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肩上的大明 第407节
“老爷高见,不知那高有勋......”旁边的书办都恭维宋应昌英明。
“贵州总兵官没得跑的。”宋应昌摸着胡须。
这下,有勋的心总算是稍微安定下来。
傍晚时分,有勋换了件便服,就溜出了行都司府衙,叫几位倭丁提灯带路,向着濑川夫人在釜山的馆舍而去。
第9章夜踹寡妇门
濑川菊子在釜山镇是有些特权的,她的馆舍所占范围不但等同于行都司千户级别,而且还特许配备马厩和土仓,只因濑川家和所有切支丹都聚居在珍岛,距离釜山这个埠头的海路曲折奥深。一旦有货物要用廻船托运的话,这个馆舍就等同于个小小的商馆,另外濑川夫人最近还集合全珍岛的人力财力,订购了艘二千石载重的唐船,船只在福建建造,有了自己的船,珍岛的稻米和物产就能更便利地交换其他的物产咯。
这座馆舍在金山的东南角,上次濑川菊子来到釜山,同阿泷一道望弥撒,被有勋呵斥了番,便收拾行李回珍岛去,而后阿泷被光瑛揍了两拳,气得借濑川家的空馆舍暂住,有勋这番去,就是要劝阿泷回府,实在不行单独给阿泷建造个阁楼,隔离开来,效仿嫣柔和阿九故事,“这丽女就是
有些没开化,动辄就是拳脚刀剑的,哪里如我那二位正妻贤惠懂事呢?”有勋骑在马上,悠哉悠哉地想到。
将阿泷劝回来后,便叫她去给那雷米乔神甫写信,同耶稣会搭上线,那最新型的火绳枪构造也好,还是射击术也好,统统都要归我所有的。
甚至包括正版的棱堡建筑学。
有勋已不满足于单单从阿妈港订购蛇炮了。
想着想着,马蹄声听了,取而代之的是马喷鼻子的响动,有勋抬起眼,从神游里归位,濑川馆到了,墙角涂白的障壁还有厚实的栋门,颇有武家的风格,门前和里面十分幽寂,怕是阿泷都已休息了。
倭丁开始毕剥有声地叩门。
几阵后,一位包着头巾的侍女开了门,“是绢代啊。”有勋说着就下了马。
那没错了,绢代正是阿泷的侍女。
绢代大约也没想到行都司指挥使会在夜里造访这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擦拭着手,想要报告甚么,有勋举手,笑着说不用,我且自己去访阿泷,说着迈脚就进了去。
“......”绢代刚要跟上,倭丁就塞给她几枚银元,绢代接下钱,急得是开不了口。
通往庭院的侧边是马厩,有勋拍了拍坐骑的屁股,坐骑就很通人性地自己跑到处空的厩槽边,等着喂料,迎面有位年长的侍女,见到有勋来,便提着灯笼来迎照,一看是都指挥,吓得当即就跪下,有勋不认得她,只当是濑川馆留守的,便问阿泷在哪呢。
有勋说的是泗州官话。
这老侍女嘴一张便不知是倭国丰州还是肥州的方言,别说日本京都咯,就连萨摩人都听不懂,而萨摩的方言,关东的也压根当火星话来听的。
叽哩哇啦番,那老侍女低着声,情绪激动地指着西边的房间,说个不停。
有勋哦了声,说你们就在院子里呆着,不许出声,我进去说会话就出来。
几名倭丁都鞠躬应命,那老侍女指手画脚地还待要表达甚么,就被倭丁给拖了出去。
待到外院,这老侍女就与倭丁情绪激动地用丰州话说,“不是茱莉娅殿,不是茱莉娅殿。”
有勋的倭丁基本也都是丰州的,这才听懂她说的,就问:“不是茱莉娅是谁,你又是谁个呢?”
“我是濑川夫人的侍女。”
“那又怎地?”倭丁表示,反正你也就是留守馆舍的。
“夫人,夫人在那里啊!”那老侍女就快要急得哭出声。
这时绢代也跑过来,说误会了误会了,茱莉娅并不在馆内,她先前负气,带着除了我外的其他侍女,坐船回娘家的宇土城去了。
至于濑川夫人,又从珍岛来,是因岛上收获还余下批稻米没有出售完,来寻商人,将这批米找个下落的。
倭丁都愣住,而后嘿呦声,转身就要追进去说清楚误会。
可下秒钟,大家的脚步都停了。
“绢代你去。”一位倭丁说,闺阁之中,黑灯瞎火的,我们闯进去,怕是不好。
绢代也是无可奈何:“谁敢唐突缇帅呢?”
“只要没闹出声来,也就罢了,我们便当甚么都没有发生过。”倭丁带头的,乌帽子被訚千代射过一箭的黄牧仿佛被开了智慧,说大家连院子里都别呆,出去到门外候着。
那头,高有勋鬼鬼祟祟的,连灯笼都不打,跃上走廊,进了破风,这时一声猫叫,只见只浑白色的小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看到有勋,就贴着他的脚绕圈,尾巴翘起,很殷勤地扫着有勋的膝盖,痒痒的,这白猫肯定是人养着的。不然怎地如此娴熟大胆呢,有勋抬脚,示意它先去一旁去,那猫被脚给顶了下自知无趣,便跳开了。
“阿泷?”高有勋叩门,便拉开障子,房间内寥寥无物,典型的和风房间,只有道「枕屏风」,隔着卧榻和外面,朦朦胧胧的,隔着那屏风能见到那边有人在翻身,好像在摸索着甚么,有勋绕过去一看,吃了惊,阿泷正背对着自己,伸手去取地板上的一根笔筒似的物什,窗户里照进来的月光还算清亮,叫有勋看得切,哪是甚么笔筒,是件女人防身用的怀刀啊。
“阿泷你这就过分了。”有勋眼疾手快,不,是脚快,正想着呢,上前就是一脚,径自将阿泷刚举起的还未来得及拔出鞘的怀刀给踢飞,那怀刀撞倒立柱上,是当啷声。
高有勋的武勇虽远不及潘俊岩、刘綎、李宗仁、岛左近之辈,可这些年也练得有所进展,大抵和丰臣秀次、石田三成、石流龙五五开。要是遇到万历、郑贵妃、阿泷还有慈圣太后之流,有勋一个打他们俩还是问题不大的。
“......”谁料到,阿泷今晚性子烈得很,仰面屈起膝盖,竟就要抵有勋的腹部。
“阿泷你别闹......!”有勋敏捷地侧过身躯,躲开了阿泷的右膝,单手就利索地将阿泷反抗的双手给扣住,另外只手则顺带着握住阿泷的右腿,昏暗里,哪里看得清楚,只感觉阿泷挣扎着的柔
躯很软很香,并且觉得她想要开口呼救但又害怕不敢,怕被人听见似的,有勋整个都压了上去,隔着层厚度不大的内衫,满是饱满弹性的触感,“跟我回去。”
阿泷激烈地在榻上摇着脑袋,浸着肌肤香味的浓密头发来回拂动着,好像在表达坚决不同意回去的态度。
这倒惹得有勋兴起,这小娘,平日里温文尔雅,喜欢吟诗唱歌,处处都是不堪采摘的蒲柳之姿,谁想性格闹起来还是挺烈的,不愧骨子里是与光瑛一样的丽女啊。
十秒钟后,有勋双手撑在榻上,额头和发髻瞬间就吓得渗出汗来,对着下面的「阿泷」。因为那里骗不得人,光瑛也好阿泷也好,都是沁凉凉的,可现在却是温温的,这,这......
有勋慌忙拨开「阿泷」容颜上的秀发,头又让了让月光,这下才勉强看得清楚,乌黑秀发如花瓣般摊开,夹在中间的,是濑川菊子啊,她满脸的委屈羞辱,抬着的手挡在眼睛前,侧过脸,正在微微啜泣。
方才因为太害怕声张传扬,菊子都没怎地敢挣扎,就被有勋给破门而入。
有勋瞬间就明白了菊子的苦衷。
她丈夫濑川采女正死在朝鲜的战场里,自己又遭石田三成的妹夫福原直高迫害,被放逐出故园,漂泊到珍岛才算是安稳,又要为了整个切支丹团体和教堂建设而奔劳,今晚不知怎地遭了这番阴差阳错的露水情缘。若是传出去,莫要说别人,就连圣母天主都要摇头叹息,对自己痛感不齿。
喊出去又怎地呢?
高有勋是整个全庆两道最有权势的男子,平日里回旋应付,此君倒还算表面上温雅,可今晚居然趁着阿泷不在,对我施如此毒手,我若激起他的怒火,我身死事小,珍岛主牧养我们的圣堂被毁掉才是事大。
濑川菊子,真的如这乱世的浮根之萍啊。
“我不知......我误以为是阿泷......”有勋错乱地解释了两下,可膨胀的下体依旧在菊子温温的里面,被包裹着,坚硬似铁,哪里能抽的出来的样子呢。
“我这真的是夜踹寡妇门了。”有勋又懊恼又诧异,同时又是懵圈的。
此刻,菊子用手挡住容颜,哽咽了声,整个身体都绵软了,也不似敢拼死抵抗的样子。
这真的是我见犹怜,有勋带着某种想为身下美人打气加油的想法,便又挺了挺,菊子顿时闭上眼,泪珠滚落,用手捂着嘴巴。
慢慢的,有勋也顺畅起来,而濑川夫人虽则没有迎合,可也任由身上人为所欲为,只求他能快些结束。
良久,房间的烛台才重新点亮,菊子披着头发,幽怨地侧躺在床榻上,有勋看不到她的眼眸,因被她的发给挡住,只能借着烛光,见到她抖动的睫毛。
有勋则重新披拢上衣衫,坐在菊子的对面,又看了看落在立柱旁的怀刀。
菊子转过绝美的脸来,也看了看怀刀,又看了下有勋,无奈地摇摇头,意思是我是天主教徒,教义规定是不允许自杀的,即便清白之身遭到玷辱也是如此。
“安国寺惠琼的莞岛,作为补偿,就让给夫人罢。”一时间,有勋也想不起有甚么合适的赎过办法。
孰料,菊子再次捂住唇,泪珠如决堤般刷刷地流下来。
待到高有勋走出院门,夫人的老侍女,还有绢代都吓得跪在有勋面前不敢抬头。
“怎地寻不见阿泷啊?”有勋还故意问。
绢代这才说,小西茱莉娅回肥后国的宇土城咯。
“荒唐,若是遇到海难,该怎地交待,你们身为阿泷最亲信的侧用人,居然就让阿泷这般自来自去,该当何罪?”有勋怒道。
绢代赶忙说自己罪该万死。
“给你五十枚银元,赶快坐船去宇土城,叫阿泷回来,我这里有封信,交给她,她若再使性子,就告诉她,我会把她给休掉。”有勋吩咐绢代,绢代的头都不敢抬,统统领受。
“感谢夫人招待的茶汤。”接着,有勋又叫倭丁给了老侍女一匹上好的松江细花布,外带五枚银币,也没说其他的,上了马就回府衙去咯。
待到老侍女惊惶又胆怯地推开门,却看得夫人装束严整,端坐在屏风后,“夫人,你没事罢......”
濑川夫人说没,刚才只是个误会,勋殿很客气地饮了杯茶,便告辞了。
“原来这便是早合术。”二十多日后,有勋立在院落里,阿泷眼角淤青已差不多消掉,再度笑得如月牙弯弯,将佛郎机人的早合术打听得,写在书稿上,献给了夫君。
肥后的宇土城,而今也有佛郎机人的黑船定期来航。
高有勋在桌面上拿起枚特制的纸筒,该纸筒和先前的竹筒形状类似,还是头尖底阔的,有勋用手捏了捏,纸的表面涂抹了动物油脂,当然用蜂蜡也行,他咬掉了底部的纸盖,而后朝着铁炮的膛内一推,这纸筒便顺滑地进到靠着火皿的地方,都省却用搠杖捣实咯。
“早合纸筒是用硝石水
浸泡的,用杉木做的桶即可保存。”阿泷兴冲冲地继续介绍道。
这样的话,弹药燃烧发射的同时,纸筒也能充分烧着,灰飞烟灭,不会余下大颗粒残渣。
有勋举着铁炮,迅捷打出去一发,庭院内黄牧和三四个倭丁,早就装填好了另外一支,递到有勋的手中,有勋又是一发:“若是有两组人伴在我左右早合,那我就能用三根鸟铳几乎不间歇地发铳。”
当然早合除却小组速射外,还有另外重意义,那便是大队鸟铳炮手,真的能轮番快速排射。虽然火绳枪有它的弱点,即射手必须间隔距离要长。不然火绳和烟火极容易将同伴的衣服裤子都烧着,可只要装填速度能提升,来个古斯塔夫式的「雷霆齐射」的问题一点都不大。
将这些早合弹药纸筒,串起来,像袈裟念珠般系在炮铳手的胸前,那样奔赴战场上,将是事半功倍的。至于每位炮铳手携带多少枚早合纸筒合宜,“十二枚足矣。”
这是黄牧在试验过好多次早合后,得出的最佳数据。
因真实战场上,炮铳手带那么多弹药其实没用,能打完这十二枚,战役不是已胜利就是已失败,那种打完全场要发射几十枚铅丸的情况,完全不存在的。
“十五枚呢,会不会比较好?”有勋身为严谨的土木人,喜欢搞些设计冗余量。
历史上拿破仑也喜欢这样,他所在的时代主流已是燧发枪。可其实士兵们的弹匣携带三十发子弹也已足够——有次拿破仑问参谋长贝尔蒂埃,战役前我们的步兵带多少子弹合适。
贝尔蒂埃想了想,同样出于冗余量考虑,说四十枚。
拿破仑说好的,为防万一,出于冗余量考虑,我们要求每名法军步兵带八十枚罢。
法军步兵:“他妈的小光头(士兵对拿破仑的昵称),我看你是想......!”
拿破仑一个炮兵军官出身,懂个屁的步兵。
高有勋也是一样。
“阿泷,我还以为你是赌气回宇土城的呢,没想到你这般伶俐,打听到了早合术的秘诀啊。”有勋高兴地对阿泷说,你可算立了大功啦,这样罢,那毛利家的和尚惠琼得了三原城二万石的封赏,换回了莞岛,我便将莞岛作为化妆料给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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