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从军行 第176节
而王猛自己也很高兴,一跃而上,当了节度使,不管有没有实权,到了节度使这个位置,那就是武人最巅峰的职位。
说实话,王猛当初从军时,做梦的时候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当节度使。
忻代二州,百废待兴,对于治政方面,尤为重要,而且又是处于和河东镇的最前线,局势更是复杂多变。
陈从进在自己的人才夹带中,挑了半天,决定从藩府中,迁幽州判官范学俊为忻州刺史,推官刘兴业为代州刺史。
处理了雁门镇,后面还有一个小麻烦,那就是大同镇防御使赫连铎。
雁门如今算是陈从进的前线,中间隔着一个大同,这不控制在手中,那陈大帅就真的寝食难安了。
陈从进思索着,该怎么安排赫连铎与白义诚二人,赫连铎此人是大同防御使,他就算迫于无奈降了,但其毕竟是吐谷浑的共主,降了,也是口服心不服。
第371章 赫连铎之死
说起来,赫连铎此人喜欢背后搞小动作,真打起来,却又打不过,李克用为啥这么恨赫连铎,还不是赫连铎背后来一刀,把李克用老爹李国昌给干掉了。
按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又菜又爱玩,让赫连铎继续当这个大同防御使,说心里话,陈从进是不放心的。
这种人要是脑子一热,他是真敢和陈从进翻脸的,而且到现在,赫连铎还做着全据大同,雁门二镇五州之地的美梦。
他也不想想,陈从进费了这么大的劲,花了这么多钱粮,从幽州一路杀到忻代,就是过来帮他夺取雁门的,整的好像赫连铎是陈大帅他爹一样。
思虑良久后,陈从进觉得,应该让白义诚加点担子,赫连铎嘛,奋斗了这么多年,也该享点福了,幽州城中还有好几套好宅子,就在阿护孤和耶律撒剌的旁边。
如此一来,奚,契丹,吐谷浑,三族的头人,陈从进都集齐了,跟集邮一样,让陈从进心中,很有满足感。
因此,陈从进随后派人召见了蔚州刺史白义诚。
一见面,陈从进开门见山道:“白刺史忠于国事,本王有意授白刺史为大同防御使。”
白义诚闻言,大喜过望,急忙跪地磕头道:“郡王知遇之恩,下官必效犬马之劳,往后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若有二心,必遭天诛地灭。”
言罢,白义诚复伏于地,叩首不止。
赌咒发誓的话,陈从进信也不信,现在说的可能是真心的,但不代表以后也是真心,还是需要强力限制。
说实在的,若不是大同三州之地,吐谷浑部族众多,陈从进还用的着扶白义诚上位。
但转念一想,白义诚毕竟也是吐谷浑的头人之一,扶他上位,吐谷浑诸部反抗的心也会少一点。
而且陈从进刚刚把自己的部下扶上雁门镇节度使的位置,要是把大同镇也让自己的部下部下当,这样的吃相稍微有点难看。
让白义诚上台,怎么也算是个门面,不至于让朝廷太过难堪。
陈从进随即扶起白义诚,笑道:“无需多礼,此事本王尚未和赫连头人谈过。”
白义诚闻弦而知雅意,连忙拍着胸口表示,自己明白,一定把事办的妥妥当当!
陈从进满意的点点头,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能让赫连铎主动请辞,那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
但是,事态的发展,却是让陈从进始料未及,而经此这么一档子事后,陈从进决定,自己以后说话办事,绝不能像那些官僚一样,让人去猜,就得说的明明白白的。
这个白义诚,有点脑子,但是不多,而且还喜欢自己猜测,陈从进以为白义诚听的懂,白义诚也以为自己听懂了,但实际上,白义诚理解的意思,差的也太远了。
陈从进是让他去劝说赫连铎主动卸任大同防御使的,不是让白义诚去杀人的,就算是杀,那也不是这么的杀的。
白义诚在离开后,直接带着部下一路冲到朔州,直接围攻赫连铎,赫连铎猝不及防下,被白义诚团团围住宅子。
赫连铎经过忻口大败后,实力大跌,拢共就两百余残兵,这些人跟着赫连铎一败再败,败的早就没了心气。
而赫连铎想来也是面子上挂不住,因此没跟着陈从进,自己带着溃兵,撤到了朔州城中。
白义诚入城后,围住了赫连铎临时住所,厚赏招降下,本就士气低落的残兵,又降了一大半,而赫连铎被围杀之前,终于是回过味来,大骂陈从进,白义诚二人。
赫连铎被杀后,白义诚兴高采烈的提着赫连铎的脑袋,来找陈从进请功。
如此一来,陈大帅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这要说赫连铎不是陈大帅授意杀的,这种话,陈从进自己都不信。
陈从进被白义诚给气的,脸都憋红了,这么多年,自己头一回被人气成这副模样,而且看着白义诚那副得意洋洋的话,陈从进气急而道:“本王让你去和赫连铎谈一谈,不是让你杀他的!”
白义诚被这话震的目瞪口呆,他喃喃道:“大王不是让我杀了赫连铎吗?这不是汉人常说的,投靠要带着投名状吗?”
陈从进彻底无语了,赫连铎好歹还是朝廷任命的大同防御使,你就算要杀,也别提着脑袋过来,这么一来,自己想圆一下的余地都没有了。
还投名状,娘的,本来陈从进把李克用赶走,吞了雁门镇,又把朝廷旨意给说成乱命,不奉诏,现在白义诚又砍了赫连铎,把脑袋送来了,陈大帅乱臣贼子的名头,那是彻底印在脸上了。
陈从进把白义诚赶走后,苦思冥想,该怎么把这事给圆过来,想了半天,陈从进吩咐杨建,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写个奏疏,让朝廷无话可说。
杨建接了任务后,彻夜难眠,整个人都憔悴了,但次日后,杨建还是给陈大帅递上这封奏书。
“奏为大同边镇兵变,权宜安抚以固疆事。
大同防御使赫连铎,素乏将略,数战皆败,军心思变,怨声载道,中和四年,二月二十日,部众不堪其驭,猝发哗变,铎为乱兵所杀。
当此之际,蔚州刺史白义诚,素为吐谷浑诸部所信服,乱起之时,义诚适在军中,为众所推,权领大同防御使事,暂安兵心。
虽承继之途,未循常制,然边事为重,人心是赖,若骤易其主,恐生新乱,既得部众拥戴,且于诸部间有威望,用之则边事可安,弃之则祸乱难测。
故,臣恳请陛下俯察边情,特降恩旨,允白义诚正式接任大同防御使,以安军心,以固边防。”
看完奏疏后,陈从进觉得,虽然朝廷可能不太信,但是这么解释,还是比较合适的,于是,陈从进让杨建再润色一下,发往朝廷。
白义诚搞出这么一档子事,把陈大帅脑中的思路都打乱了,现在看来,对于白义诚的限制,要更狠一点,这个人,和赫连铎比起来,也就是半斤八两的水平。
第372章 限制白义诚
赫连铎之死,这个锅真得陈大帅自己背,陈从进是真没料到,白义诚会这么干脆果断的干掉赫连铎。
在陈从进的预想下,是把赫连铎给安置在幽州,既能分裂吐谷浑的势力,也可作为一道后手,牵制白义诚。
陈从进忽然觉得,这个白义诚是不是扮猪吃老虎,故意伪装的,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安排,是陈从进失误了,就不应该让白义诚去。
这一步,也是想差了,陈从进本想着白义诚好歹也是吐谷浑人,想来去劝说赫连铎也能事半功倍,不行自己再软硬兼施一下,这样,部下威逼,幽州又大军在侧,容不得赫连铎反驳。
只是事已至此,再多的打算,也都化为泡影,赫连铎死了,白义诚倒是成了最大赢家。
不过,就算白义诚扮猪吃虎,装的再好,实力不够,也无济于事,陈从进把白义诚扶上大同防御使兼云州刺史后,将蔚州,朔州二地的军政事务,悉数收归藩府亲领。
大同镇的衙军,在当初李国昌之乱中,就已经折腾个半残,后来赫连铎又屡屡兵败,到现在大同衙军拢共也就千把人。
陈从进直接下令,将大同衙军悉数吞并,填补至雄平,经略二军中,随后,陈从进又令静塞军长驻朔州,一面可以监视云州,一面防御振武军,还能和雁门军相呼应。
地盘大了,分兵驻守,已经是势在必行,不过,为了防止外镇军将坐大,钱粮支应,一分一毫都得由藩府统一运筹,不允许地方将领私自筹划。
本来陈从进还想着,应该效仿宋朝,大将需要轮换制,但是想了想,觉得这么限制,在这种战事愈发频繁的时代,瞎搞的话,可能会翻车。
而对于白义诚的限制,陈从进下令,白义诚之子女,大部迁往幽州,只留下妻妾陪伴。
白义诚比陈大帅能生多了,有七子,十二女,其中四个子女年龄尚幼,只能暂且留下外,其余十五个子女,全部送到幽州去。
陈从进表示,幽州的武学堂是当今大唐最伟大,最先进的一座学堂,从这座学堂毕业出来的学子,那全都是栋梁之才。
白义诚听后,难得反驳道:“大王所言有理,下官儿子倒是能入学,可女儿为何也要去幽州?”
陈从进又言,将要在幽州设立女子学堂,专门教女红,汉人的女诫等等。
这个时代,因为战乱,世俗已经逐渐变的保守,虽然没有到宋之理学的地步,但是女子读书,也不是一件普遍的事。
陈从进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搞什么道德革新之类的事,战争才是当下的主旋律。
设立女子学堂,也只是陈从进临时起意罢了,说白了,就是为了一瓶醋,包了顿饺子。
白义诚的女儿没地安置,那就弄个小规模的学堂安置,女子学堂,从教谕到学生,全是女的,以后说不定将领,官员的女儿,也可以入学堂,慢慢的改变社会风气。
控制家眷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白义诚作为大同防御使,兼云州刺史,对于底下的官员佐吏没有罢免权,即便是不满,也得打报告到陈大帅的桌案前。
钱粮征收的问题,白义诚也不得插手,如此一来,人事,钱粮,军队,皆在陈从进的手中。
当然,这不是说白义诚就是个空壳子,人事,钱粮,军队,他都能管一点,就是没有真正的节度使那般,一言而决的大权。
况且,大同境内,还有不少吐谷浑部族,沙陀部落,白义诚对这些部落,权力还是很大的。
只是,人心是最不容易满足的,陈从进限制的这么狠,白义诚现在是什么都答应,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思,也有可能会变化。
就在陈从进对着大同,雁门二镇,大刀阔斧的进行深入统治时,河东晋阳城中,郑氏叔侄二人,却皆是眉头紧锁。
郑昌图被陈从进给气的,一路疾驰而至晋阳,一到晋阳,便直接让郑从谠整军备战,只等朝廷诏令,便要出兵,讨伐陈从进。
郑昌图的语气很坚定的说道:“陈从进索要钱粮,这钱粮,一分一毫都不能给!”
郑从谠咳嗽了好几下,摇摇头说道:“幽州军屯兵石岭,河东诸将皆不愿和幽州军交锋。”
“他们不想打,那他们就愿意把钱粮给出去?”郑昌图诧异的问道。
“既不想打,也不想给。”
郑昌图有些无语,这个条件怎么可能办的成,陈从进要是强行进攻河东,那不想打,难道就将整个河东拱手让人。
郑从谠也觉得刚刚的话,歧义有些大,于是又解释道:“诸将皆认为,陈从进不敢进攻河东,但是一分不给,恐会触怒其人。
只是陈从进索要的钱粮数额太大,却不可全部接受,因此,钱二十万贯,绢十万匹,粮五十万石,每样折半,便可接受。”
“不行!本相已经派人急递朝廷,陈从进野心勃勃,巢乱未平,便擅自兼并邻镇,此等苗头,不打压下去,那这天下,还是大唐的天下吗!”郑昌图站起来,沉声说道。
郑从谠摇摇头,语气低落的说道:“从叔,你刚刚才接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事情还是想的简单了。”
郑昌图闻言,看着郑从谠,问道:“难道说的不对吗?陈从进已经吞并了雁门,大同,下一步就是河东镇,我都看的出来,朝廷诸公难道会看不出来!”
“陈从进野心勃勃,你知,我知,朝廷,圣人全都知道,可知道又能如何?”
“你……这……”
郑从谠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朝廷这些日子,从内到外,都乱的不成样子了,三川韩秀升之乱,朝廷刚刚平息,东川节度使杨师立又起兵攻西川陈敬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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