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强毒士,女帝直呼活阎王 第1033节
圣旨昭告天下,金口玉言,再无转圜余地!
是她亲手,斩断了最后一丝可能!
她的眼前仿佛浮现了高阳朝她弯腰,谢恩的画面,以及那一人牵马离开的背影。
他以草民自称,划清了界限!
他本就决绝,而自己不惜与数万百姓和学子为敌,令宫中禁军镇压,公然下了圣旨!
“是朕,是朕不信他…”
“他若真想逼朕,何必辞官?以他的本事,会有百般手段,何必等到今日?何必…用这种方式?张平张寿能骗朕一次,就能骗朕百次!”
“是朕错了,高阳他是对的……”
武曌抬眸,想到了御书房内的决裂。
昔有何不食肉糜,身为帝王,人在宫中,所看所听,纵然是天下大事,全靠朝中大臣,各地官员来报。
帝王,本就容易被蒙蔽!
人心复杂,为了自保,为了权势,为了金钱利益,什么事做不出来?
张平、张寿这次的手段,何其低劣?纯粹是恐惧之下的攀咬,可下一次呢?
若他们精心做了一个局,做出了看似的“铁证”,她会不会信?
一次不信。
那两次呢?
三次呢?
这一瞬。
武曌在扪心自问,心中刺痛。
“朕自己…真的会一直信他吗?这次的攀咬,何其牵强,朕却……”
武曌想到这,拳心死死攥紧。
指甲刺入掌心,带着一股生疼,武曌却似没有感觉到一般。
这一刻,她终于理解了高阳“全盘否定”背后的绝望与清醒。
这不是羞辱,而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自她借匈奴之势后,他们之间,已无信任的根基。
“呵…呵呵……”
“原来…错的从来不是他,是朕…是朕亲手毁了这一切!”
武曌凄凉一笑,泪水无声滑落,滴落在案上那几张稚嫩的画稿上,迅速晕开一片水渍。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湿润的墨迹,仿佛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一片冰冷的虚无。
她不怪高阳的决绝,更无法再继续恨他。
所有的怨恨、不甘、愤怒,都在这残酷的真相面前烟消云散,只余下无边无际的心痛和懊悔,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眼中无光,他该有多失望?”
小鸢先前的话,此刻成了最锋利的刀,狠狠捅进了武曌的心窝,并且用力的搅了搅。
“陛下,要不奴婢想办法,让您跟高相彻夜长谈一番吧,误会说开了,高相一定会回来的。”
“高相心里有你!”
小鸢心有不忍,一阵心疼。
记忆之中,除了上次御书房内决裂,武曌从未有过这样脆弱,这样令人心疼的时候。
“朕是帝王,圣旨不是儿戏,君无戏言,现在朕纵有万般悔意,也只能独自咽下。”
“即便,这很痛苦!”
“再者,”武曌抬起头,眼中光芒闪烁,直视着小鸢,那是痛定思定后、血淋淋的清醒。
她语气极为平静的道,“在此之前,朕一直都无比笃定,朕绝不会过河拆桥,不管高阳立下多大的功劳,朕都会给予其最大的信任。”
“可现在……朕不敢确定了。”
她盯着小鸢,一点点的重新站起来,矜贵的脸上一点点的露出笑容,那笑容极为灿烂,她朝小鸢道。
“小鸢,你是对的。”
“虽然朕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朕……真的喜欢上了高阳。”
“但正因为喜欢,正因为看清了这“喜欢”背后潜藏的、连朕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深渊,朕才更不能让他回来!”
小鸢内心震撼,却也不解,“陛下,为何?”
“为何?”
武曌凄凉一笑,眼中闪过浓郁的痛苦,她一字一句的道,“因为帝王之心,最是易变!也最是…危险!”
“今日,朕能在盛怒与猜忌下,因几张童谣般的话本、两个蠢货恐惧之下的攀咬,就对他生出疑心……”
“他日,若高阳权势更盛,功高震主,若朝中再有更精巧的构陷,制造出更‘确凿’的铁证,那时,朕还能如自己曾经笃信的那样,对他深信不疑吗?”
她的目光穿透小鸢,仿佛在质问自己的灵魂深处。
她摇摇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醒道:“朕不敢确定了!”
“一次猜忌,可以归咎于奸佞蒙蔽,两次呢?三次呢?这龙椅坐得越久,能听的真话就越少,能信的‘真相’就越模糊,人心鬼蜮,为了党争,为了扳倒他,那些人会无所不用其极,终有一日,朕…或许真的会变成他所恐惧、所预言的那种“狡兔死,走狗亨”的君王!”
她看向一脸心疼的小鸢,笑着道:“他既已出漩涡,朕又岂能再拉他入深渊?”
“喜欢一个人,总不能看着他往死路上走吧?”
武曌缓缓抬手,动作极为缓慢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同时也仿佛擦去了身为帝王的最后一丝温柔。
接着。
她强行挺直脊背,脸上破碎的笑容彻底敛去,只剩下帝王的威严与无边的冰冷,凤眸中化作一股滔天怒火,冷声道,“传张平、张寿!”
第974章上官婉儿的抉择
张平、张寿踏入御书房。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扑面而来,龙案之前,武曌一身玄黑龙袍,宛如渊渟岳峙。
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此刻却冷冽如万载玄冰,凤眸中翻涌的怒意几乎凝成实质。
“张平,张寿,尔等可知罪?”
张寿心头一颤,还想开口辩解。
但张平一瞧武曌上来就问罪,心中便明白了一切,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他两腿一软,直接便跪了,额头死死贴着冰凉的地砖。
“臣知罪!”
张寿虽不解,却也跟着跪了。
武曌声音冰冷,似是来自地狱一般,带着滔天的恨意与冰冷的杀机:“尔等无能渎职,却还捕风捉影,为了心中一己之利,不惜构陷忠良,竟敢欺君!尔等罪行之恶,其心可诛!其罪——当凌迟!”
凌迟二字一出,御书房内温度骤降。
张平、张寿二人齐齐抬起头,眼中满是惊骇与恐惧,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官服!
张平虽知武曌暴怒,却也没想到,竟会如此盛怒。
“陛下,臣知错,还请陛下恕罪啊!”
张平跪在地上,疯狂叩首。
此刻,他是真的怕了。
张寿也慌了,这凌迟可是死罪中的大罪啊!
“陛下,还请陛下看在……”
张寿口中的“张家”二字还未出,便被武曌愤怒打断,“住口!”
她凤眸喷火,玉手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发白。
若非理智尚存,她真想即刻将这两蠢货千刀万剐!若非他们胡乱攀咬,她怎会铸下这无法挽回的大错?
但想到张家,想到锦衣卫这把利刃必须牢牢握在她自己的手上,武曌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怒火。
她满脸冰冷的道,“念尔等初掌锦衣卫,尚存微劳,且此事…亦是朕之过,朕,格外开恩!”
张平、张寿闻言,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
这便算捡回了一条命。
可下一秒。
武曌的话,便再次令他们心中一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拖出去,重责二十透骨钉板!革职留任,戴罪效力,若再有下次,数罪并罚!”
“透骨钉板?!”
张寿、张平瞬间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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