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 第833节
别忘了,四海商会,乃越王一手所创,如今早已渗透天下商路,其势庞大,远胜地方诸商。
若四海一入局,贺家等人再闹,也不过是困兽之斗。
只要粮盐不断、布匹照运,哪怕江南闭门百日,也搅不动朝廷分毫。
这就是徐谦加税的底气所在!
你们越闹,朝廷加税越狠!
这时,一道东厂急件送来。
“哦?是王景的人送来的?”
徐谦接过密封,这才坐直身子,展开密报。
眉头从紧锁逐渐舒展,唇角竟隐隐浮起一丝轻笑。
信纸不过百行,信息却极密。
他读得极快,每一行却看得极清。
密报不仅披露王晨的背景,钱塘海商庶出子、流放海外、岛上侥幸归来、揭露通倭阴谋,更重要的是,他所揭发之人皆为当今江南大族,苏南盐商、绍兴书院、杭州王家,个个手眼通天,富可敌国。
“王家……”
徐谦轻声念了一句,眼中一抹意味深长:“呵,还真是意外之喜。”
他将信笺轻轻放回案头,神色从容,心中已经盘算着更大的棋局。
苏州贺家通倭已是铁证如山。
其他江南大族巨商勾结海寇,朝廷苦于无实证,一直无法发难。
如今王晨挺身而出,虽未入朝堂,却在市井掀起风浪,自揭家门之黑,且言之有据,引得百姓侧目,官员震动。
此人身份微末,站位却极其巧妙,不是朝中言官,也非乱党山匪,却用一张嘴,在最合适的时机,挑开了江南遮掩已久的盖子。
若这些话出自朝臣,必遭弹劾;
若出自书生,易被镇压;
偏偏他是个半商半儒,经历极奇,自带“被害者”光环。
最妙的是:他说得太快了,官府还没来得及反应,百姓已经传开了。
徐谦慢慢起身,负手踱至窗前,眺望京中夏日景色。
天色初晴,远处楼阁飞檐起伏,瓦色斑驳。
他不看风景,只低语一声:“这把火,烧得好,不是烧得乱,而是烧得准。”
这等机会,可遇不可求。
徐谦当即唤来心腹侄子徐林。
“王晨此人,言辞惊世骇俗,但牵连众多,断不可草率,你领一队亲卫,速赴杭州,带他进京面审。”
“凡其所言所揭之人,不论勋贵名门,书院高士,盐商绸庄,皆可暗查,列入密查之册。”
“必要时,不必请旨!”
徐林一听便知此事非同小可,立即点头领命,当夜披甲出城,率锦衣卫亲卫精锐,直奔杭州。
......
第1000章 官商勾结
杭州,细雨蒙蒙。
一行锦衣卫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地抵达城南官道。
一路疾行,入城未停。
徐林带着十余名锦衣卫直奔杭州府衙,未通报,不传帖,一路大摇大摆地走到衙门口。
门卒上前拦下,口中吆喝着:“此乃杭州府衙重地,闲杂人等退出三丈外!”
徐林面充耳不闻,无表情地大步上前,袖中一掏,掏出一块沉甸甸的腰牌。
乌金底,朱漆边,牌面赫然刻着三个令人闻风丧胆之字:“锦衣卫”。
门卒只瞥了一眼,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瞬间没了血色,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颤:“锦……锦衣卫大人!”
锦衣卫腰牌在地方官眼中,几同尚方宝剑,比什么都好使。
“开门。”徐林冷冷吐出两个字。
门卒哪敢再多言?
颤抖着亲手推开大门,眼睁睁看着这群杀气腾腾的黑衣人迈步入衙,脚下水渍滴滴,像是带着风雨一同进来。
衙中小吏闻声而动,纷纷探头张望,又纷纷退避三舍。
谁都不敢正眼看这些锦衣卫一眼,生怕被盯上。
有人心道,不知知府大人犯了何事,居然被这帮煞星亲自上门。
锦衣卫登门,可不是什么好事,在官场好比一群丧门星。
徐林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穿过前堂、仪门,直入正厅。
停下脚步,对着两旁的六科班房喝了一句:“本官锦衣卫指挥使徐林,奉首辅大人之命,来提犯人王晨!尔等,速引本官入牢!”
片刻,一名刑科中年吏员跌跌撞撞赶来,满头是汗,腰都弯成了弓:
“徐……徐大人,小的、小的在值,您所要之人……王、王晨他……”
徐林一听语气不对,双目一眯,寒光一闪:“他怎么了?”
吏员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已……三日前在牢中……自尽。”
“什么?!”
徐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步上前,一把揪住那吏员的衣襟,声音低沉压抑:“怎么死的?何时?谁值夜?尸体呢?说清楚!”
吏员吓得浑身发抖:“据牢头回禀,是……是用腰带缢死的,属下不敢隐瞒,大人明察,大人明察!”
“放屁!”
徐林怒喝出声,一甩手将那人扔到一边,厉声道:“一名朝廷钦命待审之人,入狱不除随身之物?你们杭州府的牢房就是这样管人的吗?”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锦衣卫冲入衙中,挨个翻查案册、盘问值夜之人,刑房当堂审讯。
正厅之内,立刻乱作一团。
有人连夜值班,刚换完衣裳便被叫回来,有人还在灶上热饭,筷子还没放下,便被扣到刑房严讯。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有数人被押入厅中跪地。
“王晨的尸首呢?”徐林冷声问。
“回大人……回大人,尸体……已经火化埋葬了。”
一名皂隶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不敢抬头。
“火化?”徐林冷笑一声:“验尸文书呢?谁签的?在哪?”
“文书……文书在档房里……不过前日档房失火,刚好……”
啪!
徐林一掌将桌角的茶盏拍得粉碎,瓷片飞溅。
“当本官是三岁孩童?失火、火化、缢死……这几样你们还真能凑在一块!”
片刻后,杭州知府沈应之才姗姗而来,身着圆领团花袍,笑容可掬,一脸油滑之气,拱手行礼:
“徐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迎接,实在失礼失礼!”
徐林冷冷一瞥,毫无回应,转而冷声质问:“你堂堂一府之长,怎会不知王晨为朝廷待审之人?你们却放任其在狱中‘自尽’?本官问你,此人入狱时为何未除身物?谁在其间监守?为何尸体火化匆匆?验尸公文为何一纸不存?”
沈应之脸上堆笑,轻摇折扇,装出一副无奈模样:
“徐大人,此人本是街头疯癫之徒,在西湖大道上胡言乱语,不知所说为何,属下怕他扰乱秩序,才暂押入牢。”
“岂料他性情古怪,入狱后又数次狂言,胡诌乱语,后来突发癫疾,用布带缢颈……哎,实在令人痛惜。”
“痛惜?”徐林冷笑:“这套说辞,你是对圣上讲的,还是对我讲的?”
沈应之脸色微僵,话锋顿了顿,又笑着补道:“属下实不知王晨背后有此牵连,若知此人来头,断不敢轻处,这事……或是狱卒失察……”
“够了。”
徐林冷冷一挥手,眼中杀机隐现:“来人,把沈知府带去侧厅,先拘押问话。”
“本官亲自查牢!”
沈应之脸色终于变了,刚想辩解,已被两名锦衣卫上前架住,半拉半拖进了偏堂。
杭州府大牢,阴湿狭窄,一股潮腥之气扑面而来。
可出奇的是,牢房地面却清洗得干干净净,连蜘蛛网都不见一丝,像是刚被人彻底打扫过一遍。
徐林踏入牢内,眼神如刀般扫过每一寸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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