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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从军行 第97节

  陈从进决定,等接见这三个刺史,便让他们做出选择,是为军使,还是刺史,政军分离,是一定要执行的。

  幽州镇原来那种大军头套着小军头的模式,已经成了过往,一支随时可能叛变的军队,再强大,陈从进也不要,强大的叛军,造成的伤害只会更大。

  原来的陈从进还会忌惮各州联合起来,因此,迫于无奈,还是贿赂田令孜,换得一份朝廷授封节度使的诏令,试图用朝廷大义,来压制住各州的野心家。

  只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已经大有不同,陈从进和剩余三州的实力相比,差距就好比大人与小孩一般,胜负肉眼可分,想来,陈从进的这个决定,即便三州刺史心中不满,但也肯定不敢挑刺。

  等控制剩余三州后,在乱世彻底到来之前,要厉兵秣马,经营地方,政治,军事,情报,民生,经济,每一个都很重要,而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足够多的人才支撑。

  陈从进虽对历史不是十分的熟络,但他可以确信的是,他的到来,已经让这个世界已经变化太多,未来的一切,已经不再是定数,而是未知数。

  ……………………

  九月二十二日,从妫州来的信使,送来了一封急信,信中便是李芳霏产子的消息。

  陈从进看完信后,心中颇为感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有了儿子,还有了一片基业,他的胸中,怀揣着不再是常人的愿望,而是胸怀天下之志。

  有了儿子,陈从进还是十分高兴的,为了儿子的名字,陈从进特意邀请萧郗以及陶师琯二人来给自己出谋划策,名字将伴随人的一生,因此,无论如何重视,都不为过。

  萧郗听闻陈从进请自己为儿子起名,心中十分高兴,于是捋捋胡须,慢悠悠的说道:“公子生于九月,秋季也,时维金风肃物,天清地宁,易经有云,乾道变化,各正性命,秋季,主肃杀,亦含敛藏之机,宜取‘韬’字,寄寓藏锋守正,待时而发,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陈从进想了想,陈韬这个名字,乍一看不太起眼,但是经过萧郗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这名字不错。

  陶师琯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笑笑,对着陈从进拱手道:“萧掌书不愧是世家之弟,学识不凡,然某亦有愚见,九月乃禾稼丰稔之期,‘稔’(ren)字既合时序,又喻五谷丰登,基业恒昌,且《左传》有云岁丰曰稔,公子名中含此,亦彰大帅治下物阜民安之象,望大帅裁度。”

  陈稔,陈从进不自觉念了出来,这字也挺好,但是陈从进想了想,还是觉得韬字更好,于是,陈从进笑道:“二位所说,某皆感不错,萧掌书取其志,陶支使重其瑞,这样吧,某细细思量一下吧。”

  在二人告退后,陈从进随即亲书一封,告知李芳霏,自己给儿子取名为韬,并让其在妫州安心住着,等身子大好后,再迁至幽州。

  方才不直接说,是当面反对,恐伤陶师琯的颜面,到了如今的地步,一举一动都受人注视,说不定有心人都能将这当成是二人的争斗,本来没有的事,旁人说多了,怕是假的都能成真了。

  写完书信后不久,从长安监军院传来消息,新任监军的人选下来,叫田文灿,也是田令孜的义子,听说此人本姓陈。

  虽然这个监军也是田令孜的义子,但陈从进估计,这个田文灿估摸着是不受田令孜所喜,否则的话,怎么会被发配到幽州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田令孜派过来一个眼睛,用来监视陈从进,并告诫陈从进,不要动赖账的歪脑筋。

  不过,对于监军到来,陈从进并未十分重视,反正换了谁来当监军都是一个样,就是田令孜离了朝廷,跑来幽州当这个监军使,怕也只能做一个泥塑木雕。

第213章 河中兵乱

  十月初二,河中镇。

  太平城外的运河上,行着一艘官船,船上插着一杆旗,幽州监军田。

  这艘船上之人,正是田令孜义子田文灿,此时的田文灿一脸苦色,便是船舱中有美酒佳肴,也抚慰不了田监军的心。

  随行的护军队正,一脸严肃,手按腰刀,威风凛凛的站在船首处。

  田文灿叹了口气,喊道:“赵队头,进来坐,这是官船,沿河行走,没人敢闹事的。”

  “是,监军使。”赵元沉闷的应了一声。

  田文灿心中苦闷,去幽州,他根本就不想去,那个该死的田仕鞅,又蠢又坏,他以为给义父送礼,能去浙西当监军使,结果到现在,还待在长安,义父给个理由,说是浙西还不够稳,再等等。

  田仕鞅不要脸皮,这段时间,屡屡求见田令孜,总想拜其为义父,田仕鞅是跑了,可害的他现在去幽州当狗屁的监军使。

  田文灿嘴巴不够甜,他自认自己是个厚道人,可如此一来,却是不得义父欢心,田匡佑在背后使了点力气,就把自己给支使到幽州去了。

  田文灿喝着闷酒,看着如木头疙瘩一般赵元,心头更加的苦闷,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去幽州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是自己敢指手画脚,谁知道自己会染了什么恶疾。

  船舱中的酒菜吃的着实不对味,田文灿放下筷子,对赵元说道:“赵队头,到下个港口,你去买些吃食回来,某今日口中无味,想吃点羊肉。”

  “是,监军使。”

  行至临汾城附近,官船停靠在码头上,赵元带了两个护卫,下船前往街市,准备按监军使的要求,购些羊肉,酒水。

  赵元刚寻到一家酒肆,人未入内,正欲呼喊店家时,便听的有人大喊道:“兵乱了!兵乱了!快跑啊!”

  赵元心头一惊,一下子跳到旁边的桌案上,举目眺望,只见远方有一队甲兵,阵型散乱,朝着此处狂奔而来。

  赵元顾不上买酒,急声喊道:“快走!”

  混乱声引起了田文灿的注意,他来到船首处,只见赵元和两个护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在临近官船时,赵元猛的一下跳上船,赵元连行礼都来不及行礼,便大声道:“快行船!快!”

  而就在此时,好几个百姓,也想挤上船,赵元抽出横刀,恐吓众人,阻止百姓登船。

  田文灿此时也看见远处的乱兵,他又看了看这些哀求的百姓,心头一软,道:“赵队头,让这些百姓上船!”

  “监军使,不可啊,万一其中有奸细呢?”

  “让他们上船!”田文灿加重了语气。

  赵元咬了咬牙,只得让开,十余名百姓迅速登船,而在百姓上船后,赵元急令船工全力划船,驶离此处。

  乱兵无船,自然不会放着陆地上的财货,而去追一艘官船,在看到乱兵没有注意到自己后,田文灿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田文灿看着这些惊魂未定的百姓,问道:“诸位,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是哪里的兵?”

  这些百姓也是一脸茫然,什么都不知道,田文灿见状,也只能无奈苦笑,武夫,武夫啊,在河中都能见到这般跋扈的武夫,到了幽州,那又将是如何的恐怖。

  过了临汾后,赵元把这些避难的百姓赶下船,河中镇也不安宁,一想到自己要去卢龙当监军,田文灿的心头,不由的长叹一声,命苦啊。

  乾符四年十月,河中军乱,河中节度使刘侔,被乱兵驱逐,刘侔逃往长安,乱军纵兵焚掠各地,河中镇大乱。

  ……………………

  “郎君,该起身了。”张秋娘有些无奈的推了推陈从进。

  “是该起来了。”陈从进长舒一口气,坐了起来,张秋娘连忙起身,服侍陈从进穿衣。

  平定周令福后,陈从进给自己稍微放了个假,过上几天舒适的居家生活。

  但这个生活,注定只能是短时间的,既然处在乱世之中,有志于天下,那他决不能长久的在温柔乡里流连。

  做人,做事,皆是一样的道理,要张驰有度,苦行僧一般,仿佛政治机器一样,投身军政,那样的生活,陈从进也受不了。

  简单的用些早饭后,陈从进又去了院内,射了几轮箭,这段时间,大半精力放在政务上,陈从进觉得,自己的箭术都有些退步了,不过,稍微练习了会,手感又回来了。

  练了会箭,陈从进坐上马车,朝着城外的军营而去,到了陈从进如今的身份地位,出行基本上都是马车,而且马车还是特制的,四面都是挡板,强弓近距离也射不穿,安全性能,很有保障。

  今天是发赏的日子,先前陈从进已经让人通报,平定周令福,虽无厮杀,但陈大帅也要给大家伙赏赐。

  陈从进甚至在军中直言,府库不丰,赏赐虽不多,但等幽州局势安稳,经济丰盈时,必然再多加赏赐。

  这话,虽然是画大饼,但至少,陈从进这些年放出来的话,基本上都兑现了,况且,这一次平乱,大家伙就是走几步路,过去站了站,连弓都没拉,给个安慰奖,军中大部分士卒还是很开心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说怪话,比如说大帅打赢了,就给大家伙赏一贯钱,着实小气了些,但这些说完怪话的军卒,很快就被军正给揪出来,在大庭广众下,批评了此人胡言乱语。

  军正的职责,在郭崇景的授意下,但凡有人在军中说陈大帅不好的话,只要知道,第一次批评,第二次再犯,再批评,要是第三次还犯,屡教不改者,既不打,也不杀,而是立刻清退出军营。

  这种人,就是刺头,杠精,也是俗称骄兵,一般各镇兵乱的主力,就是这些人鼓动普通军士,一同搞事情的。

  到了点名打赏的日子,陈从进必然是要亲自到场的,这已经是成了惯例,没有一次缺席,而从十一号说的发赏,拖到了今天才发,军中也没人觉得不对。

  对于军队,该给的钱粮要给,赏赐要给,平日里的一些小事也要多加注意,收拢军心,其实就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上。

第214章 画饼

  赏赐的钱虽不多,但是这一次,大家伙都没走几步路,这个钱拿的,稍微有点不那么心安理得,不过,既然大帅发赏了,大家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发赏的时候,陈从进满脸笑容,在军中四处游走,不时的拍了拍士兵的肩膀,赞一声:“好壮实的汉子!”

  有胆大的军士大声问道:“听说大帅生了个儿子?”

  陈从进当即自豪的拍着胸口道:“这只是第一个,某要生二十个儿子,将来都去军中,替某打仗,征讨贼胡!”

  众军士纷纷大笑了起来,不时有人赞道:“大帅豪气。”

  陈从进索性就在此处和众军卒聊天吹嘘,从如何从肚子的形状看出生儿生女,再到他将要如何如何的经营幽州镇,要练二三十万的精锐之师,又一个劲的鼓动士兵,要赶紧多生儿子,家里多养猪,多种桑树,什么幽州基业,某与将士共享云云。

  整整说了大半天,直说的听众一个个心情激荡,顿感未来可期,纷纷表示,回家就和自家娘子造人。

  画大饼,也是一门技术活,说出来的时候,要眼神炯炯的看着对方,语气要坚定,说话不需要太大声,但是一定要让人感受到话语中的激情。

  陈从进清楚的知道军士们想要什么,无非就是军功,钱帛,女子,对于渴望军功的,陈从进则信誓旦旦的表示,要征服草原,横扫贼胡。

  陈从进又言军功但在马上取,有了军功,不论是谁,都可以当大将军,什么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对于渴望钱帛女子的,陈从进拍着胸口表示,只要仗打赢了,得了战利品,将士们得大头,有了钱帛,何等的美妇不能娶,娶一个不够,最少得纳三个,每人少说也得生五个儿子。

  多有军士大声询问,何时征讨贼胡?

  陈从进满意的笑了笑,安抚道:“要勤加练习技艺,战事多的很,军功不愁拿,就看尔等,是不是有这个本事拿,只要有本事,要什么,老子就给什么!”

  “好!我等誓死效忠大帅!”

  呼喊效忠之言,在军中此起彼伏,以至于尚在领赏的军卒,也纷纷看向聚集在陈从进身旁的军卒。

  这时,陈从进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老子当年从军的时候,那在雄平军中,其箭术,是赫赫有名,七十步内,十中其八,靠的是什么?那就是勤加练习,风雨无阻,无一日有懈怠!”

  整整一天,陈从进皆在军中,直至天色渐暗,陈从进才回返幽州,说了一整天的话,陈从进的喉咙都有些沙哑了。

  当上卢龙节度使这个位置,看似风光无限,但陈从进自己心里清楚,想要坐稳位置,那就要戒骄戒躁,战战兢兢,近贤进谋,知人善任,最忌大兴土木,作威作福,凌暴将士。

  刚回到幽州城内,支使陶师琯便匆匆而来。

  听闻陶师琯求见,陈从进虽很疲惫,但还是振作精神,接见陶师琯。

  一见面,陈从进便问道:“天色已晚,陶支使有何紧要之事?”

  听着声音,陶师琯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陈大帅,一天不见,大帅的声音就沙哑了,想来今日,大帅也是繁忙不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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