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非要让我坐龙椅是吧 第5节
一直忙到中午,也就逼问出十几两银子,勉强算是没有白忙活。
不过他们也就没有了心劲,有打道回府的意思。
楚岩神色淡然,继续挨个谈话,了解他们的军制、民事、风俗,甚至家长里短。
他也看得开,既然是横财,必不可能天天有。
昨天得的那些财物,如果善加利用,也能换一两万两银子,算是一笔巨款了。
一番询问下来,他倒是觉得收获满满。
这些情报如果善加利用,比那笔横财还值钱。
……
神京城,大明宫。
礼节性的朝会已毕,熙和帝正在召集小朝会,与宰辅大臣们议事。
主题只有一个——辽东战事。
宁远城被围多日,到底是死守死救还是战略放弃,今日定要拿出一个方针来。
“陛下,臣以为……宁远城,当守、当救!”
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兵部尚书孙承宗率先发言道:
“宁远城扼辽东之咽喉,进则可图建奴腹地沈阳,退则可保山海关不失,若弃宁远,山海关危矣!此其一。”
“袁崇焕此人虽是文人出身,可素习武艺,胆识过人,又深受陛下洪恩,必然能死守宁远不失。援兵一到,必然能反败为胜!此其二。”
“宁远城去年刚整修过,并配有从西洋采买的红夷大炮11门,以及自制铁炮60余门,粮草兵器充足,自保无虞!断无弃城之理!此其三。”
听完这么一席话,殿上的大臣不少都暗暗点头。
面对戎羌兵锋一退再退,大炎朝威仪何在?!
熙和帝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另一边,道:
“北静王,你执掌枢密府,你的看法呢?”
顿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当今最大的军头身上。
满脸皱纹的枢密使、北静王水锟回禀道:
“陛下,臣以为……当弃宁远!尽快让守军突围,撤退至山海关固守。”
“啊……这……”大殿上几声轻微的惊呼,不过旋即安静。
水锟继续道:
“兵法云,主不可怒而兴师,当下戎羌势大,当避其锋芒,正当退守山海关,坐观贼人自败也!”
坐观贼人自败?!
这与去庙里求签拜佛有何区别?!
岂不可笑!!
目下正在朝中历练、任职枢密府副使的大皇子、义忠亲王冷笑一声,愤愤道:
“水相,小王以为不妥!戎羌鞑子如野畜,即便一时力强,终少智计!”
“父皇,儿臣以为眼下当起大军出山海关,一鼓荡平戎羌,儿臣愿为前锋!”
熙和帝目下没有立太子,成年的皇子有三个,分别是:
大皇子、义忠亲王周沧;
四皇子、礼忠亲王周溟;
八皇子、忠顺郡王周源。
大皇子平素酷爱兵法,与四王八公关系密切,不过比那些保守的老军头们多了许多锐气。
持三尺剑,扫平天下,便是他的志向。
熙和帝心中对这个儿子是认可的,他缓缓点了点头。
首辅孙承宗长舒一口气,多亏大皇子仗义执言,总算得到了陛下认可,宁远城有救了!
北静王水锟则心头一紧,正在想着怎么打个圆场混过去。
总不能继续与陛下唱反调吧。
唉!
这个大皇子还是缺几分稳重啊!
看看那边在内阁历练的四皇子,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一副好学生的模样,才是王者风范呢!
奈何那四皇子待武勋们素不亲厚,只在文臣圈子里打转。
“陛下,宁远城来的最新塘报到了,就在殿外!”
熙和帝正待做出决议,忽然一旁伺候的太监戴权凑过来禀报。
得到皇帝同意后,满头白发的老将、京营节度使贾代善进殿,承上一封封着密蜡的卷轴。
戴权接过后打开,递给熙和帝。
熙和帝看着那塘报上的文字,只感觉被熔岩灼烧一般,瞬间又像置身冰窖。
“啊……”
他捂住胸口,一阵心绞痛传来,如万箭攒心,脑袋中也一片模糊,失去意识。
服用过戴权递上来的丹药,才略略觉得好些。
宁远城……败了!
宁远的战报走最快的马递到神京城需要四日。
据这份塘报,宁远城四日前就失去了所有的城外堠台、堡城,山海关过去的3000援兵全部被灭,领军参将屈黎战死,戎羌八旗兵已经攻上城头……
这正是4日前袁崇焕打算决死之前送出的塘报,相当于他的遗表。
忠心可鉴、字字泣血。
众大臣传阅过塘报之后,大殿上的气氛为之一变。
刚才舒一口气的首辅孙承宗身子一颤,感觉瞬间老了几岁。
宁远一败,辽东局势再无可挽回!
更可虑者,自己刚刚信誓旦旦说宁远无虞,袁崇焕才堪大用,转眼便一个耳光甩在脸上。
这首辅之位……
要退了。
而端坐在对面的北静王水锟则略有得色。
近几年,文臣们通过内阁和兵部分走了小半军权,武勋控制枢密府的权柄越来越小。
这样下去,再过几年,武勋们就要靠边站了。
宁远这么一败,正好可以把失去的权柄再收回来。
正好上本陛下,文臣干预军机就是坏事!
大殿上再次陷入沉寂。
这是宰辅们新一轮权力斗争的中场休息。
“陛下,臣以为,宁远城破,宁远守备袁崇焕虽守土失责,只要他真能如他在塘报上所说的以身殉臣,则不当再追究。宁远将士也当好生抚恤。”
他看了看对面的孙承宗,细不可察地冷笑一声,道:
“孙阁老能为陛下举荐如此忠义之臣,也不当责!”
这一番看似在帮孙承宗说情的言辞,实际在给孙承宗的棺材板上定好钉子。
袁崇焕就算战死,守土失责也是客观事实!
若他再来个逃跑亦或者投降戎羌,那罪就更重!
孙承宗作为举主,其罪不小!
首辅权同宰相,应该择贤能而用之,否则就是失职!
那袁崇焕就算再忠诚,可他没有治军之才,你孙承宗偏认为他有,那就是你能力问题!
“哼!小王早就看那文臣出身的袁崇焕不看大用!当日就不该用他为宁远守备!”
大皇子周沧果然被北静王一番话鼓动了情绪,愤然道:
“所谓文臣领兵,就是个笑话!”
面对这样的逆风局,孙承宗也只得投子认输。
他身形如同枯槁的木头,跪地叩首,道:
“臣,愧对陛下托付!恳请陛下允许臣辞去官职,交有司治罪!”
第5章 简在帝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