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我家夫君太慎重 第175节
陆鹏点了点头,他笑着向蜀中诸士看了一眼,张松吴懿诸人倒在其次,之前那从容应对的青年让他最感兴趣,欣然道:“这位是……”
“在下姓邓名芝,字伯苗,新野人氏,避乱入蜀。”那青年恭敬地拱手回答,神态却是不卑不亢,令人侧目。
张松等人都大为诧异,这邓芝是庞羲的门客。庞羲在蜀中之变后,又恢复了一些影响力,这一次自己没跟着来阳泉,就派了这门客随行,也算是参与到这大事中来。
一路上此人沉默寡言,唯唯喏喏,并不引人注目。没想到到阳泉后却是大出风头,一举引起楚王注意。
“邓伯苗……好,不错。”陆鹏赞许地点点头,这邓芝在历史上既代表蜀国屡次出使,又在后期执掌兵权,可谓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今300日一见其胆色心性都是不错的人才,他将之记在心里不提。
华佗果然医术如神,他在阳泉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实践,比历史上要厉害多了。任安的病看着严重,但经过他的治疗,半个月的时间即渐渐痊愈。
在这其间,蜀中众人向陆鹏传达了刘璋的致敬。等到关中平定,刘璋就会亲自来阳泉进见称臣,并交出蜀中政权。
陆鹏也好言抚慰,向刘璋许下一些承诺。能不打仗当然是好事,能够和平地拿下蜀地,给刘璋及其家族一些特权好处也不为过。
蜀中众人来到阳泉后这一番惊叹就不用细说了,尤其是刘循这少年心性,更是跟着肆意楼的小伙伴们玩得兴高采烈,可真真是乐不思蜀了。
张松直接进入户部任侍郎之职,他的特长是博闻强记,记忆力超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机略府做了这么久,资历和能力都颇为不凡。
四月初,蜀中众人参与了楚王的进位大典。整个阳泉欢声雷动,民众张灯结彩,阳泉城陷入狂欢海洋之中。
陆鹏带着妻女登上高台向臣属和民众们挥手致意,将气氛推上了巅峰。
“定祖兄,身体可大好了么?”
台侧,一名长相清癯的老人含笑向任安问道。
任安由任适扶着,精神已经颇为健旺,见到此人顿时不敢怠慢。以他的地位,现在天下能和他平辈论交的已经极少了,这老人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这就是郑玄,天下最著名的宗师大儒。
蔡邕比郑玄低了一辈,任安久居蜀中毕竟偏远影响力差了一些,郑玄堪称天下儒家之望。
这一次陆鹏将他也邀请了来,除了请来参与自己的进位大典外,还有另一桩大事。
事实上像郑玄、任安包括蔡邕和去世未久的卢植这些名儒,个人品性固然方正,其胸怀也很是宽广,也不会拘泥腐旧,固执己见,和所谓的“腐儒”完全不同。
郑玄比任安小几岁,两人以前也是有过书信往来的,见面还是到阳泉后才见到。
对于陆鹏和阳泉的态度,两人也都颇为一致。这两个人其实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名声都很大,但却都坚持不出仕为官,以传道授业为己任。
而这一次两人都来到阳泉,表现出对陆鹏的支持态度,更是让天下人望愈向阳泉倾斜。
其实郑玄等人对于汉室都是有感情的,但是陆鹏这不到十年间所创下的奇迹,是天下人都看在眼里的。无论是民生、技术还是最重要的教育事业,都展现出超乎时代的格局。
前所未有的盛世已在眼前,但凡有识之士,又有谁会不积极地支持和参与呢?
进位大典期间,阳(bjdg)泉城充斥着来自天南海北各处的人物。四方英杰、天下名士,纷纷如雨而来。全天下的目光都聚焦于此,阳泉报更是接连增发,向世人报道大典期间的盛况。
陆鹏属下的文武官员再度各有封赏,武将自然以蒋钦、周瑜、赵云往下,文臣则是荀彧为首,荀令君任阳泉令多年,功劳之大,世人有目共睹。也多亏有他,陆鹏才得享这么多年的清闲。
当然,以楚军如今的态势,夺取关中一统天下显然要不了太久,那时陆鹏登基的封赏会更重大显赫。
郑玄和任安在阳泉来往十分密切,他们对阳泉的教育也十分关注。现在阳泉城早已不是只有阳泉学院一家了,这两年又陆续开设了好几所高等级学院。中级和初级的学校就更加普遍了,在整个江东基础教育已经深入人心,正在向其他各地发展。
郑玄应邀去阳泉学院讲了好几节课,他虽然学识渊博,但阳泉学院这种清新自然,积极进取的学风,以及新奇有趣、匪夷所思的各种新知识,仍然给了他极大的启发,让年过七旬的郑玄也为之沉迷。
本来只打算应邀来阳泉数月,但此时郑玄却有了长居于此的想法。阳泉实在是一座让人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这里永远领先时代,永远激昂向上,似乎让垂垂老者也焕发出青春。
大典后半个月,在陆鹏的支持下,三十五岁的荀彧举行了一次经学大讲。郑玄、任安、蔡邕等大儒悉数到场,群贤毕至,排面满满。
在这场盛会中,荀彧将自己这些年研究的新儒学向世人阐述出来。对于传统儒学中那些固步自封、腐旧落后的东西,进行了根本上的革除,让儒家的优点与阳泉学院的新学风更加紧密的结合到一起。
这是作为荀子之后、以儒传家的荀彧的执念,在讲坛上,荀彧侃侃而谈,他本就是最接近儒家传统观念的“君子”,这些年早就名满天下,被世人所推许。这一次的讲经立道,也就意味着荀文若不再仅仅以名臣的形象示人,从此也就是开宗立派的儒门宗师。
与道统学问相关,郑玄等人丝毫未顾忌荀彧的身份,在数日的辩经中向他屡屡诘难,从各个角度向新儒学进行质问。
而荀彧亦不慌不忙,从容作答,将所有疑问一一解答阐发。他这些年来虽然勤于政事,但站得越高,思想上也越清明高远。而整个新儒学亦是与时俱进,和奋发向上的阳泉政权相呼应,完全是顺应时代的产物,自然能够让所有人点头认可。
这次盛会过后,以荀彧为代表的新儒学,正式出现在世人面前,被称为“阳泉新学”。在后世,这次盛会可比刚刚过去的楚王进位大典重要得多,引得无数的学者和专家专门研究考察.
第三百二十三章、九霄神雷震众生
交州与江东之间,相隔着重重山岭,导致交通极为不便。其中最东面的大庾岭,因汉武帝时期将军庾胜所筑之要塞而得名。当年汉朝以此险关阻南越,而如今关隘已半废,但阻隔两边往来的山岭仍然艰险难行。
自从朱浩亲自上山,将越人从山中请下来后,古越族就渐渐地往山下迁徙了。诸多的深山中潜藏着的近乎原始的部族,其贫瘠落后让人瞠目结舌。
现在,就有大量的越人以及山越部族们,在大庚岭下驻扎下来。他们惊叹于外面世界的新奇和繁华,震惊于各种神奇的物事,同时,亦像南贺那样,对那传说中的阳泉神帝敬若天人。
祖须汉今年大概二十岁左右,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年岁。在山中生活得浑浑噩噩,谁都不会去记有多少年岁。他和兄长倍空相依为命长大,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两人的名字在越人的语言里分别是竹和风的~意思。
从下山的那天起,祖须汉感觉自己的人生忽然间清明起来。以前什么都不懂,脑子里总是迷迷糊糊,忽然之间,一下子看到了好多让人震撼无比的事物。
所有的越人都是一样,渐渐的开始转变。这一年多时间里,他们学会了耕种,学会了商贸,脱下兽皮穿上了干净的布衣,住进了宽敞高大的房子——以前的竹楼都是族里有地位的人才能住,普通族人只能在山洞石缝里度日。
甚至还有机灵的越人被朱刺史看中,去读书识字。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大家都很羡慕,毕竟是朱刺史看中的。
当然这样的幸运儿是极少的,祖须汉可没这么聪明,但是他力气很大,人又勤快,过得也相当不错,甚至有姑娘偷偷地看他,咬着嘴唇红了脸。
哎,要说下山哪里都好,就是这礼仪学着让人有点不适应!要是在山上,姑娘看中自己后,早就跑到他住的山洞里来了。现在么,她还学会害羞了,两个人要好上还得经过姑娘家里同意,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应该没人会看不上咱吧。祖须汉得意地想,他可是相当能干的!郑大吏都亲口称赞过他!
“弟弟,你听那边什么声音?”
此时,两兄弟正在田地里耕作,兄长倍空忽然扑楞起耳朵听了一会,凑过来说道。
太阳火辣辣地照着,虽然时间还是四月中,但岭南已经是很热了。须汉抹了一把汗,恼火地瞪了这兄长一眼。以前在山上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就觉得这兄长是真的不成器,好吃又懒做,又爱贪小便宜,真是让人不爽!
对,太让人不爽了!这个词是从北人口中听来的,听着就相当的厉害啊!须汉就对兄长十分不爽,他擦着汗暗自盘算,等成了亲,一定要分家!
“须汉你听!越来越近了,是车声!是大吏亲自来了吗?”倍空顿时激动起来,把锄头一丢就跑。
又可以光明正大不干活了,真好!
须汉无奈地瞪了兄长一眼,也听到了确实一阵车马声传来。
真是奇怪,怎么这么大阵仗。
两兄弟的田地在大庚岭的下方,仰起头来就能看到高大的庾岭要塞。上面还驻着几个兵,每天威风凛凛地向下面巡视,倍空非常羡慕他们。
车马越来越近,越人们从田地和房屋里走出来,簇拥到路边观看。现在官方的权威对越人们已经是非常神圣的了,大家都深信,朱刺史是奉了神帝的命令,来带领越人们走向全新的世界。
“是郑大吏!”须汉一眼看见车仗,顿时激动起来。这是他生平见过最伟大的大人物,当时曾经亲口赞许过他的!这也是须汉第三崇敬的人物!
他想要挤上去,但越人们已经一层层地将车仗围住,最后还是被族老一顿喝骂,才纷纷散开。
“太守恕罪,此辈还欠缺规矩,下官定会多加教导。”一骑马上,一个中年人擦着汗向身边一人欠身说道。
他身旁是个黑脸青年,沉声道:“无妨,民风纯朴,甚是可喜。民众对吾等官员的亲近是最难得的,不要伤害和浪费了这种感情。”
“是、是。”中年人连连点头。
他是此地的长吏,名叫郑时,就是须汉眼中的大人物“郑大吏”。而身边的黑脸青年来头可更大了,是交州南海郡的太守薛综。
今天薛太守突然来到此地,让郑时十分意外,同时也颇感好奇,这位到底来干嘛的啊?瞧瞧这阵仗!
薛综身后跟着上千人马,除了亲随卫队外,还有一群群让郑时看不懂的人。他可不比祖须汉,是正儿八经阳泉政厅里混出来的,见识不可谓不广,但这还真看不明白这些人是干嘛的。
说是兵吧,一个个连兵器甲衣都没有;说是民吧,却是整整齐齐,行伍肃然,颇有章法。最奇怪的是他们手中的行头,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是来干嘛的啊……”郑时在心里嘀咕着,脸上却不敢有异样,这位薛综太守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少时避乱交州,跟随著名学者刘熙学习,以聪慧闻名,被士燮器重。士燮投楚后,他在朱浩手下任事,才华卓著,深得赏识,据说连楚公……额不对,现在已经是楚王了——都听闻过其名。
“这庚岭若是能开一道口子,交州和江东的往来也就顺畅多了啊!”
这时,薛综忽然仰头看了一会,说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身边的官吏们无不面面相觑,这不是废话吗?众所周知交州便是被五岭所阻,是以岭南一向是蛮荒之地。太守这是要学愚公将山挖开吗?不过说起来,这大庚岭倒确实是有一处算是南岭最薄弱的所在,被唤做青屏障。但那也是一座山崖啊,要挖开的话,也太耗费人力了吧……
薛综看了看众人神情,微微一笑,也不解释。他转过身向身后一个汉子说道:“方队率,就看你们的了。”
“府君放心。”那汉子沉声说了一句,一挥手,就带着身后的人一群群的向山岭上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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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这……”郑时终于忍耐不住,好奇地指着这些人看向薛综。
薛综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缓缓道:“天地造化,自然玄奇,非是人力所能撼动——此是吾等旧儒之言,所谓天人之论也。而以荀令君新学,却称人力可胜天,吾等终究是落了下乘啊。”
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样一席话,让郑时等人更是大惑不解。虽然都知道薛综是刘熙的弟子,儒门传人,但这种时候你扯这些学术之争搞毛啊?
薛综也不解释,只是让郑时传谕方圆数里的越人民众,暂时退后,远离大庾岭。
虽然大惑不解,但郑时还是很认真地执行指令。越人们也都非常顺从,跟着薛综的队伍一起后撤。
连续十多天,薛综似乎把南海郡的政事抛在了脑后,每天都神情专注地盯着大庾岭上,远远地眺望着那群人在山岭中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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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上的小队驻军也已经撤了下来,越人们都乱纷纷地指点议论,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山上会发生什么。只是大伙瞅着薛太守的脸色,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天下午,祖须汉正在跟兄长闲聊,十多天没做活计,他倒是感觉闲得慌起来。正在这时候,忽然间只听见一阵晃动,一群人轰轰地跑过来。
兄弟俩顿时都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只见那个薛太守为首,带着一群大官们跑过来,一个个一脸专注地盯向北方的山岭中。
“什……什么事?”倍空顿时慌得不行,战战兢兢地小声说。
“不知道……”须汉瞅了郑大吏一眼,见他伸直了奇长的脖子,在人群中犹如鸡群里的鹤一般。于是他也学着那样伸着脖子眺望着。
等到脖子都发酸了,还是没发现什么异样,大庾岭仍然那么高大地立在那里。就在须汉准备缩一下头时,忽然间天地之间一声轰响。
此声犹如平空一声惊雷,天地震撼,万物悚然,九霄风云失色,使人神魂尽碎,茫茫然肝胆俱裂。
须汉出生以来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大惶恐,整个人几乎就要跪下来,而一众越人一个个比他更加不堪,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郑时等人亦好不了多少,双腿战战,面无人色,这声响实在太让人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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