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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官 第325节

  这般想着,魏哲不由再次看向对面的张昭正色道:

  “足下既然察此漏洞,不知计将安出?”

  张昭闻言当即毫不犹豫道:

  “此事不难,君侯只需下一道《剿贼令》即可!”

  “以财货、官爵为花红,下邳士民俱可猎曹贼兵士获赏,如此一来豪杰游侠有路可走,自然不会误入歧途,随曹贼一同作乱了。”

  张昭的这个办法其实并不是指望下邳百姓真的搞垮曹军,而是给当地的百姓豪强一个希望,这样他们就不会破罐子破摔,跟随曹操一条道走到黑。

  只要他们不帮曹操,那就是变相的限制曹军壮大。

  如此一来,张昭的目标也就达到了。

  当想通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后,魏哲看向张昭的眼神不由越发欣赏起来。

  别看张昭说得简单,但这里面涉及到的人心算计却十分繁杂。

  但张昭能化繁为简,轻而易举化为己用!

  啧啧~这才是真正的王佐之才!

  ——

  祝各位端午安康,顺带预祝各位六一儿童节快乐!

第285章 沛公今何在?

  《诗经》有言: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今夜虽无丝竹管弦之乐,但魏哲之心却同古人。

  而对于张昭这样的“嘉宾”,他自然不会让明珠蒙尘。

  于是魏哲当场便邀请张昭加入幕府,拜其为议曹从事。

  对此张昭欣然应之,全无当初面对陶谦征辟时的抗拒。

  魏哲高兴之余便索性让张昭负责起草《剿贼令》,策动下邳国抗曹。

  如果说刚才的亭间问策是第一道面试的话,那么这次实践就是第二道考验。

  张昭明白此中深意,但还是泰然自若的接下了这份差事。

  并且针对如何治理徐州乃至于中原之地,提出了很多确实可行的见解。

  这让魏哲顿生相见恨晚之意,当即秉烛夜谈。

  随着夜色渐深,魏哲终于意犹未尽的放过了张昭,让糜竺领他至厢房住下。

  深夜,朦胧的月光隐隐透着丝丝寒意。

  回廊之下,糜竺沉默片刻之后终于眼神复杂开口道:

  “足下屡次拒绝州郡征辟,今夜却主动上门自荐,何以前倨后恭乎?”

  按理说糜竺和张昭乃是乡党,天然就具有共同的政治立场,在邺城幕府人才济济的当下,他们徐州士人更应该团结对外才对。

  但……糜竺就是忍不住。

  当初他这个徐州别驾之职就是张昭不要,陶谦才转而征辟糜竺。

  从这个角度来说,糜竺应该感谢张昭才对。

  可人性就是这么复杂。

  糜竺固然欣喜于能跻身别驾之位,但心底对张昭却一直耿耿于怀。

  嫉妒也好,不服也罢,终究很难以平常心对他。

  然而面对这看似嘲讽的话语,张昭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只见他毫不在意的轻轻一笑道:

  “彼一时,此一时。陶恭祖不过一守户之犬尔,焉能与骠骑将军相比?”

  “而今天下英雄虽多,然唯有魏公可致太平。某虽不才,愿附骥尾!”

  闻听此言,糜竺当即默然,心中只感觉五味杂陈。

  ……

  翌日,彭城南郊。

  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残月尚未完全隐退,凛冽的寒气笼罩着旷野,枯草上凝结着霜花,让人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倒春寒。

  然而相比于死寂的荒野,魏军大营中却忙得热火朝天。

  连绵的营帐如灰色的蘑菇般散落,随着刁斗的敲击声骤然停止,便听见将校低沉而急促的呼喝“拔营!”“整队!”转眼间声音便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传递。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万余步骑便从一间间营帐中鱼贯而出,动作迅速却有序。只见他们熟稔且沉默地卷起铺盖、毡毯,拆除帐篷支架。辎重营则开始检查车辆、捆绑物资,木轮与绳索摩擦发出吱呀声。

  大营下风口,伙头军则忙着泼灭灶火,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铁锅里残留的粟米粥香味影响,隔壁马厩处传来战马不安分的嘶鸣和喷鼻声,蹄子刨着冻硬的土地,砸出一阵闷响。

  只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正当魏军上下整装待发的时候,却见数队轻骑背负角弓、腰挎短刀,如离弦之箭般从大营中射出,很快便消失在朦胧的雾气之中。

  他们便是前哨斥候,负责侦察前方数十里内的敌情、水源和道路状况。

  斥候就是这样,永远要比大军的动作快上一步。

  即便眼下彭城国已经归属魏哲治下,但他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无论身在何处,斥候必须前出三十里,这一招魏哲是和皇甫嵩学的。

  当初黄巾之乱时,汉军就在这方面吃过大亏。本以为收复失地后周围就安全了,却没有想到那只是波才推出的替死鬼,他竟率精锐隐藏在暗处。

  结果朱儁一着不慎,就这样被波才击败,令颍川黄巾气势大涨。

  若不是皇甫嵩及时挽回局势,颍川黄巾恐怕都要攻打司隶了。

  可以说黄巾之乱的那十个月的经历,是一场让魏哲终身受益的实践课!

  无论是胜利还是战败,求知心切的他总能从中学到点什么。

  皇甫嵩也好,朱儁也罢,甚至连张角领导的黄巾军都是他的学习对象。

  毕竟有些时候失败的案例比成功的经验更加珍贵!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支魏军士卒虽未着甲,但却时刻持兵。

  而这便是魏哲麾下轻装行军的极限了。

  再如何追求行军速度,他也不会将刀剑器械集中用辎重车辆运送。

  “咚…咚…咚…”

  随着一阵沉闷而有节奏的鼓声响起,大军终于开拔。

  高耸的中军帅纛之下,只见旗帜如林,猎猎作响,各营、各队的认旗、号旗,色彩各异,在晨风中翻卷,形成一片移动的“旗林”,缓缓朝着沛国赶去。

  ……

  日升日落,倥偬即逝。

  不过一日功夫,魏军便踏足豫州境内。

  “将军,前方便是大泽乡了!”

  落日的余晖下,只见糜竺满身灰尘的指着前方。

  没办法,大军一旦开拔必然会尘土蔽日,尤其是在干燥的平原上行军,万千人马的脚步和车轮会扬起漫天的黄尘有时甚至能绵延数十里,呛入口鼻,遮蔽视线。

  故此长久以来汉军士卒颈下一般都会系着一方布巾,方便在行军时蒙面。

  身为主帅的魏哲亦是如此,不蒙面就得吃土。

  当然,蒙了面也得吃土,只不过要少吃点罢了。

  毕竟打仗从来就不是什么快活的事情,军伍之苦体现在方方面面!

  幸好魏哲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在吐了几口沙子后便接过水袋喝了两口。

  “大泽乡……这倒是好地方!”

  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失笑连连。

  糜竺见状顿时不明所以,略一犹豫后还是继续禀报道:

  “陈珪治理沛国近十载,私下里盘根错节,不知暗藏着多少关系。且他乃先帝任命,而沛相舒邵乃袁术所属,二者完全不可类比。”

  “再加上舒邵到任不足一年,根基浅薄,完全不是陈珪的对手。”

  “自曹操入沛之后,沛国南部诸县大多都倒戈相投,如今此人手中只剩龙亢、向县两地,不过龟缩在沛国一角等死罢了。”

  不想魏哲闻言却忽然轻轻摇了摇头。

  “也不可全然怪舒邵无能,须知曹孟德本就是沛国谯县人。”

  “曹氏在沛国经营数代,根基本就远非别处可比。如今又有了陈珪相助,舒邵想要守土不失确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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