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319节
远离朝堂,又为商贾之家,对于政治的敏感度还是差了许多,从没想过隆祐帝的执政方式和先帝完全不同。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是他们应得的。
笼罩在苏州城上空数月之久的乌云终于消散,曦光洒在地上,百姓们即使愤慨,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在人群中,一个纤细的身影并不显眼。
即使身着法衣,手持着法器,与周遭人不同,也未有人留意到她。
妙玉远远的观望着这一切,心底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父亲的夙愿已了,官府门前的榜上,张贴了对前任知府朱怀凛于狱中冤死一案的详情。
沉冤得雪,家仇得报,妙玉没有预想的那种激动心情,却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样,浑身无力。
口中默默唱诵着经文,妙玉心中念道:“如果父亲有在天之灵,见到如今的景象,也能够安息了。”
为了父亲的冤情,妙玉也付出了许多。
不愿意入世的她,却只身下山,游走于富户之间,深入内宅探听消息。
甚至打破了她的底线,不惜双手染血,入房行窃,不择手段的要达到目的。
便是做了这么多,最终还是绕不过那一个人。
妙玉心里清楚,若不是他如同天神下凡一般降临,自己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无功了。
对于安京侯来说,一个行省的官员或许都不算什么,对她来说,就如同大山横亘在眼前,连天空都很难看见。
慢慢舒出口气,妙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往枫桥驿的方向走去。
扪心自问,妙玉是不知如何报答岳凌的,而在沧浪园的那一次,她太过激动而做出了逾礼之事,眼下想想也是有些后悔。
当初的自己有些太过冒犯了,如今她期待着与岳凌再见面,却又不敢相见。
说来缘分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眼下她阴差阳错的住进了岳凌下榻之所。
她是真没打听过岳凌住在哪里,每日只在山上不见外人,哪里会知道这些消息。
妙玉更没想过,那老妪竟然是林家的,她还要主持林黛玉母亲的祭奠仪式。
想想妙玉就觉得有些为难,紧了紧衣服,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了。
如今她养活自己和师父都不容易,更谈不上报答侯爷的恩情了。
就算如自己最初所想,给侯爷做牛做马,可侯爷房里一个个丫鬟如同争芳斗艳一般,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最痛苦的就是自己想要将最宝贵的东西与人,当做报答恩情,可人家却会嫌弃。
“妙玉师傅回来啦,经文抄的怎么样了?”
一入门,便有一个丫鬟热络的与她打着招呼,妙玉依稀记得,这个丫鬟不是侯爷的丫鬟,似是房中薛家的丫鬟。
她也不知为何,薛家未出阁的姑娘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同安京侯住在一起,据她所知安京侯还是没有婚配的,实在摸不清楚她们的关系。
但能同安京侯住在一处,关系肯定匪浅,妙玉还是客气的还礼道:“差不多了,才出去买了宣纸,将这些都用尽就足够了。不知姑娘在此处在等什么?”
莺儿俏脸一红。
自从小丫鬟们那日一同读了报纸之后,便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之后的每一期她们都是第一时间来追更。
就算不坐在一块儿品读,也是买入房中偷偷私藏,背着各自房里的姑娘学习品鉴。
没有嬷嬷来传授她们这些事,反倒激发了她们的求知欲,促成了学习的主动性。
虽然她们现在与文中描写的事情根本牵扯不上,但是将来一定是有应用的机会的,为了让自己别在侯爷面前像个生瓜蛋子一样,此事上她们都颇为用心。
尤其是莺儿。
她是最会吹嘘的那一个,若是不细细的学习,平日闲聊时都撑不起她的人设了。
莺儿当然不好意思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妙玉,当即打起了马虎眼道:“香菱出门买东西去了,听说今日街上有些乱,我有些担心,便在这里等等她。”
妙玉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驿馆之中女孩子很多,而且每个人看起来都单纯可爱,对她亦是没有什么偏见。
就算是有意惩罚她的林黛玉,后来也没怎么刁难她,吃穿用度与房中的姑娘用的都一样。
妙玉也算承了这份情,用心的准备着林黛玉母亲的祭奠仪式。
只是她生性凉薄,很难与这些女孩子打成一片,也不知她们对什么感兴趣,能够多聊上几句。
要是能探听到有关侯爷更多的消息,妙玉心里也能满足许多。
在这里都待了好几日了,她竟然还没见到过安京侯。
妙玉刚要试着开口,却见莺儿高兴的跳起脚来,飞快的奔出门,扯着一个归来的小姑娘便偷偷耳语着。
离得远了妙玉也听不真,只是两人的行为鬼鬼祟祟的,实在让她摸不着头脑。
这房里不缺吃不缺穿,自由自在也没什么拘束,还需要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吗?
而莺儿迫不及待的接过香菱手中买回来的最新报纸,动作麻利的翻到背面,目光扫过,便右下角版面的标题写道:“一念破戒,佛祖可恕?”
快速的通读通读一遍,是描述了一个青灯古佛的祠堂,其中有个修行的女尼,遇见了一个富家公子来上香祈福,两人一见钟情的故事。
一个是修行中人,不能牵扯红尘,违背寺规。
另一个,公子情深义重,却不断借着求问经文的借口,来与女尼相会。
一日夜黑风高,女尼面对着对方目光灼灼的眼神,垂头道:“施主自重,你心有杂念,不该在此时就论佛法。时候不早,还是家去吧。”
公子却道:“杂念根深蒂固,非是一日两日了,还求师傅不吝口舌,为我解惑。”
女尼被言辞轻薄,羞怒要走,却是被那公子牢牢抱住的后背,挣脱不得。
女尼大怒,“这是佛寺,施主当是什么地方了,勾栏酒肆吗?”
公子不避不退,依旧死缠烂打道:“你知我心意,却并非避我不见,难道不也是有意?所谓佛法,求的都是来世的福祉,我却偏要今世的快活,师父你就成全我吧。”
女尼眼皮一跳,脸上泛红,闭眼深吸着气道:“施主,你已被业障迷了眼,静修佛法一定能有所获。”
“我不要佛法,我只要你!”
最终女尼还是执拗不过公子,在蒲团之上,宽衣解带……
在故事的结尾还有笔者题了句诗:红尘哪寻并蒂缘,既守禅心亦守情。
诗句莺儿读不出好还是不好,只是这香艳场景的描写,实在让她看得欲罢不能。
也不知这作者是有多丰富的经验,寥寥几句,就将那女尼的形象跃然纸上。
在佛祖面前行房事的羞愧之意,挤压已久的情愫终于释放的欢快之意,这种纠结与矛盾,是每一期必不可少的调味料,让人读着津津有味。
只是这女尼的相貌和身段的描写,总有种莫名的熟悉。
莺儿抬头一看,望着站在插屏之后,穿着海青衣的妙玉,愣了下神,嘴巴张了张道:“对上了,都对上了,怎么会这样?”
莺儿喃喃自语,香菱并没听清,疑惑问道:“莺儿,你刚说了什么?”
莺儿支支吾吾,指了指报纸上对衣着和外貌的描写,又指向了远处妙玉的方向道:“你说这文中的女尼写得是不是就是妙玉师父?”
香菱归来的路上,早将那文章读了,此刻也回过神来,将文章描绘的人物与现实存在的人物对齐了。
香菱也是愕然当场,道:“真有些相似,不会是哪个爱慕妙玉师傅的人写的吧?”
莺儿道:“哪是有些相似,简直是十分!”
两人收敛了脸色,挤出些笑脸,再从妙玉身边经过。
一心想与她们增进些感情的妙玉便随口问道:“方才你们在外面看了什么,我还看见莺儿姑娘指了我,难道是我今日的穿着有什么不对?”
若不是房中的小姑娘们都很对妙玉的胃口,纯洁无瑕,也没什么算计,便是妙玉再想获知岳凌的消息,也是没办法主动与她们套近乎的。
而就是她眼中单纯无害的小姑娘,此刻头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显然是在隐瞒着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道:“没没没,师傅一定是看错了,我们没看什么。这会儿就不耽搁师傅了,我们先回去了。”
小姑娘一溜烟的跑走了,留下了茫然失措的妙玉。
方才转瞬之间,妙玉注意到她们手中拿着的好似是份报纸,不禁为此感叹道:“不愧是侯爷房中住着的丫鬟,竟然不爱女红,爱报纸,关心天下大事。要不,我明日也上街买一份?”
“倒是不知她们买的是什么报。”
妙玉苦恼的摇了摇头,她实在是不善于与人交际,才又没说几句,又让人家跑走了。
自己就连这群单纯可爱的小姑娘,都没办法攀交,更遑论之后面对侯爷的时候了。
实在是她自小就没怎么与人深交过,只有一个亦师亦友的邢岫烟能称得上有交情,而她也是个闷葫芦的性格,两人这方面是出奇的相像。
暗叹了口气,妙玉只好返回了自己房里。
……
东厢房,
聪慧的紫鹃读完了今日的报纸,愈发确信自己的猜测了。
这文章恐怕就是出自可卿姑娘,或者宝姑娘之手,其中的描写都是有迹可循的,今日写得便是外面新来的妙玉师傅。
念及此,紫鹃又不禁脸红,“她们怎得这么不知羞的,就这么赤裸裸的写出来,是怕人猜不出吗?”
按照紫鹃的理解,写这种文,肯定是为了赚银两,不然没必要走这种下三路的路数。
而薛家家大业大,估计也不差这百两千两的事,那最有可能的便是秦可卿了。
上一篇:三国:兵仙从助刘备守住徐州开始
下一篇:大明:开局青莲地心火,震惊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