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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从军行 第88节

  郑致达也知道不能怠慢,因此,请了田匡佑去了长安城内,上档次的酒楼。

  进入酒楼后,田匡佑眼都不抬,理都不理郑致达,自顾自的坐上主位。

  郑致达还未说话,田匡佑便漫不经心的问道:“听闻郑监丞四处托人,便是要宴请本官,现在本官来了,有何要事,说吧。”

  郑致达恭敬的说道:“中郎将事务繁杂,下官便不再讳言了。”

  说完后,郑致达一挥手,示意在旁的侍女先退下,但此举却被田匡佑所阻。

  田匡佑反而挥手,让几个女子一同坐过来,上下其手,一副猥琐笑容的模样。

  郑致达脸色有些尴尬,道:“中郎将,这……”

  田匡佑看了郑致达一眼,冷声道:“你不过一区区监丞,能有何机要之事,某今日能来,已经是抬举你了,有什么话就说,说完便可以退下了!”

  田匡佑的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郑致达听后,神情十分尴尬,好一会,才低声道:“下官受人之托,想请问中郎将,不知枢密使,对卢龙节度使之位,可有属意之人。”

  听到这,田匡佑愣了一下,这等国家大事,是你一个小小的监丞可以管的吗?

  于是,田匡佑问道:“这事,是谁托你问的?”

  说完后,田匡佑转头对着身边的侍女,沉声道:“滚出去。”

  一众侍女,忙不迭的退下,待屋中仅剩二人后,郑致达才道:“这是下官好友托我询问,他如今是卢龙节度使下掌书记,萧郗。”

  “萧郗?可是兰陵萧氏的人?”

  田匡佑想了想,随即呵呵一笑,道:“哦,那就是陈从进遣人,想要探探吾父口风了?”

  这件事,确实也不算小事,毕竟是幽州大镇的权力更迭的大事,只是,有些奇怪,这陈从进不让藩镇驻京的进奏院里面,派人来,反而是让一个不相干的郑致达来问,这其中,倒是颇有意思。

  想了想,田匡佑又问道:“说直白些,不用遮遮掩掩的,某实话告诉你,让陈从进接任卢龙节度使一职,易如反掌,但是,这事,总不能让某白干了不成。”

  “是,中郎将言之有理,所以,萧掌书就是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心意,该如何衡量?”

  田匡佑听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沉声道:“原来那个朱有容拢共送了价值十万贯的钱帛,眼下朝廷用度,颇为匮乏,某看陈节帅,也是忠君体国之人,多余的话,某就不说了。”

  郑致达闻言,忍不住的咋舌,这些人,一张口就是十万贯,他就是干上三辈子,吃朝廷的俸禄,也吃不到这么多钱。

  郑致达忍不住问道:“中郎将,这其中,可有商榷的余地?”

  “没有,朝廷名器,岂能如菜市匹夫般,讨价还价!”田匡佑冷冷的说道。

  不过,这事毕竟做不了主,方才多嘴问了一句,已经算是对的住萧郗了,毕竟,请客吃饭,这花的都是自己的钱。

  ………………

  饭局结束后,田匡佑酒足饭饱,施施然的前往田府。

  “儿拜见大人。”

  “嗯,有何事?”

  田匡佑当即走近了些,低声道:“大人,幽州的陈从进托人来向孩儿问话,想知道让其接任卢龙节度使,需要多少钱帛?”

  田令孜听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哈哈一笑,道:“这个陈从进,看来也不是什么无知莽撞的武夫,虽然迟了些,但也不算太过无知。”

  说到这,田令孜看着田匡佑,问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田匡佑连忙答道:“孩儿言,昔日朱有容送来了十万贯的钱帛器物,今朝廷用度颇大,陈节帅想来是聪明人,公忠体国,自然明白孩儿的意思。”

  田令孜闻言,点了点头,十万贯,这个价码,也足够了。

  这时,田令孜淡淡的说道:“若非本使不愿生事,陈从进这等武夫,夺权杀帅之辈,便是给某再多的钱,某也不愿授其符节。”

  田匡佑连忙附和道:“是啊,当今天下,武夫跋扈,坏国家事者,皆武人也。”

  田令孜叹了口气,一副忧国忧民的语气说道:“圣人尚且年幼,如今的朝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就由你去办。”

  田匡佑恭敬的回道:“孩儿领命。”

  田令孜点了点头,随即又再三嘱咐道:“记住,这帮武夫是不可信的,特别是河朔三镇,一个个皆是目无君上之辈,必须让陈从进,先把钱交了。”

  “大人是不是多虑了,陈从进就算跋扈,总不能哄骗朝廷吧?要是等幽州送钱帛入朝,这时间上,会不会拖的太久?”田匡佑有些诧异的问道。

  田令孜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道:“嗯,吾儿思虑倒也算周全,这样吧,只要和陈从进谈妥后,可以先授予他卢龙节度使之位,其余,观察处置使,营田支度使,还是要等钱帛入京后,再行加授。”

  “是,大人。”

  “等等”田令孜想了一下,又道:“告诉陈从进的人,等钱帛入京,本使另行授其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第195章 以战养战

  六月中旬,张泰率部,在蓟州城附近,接到了从平州而来的车队,车中最主要的人物,便是四娘子。

  对于四娘子,张泰也是有些印象,当初大家伙还只是一介小卒时,私底下众人都在瞎聊,言以副将之容,四娘子必能倾心于副将。

  而这些话,那只是底层军卒,在枯燥的护卫路途中,闲暇的谈资,其实大家伙心里明白,以四娘子贵为节帅之女的身份,将来所嫁之人,必是高门大户,陈从进当时只是一区区副将,二人之间,地位悬殊,显然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但正所谓世事无常,昔日二人之间悬殊的地位,到了今日,却又翻转了过来,副将变成节帅,贵女却是家道中落。

  ………………

  至六月底,卢龙镇内,各州的夏税,已经征收至尾声,这一年,陈从进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用兵的地方,因此,夏税的数额,也就和往年差不多,也就是在七十万贯上下。

  把夏税征收上来,其中所耗时间,大抵在一月之内,因此,各州基本上在五月底的时候,就开始陆续征收,而等钱税全部转运至幽州,短则半月,长则月余,总而言之,到八月初的时候,全镇夏税的钱帛,应该都能运到幽州府库。

  国朝两税三分,简而言之,就是上供,送使,留州,其中上供便是要上交朝廷的部分,当然,这对卢龙镇而言,十年里头交个两三年,这已经算是十分恭顺的大帅了,而且上供的数量,也是大打折扣,十成里,也就能送个一两成到长安。

  而留州,则是地方刺史府所留下必要的运转钱粮,送使,便是能收拢到幽州府库,归陈从进调用的钱粮。

  当然,在幽州当大帅,难的地方自然有,还很多,但好的地方也有,在现阶段,边疆压力并不算太大,而且上供的钱,今年也不需要给。

  让陈从进感到心安的是,先前一直没什么表示的檀,莫,瀛,涿四州,对于萧郗派去督查夏税征收情况的官吏,并没有什么异议。

  今年还算是雨丰充沛,各州的产量比起往年,并无太大差异,幽州境内,也没爆发什么旷日持久的战争。

  即便是杨承荣起兵,以及杨权恩之乱,所波及的地方,也只有蓟州到幽州之间,而且持续的时间较短,对地方的伤害,并不大。

  其实以眼下的所征收的数额,对百姓而言,赋税是过重的,只是今年,陈从进缺钱,也只能按照往年的惯例征收。

  幽州镇能号称强藩,也不仅仅是靠着田赋,其中,每年九月份,和秋粮差不多时间征收上来的,还有幽州的私盐,每年,镇中贩盐,可得利十六万贯左右,这笔钱,也算是极大的补充了幽州的军费。

  在安史之乱后,唐廷为缓解财政危机,搞了很多的法子,其中,就推行了榷盐制,也就是规定盐户需专籍登记,产盐由官府统购并加价专卖,严禁私贩?。

  榷盐制推行的很成功,朝廷的财政收入大涨,但对普通百姓而言,却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唐初时,盐每斗不过十余文钱,其价极低,但等榷盐制推行后,盐制连年增幅,到德宗朝时,盐价已经飙升至四百文。

  由于盐价过高,私盐贩子,在天下各地,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不过,由于幽州镇向来不太尊奉朝廷。

  因此,榷盐制在河朔三镇一直是名存实亡,而且长安对此也不上心,反正盐制就是推行了,这帮武夫也不会把钱,交到朝廷的国库里。

  不过,由于幽州镇持续的割据,需要大量的钱粮来养军,因此,盐价也从昔日的十文,涨到如今的七十文,但即便是涨了这么多,和内镇四百文还是便宜不少。

  一些盐商,觉得制盐风险过高,就会偷偷的从幽州这边购盐,然后贩卖他地,以此从中获取暴利。

  但这事,毕竟是属于朝廷强力打击的行业,幽州倒是可以在本地随意贩卖,但要是卖到外镇,这就属于赤裸裸打朝廷的脸,因此,幽州镇每年,实际上售卖外商的数量,并不多。

  赋税重,生活必须的开支又大,这个时代的百姓,其实日子是很不好过的,当初陈从进有五亩地,若是不从军的话,养他自己一个人,那倒是够用了,但要是娶妻生子,那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幽州虽号称强藩,但陈从进认为,幽州强藩之称,其实,还是有些水分的,强的只是军卒,但地方经济却过于脆弱。

  这种情况下,幽州如果和外镇开战,其实是经不起失败的,或者说经不起残酷,持久的拉锯战,所以,苦心经营地方,也是迫在眉睫,军队重要,地方经济一样也很重要。

  那种一开始就爆兵,动辄数十万精兵,横行天下,那就是脱离现实,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要决定一场旷日持久战争的胜负,其因素,只能是人口,钱粮,军械,军队素质,以及军将的指挥能力。

  就好比是刘邦与项羽相争,论军队战力,指挥,项羽定然是强过刘邦,但是刘邦在萧何的帮助下,在人口,钱粮,以及后勤补充上,强了项羽太多了。

  所以,刘邦可以输一次两次乃至四五次,他都能东山再起,但是项羽只是输了一次,就是兵败垓下,自刎乌江。

  陈从进私下和萧郗商谈,问有何法,能富民,使幽州镇内,一片繁荣。

  萧郗苦笑道:“富民易尔,轻徭薄赋,裁撤军卒,不出五载,民皆丰盈,可这法子,大帅能用吗!”

  这法子,肯定不能用,陈从进要是用了,五年后百姓富不富,他不知道,但他肯定活不到那个时候。

  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复苏经济,陈从进想了又想,忽然间,猛的想起,他在妫州时的法子,用战争掠夺奥失部的丁壮,牛羊,马匹,既得了实利,又震慑了其余部落,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既然草原诸部可以掠夺中原,那么中原之众,也能掠夺奚人,契丹人,想到这,陈从进决定,要用契丹人的丁壮,牛羊,马匹,来供养起自己争霸天下的野心。

第196章 回信

  陈从进一直在想,这个时代的武夫是如此的跋扈,李克用究竟是如何才能坐稳河东节度使之位的。

  后来,陈从进渐渐的琢磨出味道来,李克用和他陈从进不同的点,便在于李克用出身沙陀族,就好比清之八旗一样,有一支完全不属于河东集团的军队,用沙陀兵,来压制河东将门,同时养了一堆的义子,给河东将门掺沙子。

  陈从进想着,自己的所处的位置,接触草原诸部比起内地军州,要便捷的多,或许,等内政经营个一两年后,自己应该想办法,收服草原诸部。

  先挑选出一个比较刺头的部落,攻灭之,再掠夺其人口,牛羊,牲畜,以及所有的一切,接下来,便是分化瓦解,绝对不能让奚人和契丹合流,把将来的辽国,在萌芽之初,就彻底压灭下来。

  而且,在这个时间段,朝廷还未彻底颓败,黄巢也尚未入京,自己即便是想要用兵,南面的藩镇,不说好不好打,即便好打,在眼下也是一个都不能碰的。

  当今天子,是沉迷于嬉戏玩乐,但是明眼人还是很多,藩镇跋扈些,那就当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但要是哪个藩镇,敢开启兼并之路,那不用说,长安朝廷必然是倾尽全力,进行平叛镇压,因为兼并一旦开启,那就是战国的翻版,改朝换代,就在眼前。

  所以,能用兵的方向,对陈从进而言,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草原,也就是奚人和契丹人。

  陈从进也曾打听过,创建辽国的耶律阿保机如今是什么情况,陈从进也不知道这个辽帝出生了没有,因此密派刘小乙,去城中问问来幽州做买卖的契丹商人。

  但不知是不是陈从进给的名字有误,还是其余原因,刘小乙查了一段时间后,那是一无所获。

  刘小乙虽然不知道大帅怎么莫名其妙给了个名字,就让自己去找,但大帅有令,小乙也只能尽心尽力,但这些契丹人的译名,和中原的汉字,很多时候是不同的,就给个名字,对刘小乙而言,无异于大海捞针。

  刘小乙无奈之下,又去问了陈大帅,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消息,比如这个阿保机的父母,或是出身什么部落,但很可惜,这些如此专业的消息,陈从进的脑子里,根本没这个印象,能知道耶律阿保机,这已经是他以前有看历史小说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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