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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232节

 “好啊,那就让左近担当这一万假倭的训练教师,他留在佐和山城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渡来朝鲜全罗道,更加海阔天空嘛。”高有勋表示毫无问题。

 朝鲜王朝不也整日琢磨用大明南兵教师或是俘虏来的日本武士来训练新军嘛。

 岛左近来的话,倒是省得由自己去寻觅人手了。

 这也看出,石田三成还不太想把军队全部托付给自己,左近担当的角色不仅是教师,也有这支假倭兵马的监军。

 “那好,晋州城就这样定下来,这样的话,我们就都有可以交代的。对大明天子来说,我保住了晋州城军民百姓的性命;对你二人来说,拿下晋州城,并能将晋州城的田土和部分兵力分配给各大名,对名护屋也能交上份好卷子了。至于朝鲜......”就在高有勋说,我们仨再写一张起请的誓文,好有个约定的时候,长门浦城的西南方向,忽地传来激烈的炮声,隆隆作响,直传到本丸内来,越来越密集。

 小西行长在平壤城,叫火炮给留下了心理阴影了,当场就抓住食案,表情十分紧张。

 赵光瑛则看着满脸慌张的这位,心里鄙夷地想:“懦夫,这次瞧在哥儿的脸面,且饶你一命,迟早会斩下你的脑袋,挖出你的心脏,去祭奠亡兄,血债血偿!”

 众人走到长门浦临海的曲轮处,隔着板塀墙的射击孔和覆盖其上的瓦当,只看到那边的海峡

 和岛屿间,升起团橘黄色的烟雾,顺着海风逐渐弥漫开来,吞没了一支日方的运输船队,在烟雾间,不断有炮铳射击的闪光,宛若雷鸣,隐隐可以见得,“李舜臣,目藏船!”小西行长将手拍在墙上,当即下了判断。

 李舜臣说话算话,高有勋一来到巨济岛,他就带领仅有两艘龟船的水师,集齐所有物资,对日方在巨济、釜山间的运输船队发动了次凶猛的袭击,来策应高有勋的外交。

 作者的话:  hi,bro!

 国庆假期这几天更新改在下午三点到四点,假期结束后回复正常。

 第105章左右近齐全

 那橘黄色的烟雾,正是李舜臣龟船的龙头所喷洒燃烧起来的。

 烟雾里,有几艘运输物资的千石船显然是被龟船给惊吓到了,慌不择路,结果一头搁浅到了崎岖的滩头,歪的歪,躺的躺,船甲板上成捆成捆的米谷倾泻到了水中,一艘耀武扬威的龟船自雾中追杀而出,侧舷的十一门元字铳逐次从射击孔内喷出霰弹和大团的焰火,将这几艘千石船又来一场铅与火的洗礼,船桅被打折,舷板粉碎,甲板上的日本船手纷纷中弹坠水,海面上泛起片殷红,沿着水流扩散开来。

 长门浦城和对面的松真浦城燃起报警的烽火,石田三成和小西行长伸着手,引导高有勋来到曲轮的另外侧,看到四艘安宅船为中核,十多艘关船和小早船伴随护卫,驶出了长木湾的壶口,开始对李舜臣来袭的船队发动驱逐战。

 高有勋驻足,观看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战斗,只觉得日方的指挥官非常沉稳,宛若头乌龟似的,他要求所有战船紧紧抱作一团,朝鲜方的龟船逼近后,就施放士筒驱离。即便被龟船冲撞得手,也不敢发怒追击,宁愿吃些亏——而李舜臣则是狡如狐的,再加上物资不足,狠狠厮杀了阵后,便击鼓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岛群起伏的海浪之中。

 “摄津守殿,我先前对你说过,大明的水师要来的!”待到这场海战结束后,高有勋走回本丸馆内,对小西行长说我的说法绝非虚妄。

 小西行长则转向石田三成,似乎是和有勋在唱双簧,说若明国和暹罗还有佛郎机人联合的水师舰队来此,截断釜山和对马间的航路,那事态就危殆了,请治部少辅殿立即再去晋州城下,将此战况通报于备前宰相,叫他尽快定夺,若要拿下晋州城,须得速战速决。

 “还是叫晋州城无血开城为上策。”实质上,石田三成也认同了高有勋的方略。

 就这样,东亚三国的命运,便被一位明朝锦衣卫三品同知,一位日本南肥后的大名,还有一位日本的首席奉行官,操弄在了手掌中。

 北京深宫里的万历皇帝根本很少考虑到这里。

 顺天府的秋闱没受任何影响地进行着。

 朝鲜的李昖,正派体察使柳成龙,火速赶往鸟岭刘綎的营地,催促明军救援晋州城。

 名护屋的丰臣秀吉,眼睛倒是一刻不停地看着晋州城的战火。然而他也是鞭长莫及,还不知道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在这扬帆顺风朝发夕至的巨济岛上发生了什么。

 到了第二天,石田三成就同小西行长一道乘坐船只,越海回釜山,再要快马加鞭地去晋州城。

 高有勋为表诚心,继续呆在长门浦,由内藤如安伴同侍奉。

 沿着长木湾的岸边,临时构筑了许多武者屋敷和足轻长屋,还以屋子为界限,分割出许多小块的田地和菜圃,用篱笆圈起来,看来日本人不愧是属于东亚的,天生也喜欢种菜,到哪里都不忘记种菜。

 “朱斯特,你来了。”内藤如安对着名登城的武士说道。

 那武士嗯了声,从拉开的障子门走入,看到高有勋,似乎微微吃了惊,便盘膝坐下行礼。

 看来,来者便是那高山右近,受洗名叫朱斯特的。而之前同李舜臣在长木湾外作战的日方指挥官,正是这位。

 高有勋观察到,高山右近的脖子上有道又长又深的刀疤,就很惊诧了,这样的砍伤,差不多是足以将脖子砍断的,高山右近却能活下来,当真是神迹了。

 事实上高山右近也是这般认为的,这次神迹更加深了他对天主的信仰,他脖子上悬挂的乌木镶金十字架便是明证。

 高山右近是资历非常深的切支丹,他家族信教的历史完美地验证了沙勿略的判断:三十年前,高山右近的父亲高山友照带着亲族和家臣合计一百五十余人,接受了洗礼,其后高山家族的领地里合计二万五千名领民,有一万八千名也都受洗当了切支丹信徒。

 日本元龟年间(1570年间),围绕着对织田信长是战还是降这个焦点,摄津国的几个实权大名间爆发激烈的冲突,当时的高槻城主和田惟长刚刚就任家督的位置,先是杀死了辅弼自己的叔父,又写信给芥川山城的高山父子,要求他俩来高槻城辅弼自己,高山父子接到了「和田惟长会借着碰面的机会暗杀你」的

 警告,便又派密使去通知交好的有冈城主荒木村重,村重在回覆里建议:“趁惟长杀你们前,先杀了他,这样高槻城二万石的领地就全是你们的了!”

 同和田惟长见面的那晚,双方刚坐下,和田惟长便熄灭手中的蜡烛,这是叫己方动手的信号,可高山右近却抢先一步,趁着蜡烛余光,锁定惟长的方位,拔刀突前,利索的两刀,便将来不及躲闪的和田惟长斩杀当场,可而后冲进来的高山家臣,在昏暗乱斗里错将高山右近误看作是和田惟长,对着他的后脖就是一刀,高山右近脖子被砍断了将近一半,跌倒在地......可却奇迹般地被救活,此后高山右近更认为自己是被天主眷顾之人,信仰愈发坚贞而狂热。

 “太阁颁发伴天连追放令的时候,我正在九州担当太阁的前卫。随即剥夺我领地的命令传来,我便成为了一介浪人。”高山右近回忆往事,不胜唏嘘。

 秀吉对他发动的完全是闪电战。

 和小西行长不同,高山右近可是在大阪所在的摄津国拥有数万石领地和数千骁勇善战士卒的大名啊。一旦他来个切支丹版的「本能寺之变」那可了不得。更何况高山右近和堺津关系匪浅,更是耶稣会在日本发展出来的头号信徒。

 最终收容高山父子的,就是前田利家,还得到了合计二万六千石的俸禄。

 可高山右近却很自傲地告诉有勋:我和父亲得到如此高的俸禄,可不是因先前身为摄津高槻城主的虚名,而是在下确有真才实学。

 高山右近不但懂水陆兵马指挥,会「南蛮土木术」,深谙茶道(利休七哲之一),会制造大船,还精通日本各种筑城流派,这便是前田利家看重他的原因。

 这趟前田利政来朝鲜,高山右近作为辅弼参阵,留守巨济岛的兵站,监护能登和越中国的船队,刚才能和李舜臣的龟船对战不落败,已然证明了他的实力。

 “有趣,有趣啊!”高有勋拍着巴掌喝彩说,随即就叫内藤如安和吕宋助左卫门传达了自己的意思,“太阁总归还是要彻底驱逐伴天连以及在全日本禁止切支丹的信仰的,七年前的追放令表面是出自那施药院全宗的手笔,可幕后却是秀吉的政治顾问「兑长老」——西笑承兑和尚。

 这兑长老不但怂恿秀吉禁切支丹,还是高丽之阵和唐入之阵的军师,所以右近殿,“你与我,不,是与大明,实则处在同一立场上啊!太阁和兑长老,便是我们的敌人,也是基督的敌人。”

 高山右近有些谨慎地不作答复,其实他已问过留在巨济岛的马尼拉使团,摸清楚西班牙王国对日的策略还是以绥靖为主,压根没有要敌对的意思。

 “不妨你也随我前往全罗道吧,发挥你的才干,现在我不妨挑明,只要右近殿能用南蛮的技术为我打造一支船队,那济州岛以后就将是切支丹信徒还有吕宋助左卫门的乐土,一个独立的王国。”说着,高有勋伸手,赵光瑛递来卷地图,高有勋将其展开,给高山右近过目。

 图式上,是个简单的济州岛地图。

 高有勋说,该岛内里将成为我替大明皇帝牧马的所在,另外还要掘出港口来,供助左卫门所用,港口的沿岸土地平整后,将能让切支丹信徒自由地在此修盖教堂,我们罗祖教的信徒则可以修盖罗庵殿,岛上所需的一切,都由大帆船和唐船贸易得到。总之济州岛将是个杂糅牧人、商贾和切支丹的邦国,而武装保护则由全罗道的士兵来提供。

 “这......”高山右近抓住图纸,只觉得有些意思,但又觉得有些疯狂。

 但高有勋却不这般认为,他信心满满,就是希望济州岛能将对马、长崎、博多乃至堺津的部分贸易秘密转移过来,顺带成为威临朝鲜和日本的桥头堡,想要深度干预该两国的政制,非得大笔金钱不可。

 当然,对大明也是相同的......

 石田三成答应我,马上就叫岛左近来全罗道,只要能将这高山右近也招揽而来,那我真的是左右近齐全咯,集合明国和朝鲜的人才,自当会成就番大事业。

 “家父尚在能登国。”高山右近还担心自己脱离前田家,会不会吃到「奉公构」,进而连累到父亲。

 奉公构,是日本大名对家臣的一项重罚,比单纯的放逐还要酷烈,若只是放逐的话,起码还准许家臣转投别家大名继续吃俸禄养家,可一旦吃到「奉公构」的话,就意味着别家大名也不敢再收留你,你这辈子只能当浪人,再加上丰臣秀吉颁布的身份限制法令,你还不能扔下武士刀转行去做其他的,可以说虽不是死刑但却叫你生不如死的重罪。

 高有勋却说无妨。

 “我想好了,右近殿,你名目上是作为送给朝鲜和大明的人质来全罗道的。”

 “啊?”

 既然秀吉留下「顺和君」在大阪城当人质,那我代表大明对等索要一位日本的「臣工」来当人质,自是合情合理的。

 “朱斯特,马上我们去朝鲜,还肩负着一个使命。据说丰后国有批基督徒被治部少辅的妹夫福原直高迫害驱逐,被塞到一艘船里,运到釜山去,不分男女,统统沦为筑城的奴工,我们得无私地去解救他们!”内藤如安说着,抓住胸前的十字架,对着高山右近,意思是奉公构那都是细枝末节,拯救有共同信仰的教友才是根本。

 看着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高山右近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刀疤,幡然醒悟,赶紧也捧起自己的乌木镶金十字架,仰面感恩天主对自己的福音和神迹,并表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内藤如安说的是真话。

 那丰后大名大友义统因在平壤之战里临阵脱逃,所有领地都被秀吉罚没位藏入地,按照承诺,石田三成就运作自己的妹夫福原直高去当了丰后的代官,接管了大友的旧领,福原直高本质还是个刻薄寡恩的刀笔吏,一去丰后的府内,就对大友旧臣采取了严厉的弹压手段,还用上了「伴天连追放令」,只因大友领国的切支丹信徒也非常之多。

 “且慢,还是先等治部少辅妥善解决晋州城后,再去釜山解救你们的同门也不迟。”高有勋却是气定神闲。

 就在石田三成乘船换马,得到定心丸,正朝着晋州城日夜兼程时,完成对晋州城合围的日军,继续选定他们认为城防薄弱的东门,接连数日,发起对晋州城的攻坚恶战。

 但这时石田三成将庆尚南道的田地检为太阁藏入地的消极后果呈现出来,围城的诸大名你推我我推你。无论是福岛还是黑田抑或是岛津,都不愿将宝贵的自家部众折损消耗在晋州城的敌台和石墙下,宇喜多秀家准备亲自上阵,却被自己家臣苦苦劝阻,最终大家经过轮番军议(争吵),总算达成协议:大家都不动,就逼着被石田三成安插在庆尚道的假倭们冲在最前头。

 这也是自古以来投靠外敌为虎作伥者应得的待遇。

 于是万余追随石田三成参战的假倭,率先要蚁附攀爬晋州城城墙。

 说真的,日本人的战术有时也很死板,亦或是根本不顾这群假倭的身家性命,浑然不对已翻修过的晋州城防拿出合宜对策,就悍然拿人头去填——大批日军铁炮,在锯齿般的木栅阵地后,对晋州城头疯狂齐射,轰鸣声震天动地。随即成百上千的剃发假倭,呼号着自硝烟里冲出,挥动太刀长枪,扛着铁炮,向晋州城的墙头扑去。

 晋州城三座凸出的敌台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射击孔内,对冲到墙下的假倭射出密集的弹丸和弓箭,无数假倭刚顺着凸起的城墙砖块缝隙,蜂拥往上爬时,就自侧面被射中。有的当即横尸墙下,有的则顺着城墙翻滚跌落,侥幸没被射中的,像壁虎般伏在墙上,上不得下不得,吃了城头上民众浇下来的沸水,这可是无处可藏了,捂着脸,浑身冒着热气惨嚎着跌了下去。

 熬不住的,往后退,又被真倭用铁炮督战射杀。

 有的不要命的,挺着用火烤得滚烫的矛刃,冲到敌台的射击孔前往里面戳刺,堵住朝鲜守兵的射击,守兵用手来抓,不是被割伤就是被烫伤,可敌台却不止一层有射击孔的,很快守兵就从二层的孔和三层的楼台垛口处抛掷石块下来,砸得假倭是脑浆飞溅。

 就这样连续冲杀了两日,假倭阵亡了上千人,却没有撼动晋州城的城墙分毫。

 朝鲜守兵到了夜晚,还趁机翻出来,拿刀割取首级,只听尸体堆里还有人用高丽话呻吟求助,便气得骂道:“假倭死罪加一等!”不但割下这些人的脑袋,还模仿加藤清正的所为,割掉他们的鼻子和耳朵,次日清晨就把血葫芦般的脑袋悬挂在城垛处,示众助威。

 如此晋州城的士气大振,黄进、金千镒、李宗仁还有徐礼元各守一门,亲自张弓射箭,而金诚一则坐镇筹边楼,支应四方,军民俱为一体,同仇敌忾。

 第一次攻城失败的阴影,又浮现在日军的心头。

 “都是这群归化人攻城不力!”到了第三天,福岛正则还要驱使其余的假倭继续用血肉去蚁附,却被宇喜多秀家给阻挡住了。

 “现在我军除去围城之外,还分出两路兵马。一路向全罗道的求礼,一路向北面的大邱,就是随时要阻截唐人可能的援军。若是唐人派不出援军来,那这两路还要卷还,协助我们拿下晋州城来。故而时机宝贵,攻城不得有丝毫的阻滞,现在这群假倭毫无作为,我等也实在拖不起了。否则太阁的责罚就会到来,大家都是城门池鱼。”这就是宇喜多秀家的看法。

 接着,一位叫沈大承的假倭军将叩拜在宇喜多和福岛的面前。

 这位沈大承,本是郭再祐的义军将,在第一次晋州城保卫战时立下过功勋,可却因身份低微,官职升迁被金诚一给否掉了,气得他索性剃了发,来投日本人当假倭。

 沈大承对晋州城的城防很熟悉,现在他告诉宇喜多秀家和福岛正则:

 晋州

 城虽临时增筑了敌台,可城墙并非梯形构造,依旧很薄弱,只要我们能耐心构筑活动工事,迫近到城墙地基下,挖动石块,便能弄塌城墙冲杀进去。

 第106章伽罗奢

 “耐心......”听到这话的宇喜多秀家,若有所思。

 他盯住桌面上的形势地图,晋州城已被围得如铁桶般,在这铁桶的东西两个方向,又伸出了两臂,左拳头对着全罗道的求礼,右拳头对着庆尚道的大邱,左拳头的主帅是小早川隆景,右拳头的主帅则是神原康政与前田利政,而在这里,这个铁桶阵里的总大将毫无疑问是自己,自己要对晋州城的战事负全责。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可越是如此,他确实更要具备耐心,不能再莽撞攻击晋州城防了,那样只会越打越糟,而是要从容不怕步步为营。

 于是宇喜多秀家就问沈大承道:以你看,长围工事应该如何制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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