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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从军行 第240节

  陈从进在心中,粗略定下目标,先取义武,再破魏博,最后四面包围,迫降成德。

  随后,陈从进召集众将,令众人做好出征前的准备,同时,命驻守瀛州的雄武军使罗少严,移驻莫州清苑城。

  陈从进心里有些不得劲,他要去攻打王处存,心中总有那么一丝反派的感觉,于是,陈从进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再最后努力一把。

  于是,陈从进再次遣使,奔赴定州,在信中,陈从进建议王处存入朝为官。

  而王处存直接了当的问向使者:“若是本帅不去长安,是不是陈从进就要发兵来攻了!”

  使者言:“大王胸怀大志,若王帅不允,则战事不可免也!”

  王处存讥笑道:“胸怀大志?依某看,是胸有反志罢了!”

  而在其后,王处存驱离使者,并对其言,与陈从进昔日之情谊,今日割袍断义,明日战场相见,决不留情。

  同时,王处存上书朝廷,直言陈从进野心勃勃,是得陇望蜀,去岁取河东,今岁又欲夺义武,在奏疏后面,王处存建议朝廷,一定要对陈从进怀戒备之心。

  总而言之,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陈从进在长安朝廷的名声,几乎要和安禄山没什么两样了,臭名昭著了。

第497章 熟人

  陈从进听到使者的回复,也得知了王处存当场和自己割袍断义的行为,陈从进罕见的沉默良久而不发一言。

  天下终将一统,即便统一之人不是陈从进,也会有另外的英豪拔剑而起,荡平天下。

  如果大唐都是雄主名臣,天下太平,盛世年华,那么再有伟略的野心家,也无法击溃这个盛世。

  可惜,大唐已经衰弱了,他磕磕碰碰的坚持了近三百年,国势之衰,以至极点,既然大唐无力一统天下,那就必然不会缺少野心家,去觊觎神器了。

  但任何一个王朝,帝国,在他覆灭之前,有野心家的同时,也有忠于旧主之人,便如河东郑从谠,以及如今的义武王处存。

  沉默只是一时的,当推开书房屋门的瞬间,陈从进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且是立刻实行。

  五月二十六日,陈从进于幽州,再度聚兵,兴师南下。

  这一战,陈从进没有调动奚人,契丹,打义武镇,虽是平原地带,但义武只有易定二州,其中易州皆是平原,定州也主要是丘陵和平原过渡为主。

  骑兵的优势,仅仅靠幽州的力量,便足以碾压王处存,而且,陈从进估计,这一仗,大概率会是攻城战。

  陈从进多少还是了解王处存的,此人不像寻常武夫,明知道实力不如人,还要硬着头皮出城打野战。

  王处存豪商之家,虽不能说他是算计之人,但其也不会去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陈从进出动雄平,静塞,毅武,骁骑,踏漠,羁从及牙军,共马步军六万两千余人。

  另有恢复编制,并扩充百人的甲具重骑六百人,以及奚,契丹,渤海诸贵人子弟所编宿卫军一千二百人。

  同时,为了以防成德,魏博二镇给自己找麻烦,陈从进又将驻守义昌的平昌,镇安二军,移至德州安陵城一带。

  陈从进再度兴兵的消息,毫无疑问,会在天下诸镇中引起轩然大波,首当其冲的王处存,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的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

  纵观陈从进用兵的这些年,打奚人,契丹,渤海这等蕃胡之民,大唐诸镇对其并没有多少戒备之心。

  毕竟,大唐重边事,多少节帅都是拿胡人刷战功的,陈从进打赢了很正常,打输了那才叫新闻。

  但是自从开始用兵大同,杀赫连铎后,取雁门,夺义昌,再到拿下河东大镇后,陈从进的威胁,便上升到了顶峰。

  而这么多场战事中,并非说陈从进百战百胜,而是在最终的结果上,陈从进的对手都失败了,他夺取了自己的战略目标。

  碰上这样的对手,王处存如何能稳如泰山,因为他知道,朝廷已经无力救援了。

  去年河东之战时,朝廷能拉出那些人去救郑从谠,那已经是拼尽自己最后一把力气了。

  现在才过去还不到一年,朝廷哪这么快恢复,至于其余诸镇,王处存倒是和成德王瑢交好。

  但问题是王镕这几年,那是和周边的藩镇各个都交好,况且此时的王镕年岁才十四岁。

  虽说很多见过王瑢的使者,都说王瑢极为聪慧,但年纪摆在这,王处存也知道想让王镕出兵的希望,并不大。

  至于魏博,王处存压根就没想过,那个乐彦祯与其子的所做所为,王处存极为不耻。

  听说现在乐彦祯之子乐从训招募了五百精卒,充任子将,作为自己的心腹,赏赐之厚,甚于牙军,牙军对此颇为不满。

  但即便是外无强援,王处存依然不准备举手而降,大唐对他是有恩的,他的人生观,就是效忠大唐,效忠天子。

  既然他在这个位置,除非是朝廷让他走,否则的话,他绝不会不战而降。

  五月二十八日,陈从进率大军南下,抵达良乡,在这里,陈从进还碰上了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是徐郝,若不是徐郝主动求见,陈从进都已经忘记了此人。

  而就算见面了,还是徐郝提醒了一下,陈从进才想起此人。

  说起来,徐郝和陈从进之间没什么关系,硬要扯关系的话,反而是怨大于交情。

  当年,陈从进在张公素手下听差的时候,升任副将,并护送四娘子返回平州,而徐郝此人,作为广平州兵,共同护卫。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陈从进和李可举之间爆发了冲突,陈从进后面半路上绕行,避开了李可举,最后的结果是徐郝被李可举抽了几鞭子。

  这一波,属实是陈从进坑了人家,而在之后的境遇上了,二人是天差地别,徐郝还是作为广平州兵中层将官,而陈从进早已是一步千里,荣登郡王,手握雄兵了。

  徐郝这次是作为广平州兵,来押送兼护卫粮道的二线防卫部队,在装备水平,是属于比较次的那种。

  这次徐郝是走了很多的门路,才求到李丰的眼角边上,李丰倒是对徐郝有点印象,他对此人,既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

  不过,既然他求了,李丰也就发了个善心,和陈从进提了一嘴。

  而陈从进身居高位日久,难得听闻曾经的故人求见,即便是关系没那么融洽,但陈从进还是心血来潮,决定见上一面。

  便如那句话说的,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虽说还乡也还了,但在认识自己低谷的故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风采,又有何不妥。

  不过,见了面后,其中的滋味,却并没有如陈从进所想的那般,曾经的徐郝对陈从进还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可如今相见,却是低眉顺眼,极尽谄媚之事,这就让陈从进心中顿感索然无味。

  因此,在接见后,陈从进只是赐了几匹绢,聊表心意后,便令其离开。

  而这个结果,却是在徐郝的意料之中,徐郝找了那么多门路,求见陈从进一面,不是想直接让陈从进升自己的官,当然,要是陈从进能这么干,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但既然没有直接升他的官,愿意接见,甚至还赐绢,这已经是超过他的预期,因为这,足以证明曾经的他,和陈郡王有过一段共事的经历。

第498章 朱温的忧虑

  和郡王有过共事的经历,又不曾和其交恶,甚至郡王还赐予绢帛,这样的举动,对高层大将而言,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经历。

  但对徐郝这样的中下级军官而言,却像是一个光环一样,甚至就连升迁的机会,也会变的更大一些。

  六月七日,陈从进所率幽州兵,号称十万大军,渡过涞水。

  渡河之际,无有敢阻拦者,王处存收缩兵力于定州,易州州城,易县是由王处存部下大将刘宗林驻守。

  从军事侦查,以及缉事都的密报中言,易州城中有精卒六千,直到大军南下时,王处存依然没有增兵易州。

  而就在渡过涞水后,刘宗林弃易州,南撤定州,显然,是王处存也知道易州不可守,定州州城安喜,城防更为坚固。

  八日,涞水城不战而降,城中只有寥寥数百州兵,根本不敢抵抗十余万大军,投降,是应有之义。

  五回,容,遂,满等诸县,皆是望风而降,这仗打的,实在是太过顺风顺水了,当然,陈从进也知道,是因为王处存把全部的力量,收缩至定州。

  现在简单,接下来肯定就比较难了,陈从进此时当然是很希望王处存能和自己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野战,用壮怀激烈的一战,来决定战争的胜负。

  不过,主要还是陈从进兵太多了,要是少出征个三分之二,那么估计王处存还会和陈从进来一场野外决战。

  而就在陈从进开始攻伐义武,势如破竹的夺取易州时,中原的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

  在秦宗权兵败三朱后,东都洛阳以及河南广阔之地,皆被蔡兵所弃,秦宗权收缩力量,全力防守蔡州。

  而孙儒也丢弃河阳,逃回蔡州,张全义与李罕之广收蔡兵余众,同时,李罕之据河阳,张全义据东都洛阳。

  至于孙儒为何不把那些蔡兵都带回去,这就不得不得蔡兵那不种地专砍人的技能了,秦宗权四面侵攻,那就是因为得了黄巢的遗产,在缺少钱粮的情况下,也只有往外冲这么一条出路。

  孙儒觉得自己留下是死路一条,带着大部队跑,也是件风险很高的事,就算是把兵带回去,粮食也不够吃,干脆就把兵扔了,带着千余心腹精骑直接遁逃。

  六月初,就在陈从进收取易州诸县时,朱温趁秦宗权败退的机会,想要收取李罕之和张全义。

  于是,朱温表奏朝廷,请任李罕之为河阳节度使,张全义为河南尹,兼东都留守。

  同时,朱温为了示好李罕之,杀曾与李罕之相攻的原河阳大将刘经,但好在,朱温还知道注意影响,没有杀诸葛爽之子,诸葛仲方。

  但在刘经被杀后,诸葛仲方心中忧惧,因此向朱温请求,希望能入朝,朱温同意,并派兵护送至关中。

  如今的长安朝廷,除了发官爵外,还是众多失败者的聚集地,要不是曾经黄巢攻入关中,砍了一批人,说不定长安朝廷都找不出那么多官职来安置这帮失败者了。

  而李罕之和张全义二人的治政风格,行为,那是完全不同的。

  李罕之原来在诸葛爽手下当将领时,是河阳军中有名的勇将,当人手下时,李罕之也没干出什么特别离谱的事来。

  但是一当老大,离谱的事,那是一干一大串。

  李罕之,是陈州项城人,祖上均为农民出身,李罕之从小就身手矫捷,力气比常人要大。

  小时候,李罕之还曾去学文,可能心中还抱着一丝科举成名的念头,但很显然,他就不是读书的料。

  后来,家中贫瘠,迫于无奈的李罕之落发为僧,到酸枣县去化缘(乞食),从早到晚没有人给他东西吃,李罕之因此毁僧衣、掷盆钵,开始做起了强盗这亡命勾当。

  李罕之当了河阳节度使后,对于民生之事,嗤之以鼻,缺钱缺粮,直接劫掠地方,在整个河阳境内,专事攻掠,可谓是治内野无遗秆,户无余粮,以至于民怨鼎沸。

  而张全义却是在洛阳颇有政绩,洛阳经年战乱,地方破败不堪,张全礼初为河南尹时,洛阳城中户民不满百,满地白骨,遍地荆棘。

  张全义于麾下选十八人为屯将,至河南十八县故墟张榜招募流散,回乡耕种者不取租税又除严刑,于是流民归之如市。

  同为武人,张全义能把一片废墟的洛阳治理的欣欣向荣,而李罕之却能将底子不错的河阳镇,搞的是民不聊生。

  而陈从进大举进攻义武的消息,朱温自然也已经收到了,对于陈从进如今的势力愈发壮大,这在朱温的心中,着实是忧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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