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肩上的大明 第271节
高有勋扶着她去了旁边的房间,而后再回来,没片刻,光瑛又睡着了。
春夜的月色更加明净,月光下,柔纱般颜色的云霞。即便在夜空里也能清晰看到,朵朵擎在空中。仿佛云内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提着灯笼,蹦蹦跳跳,闪闪发着柔美的光芒,同星月互相辉映。岑寂之中,华严寺和整个智异山中却仿佛都能听到花木破土萌发的声响,睡不着的有勋披上道袍,没有系带子,漫步在皇觉殿的后院内,看着石柱雕刻和梵钟,他就着月光,挽起袖子,瞪着那弯曲如赤链蛇的疤痕,宛若被烈火灼烧后的痕迹般,心中想着,若有朝日还能回到金陵去的话,必要再去次凝绿轩,看看那里的楼阁中,是不是真的隐藏条赤色大蛇?更重要的,这条蛇到底是何来历?
人们都说,每座古都,因朝代迭起兴衰,战乱、瘟疫、争斗还有种种悲欢离合,由是每条水、每处场地、每座佛塔,可能都暗藏着种种神奇的隐秘的传说,可非得掌故大家才能参详明白,光靠自己想是想不通的。
“汉高祖也是斩白蛇,才得仗三尺剑,以布衣之身夺取天下的,莫非我?”高有勋于月色下漫步,胡思乱想番,总算暂且将蛤贝的效力给暂且压服下去。
“春の夜や护耆摔妞诽盲斡纭!焙龅兀醒蕉悦娴姆鸬钅冢蚬饷髁粒€竦纳簦盅锒俅斓匾鞒稣饩淅础�
他完全听不懂,可只觉yo、ya的发音确实清脆可爱,加上春夜微风溶溶,缭乱人心,竟不自觉地抬脚,上了台阶,来到佛殿中。
“勋殿。”阿泷的几位侍女听到动静,回头见是有勋走来,便不约而同地跪下行礼。
阿泷对着莲台而跪,依旧还是那件素色的小袖。
数秒钟后,她才合掌,回眸看着有勋,缓缓站起身,眼中有笑意也有些隐忧。
“刚才念的是甚么诗?”有勋问到。
“春夜朦胧,神殿角落里,
——”
阿泷勉强用汉话说出前两段,然后抿嘴笑笑,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唇,意思这小诗的最后一段的汉话她还不会。
高有勋也笑了笑,可就在他准备寻找下个话题,尬聊完后就送阿泷回圆通殿休息时,却听到脚步声响起,那几位侍女居然集体告退。
可他也没能把阿泷扔在这里,自个回去啊。
对面,阿泷靠手势,还有简单的几句话,问有勋为何还没睡呢。
“哦,我看丙方城。”高有勋指着那边,意思是我晚上睡不着,居高临下,看丙方城的防御工事还有没有漏洞。
“那我陪勋殿一道去看罢。”阿泷的木屐声响起,径自走到有勋的面前,拉住有勋的手腕。
有勋被阿泷的小手给牵住,宛若掌心内被塞入块软软的棉花糖似的,刚要挣脱,就听到阿泷惊呼声,他低头一看,原来是阿泷看到自己手腕上缠绕的红色痕迹,感到又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还没等他应答甚么,阿泷就就势靠在自己的怀里......
「春の夜や护耆摔妞诽盲斡纭梗倥崆嵩谒亩撸匦履盍吮檎馐仔∈白詈笠欢危颓胙畲游业目谥邢纬隼窗铡!�
这该死的春夜,这该死的蛤贝汤,有勋意乱情迷下,还是吻上了阿泷的唇,阿泷闭上眼,没几何自己反过来,张开唇,将有勋的给缓缓包住了,两人的唇摩擦交缠了会儿,阿泷才慢慢张开眼,对有勋说出了最后一段,“(春夜朦胧——在神殿角落里),有人在为爱祈愿。”
片刻后,佛殿柱壁之后,与后墙相隔出来的过廊间,万籁俱寂,月光透着后墙的格栅落下来,被解开小袖衣衽的阿泷低着头,贴在墙上,脖子下面白得耀眼,几乎要和月光交融,束带垂在一侧,左腿被有勋被抱起,木屐还搭在小脚丫上,小袖的下摆分开,内里是甚么都没有的,当阿泷感到有勋被蛤贝汤汁灌注的灼热,正抵住自己那里时,呼吸急促起来,嘴唇内哼出紧张的呻唤来,并随着有勋的「对倭用心棒」在那里的摩挲而越来越激烈,她不由自主地搂住有勋的肩膀,不自觉间已做好了迎接的姿态。
“只求勋殿快些......”阿泷两鬓的切发纷乱,求道。
老是这般戏弄我,居心何在呢?
第19章大封舟
男女交合之事,在医书内亦有记载,还有绘画呢。
故而阿泷是看过的。
可恶的是,高有勋此刻早已经历其他女子,对这种事全不似小雏般慌忙鲁莽。虽有蛤贝汤和其他加料的催情,可还能把持得住节奏,故意在阿泷的外面磨蹭个不停,只探入去四分一,搞得阿泷是又有些疼又有些酥麻,被捧起的左腿直顾发抖,又不敢发作脾气,只能双手抱着这个杀千刀的,说了句只求快些。
话音未落,有勋便气势如虹地钻刺了进去。
好钻刺,这钻刺的力度和速度,好似大明首辅太仓王锡爵、四明沈一贯在官场内的钻刺般老道狠辣,不快也不慢,不紧也不松,不张也不弛,力度非常稳当,先是刺得阿泷仰起脖子长吟声,有勋只觉得她浑身都在紧缩,便双手托住她的臀,不给她任何机会,压在壁上,又来回钻刺不停起来。
钻了几下,阿泷便觉得痛过后有滋味起来,就咬住嘴唇,慢慢找回了呼吸顺承的节奏,而后又情不自禁和有勋香嘴,浑身摆弄,端的是怎地舒服怎地来。
可有勋却好似愣住般,慢慢停下来。
“勋殿,怎地?”阿泷有些急了,抬手为有勋擦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不,只是觉得......”有勋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沁凉感。
和光瑛的那里的温度有些相似啊。
绝不是嫣柔和阿九的那种温热感,就是沁凉沁凉的,也许是这过廊通风冷的?
不,莫非......
有勋还待问甚么,却看到阿泷眼瞳里点点的泪光,真是我见犹怜,“是不是阿泷不遂意?”
高有勋急忙摇摇头,抽出手来,摸了摸阿泷肉肉的腮,便继续板扎地继续钻刺起来......
月色将外面花木的影子移到了柱子更高处,春夜重归岑寂,空中发亮的薄云悄悄的飘动,当离开月亮后,它们又变得暗淡下去,换作下片薄云亮起来,云消雨散的阿泷,低着头,静静地收拢好衣衫,又收拾着现场的残局,似乎犹豫了会儿,可还是对对面坐着的有勋吐露:“我实是摄津守殿的养女。”
“原来是这样,你也是丽女?”说实话,要不是那里的沁凉感,有勋怎么也不会将阿泷和丽女联系起来,她彻头彻尾就是个倭国的姬,从内到外。
“对,我愈发觉得自己没有侍奉勋殿的资格......其实我怕被勋殿送回顺天就是这番缘由,对朝鲜来说我是倭女,对倭国来说我又是丽女,只有在勋殿这,在勋殿这......!”说着,阿泷竟然哽咽落泪。
可有勋的手却搭在她的肩,又游移到她的雪腮上,安慰她说:“这个秘密不足为外人道。”
“还有......不能同光瑛姐行房,也是我虚捏的谎言。”
“此事勿忧。”高有勋保证道。
二人短暂搂抱温存会,阿泷安心不少,就对有勋说,往后但凡想要,找她便可。
一会儿,侍女们提着灯笼,簇拥着蒙上斗笠面纱的阿泷,慢慢地向圆通殿归去。
高有勋蹑手蹑脚地走回皇觉殿,走进卧房之中,原本熟睡的光瑛刚刚被尿意给迫醒,“哥儿......”
“在这里。”有勋温声将她给扶起。
释放后,光瑛舒坦不少,躺回到褥上,而后被高有勋自背后侧着抱住。“哥儿,记得医嘱。”光瑛笑起来,娇嗔地掐了下有勋的手背,警告他别作乱了。
“医嘱做不得数。”
“光州的郎中还没来。”
“医嘱没得数,我有数。”
“哥儿?哥儿......”
次日,光瑛起得比往常要迟半个时辰,脸颊犹自绯红,看起来神清气爽,等她坐在被褥上,看到正对自己行礼问安的阿泷,就说不必拘束。
抬起脸来的阿泷,也是姹紫嫣红,宛若春风拂面。
“一路追春,追到和歌浦——吐此春歌。”昨夜归去后,阿泷情不自禁,翻开书卷,将玫瑰念珠缠在手掌间,对着念了这句诗。随即又惊觉这样做虽不负春夜和朦胧月,可却对不起天主还有圣母,便战战兢兢地跪在十字架前,悔过了好久。
今天起来后,阿泷觉得该是得到了谅解。
“光瑛姐,昨天是我摸得有些急了。”阿泷请求道。
光瑛指着自己的孕腹,很大度地说那你再来摸一遭。
阿泷便又细细地摸了番,就很郑重地修改了原本的医嘱,就像光海君要求翰林史官重修李昖的实录般,说不碍事,姐这二月可同勋殿安全行房。
“可惜,哥儿要乘封舟归京咯。”
“勋殿不在这里,光瑛姐你临盆的话!”阿泷顿时紧张起来。
“你就留在这,不是我自夸,你若随哥儿回唐土的话。非但会遭邸报的非议牵累哥儿的前程,还有到主母那里必脱不得要吃拳头。”
“那就请允许阿泷侍奉在瑛姐左右。”阿泷立
刻顺着杆子爬,非但叩首,表示光瑛的生产就交给自己,还从衣衽里掏出个方子,神秘莫测地告诉光瑛,这里面记载的都是固宠的法子,瑛姐你只要习得,往后莫要说二胎三胎,四五六七都不是难事。
当日日暮,华严寺安静了许多,圆通殿的南头,阿泷合着眼,静坐祷告了会儿,而后张开眼,看到了刚刚升起在山峰间的月,满是欣喜:“春风,如侍女的,小胁差。”
殿下坐着的真侍女无不衣袖掩口莞尔。
可阿泷却抬起白白的足袋,套上木屐,说你们啊,跟着我去寺庙外,到了我同菊子夫人相聚时刻啦。
“封舟,开驾!”
数日之后,木浦大泊内,高有勋、石流龙、丰臣秀次还有众多的宣慰司军吏、兵丁,在庙中祭拜诸多庇佑海航的神祇后,其中还加上的倭国严岛信仰的宗像三女神,登上了刚刚制造好的大封舟。
该封舟全然是大福船样式,最后船尾处在启航前点亮神灯,将台上插满六神旗,下面舱室便是「神堂」,里面供奉着诸多神像香火,再往下就是「针房」,内里摆放着司南针,船尾台下吊着千钧重的铁力舵,一道甲板加龙骨还有舱室,直达船首,竖着三根大樯桅,依次挂着尾送帆、大篷、头篷,顶上还悬挂飘荡着神旗、头巾顶、一条龙、头幞等旗帜,船首贴着偌大的「免朝牌」,牌绘着神兽脸面,威风凛凛,远远望之,纵然是海贼亦不敢侵犯。
大封舟两侧布着佛郎机炮还有些许斑鸠铳,竖着防止风浪的遮洋板,舱内储备好了给养和货物,其中最要紧的是一万两白银,那是有勋要入京献给万历的,「官不走空」就是这般的道理。
“这趟进京,我们的想法很单纯,便是求万岁爷爷,彻底定下平倭之策,一劳永逸,无论以战以和,决不能再迁延不决。”站在船尾将台上的高有勋,指着石流龙等人,迎着海浪之音,大声交代道。
跟着大封舟的,还有那唐船「鸡栖号」。
“有勋啊,本经略在山东登莱还蓄有大批米谷、火球、拒马、麻牌、刚柔牌、铅子、火药、棉甲脑包,足供十万将士所需,你马上通过鲜运一并运去木浦,这都是用陛下和户部兵部的银钱制备的,不用在抗倭平倭当中,岂不是浪费虚掷?领取的粮票、牌票,我已批给陶良性,你直管找他支取便好,马上你我爷俩好好合衬,来成就番名垂千古的功绩!”过了定州海岸后,宋应昌短暂地同有勋碰面,所说的话语掷地有声。
而同时,李昖薨逝的告丧使许筠,也一并登上了大封舟,拨开风浪,沿途停停行行,朝着天津卫而去。
北京城内的玉河馆,是专门「接待」朝鲜千秋使的驿馆,同琉球馆相连,说是接待,其实同软禁也差不多,先是使者抵达通州,就只能按照馆舍的「库子」(玉河馆里的小吏)的带引,换乘骡马行走四十里路,至北京西城下的玉河馆住下,只要进去的话,便不得随意走动,只能看玉河馆的提督主事给不给自己发「票贴」,这票贴即相当于某种通行证,且一次只能通行一处衙门,非常麻烦。
李昖在薨去前派出的使团,以黄胤恭为「千秋使」加「奏闻使」,带着批随从,还不能走海路,必须照明廷的规定路线,沿陆路过鸭绿江,在怀远馆逗留,等待下一程过山海关。不过在怀远馆内仅仅只待了三五日的时间,黄胤恭就遭到了勒索,馆内的小吏说,听讲你们高丽盛产老山参,可以给我八斤,不然过山海关的票贴可没法开。
无奈下,黄只能叫使团上下从盘缠里凑出些钱来,交给馆吏。
“我看你们是真的不懂,谁要铜钱来,要现银!”馆吏大怒。
黄只好又带着使团,来到外面的集市上,吃亏贴价,将所有的铜钱兑换为十两银,贿赂给馆吏,总算是被放行去山海关。
孰料在距山海关百里时,忽地遭遇了一队蒙古不像蒙古、女真不似女真的劫道马匪,吓得朝鲜使团都躲在车马之后瑟瑟发抖,对面领头的是个梳着两绺老鼠辫的年轻人,正是之前在紫禁城同建州女真争贡而被锦衣卫指挥使郑国泰棒打的那位,也不知怎地流落到此的,只见这年轻人立马拉弓,瞄着黄胤恭大叫不已,好在黄带的传译官郑昊龙懂些女真话,说:“这位自称朝贡的鞑子,要去北京寻皇明天子告御状,现在短缺盘缠,只好向我们借了。”
不然,就只能抢了。
黄胤恭伸手对天苦苦祷告,心想我们自己盘缠都快要不够咯,哪里还能有余裕借给这位双老鼠辫的美少年呢?
正在一筹莫展时,辽西荒野里又走来一彪兵马,各个佩弓戴盔,装束旗帜好不严明,那双老鼠辫的「朝贡鞑子」一见这彪的旗号,吓得拍马远遁,再也不见了踪迹。
待到这彪兵马走进,带头的军将问了黄胤恭来历,就很热心地自我介绍说:“我乃老乙可赤的弟弟三都督,恰好也要进
京朝贡,你便随我们一并好啦。”
三都督,便是舒尔哈齐,明廷写他的名字叫「速尔哈赤」,女真语的意思是「小野猪皮」。
黄胤恭大喜过望,心想这下有舒尔哈齐的保护,便再也不怕劫道的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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