。

　　她悄悄抬眼，正对上楚天青温和的目光，顿时觉得脸颊发烫，慌忙低下头去。

　　那布料颜色素雅，却透着几分精致，正是她平日里喜欢却舍不得买的。

　　她轻轻抚摸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甜意，却又怕被人瞧见，抿了抿唇，试图压下那股欢喜。

　　“谢谢公子……”她声音细如蚊蚋，耳尖早已红透，将布匹紧紧抱在胸前，像是护着什么珍宝似的。

　　楚天青笑了笑，随即转身对李靖道。

　　“李将军，跟我进屋吧，我给你详细检查一下身体。”

　　......

第189章 他老人家不就在这呢吗？

　　李靖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屋内。

　　“李将军。”

　　楚天青示意李靖坐下。

　　“您平时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特别是骨头关节的地方？”

　　李靖思索片刻，如实回答道，

　　“近一两年，确实感觉两个膝盖不太方便。起初只是长时间走路或者站立后有点酸胀。但最近......尤其是阴雨天或者天气寒冷的时候，或者操练过度之后，就觉得关节僵硬，弯曲伸直都不太灵活，有时还会隐隐作痛，甚至走路有点跛。提重东西、上下台阶的时候，痛得尤其厉害。”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估计是这些年打仗骑马，积下的老伤，好在还能坚持住。”

　　一旁的程咬金咂了咂嘴。他早就知道李靖有这个毛病，只是李靖性格向来隐忍刚强，极少在人前表现出来。

　　“嗯。”

　　楚天青闻言，微微点了下头：“常年征战，身体有些损伤很正常。但您说的这些症状，光靠坚持可不行。”

　　楚天青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李将军，麻烦您站起来，让我仔细检查一下您的膝盖。””

　　李靖依言起身，程咬金也好奇地凑近了些。

　　“先慢慢走几步，就像平时走路那样。”楚天青说道。

　　李靖便在屋里走了个小来回。

　　楚天青目光紧紧盯着李靖的步伐。

　　在起步和转身时，李靖的左腿动作显得有些僵硬，右腿支撑身体重量时，也能看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迟滞，正是他刚才提到的“有点跛”。

　　“好，请将军坐回来。”楚天青示意道。

　　等李靖坐定，他也拉了把凳子坐在李靖对面。然后，他将双手轻轻放在李靖的左膝上。

　　他先用手指指腹缓缓按压膝盖骨四周，特别是内外侧关节缝隙的位置。

　　“这里疼吗？”

　　他边按边问，手指停在膝盖内侧靠下的地方。

　　李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嗯，酸痛感特别明显。”

　　楚天青轻轻点了点头，记在心里。

　　接着，他的双手移到膝盖上方的大腿股四头肌处，轻轻捏了捏，又滑到膝盖下方的小腿胫骨靠近膝盖的两侧。

　　肌肉没有明显萎缩，但摸上去异常紧绷，这应该是身体因为疼痛而自然产生的保护反应。

　　随即，楚天青一手扶住李靖的小腿，另一手稳住他的大腿。

　　“将军放松，我需要活动一下您的关节，感受一下情况。”

　　他引导李靖的膝关节做弯曲和伸直的动作。

　　“嗯......”李靖口中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尤其是在膝盖弯曲超过某个角度，以及试图完全伸直时，动作明显受阻，显得很艰涩。

　　楚天青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因为在他手动活动关节的过程中，掌心下清晰地感觉到一种细微、粗糙的摩擦感，就像是砂纸在轻轻刮擦

　　这是一种“骨摩擦音”。

　　思量了片刻，楚天青的手指再次回到膝盖骨上方，轻轻向下推压，同时另一只手的手指探向膝盖下方关节囊的位置，感受是否有异常的积液波动感。

　　触诊之下，虽然没有发现明显的肿胀积水，但关节周围的组织摸上去偏硬，缺乏健康关节应有的那种弹性。

　　检查完毕，楚天青缓缓站起身，面色凝重。

　　他看向李靖，严肃地说：“李将军，您这膝盖的问题，可不是简单的‘老寒腿’。根据我刚才的检查，您这应该是......退行性关节炎。”

　　“退行性......关节炎？”李靖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病名很陌生。

　　楚天青明白这个名字对古人来说太陌生了，必须用更直观的方式解释。

　　他寻思片刻，眉间一动，对李靖和程咬金道：“二位请稍坐片刻，我去取一样东西来，看了它，便知端倪了。”

　　李靖和程咬金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程咬金忍不住问：“楚小子，你要取什么宝贝？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