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词条:朕乃崇祯,千古一帝! 第107节
“所以……”
范文程突然接话,“所以王爷您就要立威,屠开封给江南看?”
“没错,本王就是要立威,让南边的汉人掂量一下,能不能挡住我八旗大军,要是挡不住还敢挡,那下场就比开封还严重,到时可就不是三日不封刀了。”
“而是五日、七日乃至十五日!”
多尔衮眼中冒出的杀气,让范文程不禁打了个哆嗦。
“可就算王爷将江南占下,没有民心……”
这次轮到多尔衮打断范文程了。
“本王要民心有何用?要大义又有何用?”
“几十年前,我大清子民还在白山黑土间求活呢!哪里管过什么大义什么民心?子食其父,夫食其妻,为的仅仅是活下去而已。”
“南朝为何会到这般地步,就是你们的皇帝太看重民心,太看重大义了!”
“只有屠刀和蜜饯一起投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一番话说的范文程哑口无言。
想反驳但找不出话来,只能跟着多尔衮走进开封府堂内。
而此时,炼狱才刚刚开始降临。
……
“爹!蛮兵进城啦!”
城中张木匠家的小儿子张栓儿撞开堂屋门,土垒的桌上野菜汤还在冒热气。
张守业捏着干饼的手一抖,“不是白日间蛮兵才到吗?咋现在就打进城啦?”
话音刚落,院墙外骤然炸响的铜锣声撕破暮色,混杂着马蹄踏碎瓦当的脆响。
“快收拾细软!”
张守业来不及多想,将干饼子往怀里一塞,就往内屋里跑去,腰间的鑿刀磕在门框上铮铮作响。
此时妻子王氏已经掀开床板,露出底下三尺见方的地窖。
十四岁的大女儿小荷抱着装满玉米饼的陶瓮,发间的银丁香在油灯下乱颤。
见张守业过来,小荷带着哭腔问道,“爹,俺娘说得快点下地窖!”
“对,栓儿!快来找你姐!先下……”
院门突然传来重击。
几人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张守业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小荷往地窖里塞,同时叮嘱妻子,“俺去喊栓儿,你俩咋滴也别出声啊!”
说罢张守业匆匆往客厅去。
他的房子只是个小土房,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跟卧室是连接的。
刚到客厅,就见三个明军溃兵撞开樟木门闩。
为首的把总脸上横着刀疤,铁甲上还沾着北门的火油。
见到张守业当即狞笑一声,“老丈人借个地躲躲!”
张守业还想求饶两句。
溃兵便一脚踹在张守业肚子上,把总腰刀也当即出鞘。
“给你脸不要!?信不信老子砍……”
就在这时,院墙外响起尖锐的鹰哨。
刀疤三人脸色剧变,提着刀转身就往外跑。
还能隐约听到刀疤的呼唤,“快去西门,西门还在!”
张守业虽然不知道三声鹰哨代表什么,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一把抄起早已呆滞的小儿子,逃似的钻进地窖之中。
王氏正摸黑数着存粮,十几块干饼、两串干菇、三块盐巴。
张守业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急匆匆的说道,“俺听那几个丘八说,西门还没丢,一会趁抹黑咱跑出去。”
王氏吓了一跳,“啊?当家的可别,咱家屋破,应该没事,等皇爷打跑蛮兵再出去吧。”
张守业摇摇头,“妇人之见!皇爷正在北边呢,哪有空管俺们!”
“先跑出去,你娘家不是在洛阳边吗,咱就去洛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夜色染红半边天穹,火箭钉在了土房的茅草屋顶上。
火舌顺着晒干的枸杞藤蔓爬。
栓儿蜷在地窖角落,听着头顶梁柱倒塌的轰鸣。
瓦瓮里最后半瓢水晃得厉害,小荷这才发觉自己浑身在抖。
地窖顶棚簌簌落下的土渣里混着血沫,栓儿裤裆里漫出的尿骚味,此刻竟成了人间唯一温热的气息。
“当啷。”铁甲碰撞声惊得王氏捂住幼子口鼻。
四人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直到外面寂静无声,几人才松了口气。
张守业顶开地窖缝隙往外看,土屋的墙早已倒塌。
月光把烧焦的槐树枝印在地上,枝桠间晃过一队提灯笼的清军。
领头的少了护项,露出脖颈上三道胭脂抓痕。
张守业摸黑攥住妻子的手,“记住没?西门!”
“一会俺先出去探路,要是没事,俺就敲三下地窖顶,到时候你就带孩子们出来。”
说罢,张守业便一把掀开地窖门,猫着腰钻出去。
开封府作为八朝古都,区域不是一般的大。
四万清军现在正沉浸在狂欢的海洋中,重点也是城中心那些勋贵大员的府邸。
张守业带着家眷行走在丑时的街道上。
小荷搀着母亲,忽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绊倒,摔进团绵软物件中。
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昨日还倚门骂街的刘寡妇,此刻大张着嘴,浑身赤裸,金耳坠被人连皮带肉扯去半边。
吓到小荷差点没惊叫出声。
好在王氏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小荷的嘴。
而张守业也盖住了儿子的眼睛。
二十丈宽的御街成了修罗道。八具赤条条的尸首倒悬在酒楼飞檐下,肠子系成的绳结还在滴血,药铺掌柜的头颅插在妙手回春匾额上,须发间沾满血迹,七岁孩童抱着烧成炭的狸猫,坐在当街咿呀唱《劈破玉》。
看他肚子上的伤口,估计也活不过明天。
张守业和妻子带着两个孩子刚刚穿过御街。
一阵粮车裂辐的吱呀声从街角传来时。
三匹瘸腿驽马拖着堆成小山的麻袋,车辕上开封卫的朱漆还没剥落。
十几名溃军正警惕的往西门赶去。
看到这一幕,张守业急忙跑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军爷行行好”
然而这一下,也将溃军吓到。
几乎同一时间,也跪倒在地,“爷爷饶命……”
车上刚想下车的独眼哨官,看清来人长相之后,气的连忙小声低喝,“绕个屁命!不是他娘的建奴!”
溃军这才松了口气,张守业还在哭求,“将军带上俺家四口吧,俺不吃粮食的。”
“滚你娘的!引来了建奴都得死!”哨官低声喝骂,刚想催促众人远离。
目光却看到了小荷以及他身上的褡裢。
“有粮?”
“去,把那个小娘皮和粮食都拿来,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建奴啊!”
“哎呦将军,不是粮,是些家伙什不值钱,将军……”张守业赶忙求饶,却被被镶铜钉的靴底踹中腰眼。
“废什么话!在敢多嘴,就以私通建奴论斩!”
眼见溃军提着刀要过去,张守业牙一咬,猛的暴起,祖传的鑿刀捅进一名溃军咽喉。
最后的嘶吼混着血水在街中回荡,“往西!往西!”
王氏捂着嘴,争取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拖着儿女钻进一条小巷中。
巷子尽头堆着六具裸体女尸,最年长的妇人胸前还插着及笄礼用的木簪。
刚想继续往前走,巷子中却传来清兵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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