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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163节

  转念一想,大概率是贾家吧?陈斯远如今不过是个小虾米,关键把柄又都在燕平王手里,哪儿用得着番子盯着?

  定了定心思,陈斯远自嘲一笑,想着几日不曾去瞧尤三姐了,这才吩咐一声,命马车往宁荣后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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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这日贾蓉好一番忙乱。乌家兄弟两支,乌进忠一支是荣国府处置,乌进孝一支合该宁国府处置。

  那乌进孝一家子身契都在宁国府,贾珍又是个暴戾的性儿,自荣国府回来便亲自提了鞭子,将乌进孝等兜头盖脸一通好打。

  打过了尚不觉出气,又吩咐下人棍棒伺候。可怜乌家人在那关外庄子上作威作福,从来都是下头庄户逢迎着,何曾挨过这等打?

  逐个三十棍子下去,一个个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贾珍恨不得乌家人尽数死了,当即吩咐尽数关进柴房里。贾蓉亲自料理,又见乌进孝的孙媳妇生得标致,他自是亲自疼惜了一番,转头提上裤子便不认人,任凭那女子在柴房里等死。

  志得意满之际,忽而想起尤二姐所托。算算时日,足足过了三日,合该给去个信儿才好。

  因是贾蓉便领了个小厮,晃晃悠悠往小花枝巷而来。

  到得地方,自有小厮上前打门,半晌门扉推开,婆子见来的是贾蓉,紧忙往内中通禀。

  尤二姐这几日一直惦记着此事,闻声紧忙迎了出来。

  二人见了面,贾蓉笑嘻嘻捧了折扇拱手道:“二姨娘一向可好?”

  尤二姐强笑道:“蓉小子,那信物……可曾拿回来了?”

  贾蓉面上肃容,嗟叹道:“二姨娘不知……此事只怕难了。”

  “啊?”

  贾蓉立在门前四下瞧瞧,说道:“二姨娘想要在此处说?”

  尤二姐反应过来,紧忙迎了贾蓉入内。本待将其请进厢房里,谁知那贾蓉竟大模大样直奔正房而去。

  此时尤三姐正绣着一方帕子,见贾蓉进来,顿时冷笑道:“哟,蓉小子难得有孝心,今儿个竟来瞧我来了。”

  贾蓉嬉皮笑脸上前见礼,说道:“不瞒三姨娘,几日不见外甥这心下想的紧,就想一睹三姨娘芳颜呢。”

  “呸!”尤三姐骂道:“你不用和我花马吊嘴的,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你存得什么花花肠子,当我不知?你若是知趣立时滚远了,我就当没瞧见你这头烂蒜;若还敢油蒙了心胡乱撩拨,不把你那牛黄狗宝掏了出来,就不算尤三姑奶奶能为!”

  说话间霍然而起,径直将桌案上的剪刀抄在了手中。

  贾蓉骇了一跳,眼见尤三姐怒目圆睁,顿时咽了口口水,讪笑着自个儿抽了自个儿一巴掌:“三姨娘莫恼,都怪我嘴贱,往后再也不敢了。只是今日我是有要紧事来寻二姨娘商议——”

  尤二姐此时追进来,紧忙上前横在二人当间。瞪了一眼贾蓉,这才强扯着尤三姐进了西梢间。

  尤二姐便低声求肯道:“好妹妹,我是求了蓉小子将那信物拿回来……他如何情形你还不知?素来嘴里花花,瞧不出个眉眼高低来。妹妹且忍一忍,好歹等我讨了那信物回来,往后咱们再不搭理他。”

  尤三姐乜斜一眼,说道:“你信他?他什么花花肠子你还不知?”

  尤二姐苦笑道:“又能如何?妈妈不管,我又不认识旁的,可不就要求了蓉小子?”

  尤三姐张张口,有心说不若去求远哥哥……可转念一想,二姐儿本就是要跟自个儿抢男人,哪儿有让自个儿男人管这事儿的道理?

  因是尤三姐冷哼一声,说道:“二姐自个儿瞧吧,别被那蓉小子哄得失了脚就好。”

  说罢,尤三姐扭身出来,白了贾蓉一眼,干脆往厢房去了。

  尤二姐咬着下唇思量一番,到底回转身形来与贾蓉计较。

  谁知尤三姐一走,贾蓉顿时没了顾忌,一双贼眼上下观量不说,一会子叫嚷‘口渴’,一会子又说还不曾用饭。

  尤二姐忍耐下来,打发丫鬟送了茶点,又吩咐婆子准备了席面。

  过得大半个时辰,酒菜齐备,那贾蓉只瞥了一眼便暗自撇嘴,笑道:“二姨娘每日就吃这些?啧啧……若我说,二姨娘不如多往府中走动一二,便是我父亲不记得,我这边厢还能少了二姨娘的好儿?”

  尤二姐蹙眉道:“越说越不像话了,你再这般我就叫了三姐儿来与你说道!”

  贾蓉哈哈笑道:“不过是顽笑话,二姨娘怎地还急了?是了,二姨娘上回央求之事,我可是好一番忙活啊。”

  这贾蓉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生生将取回信物一事说得峰回路转、曲折离奇,每每到了关键之处,便要劝尤二姐饮一杯。

  不知不觉,这酒席就吃到了夜里去。一壶酒半数进了尤二姐肚里,刻下顿时面上腾起红晕来,面上艳若桃花,直把贾蓉瞧了个眼热心跳。

  眼瞅着尤二姐一手托了香腮,一手放在桌案上,贾蓉顿时生出贼心来,笑着道:“那张华好说,不过些许银钱就打发了。二姨娘那五十两怕是不够,我私底下再添一些就是了。”

  说话间眼看要摸到尤二姐的柔荑,贾蓉又道:“就是张华之父不好打发啊,说不得就要闹上衙门——”

  尤二姐这会子只觉昏昏沉沉,忽而便觉柔荑被贾蓉握住。尤二姐顿时悚然而惊,身形后仰,奋力抽了手儿,谁知却被贾蓉死死抓住。

  “你,你这是作甚?”

  贾蓉嬉笑道:“二姨娘这手如何生得,瞧着实在细嫩……”

  尤二姐起身道:“我叫人了!”

  贾蓉正要说些什么,忽而听得一声轻咳,扭头便见陈斯远笑眯眯停在门前,一旁还陪着个尤三姐。

  尤二姐紧忙抽了手躲在一旁,贾蓉眨眨眼,讪笑道:“远大叔来了?可巧,要不……一道儿用些酒菜?”

  陈斯远心下自是恼恨。那尤二姐本就被他视为囊中之物,又怎肯让旁人染指?他原本还防着贾珍,谁知贾珍不曾登门,偏贾蓉这不知好歹的货色上门来撩拨……呵,只怕这厮不知死字怎么写啊!

  “好啊。”

  陈斯远笑着应下,上前撩开衣袍就落座贾蓉身旁,问道:“蓉哥儿方才给二姐儿瞧手相呢?何时学的手艺?不若也给我瞧瞧?”

  贾蓉讪笑着不敢接茬。

  尤二姐这会子酒醒了大半,紧忙委屈巴巴凑在尤三姐身边。尤三姐瞪了其一眼,内中意味不言自明。

  贾蓉便道:“哈,哈哈,远大叔说笑。来来来,侄儿敬远大叔一杯。”

  说话间亲自起身为陈斯远斟酒,随即仰脖一饮而尽。不料陈斯远提起酒杯来看着其饮了下去,又撂下酒杯摇头道:“不好不好,谁不知蓉哥儿海量?我说不得两三杯就醉了,蓉哥儿可是千杯不醉啊。不若……蓉哥儿先饮三杯,我再陪一杯?”

  贾蓉脸上神色变换,情知今儿个若是不答应,只怕不好走出此地,便笑着应承道:“好说,远大叔既这般说了,那侄儿就舍命陪君子。”

  当下又连饮了两杯。

  不料陈斯远递个眼神过去,那尤三姐便乖顺上前为二人斟了酒,陈斯远笑吟吟道:“蓉哥儿还须得敬我三杯……若不是我,宁国府能平白得了那些财货?”

  这话贾蓉不好驳斥,便点头道:“有理,那……那侄儿再敬远大叔三杯。”

  又是三杯酒下肚,先前贾蓉早就喝了半壶酒,霎时间腹内翻涌,强忍着方才没吐出来。

  陈斯远观量其神色,见其说话大了舌头,情知是到量了。因是扯了半晌闲篇,那贾蓉晃晃悠悠要起身告辞,陈斯远便故作不胜酒力,起身道:“你我投契,正好我也好回……那,那就一道儿回了!”

  贾蓉酒意上涌,急忙叫小厮来搀扶,谁知陈斯远一巴掌推开小厮,笑道:“我又不曾醉了,我扶着蓉哥儿就好!”

  那小厮不过十二三年纪,力气比不过陈斯远,便只好跟在后头。

  陈斯远扯着贾蓉出了正房,回头朝着尤三姐眨眨眼,眼看到得院儿门前,忽而身形趔趄,一膀子便将贾蓉甩出去,贾蓉踉跄几步‘咣’的一声便撞在了门扉上。

  “啊——”贾蓉惨叫一声,顿时捂着口鼻哀嚎不已。

  小厮紧忙要上前,谁知陈斯远踉跄着爬起来,一脚将小厮踹开:“不识抬举的东西,哪个要你来的?”

  当下俯身笑道:“一时失手,蓉哥儿可还好?当叔叔的给你赔罪了——诶唷!”

  他躬身作揖,随即身形前倾,一膝盖不偏不正,正好砸在了贾蓉胯下。

  贾蓉又是一声惨叫,捂着裤裆来回翻滚。

  身后尤三姐美目连连,只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一旁的尤二姐却多想了几分,紧忙趔趄着上前阻拦:“远兄弟,可不好再,再——”

  陈斯远乜斜尤二姐一眼,探手将其推开,转头瞧着贾蓉道:“我怕是喝多了,还是小厮来扶着蓉哥儿吧。”

  贾蓉这辈子除了挨了贾珍的打,哪个又敢动他一根手指?当下酒醒了大半不说,气急败坏之下指着陈斯远骂道:“姓陈的,你什么心思当我不知……嘶——你且等着,咱们这事儿没完!”

  陈斯远敛去笑意,一脚将贾蓉踹翻,冷笑道:“没完?可不就没完,来来来,我倒要问问珍大哥是不是教了你来兜搭自个儿姨娘!”

  说话间抬脚就走,贾蓉愣了愣,只觉寒气直冲天灵盖!

  若不是陈斯远的谋划,宁国府岂能凭空得了一大笔财货?且论伦常,尤二姐可是他姨娘,这调戏姨娘可是大罪过!贾珍本就不待见他,若是传到贾珍耳中,哪里还有好儿?说不得他老子碍于情面就得将他打个半死!

  贾蓉挣扎着爬起来,挪了两步顿时倒吸凉气动弹不得,当下扇了小厮一耳光,骂道:“混账东西,还不快将姓陈……远大叔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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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讥讽

  小厮追出去不多时,旋即哭丧着脸儿捂着腮帮子回返,说道:“小的实在拦不住远大爷,瞧着远大爷这会子都要到宁国府门前了。”

  贾蓉扶着门扉已然缓过来少许,双眼一片茫然,只觉了无生趣。早知这姓陈的如此不好招惹,那嫽俏的姑娘家有的是,何至于去撩拨尤二姐?

  贾蓉心下后悔不迭,再没脸待在小院儿,只得叫了小厮搀扶着急急往宁国府而去。

  待人一走,尤三姐便乜斜一眼尤二姐,轻哼道:“蓉小子肚子里什么牛黄狗宝你又不是不知,非要招惹来,如今倒好,招惹出是非来了吧?”

  尤二姐先是蹙眉惆怅不已,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抿嘴一笑,说道:“妹妹说的是呢。”

  那远兄弟定然吃醋了吧?错非如此,又怎会将那蓉小子暴打了一通?想明此节,尤二姐顿时得意不已。心下暗忖,这天下间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儿,便是惹了是非又如何?

  回头小意温存,定哄得那远兄弟回心转意……说不得此番还能坏事变好事儿了呢。

  尤二姐暗自舒了一口气,想着尤老娘旁的说法都不对,唯独一条: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那远兄弟是个出手阔绰的,她也不求旁的,每月有五两银子月例,再有丫鬟、婆子伺候着,一应吃穿用度不曾短了,她便能踏踏实实跟着其一辈子。

  若是来日能进门做个良妾,那就更好了。她可是听闻了,那林姑娘生下来就单弱,不像是个能生养的。如此一来,自个儿不去奢望,自个儿的孩儿说不得来日也能继承家业呢。

  又想起陈斯远种种,只觉样样可心。

  那金瓶梅词话里有云,最能打动女子心的,便是那潘驴邓小闲。

  尤二姐此时回想起来,远兄弟生得好看,占了个潘字,出手阔绰又极有本事,占了个邓字,上回留宿,三姐儿吵嚷了半宿,只怕这驴字也占了。唯独因着三姐儿儿对自个儿不假辞色,又因考取功名而不得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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