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第1778节
“自中原转运至辽东,陆路迢迢,损耗已巨。”
“再由辽东跨海至新罗,风波险恶,损耗更甚。”
“计算下来,恐十石粮秣,运至军前,不足三四。”
“此等消耗,于国于民,皆是沉重负担。”
“且新罗地形复杂,气候苦寒,公孙续前番失利,已见一斑。”
“臣非怯战,实乃虑及国力民力,恐得不偿失。”
话音刚落,立刻有激进的官员出言反驳:
“丞相此言差矣!天朝威严,重于泰山!”
“岂能因耗费钱粮,便容忍藩属如此羞辱?”
“若事事皆以钱粮计较,国威何在?颜面何存?”
“莫非丞相之意,是要我天朝忍下这口恶气,任由新罗蛮夷嚣张不成?”
众臣现在只想着泄愤。
至于钱粮?
反正也不用他们出,都是老百姓出。
实在不行,多加点税,苦一苦人民也就是了。
反正老百姓一听说国家打了胜仗,就会暂时忘记自己生活的苦难。
诸葛亮摇头,耐心解释道:
“……非是隐忍。”
“然,目前所知种种,皆出自公孙续一面之辞。”
“其奏章之中,于汉军在新罗之作为,语焉不详。”
“于战事失利之缘由,亦多推诿。”
“真相究竟如何,尚未可知。”
“臣意,当先遣得力干员,速往辽东。”
“详查此事来龙去脉,核实情由,再行决断。”
“若新罗果真无端挑衅,背信弃义,届时再兴问罪之师,亦不为迟。”
“如此,方不失朝廷明察秋毫、不枉不纵之态。”
此时,左相庞统迈步出列。
他素以奇谋善断著称。
此刻面色凝重,声音铿锵:
“孔明之虑,虽合情理。”
“然统以为,不可行也!”
他面向刘禅及众臣,朗声道:
“无论真相细节如何,新罗军队攻击我天朝官兵。”
“致使我军伤亡惨重,狼狈撤回,此乃铁一般之事实,无可辩驳!”
“仅此一条,便是十恶不赦之大罪!”
“若对此等行径,朝廷仍要先调查,再议处,四夷藩邦将如何看待?”
“彼等必以为天朝外强中干,可欺可侮!”
“届时,边患频仍,永无宁日!”
他目光转向诸葛亮,语气深沉:
“孔明,更有一节,汝需慎思。”
“如今我大汉一统,国势日隆。”
“民心士气,皆以天朝上国自居,自信磅礴。”
“若让天下百姓知晓,我王师在域外受此大辱。”
“而朝廷竟迟迟不予雷霆反击,汹汹民意,将如何安抚?”
“届时,民间物议沸腾,指责朝廷软弱,恐非你我所能压制!”
“为大局计,为维系国人之信心与朝廷之威信。”
“此战,不得不发!”
“且需速发,以彰天讨!”
庞统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敲在诸葛亮心头。
他深知庞统所言非虚。
民族情绪如同一把双刃剑。
可凝聚国力,亦可反噬自身。
在如此高涨的“天朝”意识下,朝廷若表现出一丝“软弱”,必将承受巨大的内部压力。
诸葛亮沉吟良久,殿内寂静无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脑海中飞速权衡着利弊:
远征的巨大消耗与未知风险,维护国威、安抚民意的迫切需求。
最终,
他暗叹一声,知道在当前的舆论环境下,已无更优选择。
他抬起头,目光恢复坚定,向刘禅躬身道:
“陛下,庞士元所言,老成谋国,深谙时势。”
“臣……附议。”
“当发兵征讨新罗,问其袭击天兵、藐视朝廷之罪!”
“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需即刻着手,周密筹备。”
“以期明年开春,水陆并进,一举克定!”
刘禅见诸葛亮也同意用兵,顿时精神一振,拍案道:
“好!便依二相之意!”
“着内阁即日拟定方略,统筹全国粮秣军械,调集精锐。”
“臣,诸葛亮,领旨谢恩!”
诸葛亮肃然接旨。
朝议散去,征伐的机器开始隆隆启动。
诏令飞传各州郡,催促粮草集结。
兵员调动,舟船建造。
然而,回到丞相府的诸葛亮,心中却并无多少胜券在握的喜悦。
反而被一层深重的忧虑所笼罩。
他独坐书房,对着巨大的疆域图。
目光在新罗与洛阳之间漫长的补给线上徘徊,越看越是心惊。
那种劳师远征、国力透支的隐忧,始终挥之不去。
“或许……我该再去请教相爷。”
诸葛亮思忖着,起身便往已致仕的李翊府邸而去。
相府内,温暖如春。
李翊正围坐在一个造型奇特的铜制“鸳鸯锅”前。
锅内红白汤底翻滚,香气四溢。
他见诸葛亮来访,毫不意外,笑着招手:
“孔明来了?来得正好,尝尝这新弄的‘古董羹’,驱驱寒气。”
诸葛亮无心饮食,但见李翊兴致颇高,只得依言坐下。
他将朝中决议以及自己内心的忧虑,向李翊和盘托出。
李翊听完,并未立即评论。
而是夹起一片薄肉,在翻滚的汤中涮了涮。
蘸了酱料,缓缓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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