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王业不偏安 第395节
“公威,你带一队人,从左侧密林小丘绕过去看看!”张固与雷布袍泽十余载,早有默契。
雷布抹了把络腮胡上的血渍,咧嘴一笑:“晓得!”
言罢点出百余精兵,悄无声息地没入林中。
张固则令剩余士卒以刀击盾,齐声呼喝:
“大汉天兵至此,降者不杀!”
一时声震山谷,惊起群鸟乱飞。
寨墙上,吴人果然一阵骚动。
有几个吴卒探头张望,径直被汉军弩手精准射中。
就在此时,寨门突然从内部被撞开,十余名吴军狼狈逃出,身后竟跟着数名同袍的刀剑!
“竟然真的内乱了?!”张固眼睛一亮,意外至极,自己不过是随口吼一嗓子,没想到吴人竟然真的打开了寨门?!
他犹豫片刻,却不下令急进。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寨内杀声大作。
百余名吴军为争夺退路,竟自相残杀起来。
亦有百余精兵敢死披甲持锐,试图从正门冲出,似乎是想趁汉军立足未稳时杀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张固眼看这不是出来投降的样子,直接命人以弩箭将之逼回,结阵以待。
过不半个时辰,此寨后面的山丘密林里,突然传来号角之声,张固立耳一听,辩出是雷布所奏之号,再仔细一听,雷布居然真的成功绕到了关寨侧后方。
张固这才起身,宿铁刀向前一挥:“给我进!”
汉军如潮水般涌入围栅,却不见丝毫混乱。
前排举盾格挡流矢,后排弩手点射制高点的吴军,更有数人专门持长钩拉扯寨墙上的滚木擂石,赫然是提前防备了吴军守城之械。
见吴军溃败而逃,张固押上几名吴军降俘,亲自带队直取粮仓,果然发现吴军正在纵火。
宿铁刀连斩数人,便抢过水桶扑灭刚刚燃起的火苗。
雷布则从后方杀入,将试图破坏栈桥的吴军逃卒尽数剿灭。
日落时分。
傅佥、张固、雷布所统汉军循着溃将孙秀部曲一路追杀。
沿线吴军见宗亲孙秀奔来,不敢不开关留桥相救,傅佥、张固、雷布所统精锐衔尾直追。
吴军大惑大恐,溃不成军。
又两日后。
日落时分。
傅佥、张固、雷布诸将统率的五千余将士。
以及主动请缨而来的巴郡賨人首领龚顺、罗平、鄂何三将带领的五千余板楯蛮。
共万余战卒,趋至吴军深涧关。
大汉两日连破两关,势如破竹。
十余里外的潘濬等人已经反应了过来,再这样分兵作战,非但不能达到阻击汉军、削其锋芒的作用,反而会让大吴士气直接萎靡不振,甚至崩溃。
于是潘濬下令,直接把后三关的吴军将士共六千余人,派到了第三关深涧关,一同戍守。
另外,又从巫县及铁索北关派两千余人去戍守后三关。
一旦深涧关战事再不理想,那么守关将士再慢慢退回后三关。
但层层阻击的方针是不变的。
毕竟防守一方天然占优,如果不能利用山险、堡垒阻击削弱汉军,反而直接让汉军杀至巫县城下,直逼南北两座铁索关,那么大吴经营五六载的铁索江关究竟能不能守住,便着实是未可知之数了。
因为一旦战局如此演化,那么大吴为了守护这两道横江铁索,就不得不继续从巫城分兵。
而分兵之策的弊端,通过蜀军两日连破两关之事,已是显而易见。
——利于蜀军逐个击破。
蜀军完全可以凭借两道铁索关,对大吴实施一个围点打援之策。
所以,一定不能让士气愈盛的蜀军直接杀到铁索关前。
——须挫蜀之锐气。
而眼下,如何挫蜀军锐气?
潘濬已经有了完备的计划。
关键就在于,江南大山里那群伐山取道的蜀军。
孙俊、傅义、李肃三将数日前已经得他将令,增兵八千,共一万两千人控扼铁索关南关。
如今,他们已经张开了口袋,就等着那群伐山取道的蜀军伏兵进入瓮中,来个瓮中捉鳖。
一旦南岸汉军败下阵来,那么北岸汉军连战连捷而生出的锐气,也会因此受挫。
只是…南岸汉军一直没有动作。
潘濬也就不得不继续派兵前出,抵挡北岸汉军。
第242章 巴山神兵
深涧关前。
汉吴连战两日,血雨腥风。
所谓深涧关,顾名思义,便是凭深涧为关。
深涧左右两山如同被巨斧劈开的天地裂缝,一道瀑布自百丈高的山巅飞流而下,冲击出了深潭石涧,涧水湍急,咆哮奔涌。
汉军在深涧以西。
吴军在深涧以东。
深涧最窄处约二十余步,若非初春水浅,还会更宽更深,而就在这最窄之处,吴军建有一道仅可通一辆马车的栈桥,沟通两山。
当汉军追杀吴军溃卒至此时,栈桥以东的吴军担心出现意外,不敢放汉军过桥。
于是直接砍断栈桥绳索,把数百吴军溃卒留在了栈桥西面,最后这数百吴人全部降汉。
汉军前部督、讨虏将军傅佥攻伐至此,欲乘破竹之势继续破贼,于是命人伐竹作竹车桥,直接顶着吴军的箭矢冲杀过去。
由于汉军在北伐时从曹魏那里缴获了大批角弩,傅佥本部四千余人直接装备了一千余张。
弩乃国之重器,一般而言,万人军队能有千张就已称得上绝对富裕,吴军守关前锋显然没有这么富裕,于是没多久便落入了下风。
傅佥本部遂一鼓作气,直接冲杀到了深涧以东。
然而战场实在太过狭窄,数百先锋冲过去之后根本站不住阵脚。
吴军虽然同样不能布开阵势,但由于潘濬前后已遣万人守关,吴军便直接借着人数与地利,与汉军在深涧关前打起了车轮战。
一人战死,一人顶上。
一军战疲,一军顶上。
汉军过桥不易,在车轮战的比拼中慢慢落入了下风,最后不得已又退回了深涧以西,稍事休息。
前部督傅佥凝望涧东吴军久久不语,最后离开涧畔将台,回到中军大帐,召来吴军降人数十人,反复询问了深涧地形。
是夜,他屏退左右,独坐灯下,凝视着那张由吴军俘虏口述,他亲笔绘制的深涧关地形图。
图上一笔一划,勾勒出涧水的走向、山脊的轮廓,还标记了吴军的布防情况。
后半夜,傅佥的目光落在涧水上游十余里处,一处被标记为鹰愁涧的地方。
那里山势更加陡峭,林木更加茂密,涧水因山势回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飞鹰难渡,猿猱难攀。
吴军虽然也安排了人戍守,但人数只有千人不到。
思索再三,认为吴军增援彼处的可能性不大,于是傅佥请来三巴賨人首领龚顺、鄂何、罗平。
“见过都督了。”世代与宕渠汉人豪族通婚的龚顺,率先对傅佥行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汉人军礼。
他是去岁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大汉天子赐下“板楯夷长”、“賨邑侯”两枚印绶的賨人首领。
冬月的时候便主动请缨,要率蛇巴儿郎为大汉破吴。
另外两位同样受了“板楯夷长”印绶的賨人首领鄂何、罗平,则是被他感召而来。
三巴地区的崇山峻岭中,蛮人部落数以万计。
秦昭襄王时,白虎为害四郡,杀害一千二百人。
秦王以重金招募国中勇士。
『有能杀虎者,赐食邑万家,赏金百镒』。
于是朐忍夷人廖仲药、何射虎、秦精等人作白竹之弩于高楼上射虎,号为白虎夷。
到了秦末时期,这支白虎夷已经从大江流域向北迁徙,到贯穿三巴的宕渠水流域定居下来。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至高祖皇帝为汉中王,据天府之国为根基,这支白虎夷便举众归附,持板楯为高祖皇帝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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