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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从军行 第206节

  随着张彦球离去,郑从谠也不停歇,当即书写急奏,上书朝廷。

  奏疏中言:“卢龙节度使陈从进,素受国恩,不思报效,反无故兴兵,侵攻河东,诱降石岭镇将丁全礼,以致使河东门户洞开。

  陈从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侵凌邻镇,其谋逆之心,已显露无遗, 晋阳乃国朝北都,若有失,则天下震动……”

  在奏疏后面,郑从谠请朝廷速发明诏,调邻近诸镇兵马,驰援河东,并表示,陈从进如此猖狂,如朝廷不下诏斥之,则朝廷人望尽失云云。

  光启二年,三月二十四日,郑从谠以河东兵马使张彦球为主将,出动河东衙军,马步军四万两千余人,试图夺回石岭。

  而在石岭关城,安守圭已经在紧急加固防御,雁门军四千步卒,已经入驻石岭关,而原来的两千守军,安守圭内心中是不信任的。

  因此,两千降军连带丁全礼,全被安守圭安置在石岭关后二十里外的一处镇子上。

  三月二十五日,清夷军使李旋德亲率三百骑兵,先行赶至石岭关,并告知安守圭,清夷军步卒六千人,四日后,便会抵达石岭。

  二十六日,缉事都刘小乙也从忻州,赶至石岭,一到石岭关,刘小乙就收到密探急报,言河东军于二十四日,出兵了,领兵主帅是张彦球,至于出兵具体数额,尚在查探中。

  安守圭不敢怠慢,在面向晋阳方向,于关城后,伐木立寨,决意坚守至大军主力抵达。

  石岭关主要面向的防御方向是在北边雁门一带,且关墙的高度并不算高,大唐对外战争中,大部分情况下,是向外进攻扩张。

  而且,河东晋阳的安危,基本上也不是靠石岭关,平常的情况下,大同云州才是遏制北方胡人最重要的一道防线。

  便是后来宋时极为重要的雁门关,在此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关口,但谁能料到,河东的门户,大同,雁门二镇,皆被陈从进所取。

  因此,石岭关的地位,也在短时间内,一再提高,原来的时候,石岭关的驻军,只有五百人左右,但郑从谠在陈从进的威胁下,已经增加了石岭关的驻军至两千人。

  郑从谠活了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因为一个小妾,然后主妇妒忌,结果逼的一个大将降敌的,这事,郑从谠都不敢告诉朝廷。

  要不是张氏是张彦球的妹妹,郑从谠都想直接砍了张氏,来泄心头之恨。

  三月二十七日,河东游骑已经出现在石岭,这也证明,河东军主力,即将抵达。

  而此时的石岭关,只有安守圭的四千步卒,以及五百骑兵。

  清夷军六千援兵,还要两天的时间,才能抵达,这也意味着,安守圭要独自承受河东军的强力进攻。

  对此,安守圭虽然压力大,但还不至于恐惧,四千人,如果守不住两天,那他也没必要再顶着这颗脑袋了。

  二十七日午后,河东军张彦球距石岭关五里处,安营扎寨,这个距离,属于偏近了些,但是张彦球知道,陈从进肯定有遣派援兵驰援石岭。

  所以,张彦球离石岭近一些,步军进攻的时候,也可以少消耗一些体力,这一战,是急攻,力求在陈从进主力抵达前,夺回石岭,再重新构筑晋阳北部防线。

  安守圭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善守者,不代表单单死守,守,也要攻,二者是相辅相成。

  安守圭认为河东军刚刚扎营,士卒疲惫,此时正好可以袭扰敌军。

  冲肯定是不太可能冲入敌营,但是安守圭的目的,是扰乱河东军休息,这样一来,河东军睡眠质量不好,第二天进攻的力度肯定会减弱。

  于是,在二十七日夜,安守圭命部下陈敬隆,率三百精卒,多点火把,在河东军大营外鼓噪喧哗。

  张彦球严令谨守营寨,敌军逼近以弓箭驱离。

  不过,区区三百人,想影响河东军这么大的营寨,显然是不太可能的,虽不算徒劳无功,但也只能说是收效甚微。

  光启二年,三月二十八日,晨,河东军于营外列阵,战事一触即发。

第431章 石岭攻防

  在石岭关争夺战即将开启之时,陈从进所率主力大军,刚刚越过妫州,进抵蔚州。

  振武军王卞,大同军白义诚的两支仆从军已经抵达了朔州,陈从进将在雁门一带,汇合两军后,再南下河东。

  当然,这是陈从进认为他们是仆从军,王卞和白义诚可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顶天了自认自己和陈从进是属于盟友级别的。

  而契丹和奚部的征召,现在还没结束,阿护孤派人传信,将带着六千余奚骑南下助阵,契丹的耶律撒剌表示自己能出动一万骑契丹勇士。

  至于抵达的时间,那都要到五月份左右了,主要是渤海国太远了些,而且陈从进对渤海步军的战斗力很是怀疑,所以,此战,陈从进并未抽调渤海步军。

  现在手底下,是一堆仆从军,这些仆从军的战力参差不齐,不过,再怎么说,这些也是兵,比起草人来说,那还是强太多了。

  陈从进估摸着,按照正常行军速度,大军会在四月十五左右,进抵石岭关。

  至于说为何不提前出兵,在丁全礼一献关,大军就直接冲到晋阳城下,这么干,看起来有直接突袭晋阳城的机会。

  但实际上,这是根本不现实的一个策略,数万大军,还有征发的无数民夫,丁壮转运辎重。

  这么大的动静,再加上行军路线,从幽州到妫州,再从妫州进蔚州,雁门,抵达忻州,河东军难道会一点眼线都没有。

  也就是说只要一出动大军,最迟十来天左右,郑从谠就会知道战事开始了,那么石岭关的防御关的防御,就会被增强,届时丁全礼恐怕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轻易献关。

  至于石岭关的守备,陈从进觉得,应该是问题不大,安守圭擅守,自己早已下了军令,命安守圭为石岭关镇守使,统筹石岭关防务。

  雁门军四千人,清夷军六千人,还有静塞军一万人,两万余人,守一处关隘难道还守不了半个月时间。

  只是话虽如此,但前方的军报言静塞军要在四月初六才会抵达石岭,忽然间,陈从进都有一种感觉,自己是不是搞出了一个添油战术出来。

  而就在陈从进心思发散之际,一直以来充当吉祥物的卢龙监军田文灿坐不住了。

  陈从进没让他随军,也压根不见田文灿,本以为田文灿会像上回攻打义昌时一样,待在监军院中,吃吃喝喝,听戏度日。

  但令陈从进没料到的是,在大军出动数日后,田文灿自己带着护军,追着大军而来。

  一见面,田文灿便苦口婆心的劝道:“郡王,此番无故侵攻河东,朝廷必然震怒,轻则罢官免爵,重则诸镇围攻,以我之见,不如罢兵回师。”

  “罢兵?十余万大军,上百万石粮米,不可计数的民夫,丁壮,诸蕃部的轻骑都调动了,这时候罢兵,如何能行。”陈从进直截了当的拒绝。

  田文灿满头是汗,又不敢大声争吵,只能低声劝道:“郡王,晋阳是北都,朝廷绝不会容忍河东被郡王所据,届时,朝廷震怒,调诸镇围攻,战事连绵,这……郡王可做好与天下为敌的准备了吗?”

  这种危言耸听的话,陈大帅不信,口中道:“中原秦宗权称帝,各镇自行其是,朝廷能调几个镇?昭义?河阳?还是河中?”

  说到这,陈从进哼了一声,道:“河中刚刚才和朝廷罢战,神策军也损失极重,本王敢说,朝廷能调的,怕也只有是昭义河阳了。”

  田文灿还欲再劝,但被陈从进止住了话头:“监军若是想在军中,也可,但不许再说些动摇军心的话,若是不想待,可以回返幽州,也可以直接去长安!”

  话已至此,田文灿知道,绝不可能劝阻,而在其后,田文灿急书一封,送往长安,信中言,他已无力劝阻武清郡王,卢龙与河东之间的战事,已经不可避免。

  ……………………

  石岭关下,河东军列起步阵,阵前摆放着些临时打造的器械。

  石岭关墙主要防御是在北面,因此,对于从南边进攻来说,防御力大打折扣,所以,安守圭在关墙后面,又设立了一座军寨,用以加强防护。

  河东军来的匆忙,张彦球担忧时间拖延下去,朔州的刘世全援兵就会抵达,到时候攻下石岭,更是遥遥无期。

  因此,河东军只来的及打造了些粗制的器械,如撞车,搭梯等,虽然粗糙,但安守圭的营寨也不如关墙那般高大,打还是能打的。

  张彦球立马阵前,手按腰刀,沉声道:“石岭关已失,若不能夺回,则陈贼蕃骑必驰骋于晋阳四郊,不夺石岭,本将绝不罢休!”

  言毕,他抽出腰刀,遥指前方,大吼道:“擂鼓!进攻!”

  鼓声骤起,河东军士兵扛着搭梯,推着撞车,如潮水般涌向安守圭的军寨。

  河东军衣甲鲜明,一看就知道是衙军,显然,张彦球也是急了,一开始就不玩虚的,直接用上精锐。

  这次的河东军,不像乾符年间讨李克用那般浑水摸鱼,当年李克用再猖狂,也没突破石岭,威胁到晋阳。

  对河东的武夫而言,郑帅还算可以,大家伙的日子过的也安宁,这要是换上那个野心勃勃,年年征战的陈大帅,那河东镇可就算是永无宁日了。

  因此,在有机会将幽州军拦截在石岭关外,这些河东将门也愿意效力一战。

  随着,距离接近,安守圭眼见进入了弓弩的射程之内,一声喝令下,箭矢抛射而出,在至高点处,形成一道抛物线后,又像雨滴般坠落,砸进了河东阵中。

  落入敌阵中,所造成的伤害并不大,只有一些运气不好的,被射中面门亦或是脖颈处毙命,余者中箭者,多只是小伤。

  安守圭在寨墙上,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富庶大镇,果名不虚传,铁甲如林,这仗,不好打。”

  一旁的李旋德低声道:“安军使,某先下城,把清夷,雁门两部的五百骑兵汇合起来,等下局势危急时,我就带着骑兵,出寨突袭。”

  安守圭闻言,点点头,道:“也好。”说到这,安守圭忽然又提了一嘴:“派一队信使,令清夷军,静塞军,加快步伐,驰援石岭。”

第432章 鏖战

  就在说话间,寨墙下的河东军,也陆续朝着寨内射出箭矢,一时间,双方的箭矢在空中交织。

  箭矢的伤害,仍不足以挡住河东军的步伐,职业武人,即便是有人中箭倒地,后面的人却未停步,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寨墙之上,安守圭手持横刀,厉声喝道:“放箭!掷石!”

  他见一辆撞车已抵近寨墙,忙抄起弓箭,朝着一个敌军的面门射去,只听嗖的一声,正中眼眶,当即倒地,显然是已经毙命。

  安守圭面露喜色,显然这一箭的成果,他还是很得意的。

  只是刚射完不久,好几支箭矢便朝着安守圭射去,安守圭来不及反应,胸口处就中了一箭,箭虽未透甲,但力度颇足,安守圭感到胸口一阵发麻。

  上了战场,任你勇冠三军,运气不好,说不定一场小冲突,都能让一个猛将死于战阵上。

  随着撞车抵达寨墙,木质结构的寨墙,很快就出现了断裂,木裂声刺耳,一道数尺宽的缺口骤然破开。

  缺口内外,箭矢瞬间交织,在这么近的距离,箭矢的威力被最大程度的释放,双方士兵便是有铁甲在身,也难以完全阻拦。

  箭簇直钉入士兵的胸膛,有人中箭后惨叫着向后倒撞,“撞!再撞!”河东牙将李筠在阵后暴喝。

  只听“咔嚓”的一声脆响,断裂的木梁带着碎木屑飞溅,缺口又扩出些许,足以让一人挤入寨中。

  而河东军也不只是一辆撞车,数十辆撞车,把安守圭的寨墙砸的到处破洞,不过,安守圭早有预料,寨后成列的军卒,随时准备上前堵住缺口。

  寨墙的存在,便是阻拦河东军成阵列的攻进来,河东军兵力,甲具,皆优于雁门军,若无寨墙,双方野战的话,安守圭也没信心能拖延至援兵抵达。

  缺口还在扩大,而缺口处的河东军,在箭矢的的攒射下,那尸体是一层又一层的铺着,这还是当场阵亡的,受伤的士兵,早已被拖离。

  不多时,缺口已经扩大到足以让四五人并排而入的宽度,河东军卒,蜂涌而入。

  安守圭见状,提刀下了寨墙,亲临指挥,嘶吼道:“杀上去!堵上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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