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王业不偏安 第296节
尚未夺下的凉陇之地,也如瓮中之鳖。
如此形势,简直就是再现当年刘备夺得汉中、东三郡,而关羽又威震华夏之势。
由于殷鉴不远,当此之时,吴国内部的有识之士,绝大多数都认为,汉、吴不当再重蹈覆辙。
应勠力讨曹,待曹魏成为三国最弱小一国时,再去考虑联曹抗刘,以壮大吴国之事。
但至尊却依旧坚持己见,要在此时来夺西城,试探一下蜀汉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部分激进派,如步骘、潘璋、潘濬、徐盛诸将,也坚定地站在至尊这边,为至尊张势。
故此,主和派也就息声不言。
邓芝到此时,也读懂了诸葛瑾的意思,道:
“子瑜公,芝虽不得天子之言,却深知天子之心,不怕直言。
“倘若申仪降吴,吴得西城,天子一怒,则汉吴之盟已无存续之可能,必破无疑。”
诸葛瑾闻之点头:“事已至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
…
邓芝离去。
次日。
凌晨。
西城外。
朦胧山雾里,一点火光突然出现在城头守军视线中。
一个人影穿透薄雾,越来越近,最后来到城门之外。
“什么人?!”城门督喝问。
火把之下,但见城下之人身影忽明忽暗。
“汉镇东将军,邓芝是也!”
“汉镇东?”城门督一愣。
紧接着又问:“你来做甚?!”
“汉军将至,打开城门,给尔等开一生路!”
城楼之上,守城士卒面面相觑。
孤身而至,竟敢如此大放厥词?
但不论如何,如果对方真是汉镇东将军,即使孤身而至,也不是他们能够开罪得起的。
再则,太守申仪早已吩咐过,假使有自称汉使之人前来,当立即进城通禀,不得擅作主张。
城门督遣人入城通禀。
又命人从城头丢下一个竹筐。
然而城下那人却不为所动,昂首挺胸,睥睨而言:
“大汉镇东,岂可缒城而上?!
“吾念至三数,若不开门,则吾走之!
“待汉军至,尔辈辄灭身矣!”
城门督闻之一滞。
他也不是傻子,太守早就预料到会有汉使前来。
至于为何而来,也很简单。
除了与孙吴争夺西城归属,还能是何?
所以说,明明是吴、汉有求于他们的太守申仪。
怎么现在,不论是吴是汉,一个个都如此蛮横霸道,好像吃定了西城一般?!
真当魏兴太守、魏兴守军都是软柿子任人揉捏吗?!
“一!”
就在城门督心中恼怒之时,城下忽然传来一喝。
“你?!”城门督脑子顿时为之一懵,没想到那所谓的汉镇东将来真的。
城头上的守卒此刻也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全都给我闭嘴!”城门督恼怒地对着身边士卒骂了一句,不料刚刚骂完,城下又传来一声。
“二!”
城门督登时大急:“你且等着,我速去通禀太守!”
言罢,城门督不及吩咐属下,转身便往西南角楼奔去。
而奔不数步,城下再次传来一声大喝。
“三!”
城门督脚步猛地一滞。
而就在其人忐忑扭头之时,却见城下那名自称大汉镇东将军的汉使已经去不反顾。
他呆滞原地。
城头守军议论纷纭。
百余步后,那名汉使彻底融入清晨山雾之中。
他赶忙跑了起来。
未几,就睡在西南角楼上的太守申仪得知了汉使奄至的消息,优哉游哉地来到了汉使所在的南门,却不见汉使其人。
“人呢?”申仪有些疑惑地看向城门督,沉声相问。
其人久在魏兴,专威疆场。
魏兴郡大小文武官吏,多是他承制刻印而授。
所谓“承制”,就是不请示朝廷自己刻了个假印。
所以魏兴郡大小上下,全都是这位魏兴太守、建威将军提拔上来的自己人,对他是既敬且畏。
城门督想到了邓芝所言,有些战战兢兢地道:
“禀将军,刚才我们往城下丢了个篮子,想把他拉上来!
“结果那自称汉镇东之人说什么,大汉镇东,岂可缒城而上?
“然后又说什么念至三数,若不开门,他就要走,待汉军至,我辈辄灭身矣。
“真是岂有此理,真当您这魏兴太守,真当我们魏兴守军都是软柿子任人揉捏吗?!
“明明是他们有求于……”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那城门督脸上。
那城门督脑袋发懵。
却见太守怒斥:“还不赶紧开门去把人给我请回来!”
被打得整个人脑袋发懵的城门督赶忙转向那汉镇东消失的方向,目光在雾里寻来觅去,却怎么寻不着那人的身影。
片刻后,如兔子一般撒腿下城。
第189章 势使之然也
半刻钟后。
驰马去追大汉镇东的城门督,勒马回到了魏兴城下。
“人呢?!”城楼之上,魏兴太守申仪看着只身回返的城门督,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眉头紧皱。
而申仪话音未落,城下那名惊慌失措的城门督,便已在马背上仰头奋声道:
“将军,那个…那个汉镇东他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我怎么请他,他都不肯回来!”
申仪闻之整个人猛地一滞,紧接着心乱如麻,凝眸看向山雾思索了片刻后才想到了什么,喝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问完之后,又有些气恼。
很显然了,那个蜀汉镇东,摆明了就是想以此拿捏他,非要他这个魏兴太守亲自出迎不可。
“他…他一言不发!”
“只自顾自往吴军南营去了!”
那城门督如实答来,只觉被打了一巴掌的左脸越发火辣,心底也越发忐忑起来。
“废物!”申仪愣了片刻,其后大怒而斥。
城门督闻此,着实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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