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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王业不偏安 第345节

  却见他面呈怔怔之色,颤抖着双手从赵广手中接过那件赤衣,旋即又向天子投去感激的目光,最后将那件血衣展开。

  其人视衣片刻,最后哽咽垂泪,不能自制。

  他手中那件由不知数十还是上百块血衣残角缝制而成的赤衣,胸膛腹心的位置,以黑线缝字。

  全是他熟悉的名姓,年岁,籍贯,连同亲信的亲信在内,百人不止。

  而随着黑字入眼,这些为国战死的袍泽亲信,音容笑貌宛在眼前。

  这位老将确实听说过天子缝将士血衣为袍之事。

  但诸事繁忙,无暇顾念,很快便将此事抛诸脑后,便是忽然想起,也终究是不以为意。

  却是没想到,天子竟不是某次心血来潮的

  适才能看出他之所以告病欲走所为何事,又不过短短数语,便能让赵广将此血衣从藏处寻出。

  凡此种种,足见用心。

  “陛下日理万机,犹有此心意,末将替阵亡将士谢过陛下!”阎芝双手捧衣,伏地而拜。

  刘禅道:“荡寇请起,这些将士朕一日不敢忘,朕已命人从朕内帑往他们家里拨了五倍于常的抚恤,盼安生人之心。”

  五丈原一战,为了诱引魏将州泰所统二百重铠甲士力竭深入,以使大汉的重铠甲士能一锤定音,邓芝、阎芝二将死了很多亲兵。

  这就导致阎芝在后面长安、新丰两战中,因失去了很多中层指挥,最后没能立下什么功勋。

  阳群、邓铜、马玉诸将听得天子此言,终于明白阎织手中那件赤衣究竟何物,又见阎芝伏地恸哭,一时也都尽皆戚然,又对眼前这位天子愈发敬重几分。

  待阎芝捧衣回到席中,刘禅才徐徐出言:

  “还有一事,也是关中初定时,朕让丞相、费侍中、郭侍中他们一起议定的。”

  刘禅此言落罢,从怀中掏出一份明黄色的帛书,递向张飞庶子,侍郎张绍。

  张绍接过尚有余温的圣旨,行至大帐正中,展旨而宣:

  “『朕以不德,奉承宗庙,夙夜震悼,惧失天下之望。』

  “『赖皇穹眷命,群臣宣力,拨乱反正,讨灭魏虏。』

  “『今关中克定,西京克复』

  “『虽天下未平,而将校之臣陨身锋镝。』

  “『若不议追谥之典,何以答扬忠烈,慰忠魂于地下?』

  “『今特命有司详核往烈,议定美谥。』

  “『使后人知其所立,亦使国家不负功臣,以垂无穷。』

  “『谥法云,威德刚武曰壮,武而不遂曰壮,圣敬有仪曰穆,布德执义曰穆,谥关羽曰壮穆侯。』

  “『谥法云,辟土服远曰桓,武定四方曰桓,壮以有力曰桓,谥张飞曰桓侯。』

  “『谥法云,致果杀敌曰刚,自强不息曰刚,谥黄忠曰刚侯。』

  “『谥法云,猛以刚果曰威,强义执正曰威,服叛怀远曰威,蛮夷率服曰威,谥马超曰威侯。』

  “『谥法云,柔德安众曰靖,纲纪肃布曰靖,厚德安贞曰靖,谥庞统曰靖侯。』

  “『谥法云,忧国忘死曰贞,直道不挠曰贞,德性正固曰贞,谥马良曰贞侯。』”

  一张圣旨尚未念完,帐中诸将便已从戚然之情中走了出来,变得激昂振奋起来。

  先帝在时,唯有法正一人得谥。

  先帝崩后至今,无有一人追谥。

  现在天子为卒命的国家功臣定下美谥,对于他们这些征战沙场不知何时便会死命的将军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诱惑。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追谥已经结束之时,天子忽然又从怀中取出一张旨,递与张绍。

  张绍展旨而宣:

  “谥法云,危身奉上曰忠,事君尽节曰忠,死卫社稷曰忠,危身利国曰忠!

  “威德刚武曰隐,谥冯习忠隐侯!

  “致果杀敌曰毅,谥张南忠毅侯!

  “率义死国曰勇,谥傅肜忠勇侯!

  “强义果敢曰刚,谥程畿忠刚侯!”

  帐中诸将,赵云、邓芝、高翔、傅佥、关兴……甚至包括持旨而宣的张绍、一脸冷色的孟光,无不动容作色,又神色毅然。

  阳群、阎芝、马玉、邓铜诸将也都明白,这第二封圣旨上的追谥因为着什么。

  冯习、傅肜、张南、程畿等人,全部都是在夷陵一战中,死于吴人之手的国之大将。

  彼时汉吴盟好,共击曹魏,所以这些大将的身后之事全部冷处理,蜀中少有人提及,以至于不少人都快忘记这些人曾为国捐躯死命了。

  今天子追以“忠”之美谥,便是向天下宣告,夷陵一战为国尽节死事者,皆是死于大义之战。

  汉吴是敌非友。

  接下来,大家要努力杀吴狗了。

  就在众人恍惚思索之际,那位正襟危坐的天子忽然自座中起身,径直扬声道:

  “忠节将军、越骑校尉、蜀郡太守杨洪,卒于任上。

  “闻洪将死未敢忘忧国,为国家献伐吴二策。

  “其忠贞之志,天地山川、日月星辰,皆可鉴之。

  “谥法云,夙夜警戒曰敬,难不忘君曰敬,夙夜警戒曰成,佐相克终曰成。

  “朕追谥其功,谥曰敬成侯。

  “并此二诏,先传成都。

  “后露布天下,咸使闻之!”

第215章 先帝故智,拔夺上庸

  上庸。

  白马之塞已克,汉军临城。

  刘禅送李福至侧水之畔,登上塞山守险的白马塞。

  李福一边在塞上缓行,一边将成都诸人诸事与天子细细道来,待遍视塞上断壁残垣,复又转身远眺上庸城池,良久一叹:

  “孟达在郡八载,筑金城要塞百里有余。

  “金城之固,非不坚也;百里之塞,非不险也。

  “非其甥邓贤、心腹李辅开城献降于魏,则上庸必难遽克。

  “由是可知,堡垒要塞之可恃,终不如人心之可恃。

  “人心若去,则金城汤池,皆化沙作砾,付诸东流也。”

  言及此处,李福顿了顿,旋即忽然拱手向南,遥对大江方向道:

  “陛下此番追封冯休元、张文进、傅元辅、程文烈诸君,以忠为谥,旌其死节。

  “又恤杨季休临卒犹公忠为国、献策伐吴,赠其美谥。

  “臣以为,蜀中人心可安,陛下在外,无后顾之忧矣。”

  刘禅看向李福,见其一副欲言又止之貌,便问:“李令史似乎有什么话想跟朕说?”

  李福闻此,犹豫再三,最后道:

  “陛下,臣虽不谙战事,但也曾闻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今我大汉众只二万有余,不过倍于敌耳,万难围城。

  “至于强攻,亦不可取。

  “司马懿之众五倍于孟达,故其不惜代价强攻上庸,合乎兵法,遂能取之,我大汉却不可为。

  “臣闻赵车骑已遣使赍书往说,冀以言辞动其心,然上庸魏逆拒而不纳,矢石加之。

  “既不可摇以口舌,又不可强攻夺城。

  “便唯有塞山守险,筑垒置戍,使飞鸟莫度,车船莫通。

  “待其内无升斗之粮,外无蚍蜉之援,则人心自溃,虽金城汤池亦可一鼓而下。

  “陛下,不知臣此言然否?”

  刘禅颔首,笑道:

  “不曾想李卿对兵法亦有此等造诣,屈身于令史之职,着实可惜。

  “若能参丞相军事数载,将来为大汉领军在外,独当一面,未为不可啊。”

  令史虽是低级文吏的通称,但位卑而任重,上自相府机要,下至郡县文书,皆赖令史之手。

  “陛下此言过矣。

  “臣福能忝居相府令史之职,便已是陛下、丞相尽臣之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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