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金戈铁马横扫八方 第343节
众人听了更是笑作一团。
王熙凤拍着手道:"哎呦喂!敢情咱们四丫头这是醋了?"
贾玌闻言一愣,随即朗声大笑起来:"好你个丫头!这话可冤枉死我了!"
他故作委屈地转向贾梁氏:"母亲,您评评理,前儿我还特意让人往妹妹房里送了一整套画具,便是各位家中姐妹、嫂嫂、弟弟的,一个没落下,怎么反倒落了个'偏心'的名声?"
贾梁氏听了这话,眼波一转,“哧”地一声笑了出来,抬手作势要去打贾玌的肩:“你这糊涂孩子!倒来问我评理?”
她眼含促狭地扫了儿子一眼,随即转头拉住惜春的手,亲热地拍了两下:
“要我说啊,四丫头这话才是真真说到点子上了!你这族长当得好,催着阖府上下开枝散叶,怎么轮到自己倒装起清闲来了?
如今蓉哥儿媳妇可是让我连重孙都抱了,你呢——?”
说罢,她故意板着脸,轻轻“呸”了一声:“活该叫你挨这一说!该!”
话音一落,满堂女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惜春登时得意起来,冲着贾玌吐了吐舌:“二哥哥听见没有?连太太都说你该!”
探春和李纨等人见状,纷纷掩唇轻笑,薛宝钗也忍俊不禁,低声对旁边的迎春道:“国公爷这样的人物,没想到在家里倒被四丫头和太太治住了。”
贾玌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故作痛心状,叹道:“唉,如今可是‘众叛亲离’了!”
——————
与此同时,宁寿宫内——
“微臣常翰飞,叩见上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沉沉的声音在幽深的宫殿内回荡。
常翰飞伏跪于汉白玉阶前,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宽大的朝服衣袖轻轻颤动着,不知是殿内的寒气渗骨,还是内心激荡难平。
他已两个半月未见太上皇了!
第440章 你说呢
宁寿宫的檀香被穿堂风卷散了几分,太上皇苍老的声音在殿内缓缓荡开:
"起来吧,翰飞。"
常翰飞深吸一口气,这才敢微微抬头。
穿堂风再次拂过,吹得烛光忽明忽暗,他抬眼望向龙榻,只是这一看,瞳孔骤缩——
嗯!?
龙榻上,那道身影依旧是帝王气派,可却又隐隐陌生。
他印象中的太上皇,目光如鹰隼,眉宇间自生一股锐气,即便是素日闲谈,也无形中透出凌厉。
可此刻——
那双眼仍是摄人心魄的深沉,却仿佛隔了一层雾,不似从前明锐逼人。
身形分明没太大变化,可肩背微塌,不再如刀削般挺直,只让人觉得,这个曾经雷霆万钧的帝王,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压着脊骨。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神情!
从前,太上皇喜怒不动于色,眸底永远藏着未说出口的筹谋。
而现在,他神色平静,却不像昔日的深不可测,倒像是——倦了。
是的,倦了。
不是肉身的衰老疲惫,而是一种沉寂,仿佛经年前燃烧过盛旺的火,如今只余下灰烬后的余温,冷冷地、无声地燃烧殆尽。
短短数月不见,竟——如此憔悴!
"怎么?" 太上皇淡淡开口,声音沉缓,却已不似往常迫人,"孤的样子,很意外?"
常翰飞心下一跳,急忙低首:"臣不敢。"
太上皇轻笑两声,并不在意他的反应。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如今的模样。
“辽东的军报可有一一细看?”
常翰飞心头微微一动,不明白太上皇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他低下头,恭敬答道:“臣——一一细看,不敢有任何遗漏。”
太上皇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声音轻缓,却偏偏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势:“那......有什么感想?”
感想?
常翰飞心头猛地一跳,指尖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为什么会问这个?
辽东对太上皇一脉的人来说,是一个耻辱的伤疤,一根深深扎进血肉的刺。
当年努尔哈赤崛起,结果三十万大军功亏一篑,兵败如山倒。
彼时朝野动荡,此前又经历太子起兵谋逆,内忧外患之下,太上皇不得已下罪己诏退位,从此再未曾踏出宫门半步。
而辽东......更是一失再失,十余年间,他们这些太上皇旧部屡屡北上,却始终未能收复一寸失地。
——可如今呢?
那个跟着皇帝的贾玌......那个贾家的庶子,他曾经根本不曾放在眼里的小辈,却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不仅收复辽东,甚至一举攻破沈阳,杀皇太极,灭清国!
——凭什么?!
常翰飞垂首沉默良久,终是没能立刻回答。
“呵......”
太上皇见他踌躇,非但不怒,反而似嘲似叹地笑了一声。笑声中,透着一股近乎冷漠的轻蔑。
“怎么?说不出来?”
风穿殿而过,烛火摇曳,映得太上皇的面容晦暗难明。他缓缓抬手,指尖摩挲着案上那份军报的边缘,仿佛在触碰一个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的梦境。
“孤当年带着你们,打了那么多年,结果寸土未复……”
“现在,却被一个毛头小子,一年时间,全部打回来了。”
他语调平静,可听在常翰飞耳中,却仿佛有股森冷寒意渗入骨髓。
是啊,他们拼尽全力打不赢的仗,那个少年将军凭什么赢得如此轻易?
他们这些老臣十几年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皇帝的人就能做到?
难道......真的是天命已变?!
大殿内,沉寂得仿佛空气都被冻结。
常翰飞喉结滚了滚,最终只低声道:“上皇......臣有罪。”
“罪?”太上皇嗤笑一声,目光幽深:“你有什么罪?败的是孤,退的也是孤。”
常翰飞再次低头,一副受气包的摸样!
太上皇看着无趣,缓缓坐回龙榻,手指轻轻敲击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罢了......”
他淡淡道,仿佛方才那些锋芒毕露的诘问,只是一场幻象。
常翰飞心头一松,可随即又是一凛——因为他知道,太上皇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些。
"如今最主要的问题是不是这个了!"
太上皇端起茶抿了一口,浑浊的眼底精光一闪,"贾玌如今掌着五军都督府左都督的印,你这个右都督——"茶盏重重落在案上,"可还压得住?"
常翰飞又被问得一愣,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臣......"
他张了张嘴,舌根发苦。
五军都督府的印信如今形同虚设,那个手握重兵的贾玌——谁压得住?
再加上那皇帝此刻的势力,以及对那贾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贾天戈是他生的呢!
反观自己,虽说身为右都督,但此刻可谓是孤立无援了......
文官一脉张荣倒台,后又有开国一脉的功勋,居然不请自来,一同前去给贾玌祝贺!
"吞吞吐吐!"一声暴喝在殿内炸响,太上皇十分不悦,"怎么,回答孤的问题很难吗!?"
常翰飞浑身一颤,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青金石打磨的方砖沁着寒意,却压不住他脊背上渗出的冷汗。
"臣...臣..."
殿内忽有瓷裂清响。
"两个月零十七天!"太上皇突然抓起案上茶盏砸在地上,"你递了十三道折子求见,结果见了孤就像个锯嘴葫芦!”
常翰飞顾不得飞溅到脸上的茶水,忙不迭躬身,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上皇息怒!实在是如今局势复杂难测,贾玌势大,又深得陛下庇佑,臣...... 臣实感力不从心。”
常翰飞话音未落,太上皇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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