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强毒士,女帝直呼活阎王 第1056节
王骁内心满是振奋。
他的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燕国朝堂因此计而掀起的滔天骇浪和血雨腥风。
他本是想告诉高阳长安消息,令高阳提前做好准备。
但万万没想到,此行竟然有意外之喜。
他若献出此计,那便是绝地反击的大功臣,武曌眼中的能臣,堪称前途无量!
纵然抛去前途不谈,光是这在百官面前显圣的那一刻,就足够他爽了!
但当想到什么,王骁脸上的喜色消失了些许,转而有些犹豫,“高相,只是……”
高阳回过头,一张脸上再次恢复了淡漠,从容。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一双眸子看向了王骁。
“只是什么?你担心他们会识破此计,燕无双能从中调解?”
王骁重重点头,神色凝重。
“高相,陈平之毒辣,现在整个大乾皆知,绝非等闲之辈,燕无双也乃是枭雄,万一……万一燕无双和陈平看穿了这离间之计,燕无双将其强行压下,居中调解,让袁宣林和陈平放下嫌隙,那此计岂不是落空?”
王骁直视着高阳眸子,试探的出声问道。
但他的本能告诉他,此计既是高阳所出,那就绝非他想的那么简单!
其中,必有狠辣之处!
可事关他献计,他自然要问清楚点,否则到了朝堂上,百官一质问,那岂不是装逼不成,反倒拉了一坨大的?
高阳闻言,轻笑一声。
他一双眸子带着洞悉人心的了然与绝对的自信,缓缓扫过王骁,与一旁的楚青鸾、上官婉儿等人。
“真正的毒计,从来不是阴谋诡计,而是阳谋!是利用人性,权力结构、利益冲突这些无可更改的“必然”,设下一个你明知是陷阱,却依旧不得不跳下去,乃至爬都爬不起来的死局!”
高阳抿了一口茶水,缓缓看向一旁听不懂,却只觉十分高深的高长文。
他轻轻出声道,“长文,假设父亲大人从现在告诉你,你以后再敢踏入青楼一步,便打断你的腿,你会怎么做?以后还会踏入青楼吗?”
高长文先是一愣,只感觉天塌了。
这个假设,代入感实在是太强了,简直是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但几乎是下一秒,高长文便如条件反射般的脱口而出,“兄长,这还用问吗?”
“正所谓饭可以不吃,酒可以不喝,但这青楼……那可是男人的浪漫,是愚弟深入骨髓的信仰,男人至死是少年,更何况愚弟现在本身就是少年!”
“莫说只是区区的警告,父亲纵是真的打断我腿,爬也得爬去!除非打断第三条腿,那…那是真去不得了!”
高长文这般答道。
这回答,极为耿直,极为坦然,令在场几人全都嘴角狠狠一抽。
高阳看向王骁几人,眼神锐利如刀,他淡淡的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人性深处的必然!”
“有些东西压根就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注定会的问题!”
高阳声音渐渐转冷,充斥着强大的压迫感,“此计便是如此!”
“袁宣林是什么人?他乃是燕无双还是二皇子时,带着大兵征讨天下时便坚定追随的老臣!出使大乾时,燕无双谁也没带,就带了袁宣林一个谋士,可见其地位!”
“再者,他跟着燕无双一路走到如今位极人臣的地位,没点真本事,真脾气,真野心可能吗?”
“既是从龙之功,谁不想要更多?燕无双登基称帝,论功行赏,位置就那么多,这就涉及到利益瓜分!”
“如今陈平崛起,再经此挑拨,本就心胸狭隘的袁宣林,会不会感到威胁?”
王骁等人屏气凝神,脑海中回荡着高阳的声音。
高阳满脸漠然,继续道,“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畜生尚且如此,那更何况是人?袁宣林与陈平皆是谋士,岂能政见完全一致?”
“一旦涉及到分歧,燕无双怎么选?陈平一次压过袁宣林,袁宣林忍了?可两次呢?十次呢?乃至于百次呢?”
“更别说,二人地位皆是不俗,所说的更是涉及到权力分配,国策走向这种根本问题!”
“袁宣林心中,只怕早就有怨言了!”
高阳说到这,特地的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所以,东施效颦无妨,计策被识破也无妨,因为我只需轻轻推一把,把猜忌和不满的种子,精准丢入一片早就布满枯枝败叶,只差一点火星就足以燎原的干柴中,这就够了!”
“袁宣林的心胸狭隘,这是本性,他是老臣,就注定自恃功高,这是地位使然,他与陈平皆是谋士,就一定会有政见冲突,这是权力结构的必然!”
“燕无双,怎么从中调解?”
“ 三人对坐,一句尔等要顾全大局,能消弭这刻入骨髓的猜忌?”
第995章看上你,这得有多想不开?
随着高阳的声音。
王骁满脸激动,恨不得给高阳跪下了。
此等对人性的洞悉,堪称恐怖!
“高相一言,属下顿时茅塞顿开!”
高阳笑道,“燕无双明知是毒计,可当陈平大名响彻大燕,袁宣林被千夫所指,甚至昔日门若庭市的宰相府变的门可罗雀的那一刻,他依旧要入局!”
“此局无解,唯有三条路!”
“第一,压陈平以安袁宣林,可若是如此,陈平会怎么想?一旦陈平离心,这是燕无双绝不可承受之痛!”
“第二,和稀泥,强行维持平衡,但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若是如此,朝堂必定两极化,内耗加剧!迟早会爆发,到时更惨!”
“第三,便是此举的最优解,燕无双展现枭雄之姿,快刀斩乱麻,杀袁宣林以除后患,豪赌陈平一人!可,杀了以后呢?”
王骁几乎脱口而出,眼中带着深深的忌惮,“寒心!大燕老臣必定兔死狐悲,人人自危!”
“正是!此计之毒,就在于燕无双被高高架在了火堆上,杀袁宣林,是刮骨疗毒,短痛解长患,不杀,那猜忌与不满,就会渐渐形成朝堂上的党争,直至爆发!”
“无论怎么选,燕无双都是输,都得付出血的代价!”
高阳双眸深邃,仿佛已经提前知晓了大燕即将到来的走势,“这是避无可避的阳谋,这,就是顶级的毒计!”
“它利用的,并非是计谋本身,而是人性、权力、利益纠缠而成的——那无可更改、无可逆转的必然!”
此话一出。
屋内再次陷入死寂,落针可闻。
哪怕是一向心大的高长文,也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
王骁身体微微颤抖,看向高阳的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敬畏。
他下定了决心。
回到长安城,必须劝王忠化干戈为玉帛,王忠若不听,那也非他不孝,只能割袍断义,断了这父子情了!
楚青鸾双眸深邃,满脸惊叹。
这就是高阳。
如一汪深潭,不知深浅。
上官婉儿也一阵心悸,却美眸更亮。
她心中叹息,若高阳在朝堂,岂容三国使臣这般猖狂,受此奇耻大辱?
王骁抱拳,满脸激动,“高相之智,已近鬼神,王骁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计,无解!”
“这次必能让大燕狠狠喝一壶!”
高阳放下茶杯,慵懒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随后朝着王骁道,“行了,该说的全都说了,你可以回去人前显圣了,但切记,不要透露是我说的。”
“毕竟眼下我与陛下之间的关系,你也知道,我已远离朝堂旋涡,这些本就不该我管,纯是那三国使团,那陈平欺人太甚,故此才反击,我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误解和麻烦!”
王骁一脸正色道,“高相大可放心,我王骁全身哪都不硬,唯独这张嘴,出了名的守口如瓶!”
“那便好。”
高阳应了一声,随后看向楚青鸾、上官婉儿等人道,“收拾收拾东西吧,我们……也该启程回长安了。”
随着高阳一言。
众人全都离去,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返回长安城。
上官婉儿出门时,先是扫了一眼高阳的脸颊,目露犹豫,内心挣扎片刻,继而来到了门外正整理马鞍,准备返程的王骁身边。
“忠勇侯,还请留步!”
王骁一脸好奇,“上官大人有事?”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看着王骁道,“此事关乎天象异变!我读过一些杂书,对天象颇有研究,今年天气早寒,气温骤降,这几年又是旱涝无常,蝗灾频发,恐是小冰河时期的天象……”
“小冰河时期?”
王骁一脸吃惊,却也有些不解。
上官婉儿深吸一口气,满脸凝重的开口道。
“小冰河时期,乃是一种极端的气候灾变,百年乃至于千年难遇,但一旦遇见,便意味着太阳给大地的热量锐减,大片疆域会陷入更长久、更酷烈的严寒。”
“冬季可能延长数月,夏日也可能变得短暂而阴冷,其后果,往往是赤地千里,饿殍遍野,乃至…王朝倾覆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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