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第1688节
他捡起一根树枝,在泥地上艰难地划写道:
“非为轻生,乃为求生,为复仇。”
胡遵看着地上的字,又看看司马昭那决绝的眼神。
猛然间明白了过来,他失声惊道:
“公子!您……您是要……”
“毁容吞碳,改换音容,以避追捕?!”
司马昭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是毫不动摇的疯狂与坚定。
他再次用树枝写道:
“汉室重仪容,毁之,则断仕途。”
“然,眼下无逾活下去更重要者。”
“此仇,必报!速行之!”
胡遵看着地上那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的字迹。
又看看司马昭那已被炭火灼伤、起泡的嘴唇和下巴。
知道他已经做出了无法挽回的决定。
他深知,在极其重视容貌仪表、甚至将之与德行才能挂钩的汉朝。
一旦毁容,就等于自绝于仕途。
绝于正常的社交圈。
将永远活在阴影之下。
这是何等惨烈的决心!!
“公子……您……可想清楚了?”
“一旦……便再无悔路!”
胡遵声音颤抖,做着最后的确认。
司马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随即猛地睁开,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点头。
然后将怀中一把贴身携带的、用于防身的短匕,塞到了胡遵手中,指了指自己的脸。
胡遵接过匕首,手抖得厉害。
他看着司马昭那年轻却已饱经风霜、此刻写满决绝的脸庞。
想起司马氏往日的恩情,想起如今的血海深仇。
终于把心一横,对周围同样面露不忍的家仆们吼道:“按住公子!”
几名强健的家仆含泪上前,死死按住了司马昭的四肢。
胡遵举起匕首,看着那锋利的刃口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又看了看司马昭那平静闭上、却微微颤抖的眼睑。
终于一咬牙,狠心划了下去……
凄厉的、非人的惨嚎被毁坏的喉咙压抑成断续的呜咽。
在寂静的河岸边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鲜血,顺着司马昭的脸颊汩汩流下。
染红了他破旧的衣襟,也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不知过了多久,用刑结束。
胡遵等人如同虚脱般松开了手。
看着地上那个满脸纵横交错、皮肉翻卷、鲜血淋漓,已然面目全非。
只能凭借身形辨认出的“人”,无不泪流满面。
心中充满了悲怆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司马昭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剧烈的疼痛。
他颤抖着抬起手,摸索着自己那已经彻底毁掉、如同鬼怪般的脸庞。
指尖传来的凹凸不平和湿滑粘稠的触感。
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凉。
但随即,便被更加强烈的恨意所取代。
他挣扎着,用那嘶哑得几乎无法分辨的气音。
对着洛阳的方向,对着那遥不可及却又无处不在的仇人。
发出了他生命中最恶毒、最坚定的诅咒:
“李……翊……老……贼……嗬……嗬……汝……且……等……着……瞧……”
第447章 误闯天家,劝君放下手中砂
夏末的余威尚未散尽,秋日的凉意已悄然浸润着洛阳皇宫的飞檐斗拱。
在三皇子刘理那布置雅致,却莫名显得有些空旷的殿宇内。
气氛更是压抑得如同暴雨将至。
刘理背着手,在铺着凉席的地板上来回踱步。
他眉头紧锁,原本俊朗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与焦虑。
殿内角落的冰鉴散发着丝丝寒气,却丝毫无法冷却他心头的烦躁。
不久前,二哥刘永那场震惊朝野的谋逆案。
以及其最终被废为庶人、流放岭南的凄惨下场。
这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他仿佛还能听到那日宣室殿外,刘永癫狂的哭嚎和父皇那压抑着无尽悲愤与失望的怒吼。
天家无情,自古皆然。
但当这一切血淋淋地发生在自己身边时,
其所带来的冲击与恐惧,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殿下,”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散骑侍郎陈泰不知何时已悄然入内。
他看着焦躁不安的刘理,关切地问道:
“殿下今日何以如此心神不宁?”
“臣观殿下眉宇深锁,踱步不止,可是有何难解之忧?”
刘理停下脚步,重重地叹了口气。
走到窗边,望着宫苑中依旧繁盛却已隐隐透出萧索之意的草木,声音低沉:
“玄伯,非是孤无故烦忧。”
“……近日……二哥之事,汝亦知晓。”
“眼见其从堂堂吴王,顷刻间沦为阶下之囚,远窜烟瘴之地……”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思之,实在令人寝食难安啊。”
陈泰闻言,神色也凝重了几分。
他沉吟片刻,劝慰道:
“……殿下过虑了。”
“吴王之事,乃其自身行差踏错。”
“悖逆君父,触犯国法,方有此果。”
“殿下素来谨言慎行,恪守臣礼。”
“于国于家,皆无过失。”
“陛下与太子亦深知殿下贤德。”
“只需一如既往,尽忠职守,修身养性。”
“则地位稳如泰山,何须效仿那惊弓之鸟,自寻烦恼?”
刘理摇了摇头,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决绝:
“玄伯之言,虽是在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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