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从雪山开始崛起 第62节

　　“熬。“阎锡山转过身来，眼中精光乍现，“熬粥要文火，熬药要武火，熬过这乱世——“他忽然抓起桌上的徽章，猛地掷向墙角的花盆，金质徽章在青花瓷上撞出清脆的回响，“就得用阴阳火！“

　　楚清看着滚落脚边的徽章，编号005的字样在灯光下依然刺目。

　　他忽然明白了长官的用意：“百川公是要...以退为进？“

　　阎锡山坐回太师椅，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日本人要这四个县，给他们便是。但离石的兵工厂，隰县的炼铜厂，还有阳泉的煤矿...“他每说一处，就在地图上点一下，指尖落处皆是晋军重兵把守的要地，“这些才是山西的命脉。“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楚清注意到阎锡山书案上的《资治通鉴》正翻在“淝水之战“那一章，页边密密麻麻的批注中，有一行朱笔特别醒目：“苻坚之败，在于不知缓急。“

　　“南京方面...“楚清刚开口，就被阎锡山摆手打断。

　　“蒋某人巴不得我们和日本人拼个两败俱伤。“阎锡山从抽屉取出一封密函，火漆印上是何应钦的私章，“看看这个——军政部刚下的命令，要调我两个师去绥远剿共。“他冷笑一声，“这时候倒想起我阎百川了。“

　　楚清会意，轻声道：“所以百川公是要...坐观其变？“

　　阎锡山忽然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狼毫，蘸了朱砂在地图上画了个大圈：“这四个县，就像这茶壶——“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碎了就碎了。但只要保住兵工厂，来年开春，要多少茶壶烧不出来？“

　　说到此处，他忽然压低声音：“告诉梁化之，给那四个县的保安团发双饷——但要他们记住，吃的是我阎锡山的粮！“

　　“也要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们要奔前程我闫百川不反对，但若是狐假虎威，得寸进尺，那就别怪我闫百川不客气了。”

　　楚清瞳孔微缩。

　　这是明着让那些“投敌“的部队当双面间谍。

　　“是！”

　　楚清重重点头，然后快步下去安排。

　　.....

　　石门镇根据地。

　　孙阳嘉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赵为国的办公室，连门都忘了敲。

　　他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电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团长！咱们晋西北出大事了！“孙阳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把电报送到赵为国桌上，“河曲、保德、偏关、神池四个县，全他娘的挂上了自治委员会的牌子！“

　　“成了日本人狗腿子！！”

　　赵为国正在批阅文件，闻言猛地抬头。

　　他伸手接过电报，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国府中央什么反应？“赵为国沉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孙阳嘉冷笑一声，一把扯下军帽摔在桌上：“反应？他们有个屁的反应！“

　　他来回踱步，脚下的皮靴在地板上踏出沉闷的声响，“红网情报上说南京那边把报告归档了，盖了个'暂缓处理'的蓝章——他娘的，国土都让人割了，他们还在那'斟酌斟酌'！“

　　赵为国目光一凛：“阎锡山呢？“

　　“呵！“孙阳嘉突然停下脚步，一拳砸在墙上，“那个老狐狸更绝！他连夜把离石的兵工厂搬走了，对四个县不闻不问！“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我的人亲眼看见，晋绥军128团的王八蛋们，昨天还穿着晋绥军的制服，今天就换上了日本人给伪军做的狗皮！“

　　桌上的茶缸被孙阳嘉激动的手臂扫到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门外站岗的战士探头张望，被孙阳嘉红着眼睛瞪了回去。

　　“团长，你知道最可气的是什么吗？“孙阳嘉凑近赵为国，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那些汉奸县长，前天还领着国府的俸禄，今天就敢在街上抓抗日分子！抓咱们中国人！“他猛地直起身，“我们的情报人员汇报说，阎老西真打算给这些二鬼子发双饷！“

　　赵为国站起身，走到窗前。

　　他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四个县的红网情况怎么样？“

　　孙阳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咱们的红网隐藏得比较隐秘，基本都是安全的，不过我得到消息，这四个县的伪军正配合小日本到处抓捕抗日份子，前前后后抓了不少人。“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特别是神池县，那些抗日同志被挂在城墙上，下面立着牌子——'反抗皇军者如此下场'。“

第101章 都不敢打，那就由咱们130团来打！（求订阅！！）

　　暮色渐浓，办公室里的光线暗了下来。

　　赵为国转身时，孙阳嘉看见他眼里闪着可怕的光。

　　赵为国猛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跳起三寸高。

　　他眼中燃烧着骇人的怒火，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

　　“好一个'暂缓处理'！好一个'坐观其变'！“赵为国的声音如同闷雷在屋内炸响，“国府中央不敢打，晋绥军不愿打——“

　　他一把扯开军装领口，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衬衣，“那就由咱们130团来打！！“

　　孙阳嘉从未见过团长如此暴怒的模样。

　　赵为国大步走向墙上的作战地图，一把扯下覆盖在上面的布帘。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晋西北四个县城的位置，指甲在地图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传我命令！“赵为国转身怒吼，声音震得窗棂嗡嗡作响，“全团紧急集合！所有营连级干部两个小时内到石门镇指挥部报到！“他抓起桌上的军帽狠狠扣在头上，“老子要打响晋西北抗日第一枪！“

　　孙阳嘉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对院里的通讯兵吼道：“立刻去各营驻地通知！全团紧急集合！“

　　刷刷！

　　团直属通讯排的士兵一个个翻身上马，两人一组，快速朝着各营驻地赶去。

　　不到一个小时，急促的马蹄声就打破了石门镇的宁静。

　　一营长丁伟第一个冲进指挥部，这个平时文质彬彬的书生此刻也满脸杀气。“团长！一营营长丁伟前来报到！“他喘着粗气报告，眼睛却死死盯着桌上展开的作战地图。

　　紧接着，二营长李云龙带着满身硝烟味闯了进来——他刚从打靶场赶来。

　　“团长，咱老李来了！”

　　三营营长孔捷也是紧随其后赶到，身上的军装还沾着训练场的泥土，腰间插着旱烟袋子。

　　接着警卫营营长刘大勇、特战大队大队长张大彪....以及其他的营连级干部都路线赶到，脸上也全都是严肃神情。

　　显然他们也都收到消息了。

　　“同志们，相信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晋西北发生什么事情了吧！”赵为国站在作战地图前，用红铅笔重重圈出四个县城：“如今晋西北正在流血！一夜之间便有四座县城宣布自治，独立出华夏！“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最让我气愤的是，这小日子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国府装聋作哑，阎锡山隔岸观火——和日本人暧昧不清。“

　　铅笔突然折断在河曲县的位置，“但我们红军，决不能坐以待毙，坐视同胞受难！放任汉奸横行！“

　　李云龙一拳砸在桌上：“干他娘的！团长您下命令吧！“

　　赵为国抓起桌上的军用水壶猛灌一口，冰凉的井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滴在作战地图上，将河曲县的位置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他随手抹了把嘴，目光如炬地扫过指挥部里肃立的各营连主官。

　　“同志们，这次我们要打一场硬仗！“赵为国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丁伟！“他看向丁伟，“你的一营六个加强连，配属工兵排和炮排，今晚子时出发，务必在明晨六点前拿下河曲！“他的指尖沿着公路划出一道弧线，“拿下河池之后，还要拿下这个七里坡，地势险要，必须给我死死钉住！“

　　“可以阻断敌人后续支援！”

　　丁伟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色：“团长放心，拿不下河曲县守不住七里坡，我丁伟提头来见！“

　　赵为国点点头，转向二营长李云龙：“李云龙，你二营的任务最重。“

　　他的铅笔尖点在保德县外围，“日军在这里新建了三个钢筋混凝土碉堡，配有重机枪。“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份情报，“但据内线报告，守军有一个日军中队，伪军两个连。“他眯起眼睛，“我给你配属炮营的一个炮连，务必在明天中午前拔掉这颗钉子！“

　　“接着拿下偏关县！”

　　李云龙啪地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三营负责打偏关，偏关县内就只有一个伪军保安团，同样是要在明天中午拿下！”赵为国看向孔捷。

　　“是，三营保证完成任务！”孔捷郑重道。

　　“除一营外，二营、三营拿下目标后，留一部分队伍留守，剩下的全部赶往神池与我汇合！”

　　“警卫营、特战大队、炮营、骑兵连随我直扑神池县！“赵为国的铅笔狠狠戳在神池县的位置，“这里是日军指挥中枢，守备最严。需要集中全团之力拿下！”

　　赵为国又转向骑兵连长孙德胜：“你的任务是机动支援。“

　　他的铅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大圈，“特别是这里、这里，一旦发现日军增援，立即拦截袭扰！“

　　孙德胜摸着腰间的马刀，咧嘴一笑：“让小鬼子尝尝咱们骑兵的厉害！“

　　最后，赵为国看向何奎：“参谋长，你带剩下的部队和民兵留守根据地，确保根据地内一切正常运行，最重要的就是防备阎锡山趁火打劫。“

　　他顿了顿，“另外，通知各村民兵队长，立即组织担架队和运输队。“

　　“还有吴微的医疗队跟着大部队走，纱布、药品必须准备充足，保证我们的士兵能够得到及时治疗！”

　　“是！”何奎、吴微皆点头接受任务。

　　赵为国一拳砸在桌上：“好了，任务就是这些，各营立即回去准备，今晚八点准时开拔！最迟后天早上，我要让晋西北四县重新插上红旗！“

　　“是！”

　　何奎、李云龙、丁伟等干部齐齐行礼。

　　很快指挥部外，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操场上整齐列队的战士们。

　　炮营的战士们正在给驮马套上炮车，叮当作响的金属声与战马的响鼻交织在一起。

　　特战大队的队员们默默检查着匕首和绳索，黑色的作战服在暮色中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赵为国走出指挥部，站在台阶上望着这支他一手带出来的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