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309节
秦可卿惭愧的垂下了头,身世这弱势,是一直是她的心疾。
秦可卿低声道:“平日里,我也有做一些女红和胭脂水粉让瑞珠拿出去卖的。”
薛宝钗问道:“那你攒下了多少?”
秦可卿回道:“手里还有四十贯零三十二文。”
薛宝钗叹道:“就是呀,如今你入府也是第五个年头了,这得攒到什么时候去?若是你写的书真的大火的话,估摸着一年就能攒足一千两。”
秦可卿略有些心动,又抬头问道:“真的有这么赚钱?而且,我随手记得有那么好吗?”
薛宝钗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道:“相信我的眼力,可卿姐姐写的着实不错。丰字号在各地都在准备办报,将网罗的消息卖出去,也不算是浪费人力,还多添一门进项。可卿姐姐每三日给我一份文章,我刊登在邸报一角,当做个消遣,想来也是不错的。”
“一次我给可卿姐姐五百文,若是效果不错可以涨价,普通的工笔文人只有两百文,妹妹已经是优待姐姐了。”
一次五百文,一个月便是五两银子,怎么着也算是个进项,若是真写得好了,让邸报多了销量,还能涨价。
按照薛宝钗的说法,就算以后集合成册,装订卖成成书,也是有机会的,等到那个时候,她就真能还上这银子了。
将她亏欠了岳凌的都偿还上,不用再为此事而内疚。
想想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满口应了下来,“那好吧,我试试?”
薛宝钗笑道:“那我就给姐姐起个花名了,叫‘绮梦轩主’怎么样,绮梦是引人入胜的幻境,而可卿姐姐就是塑造这幻境的主人。”
秦可卿张了张嘴,想问问薛宝钗准备的这么充分,是不是早有预谋了,可转念一想,这以后就是自己的东家了,也不好冒犯,便就忍了下来。
薛宝钗满心欢喜的挽住了秦可卿的手臂,笑着道:“可卿姐姐在写的时候,可不能暴露了真实的人物,若要人看出是按照侯爷写的那可就糟了,今晚你写一篇交给我,我帮你润色润色,当然润色肯定不收取银子的。”
而后又将怀里的小册子,取出还给秦可卿,“诺,往后你也可以接着记一些琐事,就当是为文章记下灵感了。”
秦可卿木讷讷的收了回来,脑子还有些混沌。
但眼下已经被薛宝钗哄的下不来台了,脚不沾地的被薛宝钗扯进正堂去用膳了。
两人离去,从后花园转出一个身影,手上拿着花帚,锄头的紫鹃,疑惑的打量着两人,自言自语,“邸报?什么邸报?”
……
林妹妹面色红润,羞羞怯怯的,但依旧如常为岳凌夹着吃食。
秦可卿和薛宝钗,两个似是闹了别扭的丫头,这遭又和好如初,同坐了一处。
反而是莺儿看她们的目光颇有不善。
房里的小丫鬟各个低头不言,好似都有心事,只有雪雁,还是照常的样子,风卷残云一般,扫荡着桌子上的吃食,趁王嬷嬷不注意的时候,往碗里添一勺粥糜。
小姑娘的心思最难懂了,更何况岳凌房里,如今有这么多的小姑娘。
他也没心思一个个细想,结束了一早的早饭,便就往衙堂上去了。
今天正该是提审犯人的时候了,估摸着正有一场大戏正在酝酿。
“老爷,人都已经带到了,贾家贾琏也在衙堂外候着了。”
待岳凌迈过了衙堂的正门时,贾芸赶着过来汇报着。
岳凌微微颔首,“好,瞧瞧他们会作什么妖。”
今日审问,中宫太监陈矩,都察院副都御史王宪之,苏州新任知府苏墨筠尽数在场,气氛也就比往日严肃的多了。
一改往常,今日提审,已将犯人尽数唤到场中。
江浙行省参知政事钱仕渊,侍中孙逸才,苏杭织造局监督甄应嘉,以及徐家徐耀祖,四人皆是衣衫褴褛,枷锁脚镣束缚着,跪在场中,俨然已经是对待犯人的态度了,不留丝毫颜面。
其中钱仕渊抬头环视众人,见得赵德庸给予的消息并不错,果然有钦差到场,还有个宦官,心底便又多了几分底气。
未等岳凌的惊堂木拍下,他倏忽直起身道:“本官有冤情申辩!”
这一嗓子,突破了堂上沉寂的气氛,将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不单单是几位陪审的官员,而他身后的共犯,都不禁目露惊愕的望着,不知钱仕渊正是在盘算着什么。
但甄应嘉和徐耀祖都是人精,当钱仕渊说出要伸冤时,立即有所感知,也连连报起了撞天屈。
“没错,我们是被岳凌屈打成招的,是罗织罪名故意陷害我等。”
“改稻为桑是为国策,我们按照国策执行,何错之有?”
陈矩等人的目光不禁又转到了岳凌身上,岳凌面色沉寂如水,还是拍下了惊堂木道:“当堂翻供,你们可知是罪加一等?徐耀祖,之前的供词可是签了字画了押的,这遭翻供,是有谁人在背后指使不成?”
徐耀祖偏开头道:“我不知道安京侯说的是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岳凌点头,“好,很好,今日众位钦差都在,且让他们听一听你们有什么冤情,能比死去的朱知府还冤!”
钱仕渊环视周遭,又艰难的转过身,与徐耀祖,甄应嘉抵了眼色,再恶狠狠的瞪了孙逸才一眼,似是警告。
而后再徐徐开口道:“安京侯指认的罪名,我们皆不认。首先,罗织罪名将朱知府害死在牢狱之中,并非我等所为,已有仵作验尸,他是死于自杀,御史大人可往经历司明察。”
“其二,毁堤淹田更是无稽之谈,正因为朱知府贪赃了公款,才让河堤失修,此事皆可查,何来毁堤?”
“其三,对于侯爷所带来的证人,我等不认。那人自称是朱知府的女儿,据我们所知,朱知府膝下根本没有子女,安京侯随意找来了个尼姑,就为人证,这不是惹得天下人耻笑?而且侯爷入园之前,就同此女在一块儿,举止暧昧,安京侯断案,也只凭私情不成?”
钱仕渊非常有精神的打了个样子,甄应嘉立即补充道:“我身为苏杭织造局监督,只为宫里办差,就算苏州已有此案,何故将我下狱,与我何干?还望公公明察,为我做主!”
“这这……”
他们施加的压力不小,让陈矩一时都不知如何应声,不由得面露担忧的看向岳凌,想要开口中断此次庭问。
而岳凌却抬手示意道:“带证人入场。”
堂下跪着的众人甚至不屑于回头去看,皆以为是岳凌的老相好又来了堂中为他作证。
实际上,身份不清不楚,又与岳凌有私交的人,根本无法成为证人,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只要不当庭认罪,赵相那边肯定会努力争取的。
并不如他们的料想,来人也同他们一样,戴着枷锁镣铐,拖在地上发出了一道道刺耳的声响。
这时徐耀祖才回过身去,却发觉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了,沈家家主沈逸书。
徐耀祖心中一颤,这大好局面,难道又要被岳凌破了?
他不甘心,忙开口提醒道:“老沈,注意你说的话!”
身边押送的京营士兵丝毫不客气的将徐耀祖又押了下来,强行将他的身子扭正,老实点!”
此时此刻,那个温文尔雅的沈家家主已经全然不见了,似是被剥离了灵魂一样,如同枯木。
在之前,岳凌给他安排了一次亲人见面,而他也从妻子封氏那里得到了消息,直到此刻沈家的活路,在哪条路上,是早被岳凌分化了。
一个集团,最怕的就是内部分化,曾经它有多坚固,如今就有多不堪一击。
“草民沈逸书,认罪。”
沈逸书渐渐叩头,额头贴地,传出道道沙哑的声音,“草民贪心不足,利益蒙心,受徐耀祖之托,曾为其冤枉苏知府营造声势,对苏知府冤死一案,有不可推卸的罪责。”
“而后,毁堤淹田一事未能如期进行,徐耀祖早先囤积的粮食无处可去,我又受徐耀祖之子徐浪之托,派人烧毁漕帮粮仓。”
“两桩,皆为大过,草民甘愿领罚。草民家眷并不知其中内情,还望侯爷能够网开一面。”
岳凌不停歇的继续道:“再带徐耀祖之子,徐浪。”
徐浪自小锦衣玉食,如今在牢中月余,已经被瘦脱相了,哪里受得住这个折磨。
也没去看爹爹脸色,听了沈逸书认罪,便也纳头认罪,完全丧失了争取的本能。
因为他左右只是个传信的,而不是主谋,案子判下来他也能活命。
接连多了两个证人,便已将局势完全扭转。
但岳凌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恶狠狠的剜了甄应嘉一眼,使之不禁打了个寒颤。
“贾琏何在?到堂前来!”
隔间一直在听音的贾琏,此刻双脚似是不受控制的往外走。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般大的阵仗,三品大员跪地如同癞皮狗一样,他哪里还敢不顺着岳凌的意思。
贾琏虽然为人不行,但还是有些小聪明的,他知道岳凌唤他入内是为了什么,赶忙躬身行礼道:“侯爷,公公,御史,知府,诸位大人在上,小的荣国公府贾琏。此番来到江南是受甄家之请,来为甄家二爷求情,并携带了些甄家的见面礼。”
“贿赂主审官,甄应嘉,你还有什么话说?”
甄家错愕的望着贾家的后辈,不甘心的问道:“岳凌,你要把贾家也牵扯进来吗?再者,家人所做之事,又和牢里的我有什么相干?”
岳凌颔首,“有道理,本官这便再派衙役,往金陵去取你家人来。”
甄应嘉好悬没被气的喷出一口血来,却咬着嘴唇不再开口,免得被岳凌再抓住一点漏洞。
但岳凌所言也是个好消息,既然家中已经努力了,还去了京中,那肯定也往宫中的太后那里求情了。
大昌以孝道治天下,只要孙太后开金口,隆祐帝不会拿甄家如何的,遂也就不再吭声。
堂上的精彩,还没有结束。
岳凌又道:“再带人来。”
应声而来的人,竟然身上还穿着官服,中间写了一个大大牢字,俨然是才从衙门里抓来的。
来人还是一脸错愕,完全弄不懂是什么情况。
却听岳凌问道:“九月初五,你给钱仕渊传了什么消息,你背后之人是谁,老实禀报,若是胆敢隐瞒,本侯治你与他们同党之罪。”
钱仕渊始终绷着的脸色,此刻也垮了下来,他早该想到的,密不透风的牢中,所有消息传进来都该是岳凌有意的。
只是他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他的理智,才让他忘记了仔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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