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的新手礼包居然是 第11节

　　老者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看的老仆一脸的不明所以。

　　“不用捞，就放这，给我派人盯紧了，我敢保证那小子一定会回来捞它的。哈哈哈，这下二十鞭子终于有着落了！有财啊，回头想着把‘家法’上抹点桐油润一润，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也终于该活动活动了。”

　　烈日当空、热浪滚滚，而走阳光下的高阳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念头，且越演越烈。

　　当傍晚的夕阳把夏日的慵懒拉成长长的斜影时，一大锅冒着浓香的炖鱼在高阳的指导、翠娥的实操下出锅了，霎时间香飘满院。

　　这一刻的翠娥依旧处于晕晕乎乎的麻木状态中，没办法，在她有限的信息获取渠道里，还从来没听说哪个学子只去学堂两次便能获得如此丰厚的奖励。

第21 章 请‘高老二’吃饭

　　“行了娥姐，别傻愣着了，这些都是皮毛。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好好跟着少爷我混，少爷这辈子都亏待不了你。吃香喝辣都是基操，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不过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婚事，必须得提上日程了，花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生俩了，你要再不抓紧我啥时候才能报上大外甥？”

　　回过神来的翠娥把碗筷往桌上一扔，双手叉腰冲着高阳就开喷，

　　“说我岁数小身体弱不让嫁不让生的是你，嫌我岁数大让我赶紧嫁赶紧生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我咋地今天能不能给个准话？”

　　高阳觉得自己一个八岁的孩子跟一个二十岁的丫鬟谈结婚生孩子这事儿有些违和，索性岔开了话头，

　　“娥姐，这一大锅鱼咱俩根本吃不了，要不你去前院看看高老二在家不，在的话让他过来一起吃点，告诉他，想喝酒就自己带。另外再装一碗鱼肉给红玉姨娘家送去吧，她家那高子轩都瘦的没玩意了，难怪在学宫总挨欺负，一扒拉一个跟头的玩意不欺负他欺负谁。”

　　大概一炷香后，十天半拉月都难得照上一面的亲爹‘高老二’居然真的拎着酒坛子过来了，这还是自打高阳出生以来这个当爹的第一次来儿子家这个小院吃饭。

　　“哟呵，你这今天挺出息啊，居然没出去喝，咋地，这是知道我能叫你过来吃鱼呗？”

　　面对自己这个庶子的调侃，高景安浑然不在意，一屁股坐下后用哆哆嗦嗦的右手拍开了酒坛的泥封问，“喝点不？”

　　高阳嫌弃的摆摆手，“快拉倒吧，啥好玩意是咋地。你乐意喝自己喝，可别特么拐哒我。”

　　见儿子不喝，高景安也不劝，自顾自的拿过碗给自己满上，先是小小的呷了一口，露出一副龇牙咧嘴且特别陶醉的表情后才开口，

　　“有个事提前跟你知会一声，从下个月起，族里分给各房的份子钱减三成，咱们家现在没有多余的营生补齐这个亏空，没办法，也只有缩减大家的月例了，计划是削减一半，但最终具体削减多少还没定。不过你爷说了，等年景好的时候会把扣的这些月例给大家补回来。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咱们院可能会拮据点，提前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有个思想准备。”

　　“操，一个月拢共就叽霸给五百个大子儿，还他妈给减半了，这下好了，成特么二百五了。”

　　高景安刚美滋滋的尝了一口铁锅炖，还没来得及回味呢便被高阳骂骂咧咧的态度打断了好心情，

　　“你抱怨啥？有啥好抱怨的，月例减半的又不是你一个人，大家要都像你这样，那日子还过不过了。另外我多提醒你一句，你要再这么嘴巴啷叽可真就要挨揍了，现在整个外宅的孩子让你影响的张嘴闭嘴全是卧槽卧槽的，你爷他们那群老头子最近正为这事头疼呢，他们要是知道根儿在你这，呵呵……，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高阳白了他爹一眼，“那我还得谢谢你提醒呗？正好，今天这锅鱼就算答谢了，爹你敞开了吃，剩下的还可以打包拿回去给我那些姨娘吃。”

　　高景安急忙摇头，“算了吧，我过来蹭吃就已经够丢人的了，在打包回去不得让那些娘们儿笑话死啊。”

　　高阳自对这些家长里短自是不感兴趣，于是便话锋一转道：“对了爹，族里为啥要减少每月的份子钱啊？是发生啥事了吗？”

　　高景安犹豫一下后点点头，接着拿起碗，滋溜了一口酒，原本就有些沙哑的声音中又多了些许惆怅，

　　“我听内宅的堂叔讲，今年族里的生意特别不好，各种进项都少的可怜，所以才会要求各房各院尽量削减开支。”

　　对于家族产业从来都不过问的高阳这一刻秒变好奇宝宝，他先是起身给亲爹把酒满上，然后又在锅里捞起一大块滑腻腻的鱼腹放在高景安面前的碗里，最后才求知欲满满的问道：

　　“为啥呢？”

　　高景安很满意高阳的态度，觉得这个儿子有前途，一高兴，话匣子就打开了，

　　“据说是因为天气原因导致下面的蚕农招了重灾，以至于生丝大幅减产。现在商行那边每天的收货量都不足往年的一成，而且品质也非常差。那些出去收散货的掌柜们往往也是空手而归，再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上半个月织坊那边就得停工。”

　　“我去，还有这好事儿呢？爹你信不信织坊里的那些绣女要是听到这个消息能开心到欢呼。”

　　“为何？”高景安对此甚是不解。

　　“操，这么热的天狗都不乐意叫唤，更何况闷在屋子里干活的人了，一天干下来不中暑都算是轻的。”

　　已经一碗酒下肚的高景安顺着高阳的思路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孩子，你有所不知，咱族里那织坊一旦停工，所造成的损失与影响是相当巨大的，远的咱不提，就说家族里这些人，每天的吃喝拉撒以及各项用度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还有依附在咱家讨生计的那些伙计、帮闲，走货的漕运、马帮，一旦没了咱家的活计，这些人几乎就断了进项。所以即便织坊里热的像蒸笼，那些绣女也不愿意停工休息。就算过一阵真的因为原料问题停工了，她们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拍手叫好，反而会因为对未来的迷茫而感到恐慌。因为停工就意味着她们会失去收入来源，而失去收入来源会对一个家庭造成多大的打击想必我不说你也清楚，毕竟你刚才不也因为月例减半的事情骂骂咧咧的抱怨了半天吗。”

　　高阳无语的斜楞他爹一眼，随后伸手又把酒给他满上了，“我说你这一天到晚迷迷瞪瞪的居然还知道不少事呢，看来这酒也没白喝。爹我问你，咱们老高家除了织布以外难道就没有其他进项了吗？就比如晒盐、炼铁、酿酒、粮食精加工以及跨区域倒买倒卖啥的？”

第 22章 右手是留着罚抄千字文用的。

　　“倒买倒卖？呵呵，儿子，你可知咱们高家在最巅峰的时候雇佣了多少个绣女吗？”

　　高阳刚要捧下哏问多少，结果他爹一口就把碗里的酒闷了，狂傲的说道：“十万，足足十万多个绣女！纵观整个江南织造业，咱们高家独占半壁江山。”

　　“然后呢？” 高阳问。

　　高景安神色倨傲且嚣张的不答反问，

　　“整个大乾朝至少有三成的粗布五成的丝绸都出自咱们高家你还要什么然后？”

　　那神情就好似这些布匹是他织出来的一样。

　　无语至极的高阳看到他爹那嚣张模样差点没把锅掀了，强忍着抽他爹一巴掌的冲动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高家除了织布卖布以外没有任何营生了呗？”

　　高景安默默点头，“不绝对，但也差不多。”

　　随即他又神采奕奕的补了一句，“不过没关系，困难只是暂时的，最多熬半年，我想只要挺到明年春蚕下来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高阳扶额，真想为老爹的天真点一个赞。

　　“呵呵，大厦将倾，没有一块砖头子是无辜的。爹啊，我把话放这儿，如果不马上开辟一条新的赛道出来，你们老高家且等着为当初的不可一世买单吧！”

　　“不至于吧？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高景安表示严重怀疑。

　　高阳恨铁不成钢的怼道：“这还危言耸听？连特么我一个八岁孩子都知道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你们这些当大人的不懂？不过不懂也没关系，现实会重新教你们做人的。记住，辉煌时你们有多显赫，衰落时你们就有多卑微，我说的。行了，你自己在这儿喝吧，我去睡了，明个儿早起还得去钓……学堂呢。”

　　翌日清晨，睡梦中的高阳再一次被翠娥无情的拽出了被窝儿。

　　“少爷，快醒醒，上学要迟到了。”

　　勉强开机至25%的高阳任由翠娥摆布，直至穿好鞋后才猛地睁开眼睛，一溜烟跑到院子里去小解。

　　“唉-----！”

　　高阳抖了抖小雀雀，轻叹一声后发自肺腑的唱了一句----------------‘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别嚎了！赶紧洗脸吃饭。”

　　高阳觉得这段时间翠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大姨妈的缘故，反正双方之间‘母慈子孝‘的名场面与日俱增。

　　“娥姐，你没事儿多喝点热水，不但能降燥去火还能疏经缓痛，对你目前的症状有百利而无一害。”

　　口嗨完，高阳接过翠娥递过来的海碗，顿时就傻眼了，满满一碗的鱼肉，一点主食与青菜都没有。

　　“不是，我说大姐啊，大清早的你就让我吃这个？”

　　“废话，剩一锅呢，不吃这个吃啥？放心，你可以甩开腮帮子猛劲造，管够。”

　　“操，没冰箱就这点闹心，啥啥都搁不住可咋整！”

　　“你嘚吧啥呢，啥又搁不住了？搁不住还不赶紧吃，这么热的天，用不上中午就得扔。”

　　“没事没事，你就当我啥也没说。剩菜剩饭该扔扔，千万别因为心疼在吃坏肚子。”

　　不待翠娥搭话，高阳把手中碗往桌上一丢，抄起早已准备好的书袋喊了一句“吃饱了”就朝外跑去，身后只留下翠娥一人在院中凌乱。

　　高家大宅、内院、学宫、蒙学馆、丙字号讲堂、最后一排，高阳见到高砚书的第一句话就是，

　　“胖子，昨天夫子点卯了吗？”

　　高砚书点点头。

　　“念到我名字了吗？”

　　高砚书点点头。

　　“你替我应卯了吗？”

　　高砚书摇摇头。

　　“操，为啥啊？不是说好了你替我应一声的吗。”

　　高砚书双手一摊，略显无辜道：“夫子就站在你的位置上点的卯，你让我咋办？我又能咋办？”

　　“不好意思啊胖子，冤枉你了。”

　　高阳拍了拍高砚书的肩膀以示安慰。

　　“对了，夫子说没说咋处理我啊？”

　　这一次高砚书是幸灾乐祸的点点头，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兴奋的微笑，“说了，夫子还要我们以你为戒。”

　　“说啥了？咋处理？”

　　“面壁思过一个时辰……，”

　　高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罚站而已，无所谓了。

　　见高阳明显放松，高砚书嘴角上翘，“还有……！”

　　“啥……还有？” 高阳的神经再次紧绷。

　　“夫子说了，你是典型，需用戒尺打左手板二十下以儆效尤。”

　　“卧槽！打二十下，那老子的手岂不是……，不对，等等……，胖子，你刚刚说的是不是打左手？”

　　“对啊，左手，肯定错不了。”高砚书强忍笑意拼命点头。

　　“不对呀？以儆效尤这事儿还分左右吗？没听谁说过啊。”

　　“夫子说了，右手是留着罚抄千字文用的。”

　　“啥？还要罚抄千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