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第1537节
“上方谷……兄长……火……”
语未竟,人已昏厥。
帐内,司马懿卧于榻上。
连日忧愤交加,兼之风寒入体,竟一病不起。
恍惚间,闻得帐外喧哗。
乃强撑起身,正见亲兵抬着人事不省的司马昭入内。
老丞相心头骤紧,环视四周。
不见了长子身影,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
“子……子上?”
司马懿声音沙哑,以指叩榻,“汝兄何在?”
司马昭被冷水泼醒,见父亲枯槁面容,顿时如万箭穿心。
他匍匐至榻前,以头抢地,泣血悲鸣:
“父亲!儿罪该万死!”
“上方谷中伏,大哥为护我突围……身陷火海。”
“万箭攒身……竟……竟殉国了!”
言罢,伏地痛哭不能自已。
司马懿闻言,如遭雷击。
他怔怔望着帐顶,浑浊老泪纵横而下,喃喃道:
“师儿!师儿!”
“吾家千里驹也……”
忽觉喉头腥甜,猛地探身。
“哇”地一声。
吐出大口鲜血,溅得衣襟床榻一片暗红。
随即身子一软,再度昏死过去。
帐内顿时乱作一团,司马昭骇得魂飞魄散,连连叩首:
“父亲!皆是昭之过!”
“皆是昭之过啊!”
如此昏沉数日,司马懿方悠悠转醒。
然经此巨创,形神俱损。
往日鹰视狼顾之姿尽去。
唯余一具眼窝深陷、面色蜡黄的枯槁病体。
司马昭日夜侍奉榻前,见老父如此,心如刀绞。
这日清晨,亲兵急报:
“大都督曹真携夏侯霸前来探病,已至营门!”
司马懿眸光一凝。
虽气若游丝,神智却霎时清明。
他紧握司马昭之手,低声道:
“曹子丹此来,非为探病,实为探虚实也。”
“若见吾奄奄一息,必上奏魏王,夺我兵权。”
“子上,助为父演一出戏。”
司马昭会意,连忙扶父亲靠坐起来。
以锦被遮掩其下身,又取来温水巾帕。
匆匆为其擦拭面容,强振精神。
话音刚落,
帐帘掀起,曹真与夏侯霸已大步走入。
曹真一身锃亮甲胄,与帐内药石之气格格不入,他拱手笑道:
“仲达兄,闻兄贵体欠安,真特来探望。”
“怎病至如此模样?”
他面上虽然关心,目光却如鹰隼般,细细扫过司马懿面容与榻边秽物。
司马懿剧烈咳嗽数声,勉力抬手还礼,声音微弱却清晰:
“有劳……大都督挂心。”
“老夫年迈,偶感风寒,累及大军,愧不敢当……”
“子元他……”
提及司马师,他适时哽咽,老泪盈眶。
悲戚之情溢于言表。
更显舐犊情深,反倒让人不忍怀疑。
曹真假意宽慰:
“仲达节哀,司马小将军为国捐躯,英名永存。”
“还望保重身体,军中大事,尚需仰仗老将军。”
他环视帐内,见兵器架擦拭如新。
案上军报堆放整齐,心下略疑。
司马懿喘息道:
“大都督放心……待老夫稍愈。”
“必亲往辕门……整军经武,以报国恩……”
言毕,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司马昭在一旁适时递上药碗,动作沉稳,面露忧色却无慌乱。
曹真又虚言问候几句,见探不出更多破绽,便起身告辞。
司马懿执意要司马昭代送至帐外,做足礼数。
一出大营,
曹真脸上悲悯顿消,转为冷峭讥诮。
他对身旁夏侯霸低语道:
“仲达此獠,分明已病入膏肓,油尽灯枯。”
“却还要强撑场面,怕我夺他兵权耳。”
夏侯霸皱眉:
“大都督,司马懿虽败,余威尚在。”
“其子司马昭亦非庸碌之辈。”
“我等当如何应对?”
曹真翻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寂静的中军大帐,冷笑道:
“急什么?诸葛孔明一把火,虽未取其性命,却已烧断他的根基。”
“丧子之痛,重病缠身,他还能撑得几时?”
“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待其自毙。”
“届时,这汉中兵马,自然尽归我手。”
“传令下去,各部谨守营寨。”
“无我将令,不得妄动!”
言罢,扬鞭策马而去。
夏侯霸紧随其后,心中却隐隐觉得。
帐中那垂死的老者,目光深处似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寒光,如蛰伏之蛇。
司马懿这老鳖,似乎还在憋着大招没出。
而帐内,听得马蹄声远,司马懿仿佛瞬间被抽去所有力气。
上一篇:貂蝉:我家夫君太慎重
下一篇:红楼:从百户开始的横炼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