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浒多子多福什么鬼 第241节

　　另一人也说道：“是啊，如今朝廷已将其定性为反贼，我等岂不也成了从逆之辈？这……这如何是好？”

　　虞仲文停了半晌才回应。

　　“慌什么！事已至此，我等还有退路吗？南京道尽在节帅之手。你还想作乱不成，你以为他留下的兵马是吃素的？眼下唯有紧紧抱住方天靖这棵大树！至于摩尼教……成王败寇，若他日真能鼎定中原，谁又敢说它是邪教呢？”

　　话虽如此，他眼底深处的那抹忧虑却显而易见，只不过他是这帮降臣的主心骨，他不能自乱阵脚。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方天靖却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镇定。

　　他深知，此刻任何辩解都是徒劳，唯有更强硬的态度和更迅猛的行动，才能稳住阵脚，扭转不利局面。

　　他立即召集所有高级将领和谋士，在大名府举行紧急军议。

　　堂上气氛凝重，卢俊义、呼延灼、秦明等一帮结义兄弟早已知道他的这一层身份，并不惊讶。

　　只有一些之前没有进入核心圈子的史进等年轻将领愤懑不平。

　　闻焕章已经被牢牢绑在方天靖的战车上，也没有过激的反应，而是冷静分析。

　　“朝廷此举，意在孤立我方，动摇我军心民心，并为调兵遣将争取时间。若我所料不差，朝廷必会尽快与西夏妥协，抽调西军回防。”

　　果然，很快就有消息传来，证实了闻焕章的判断。

　　宋廷以割让部分边境城寨、增加岁赐为代价，与西夏达成停战和议。

　　种师道率领十万西军精锐，正日夜兼程东返，在黄河沿线布防，意图阻挡方天靖的大军南下。

　　同时，东京的十万禁军也已开始动员准备就绪，由童贯亲自率领，准备南下平定方腊。

　　形势急转直下，方天靖的大军瞬间从主动进攻态势，陷入了内忧外困的境地。

第305章 腹背受敌

　　“朝廷欲将我等打成反贼，我们便反给他看！这赵宋江山，气数已尽，民不聊生，内有奸佞当道，外有夷狄欺凌，合该改天换地！圣公起事，虽打乱了我等步骤，却也牵制了朝廷大量兵力，未尝不是机会！”

　　这个时候，是该卢俊义站出来的时候了。

　　有些话方天靖不方便说，但他是二龙山名义上的带头大哥，他必须表明态度，把方天靖不方便说的话说出来。

　　他目光扫过众人：“诸位弟兄，可愿随方节帅一起，共创一番新天地，打造一个不受外族欺辱的汉家天下？”

　　关胜、呼延灼等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决然。

　　事已至此，再无回头路，唯有跟着方天靖一条道走到黑，博取那从龙之功！

　　众人齐声喝道：“愿追随节帅，共图大业！”

　　“好！”

　　气氛被卢俊义烘托的差不多了，方天靖终于起身。

　　他走到巨大的舆图前，“朝廷想挡住我们，是痴心妄想！西军虽悍，然长途奔袭，已是疲兵，我军以逸待劳，先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过眼下还有一件紧急军务要办。”

　　他停顿一下，又下达一项命令。

　　“传令江南巡检水师！命费保、狄成、邬福三位水军统领，尽起舟师，在长江江面布防！务必把童贯的朝廷大军拦在长江以北，为圣公争取时间！”

　　就在方天靖与诸位统领商讨阻击西军之时，一个来自听雨楼的加急密报，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打乱了所有部署。

　　密报内容骇人听闻。

　　其一，宋廷已秘密派遣使者，携重金北上与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接触，意图以“岁币”和割让燕云故地为条件，换取金国出兵南下，攻击方天靖的后方基地——南京道。

　　其二，燕京城内，一些旧辽秘密势力，并未死心，正暗中联络流窜在夹山一带的辽国老国主耶律延禧，企图里应外合，复辟辽国。

　　这双重噩耗让方天靖惊出了一身冷汗。

　　南京道可是他的根基所在，是他起家的资本，更是他南下争霸的大后方。

　　那里一旦有失，不仅粮草、军械供应断绝，更意味着他将失去立足之地，数十万大军的军心溃散也许只在旦夕之间。

　　留守南京道的兵力虽然也有十余万，但分兵镇守各州，根本就是捉襟见肘。

　　真要是金国大举进攻或者辽国北逃势力返回，都够留守大军喝一壶的。

　　大帐内的气氛瞬间降至了冰点。

　　刚才还激昂请战的众将，此刻也都沉默下来，大家都清楚接下来面临的困难。

　　朱武和闻焕章对着地图，也都眉头紧锁，快速推演着各种可能。

　　最后，朱武终于开口：“节帅，情况紧急！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北归最稳妥。根基不稳，一切都是空谈。金人凶悍，残辽同样可怕，他们不管是谁袭占燕京，我军都将万劫不复！”

　　闻焕章也补充说道：“朝廷此计非常歹毒。即便金人没有立刻进攻燕京，只要战端一开，我军不仅后方永无宁日，南下之师也必然军心浮动，战斗力大减！”

　　方天靖背对着众人，望着舆图上那片熟悉的北方疆域，手指重重地点在“燕京”二字之上。

　　他何尝不知其中的利害？只是这南下临门一脚的功败垂成，实在令人不甘心。

　　但他是主帅，不能被自己的情绪左右，他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只剩下一条生路。

　　“传令！”

　　方天靖猛地转过身，再无丝毫的犹豫。

　　“全军停止南下，主力大军即刻回师南京道，先稳根本，再图后计！”

　　命令一出，满帐皆是松了一口气。

　　众将也都明白这是唯一的选择。

　　卢俊义上前一步：“节帅，我愿率一部精锐留守大名府，震慑西军，保我河北、京东之地不失！”

　　方天靖看着这位义薄云天的兄弟，心中感动。

　　这正是他想要的最佳安排。

　　卢俊义沉稳持重，素有威望，由他坐镇大名府，最合适不过。

　　“好！卢大哥，大名府就托付给你了！”方天靖点点头。

　　“关胜统领留下来协助你守城。河北东路的孙立、索超以及京东东路的杨志、史进、倪云，共计五支大军十五万兵马，全部由你节制。

　　你的任务就是牢牢守住现有的防线，尤其是大名府、河间府一线，绝不能让西军趁势北犯！若事不可为，可酌情后撤，尽量保住河北东路和京东东路不失。”

　　“节帅放心！有我在，防线就在！”卢俊义慨然领命。

　　方天靖又看向其他人：“其余诸军即日拔营，火速北返！”

　　方天靖归心似箭，大军更是日夜兼程。

　　就在行至冀州附近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兄弟赶来向方天靖报到。

　　来者竟是原梁山泊头领阮小七，他一身风尘，却满脸兴奋。

　　“方节帅！俺奉二哥之命，特来报到！梁山两支水军并一万八千弟兄，全都归顺节帅，听候节帅调遣！”

　　原来，晁盖、方天靖、宋江他们北伐辽国的时候，将两支水军留在梁山泊驻守。

　　他们已经听说晁盖战死、方天靖与宋江决裂的消息，李俊一早便选择了方天靖，还让弟弟李立投效。

　　阮氏三兄弟感念方天靖的救命之恩，再加上本来就不喜欢宋江，所以他们与李俊一拍即合。

　　他们决定跟着方天靖继续替天行道，已经拒绝了宋江的拉拢余。

　　阮小七继续说道：“哥哥让俺带话，节帅志在天下，岂能无水军之利？李俊哥哥暂留梁山看守基业，俺阮家三兄弟愿为节帅先锋，扫平河海！”

　　这真是雪中送炭！

　　方天靖正愁卢俊义在南线黄河的水上力量不足，梁山泊梁山水军的来投，正好弥补了这一空缺。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支久经战阵、经验丰富的水上劲旅，其价值远超寻常军队。

　　方天靖大喜过望，亲自扶起阮小七。

　　“阮氏三雄不愧是晁天王的好兄弟，天王没有看错你们。你回去给阮二哥说，听从卢俊义统领调遣！”

　　“得令！”阮小七兴奋领命，即刻返回传令。

　　方天靖不再耽搁，率领大军继续北上，穿过雄州，一路经涿州，直逼燕京。

　　方天靖率领中军主力昼夜兼程，赶至霸州时，尚未入城，便见一骑烟尘滚滚而来，正是留守燕京的朱仝派来的信使。

　　那信使满面风霜，嘴唇干裂，见到方天靖，滚鞍下马，急声禀报。

　　“节帅！大事不好！金虏已大举入寇！东路军由二太子完颜宗望率领，铁骑数万，突破古北口，守军寡不敌众，金兵兵锋直指檀州！

　　西路军则由国相完颜宗翰统率，先克辽国大同府然后东进，连克归化州、奉圣州，儒州、可汗州告急，危在旦夕！朱仝将军请节帅速速定夺！”

　　消息证实了听雨楼此前的情报，而且局势比预想的更为恶劣！

　　金兵动作迅猛，两路并进，俨然是要对燕京形成钳形夹击之势。

　　留守的孙安、朱仝等人压力巨大。

　　不过，信使随后又报来一个好消息。

　　“幸得虞仲文大人和天寿公主深明大义，积极配合。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和听雨楼掌握的证据，我军已果断出手，将燕京城内以萧幹、耶律铎臻等为首的旧辽阴谋势力一网打尽。城内隐患已基本清除，暂时无虞。”

　　这总算让方天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内部稳定是抵御外敌的前提，虞仲文和答里孛在此关键时刻的选择，也进一步赢得了他的信任。

　　军情如火，容不得半分迟疑。

　　方天靖立刻在霸州召开紧急军事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