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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荒年:我每日一卦粮肉满仓! 第24节

  但他也顾不上再和贾凡搭话,盯着公狍子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

  公狍子瘸着腿在雪地里狂奔,蹄子溅起的雪沫混着血珠,在枯枝上留下点点红痕。

  没跑出百十步,它就前腿一软,跪倒在地。

  特意打磨的箭头果然管用,射入的深度比他想象的更深,彻底废了狍子的奔跑能力。

  江尘摸出第二支箭,站在原地,缓缓拉弓。

  这次,他瞄准的是公狍子的脖颈。

  公狍子抬头见江尘再次拉弓,疯了似的朝他撞来,头上的短角闪着寒光。

  江尘纹丝未动,看着狍子在视野中不断放大。

  呼吸停滞的瞬间,弓弦震颤。

  箭穿透了喉咙,箭镞从另一侧刺出,尾羽剧颤。

  公狍子才跑出两步,庞大的身躯猛地往前栽倒。

  在雪地里滑出半尺远,四蹄蹬了蹬,渐渐没了动静。

  直到这时,江尘这才敢大口喘气。

  额头豆大的汗珠滴落在雪地。

  看似只射了两箭,可从发现狍子开始,他便不敢有一丝松懈,此刻已经有些力竭了。

  他喘着粗气走过去,用靴尖碰了碰公狍子的身子。

  确认没了气息,才坐在一旁休息。

  一刻钟后,江尘感觉呼吸平稳了些,从腰间解下麻绳,将公狍子捆住,开始往回拖。

  这天气,积雪就是成了天然的滑道,给他省了不少力气。

  回到刚才猎杀母狍子的位置,江尘忽然看见贾凡气喘吁吁地往这边跑。

  一边跑一边捆地上的母狍,眼神慌乱地不断瞟向幼狍逃窜的方向。

  “怎么了?”江尘问道。

  贾凡没答话,只朝那片凹地努了努嘴。

  江尘的目光投过去,只见凹地的阴影里,卧着一团灰黑色的东西。

  凝神看去,江尘才发现,那是一只狼!

  体型比寻常野狼大得多,肩宽几乎抵得上半大的小牛。

  只是此刻,它的毛色早已失去光泽,灰败的毛丛里嵌着雪粒和泥块。

  右耳缺了半片,断口处结着黑硬的痂。

  而在它面前,那只幼狍,脖子已被咬断。

  鲜血在雪地里积成一滩暗红的血洼。

  江尘的呼吸突然停滞了。

  “狼王,它竟然在这!”

第27章 我想猎狼王,一起吗?

  那团黑影,就是他在卦签中看到的。被放逐到小黑山的老狼王!

  竟然跑到南边来了!

  江尘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要是找到狍子之前碰上狼王,说不定他就成猎物了。

  也说不定,狼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直到发现更容易狩猎的目标。

  “妈的,果然老狼比人还奸!得找个时间把它猎了,否则以后哪敢上山。”

  江风心中低骂了一句,之前本想等它饿死,可它现在找到了食物,看来又能撑一段时间了。

  狼王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停止啃咬狍子的血肉,缓缓抬头看了过来。

  江尘这才看清它的脸——

  鼻梁上有道横贯的疤痕,獠牙黄黑参差,嘴角挂着暗红血渍。

  一对琥珀色的瞳仁蒙着层阴翳,却挡不住其中的凶厉。

  四目相对的瞬间,狼王龇牙低吼,眸中凶光毕现,脊背上狼毫根根直立。

  江尘顿时只觉遍体生寒,手臂激一层鸡皮疙瘩。

  那是来自捕食者的威压,让他本能地生出畏惧,甚至忘了挪动脚步。

  “还不快跑!”贾凡喊了一声,“这他妈是狼王,比人还奸,他要是吃不饱,说不定就开始猎人了。”

  江尘骤然惊醒,拉起狍子开始往山下走。

  “一起走,不然它可能会追上来。”

  贾凡带着江尘,两人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或许是已经有了猎物,或许是因为已经太老了,狼王并没有追上来。

  等走出数百步,彻底看不见那山头了。

  江尘才惊觉,刚才那一眼,竟让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嘿嘿,怕了?”旁边的贾凡蹲下喘息,“第一次见到野狼王,没吓尿算你胆子大了。”

  江尘转头看过去:“我只是没见过这么大的狼而已,有什么怕的。”

  “好好好,你没怕。”贾凡扛起狍子,“走了,早点下山吧。它不会在山上待太久的。”

  江尘看着贾凡的背影,忽然开口:“我要猎那头狼王,一起吗?”

  贾凡转头,惊诧地看向江尘,似是第一次认识江尘。

  看了一圈,贾凡嗤笑出声:“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不要命你就去,我可不去送死。”

  “那种老狼,越老越奸,会骗人,会设陷阱,会统御一整个狼群。”

  “山里是它们的主场,最好别惹。”

  说完,他转身离开:“这次算我承你的情,下次若是发现猎物,我喊你一起。”

  “你要是死在狼王手下,我给你添一铲土。”

  看着贾凡拉着狍子离开的背影,江尘也拖着自己的狍子动身。

  他想猎狼,不只是说说而已。

  刚才被一只老快死的狼王吓到,反应过来后,心中不由生出怒气。

  畜生而已,竟然敢把他当成猎物!

  这股怒气如今已经化作杀气,唯有杀了狼王,才能一泄心头火。

  而一只在山中游荡、将人视作猎物的灰狼王。

  让需要常上山的他毫无安全感,必须找机会除掉。

  “贾凡不知道,狼王是被逐出狼群,没有同伴,而且已经太老了。”

  “一只幼狍子,不够他吃多久,好好准备,未必不能杀!”

  心中盘算着,江尘拖着狍子下山,路上还顺手捡回了那只被套索套住的兔子。

  过河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他身后拖着东西。

  凑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只还在淌血的狍子。

  “狍子?哪来的?”有人凑上来问。

  “当然是打的,没看脖子上插着箭吗?”不等江尘开口,就有人替他接话。

  “小黑山竟然还有狍子?我以为都跑二黑山去了。”

  “江二郎真把他爹的本事学去了啊,愈发厉害了。”

  江尘耳聪目明,将众人的议论听在耳里。

  即便心中因狼王的事冲淡了不少欣喜,还是忍不住有些自得。

  难怪那些钓到大鱼的人会迷路一天。

  这打到值钱猎物的猎户怕是也一样。

  反正这一路,没人再叫他“泼皮”了,年纪大的就叫江二郎,年纪差不多的就叫上江二哥了。

  “二叔!二叔!”

  江尘才到村口,江能文就第一个跑了出来。

  自从江尘抓回山鸡后,每次江尘上山,他都会守在村口。

  此刻已经冻得小脸通红,见江尘回来,立马迎了上来。

  “让你爹来接我,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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