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晓梦 第88节
果然,就听玉钏儿道:“远大爷说生怕宝二爷闹得太过,是以干脆请了老爷去。有老太太与太太在,老爷也不能真个儿打了宝二爷,吓唬一通,说不得此事就平息了。”
王夫人一琢磨,有道理啊。若不是老爷来了,说不得宝玉要闹到什么时辰呢。
继而又想道:陈斯远这人倒是好心思,请了老爷来又不肯伤了宝玉……其中善意不言自明,说不得往后就能拉拢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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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两封请柬
不提王夫人如何思忖,却说陈斯远回返自家小院儿,旋即便进了书房研读时文。
这日晚饭过后,忽有人来访。红玉出去迎了人来,旋即面上古怪,又热切将人迎了进来。
转过屏风与陈斯远道:“大爷,林姑娘身边儿的雪雁来了。”
雪雁?
陈斯远撂下书卷,起身踱步出来。此时雪雁与红玉一般年岁,打量一眼,便见其眉似初春柳叶,面若三月桃花,生了一双笑眼,便是不言语也好似在笑一般。
陈斯远出来笑道:“是林妹妹让你来的?”
“见过远大爷。”雪雁屈身一福,便将个小巧包袱送上,道:“我家姑娘昨儿个得了远大爷见面礼,翻找了半晌,这才选定了这些书做回礼。”
陈斯远接过来扫量一眼,顿时暗喜不已。这乃是宋代残本,此时就价值不菲,若流传到后世,那是能收录进国博的!
陈斯远便道:“代我谢过林妹妹。”
初次打交道,雪雁也不多说,便道:“回礼送到了,远大爷喜欢就好,那我就先回了。”
陈斯远颔首,不用眼神示意,红玉便扯了雪雁的手儿往外走。一径到得院儿里,红玉便低声道:“林姑娘如何了?”
雪雁不解。
红玉便道:“院儿里的芸香瞧见宝二爷发疯也似往荣庆堂去了,我家大爷担心宝二爷闹起来又气了林姑娘,干脆去前头请了老爷去。”
雪雁一双笑眼瞪大,这才恍然道:“敢情是远大爷请了老爷来……”
她心下不禁又偏向了陈斯远几分,压低声音与红玉嘀咕道:“姐姐不知,那会子我们姑娘气得直掉眼泪,亏得老爷来了,那宝天王这才收了神通。”
红玉笑着道:“阿弥陀佛,那我们大爷算是又做了一桩好事儿。”顿了顿,又道:“我瞧着妹妹就亲切,往后咱们多往来。我家大爷这儿素来没规矩,妹妹得空来寻我说说话儿也是好的。”
雪雁眯眼笑道:“我瞧着姐姐也好生亲切,往后一定常来寻姐姐。”
当下两个丫鬟好的好似一个人儿一般,扯了手儿笑着出了小院儿,红玉一直将雪雁送到东大院这才回返。
进得小院儿里,红玉蹙着眉头,脸上哪里还有笑意?
这自家大爷前面还跟个女公子不清不楚的,转头儿又跟林姑娘有了婚约,这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红玉循着蛛丝马迹,早知道那女公子是尤三姐了。若来日大爷娶了尤三姐,红玉自是乐见其成。尤三姐小门小户出身,便是陪嫁丫鬟也不见得多出彩。她虽比不得香菱,可与紫鹃、鸳鸯比起来,好歹还算难分伯仲。
这大爷来日就算做了官,身边儿的姨娘也是有数的。就好比老爷贾政,身边儿不过赵姨娘、周姨娘两个能上宗谱的。
大老爷贾赦院儿里,有名分的也不过三个。余下那些没名分的,不受朝廷律法保护,上不得宗谱,来日就算生了孩儿也不能自个儿养,且说不得寻个由头就被随意打发出去,真真儿是半点保障也无。
自家大爷人品才俊瞧着都是上乘,来日若为了官,说不得也能做个四五品的官儿,如此一来身边儿就能养两个姨娘。
香菱那姿容,又跟着大爷最早,姨娘肯定有香菱一个。如此,就只剩下一个了。
若大爷娶了尤三姐,红玉自信能争得过那陪嫁来的丫头;可若换成是林姑娘……不拘是雪雁还是紫鹃,这两个又有哪个比自个儿差了?
且林姑娘家世好,就算林姑娘不争,陪嫁丫鬟也要谋一个姨娘位置。
她方才虽蓄意交好雪雁,可心下实在难安。她一颗心都挂在大爷身上了,也不知大爷有没有个说法。
寻思间进了正房里,便见陈斯远亲自动手将那残卷一一安置在书架上。
红玉嘴唇翕动,到底没说什么。此时柳五儿还在,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这日到得夜里,红玉伺候着陈斯远洗漱过,又去自个儿洗漱了。待进得暖阁里,二人略略缱绻,红玉便比往常愈发痴缠起来。
陈斯远心思敏锐,心下便觉红玉不大对,干脆将其提到了身旁,搂在怀里问道:“今儿个这般痴缠,可是有心事儿?”
红玉闷着头不言语,半晌才道:“大爷,你来日到底要娶哪个?”
陈斯远道:“都娶。”
红玉嗔道:“好好儿说话呢,偏大爷又来打趣。”
陈斯远笑道:“我可没打趣啊……你去我那书箱底下,将那封信拿来。”
红玉就道:“我又不怎么识字,大爷莫非让我读信?”
陈斯远为之一噎,说道:“不识字可不好,回头儿你与五儿学学。”见红玉心不在焉的点了头,陈斯远又道:“那书信……或者说是婚书,说的是我与林妹妹行兼祧之礼。”
红玉眨眨眼,骨碌一下爬起来,身上只一件儿月季红的肚兜,昏黄烛火下,脖颈、膀子染得昏黄诱人。
“兼祧?”
陈斯远竖起食指:“嘘,小声些。”
红玉赶忙捂嘴,心下转动心思。兼祧一事早已有之,太上时许一人兼祧两房,如今民间广有兼祧两家者。
若是兼祧,这意味着陈斯远还能娶个正妻。
若陈斯远来日做了官,只贾政那般从五品的员外郎,就能纳四个妾室!
红玉原本心下焦虑,这会子忽然就熨帖起来。
四个啊,刨去一个香菱,就算给了雪雁、紫鹃两个,好歹还剩下一个。自个儿跟着大爷时日也不短,一直尽心尽力的,就差什么都给了,那四个姨娘还没自己一个吗?
眼见红玉露出笑模样,陈斯远探手捏了下她鼻尖,笑道:“这下放心了?”
“嗯!”红玉重重点头,又贴服依偎在陈斯远怀里。
红玉面上笑着,心下熨帖之余,手脚便开始不老实起来。也不用陈斯远发话,便自觉缩进了被子里。
过得须臾,耳听得陈斯远好似遭受不住,又俏皮地钻了出来,一双圆眼希冀看着陈斯远,内中意味不言自明。
陈斯远哪里还会犹豫?翻身便将红玉压在了身下。
他早先被邢夫人撩拨了一番,跟着又被条儿撩拨了一回,心下正是火气升腾的时候,眼看红玉摆出‘任君品尝’的模样,当下再顾不得旁的。
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梢带媚,角传情,相思几处泪痕生。水骨嫩,玉山隆,鸳鸯衾里挽春风。
缱绻过后,陈斯远又好一番温存,二人这才相拥而眠。
待转天清早,陈斯远睁眼却不见了红玉身影。
暖阁里有火炕取暖,外头又摆了熏笼,室内自是燥热。陈斯远风寒刚好,起身便觉嗓子发涩。他只道红玉早已起了,便叫道:“红玉,端一盏温茶来。”
外间应了一声,转眼却是柳五儿端了茶盏进来。
“大爷。”
她将茶水递上,陈斯远纳罕之余,接过来咕咚咚一饮而尽,这才觉着嗓子舒爽了几分,旋即便问道:“红玉呢?”
柳五儿道:“红玉姐姐……身子不甚爽利,一早儿交代一声就归家了。”
嗯?这是月信来了?
荣国府下人虽说一年也不见假期,可丫鬟是有月信假的。此时又没那条件,月信时多用棉布包裹了木炭,行动十分不便。
且此时视月信为不结,是以这才有了月信假。
陈斯远咂咂嘴,心下怅然。好容易开了斋,结果正赶上红玉天癸来了……这又要素上好些时日了。
诶?红玉放月信假,那夜里岂不是要换做柳五儿来值夜?
他扫量柳五儿一眼,这姑娘好似知其所想一般,顿时红着脸儿别过头去。
果然,这日夜里柳五儿笨拙地伺候着陈斯远洗漱过,待其进了暖阁就寝,这才自厢房搬了被褥来,一声不吭地去了床榻上。
陈斯远虽然随便起来不是人,可多数时候他真就不是个随便的人。
邢夫人是碍于身家性命,香菱是因着心下怜惜,红玉是水到渠成,至于苗儿、条儿,那纯是被邢夫人逼得。
柳五儿来了一些时日,始终放不下身段,瞧着与旁人格格不入。陈斯远也懒得纠正,更无心与其谈情,他现在满心都想着科考。此时不用功,来日又如何赢得赌约?
想那林妹妹此时就仙姿佚貌,来日还不知如何出尘呢。
这日下晌,苗儿又来了一遭。因着红玉不在,这丫头又大胆了几分。趁着柳五儿在书房里,便凑近身子一个劲儿地蹭着陈斯远。
缠磨了好半晌,这才带了邢夫人的话儿来:“太太说了,那事儿与大老爷说过了,大老爷让大爷回头儿领了芸哥儿来。”
好事儿啊。
陈斯远雀跃之下,搂了苗儿腰肢。这丫鬟浑身上下唯独腰上生了痒痒肉,略略触碰便好似被点了穴一般偎在其怀里,随即媚眼如丝道:“哥儿也不怕别人瞧见。”
陈斯远就道:“那就等没人瞧见的。”
当下送走恋恋不舍的苗儿,陈斯远出门便往后头去寻贾芸。
贾芸一家就住在宁荣后街,陈斯远扫听了一番,一盏茶光景便寻上了门。
到得杂院外,遥遥便见贾芸正帮着一妇人晾晒衣物。陈斯远唤了一声,贾芸顿时高兴道:“远叔来寻我了?娘,这便是远叔!”
那妇人丢下洗衣盆,不迭往身上擦了双手,局促一福道:“哟,远兄弟来了,我家芸儿可多亏了你——”
陈斯远摆手道:“五嫂子客气了,也是芸哥儿得用,这不,如今府中忙不过来,我又来寻芸哥儿帮手了。”
妇人就道:“偏远兄弟会说话儿,什么帮手不帮手的,芸儿能给远兄弟打打下手就成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咱可说好,上回那银子……算是芸儿借的。”
“五嫂子,你这——”
“一码归一码,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芸儿不过跟着奔走几日,哪里就要二百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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