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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开诊所 第169节

  “事后每每思及,悔恨难当。自那日起,在下已立誓滴酒不沾,只盼能稍赎前愆。今日在此得见先生,正好当面致歉,万望先生海涵,莫要因我一时糊涂而见怪。”

  他的话语清晰,态度恳切,眼神中没有丝毫闪躲,那份懊悔与决心似乎从心底透出来。

  楚天青凝视着卢明远的双眼,想通过微表情,心理学去判定卢明远的真实想法。

  但种种迹象竟都指向同一个结论。

  卢明远此刻所言,似乎并非作伪。

  那份后悔,那份戒酒的决心,都显得相当真实。

  酒后乱性?

  楚天青心中默念,这个解释似乎能套上,但......

  逻辑不通!

  就算真是酒后失态,那在酒精麻痹理智、卸下伪装之后,暴露出来的,难道不是真实的本性?

  一个能在醉后毫无顾忌地做出那般行径的人,其平素温良恭俭、如玉君子的表象之下,又能藏着几分真正的良善?

  而且,倘若卢明远真如他此刻表现出的这般真诚悔过,甚至到了“滴酒不沾”以明志的程度,那只能说明他对自己行为的后果有清醒认知且极度在意形象。

  这本身就指向其城府极深、自控力强。

  但一个城府如此之深、自控力如此之强的人,又怎会允许自己饮酒过量到完全失控、暴露“本性”的地步?

  这本身就是个悖论。

  还有就是。

  一个喝到足以“乱性”、行为判若两人的醉汉,身上怎么可能没有浓重的酒味?

  这一点,与“酒后失态”的解释格格不入。

  楚天青记得那晚自己给他擦汗时,并没有闻到强烈的酒味

  想到这些,楚天青忽然觉得卢明远有点儿可怕。

  如果他现在展现出的这份痛心疾首的懊悔、这份信誓旦旦的决心、这份无懈可击的真诚......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表演。

  若真是如此,那卢明远的演技,跟自己相比。

  恐怕也不遑多让。

  至于后世的什么金鸡百花影帝,在他面前......

  都是街边一条!

  呵......有点意思啊。

  楚天青突然笑了。

  反正已经身份暴露了,与其当缩头乌龟,不如直面应对。

  我就不信你能演的过我!

  想到这儿,楚天青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斗志,他看着卢明远,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

  “卢公子言重了。过去之事,不必再提。”

  一直在一旁静观其变的孙思邈,将两人之间这暗流涌动的交锋尽收眼底。他虽不完全明了其中曲折,但那份陡然紧绷又刻意压抑的气氛,他身为医者敏锐的洞察力还是捕捉到了。

  此刻见楚天青主动将话题截断,卢明远也似有几分难言的尴尬与欲言又止。

  他抚了抚长须,适时地打破了这微妙的沉寂。

  “二位能敞开心扉,将话说开,贫道心中也甚感宽慰。往事如烟,既已言明,便让它随风去吧,明远,时辰不早了,贫道这就随你再去看看老太爷的脉象如何,也好斟酌下一步的用药。”

  卢明远闻言,也是恍然道。

  “孙神医说的是,是晚辈疏忽了,竟在此耽搁,有劳神医移步!”

  他侧身引路,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刚才那番言语机锋从未发生。

  孙思邈微微颔首,迈步跟上。

  楚天青目光在卢明远那毫无破绽的“孝子贤孙”面具上停留了一瞬,随后也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

  ......

第182章 你方天谬啊!

  走了没几步,卢明远突然脚步微顿,喉间抑制不住地爆发出一阵低沉的咳嗽。

  他迅速侧过身,以袖掩口,肩背微微起伏,咳声沉闷,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孙思邈看向卢明远,眉头微蹙,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敏锐:“明远,方才就觉你气色稍欠,这咳嗽......可是身上有何不适?”

  卢明远的咳嗽声渐渐平息,他放下袖子,对孙思邈抱歉地笑了笑。

  “劳神医挂心了。不过是......咳咳......近几日天气乍暖还寒,不小心染了些风寒,有些发热罢了,并无大碍。”

  孙思邈点了点头:“风寒虽小,但也不可轻视,春寒料峭,最易伤人,你既已有发热之兆,更需注意保暖,莫要再受风。”

  “多谢神医关怀,晚辈记下了。”

  卢明远恭敬应道,随即收敛神色,引着二人走向前方那扇紧闭的房门。

  空气中弥漫的药味愈发浓重苦涩。

  卢明远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混杂着浓重药气、腐朽气息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肌肉萎缩后特有的微甜腥味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宽大的紫檀木床上,卢老太爷卢正阳正静静地躺着。

  他脸颊深深凹陷,颧骨高耸,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呆滞地望着帐顶,几乎失去了转动能力。

  听到有人进来,他也只是转动了一下眼珠。

  楚天青看着卢老太爷的样子,感觉比他后世的渐冻症患者还要严重得多。

  他忍不住在心里问系统:“这人得的是渐冻症吗?”

  【没错,就是渐冻症。而且他的呼吸肌功能已经严重衰竭,血里的氧气含量持续下降,随时有肺部感染的危险,自主呼吸的能力快要崩溃了,看这样子,最多还能活半个月。】

  【要不要兑换立即提供便携式无创呼吸机?】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楚天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

  他孙子跟我有仇,我还上赶着给他治病?

  寻思什么呢!

  他死不死,跟我有鸡毛关系?

  我就是过来看看那热闹罢了。

  再说了,好不容易才让李世民信任自己,要是现在救了他,之前费那么大劲做的一切不就都成无用功了!?

  就在楚天青心里琢磨着这些念头的时候,卢霖端着药盘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房中的楚天青,脚步明显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显然,他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楚天青。

  两人目光短暂地碰了一下,卢霖很快就把视线移开了,什么也没说,仿佛楚天青只是个不相干的摆设。

  他径直走到孙思邈身边,低声道:“师父,下人们正在烧热水,一会儿就端过来。”

  “嗯。”

  孙思邈点点头,然后转向楚天青问道:“楚小友,你要不要再给卢老太爷诊断一下?毕竟对这种病症的根源,你比我了解得更深。”

  “不必了。”

  楚天青笑着摇摇头:“此症我束手无策,您医治就好,我这次来,主要是观摩学习。”

  听到孙思邈亲口说这病楚天青比他更了解,卢霖心中剧震,忍不住惊讶地看向楚天青,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在他心中,孙思邈就是当世医学的巅峰,是真正的“药王”。

  他追随师父多年,深知其医术通神,见识广博,几乎没有他不能诊断或未曾涉猎过的疑难杂症。

  祖父这怪病缠身多年,师父也只能尽力延缓,无法根治。

  可现在,师父竟说在这连他都束手无策的绝症上,楚天青了解得更深?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

  这几乎等同于孙思邈在医学领域向一个年轻人低头认“不如”。

  至少,是在这个特定病症上。

  这个认知让卢霖感到一阵眩晕般的冲击,他看向楚天青的目光充满了错愕、怀疑和一种被颠覆认知的茫然。

  “公子!公子!”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卢砚急促的惊呼声。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刚才还在引路的卢明远,不知何时竟已软倒在卢砚怀中,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人事不省!

  “让开!”

  孙思立刻抛下药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他蹲下身,迅速探向卢明远的额头和颈脉,触手之处一片滚烫。

  “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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