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襄王 第982节
待其告辞离开后,宝钗方看向杨静婷,面带笑容道:“妹妹这些话见外了,过来这边坐吧!”
“多谢娘娘!”杨静婷回话道。
“这些天忙没顾上你们,前几日才把各宫腾出来,然后命人打扫干净了,这才请你们入宫……你可不要怪罪!”
杨静婷才坐下,听到这话又只得起身,拜道:“娘娘这话,折煞臣妾了,娘娘日理万机,还未臣妾等人劳神,已是关怀之至!”
“臣妾等若有半分天良,就该心怀感戴,又岂能心生怨怼!”
自重返襄王府后,杨静婷就非常低调,对宝钗这位王妃更是恭顺。
此刻她说的这些话,无论从内容还是态度,都已是谦卑到了极点。
宝钗笑道:“伱看看你,我说一句……你就回这么多,还是在跟我客气!”
她虽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不信杨静婷。
准确的说,后宫除了黛玉她谁都不相信,何况杨静婷这种有前科的人。
“刚搬进宫里,若有不习惯的地方,你只管遣人跟尚仪局吩咐,还有……”
还有什么宝钗并未道出,就有女官进来禀事,于是她就得先行处置。
哪知这一人还未走,又有一人进到厅内,说的是大行皇帝梓宫迁移之事,事情重大牵涉到各方面,一时间是很难把事情说得完。
于是杨静婷只得退下,只不过宝钗忙碌的样子,却深深刻在她脑海之中。
别想歪了,她之所以记住,是因为羡慕嫉妒。
统摄六宫,母仪天下……本该是她的位置。
王妃、太子妃、皇后……在杨静婷看来,这本该是她的蜕变之路,可全都被宝钗给夺走了。
刚才面子上有多恭顺,此刻的恨意就有多厚重。
“我该去拜见十三哥,但不提位分之事!”
走出长春宫后,杨静婷冒出了想法,并思索一会儿觐见说什么。
十几分钟后,杨静婷来到了弘德殿,经过禀告后得以进入内。
“臣妾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每个人的视角都不同,所以朱景洪和宝钗不同,他对杨静婷没什么成见。
毕竟后者这几年给他的印象,是非常低调且格外恭顺,平日除了带娃就是想各种办法逗他高兴。
都说皇帝明察秋毫,可要做到绝对意义上的圣明烛照,那便是痴心妄想。
自负如老道士,也只能无奈感叹,家事国事天下事,自己也不是全知。
朱景洪每日事情那么多,能让他大幅倾斜精力的事,在这大明朝确实是不大多。
“婷丫头,好久不见你了,起来起来!”朱景洪放下了笔。
此刻他手里看的东西,是刑部的一份题本,说的是有关金陵的旧案,虽是初现端倪但可预料会牵连一批人。
相比于最开始那段日子,朱景洪“优化”了内阁六部奏事程序,所以他现在也不是太忙。
反正也看累了,此刻杨静婷来找他,正好让他也歇一歇。
谢恩之后,来到朱景洪近前,说道:“臣妾听人说,陛下日理万机,宵衣旰食……便想您如此劳累,只怕会瘦了许多!”
“今日进宫始见陛下,果觉比以往更显憔悴,实是令臣妾忧心!”
软玉温香,言辞恳切,那个男人经得起这种考验。
握住杨静婷纤纤玉手,朱景洪道:“哪有你说那般严重,这些天虽累了些……可也不至于瘦了!”
“诶……怎么说著就哭了?”
眼泪也是女人的武器,杨静婷对此深有体会。
只听她抽泣道:“这些年来陛下如临深渊,与宝姐姐相互扶持筚路蓝缕……方有有今日御极之德!”
“臣妾当年少不更事,受人蛊惑以致行差踏错,差点儿为陛下惹来大祸……每每念及于此,臣妾便深感懊悔,几欲自裁谢罪!”
类似认错的话,在合适机会杨静婷都会提一次,这些年已说过不下十次。
每一次,她的情感都更丰富,看起来也更能打动人。
没等朱景洪说话,杨静婷又接著说道:“好在陛下福泽深厚,得先帝看重……嗣登大位,臣妾方不致羞愧而死!”
当局者迷也好,一叶障目也罢,杨静婷这般“茶话”,朱景洪愣是没啥感觉,随后还开解了她两句。
杨静婷也知适可而止,随后便是想尽办法恭维,表露自己和天下臣民分崇敬,给朱景洪提供了很高的情绪价值。
从这一角度来说,他就是在享受这种感觉,又岂能指望他明察秋毫。
二人闲扯了近半个时辰,杨静婷才知趣告辞离开,毕竟来日方长她不必太著急。
第780章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宫墙之内,可卿正跟英莲散步,且未让侍女随行。
在宫外时,可卿内心宁静,与旁人之焦虑大相迳庭。
可今日进到宫内,她的安宁就消失了,甚至连安全感都受到了影响。
看著两侧高大的宫墙,还有前方深邃的宫道,可卿竟生出惊惧之感,仿佛自己要被皇宫吞噬。
相比之下,英莲则更显平静些,因为她没有可卿想那么多。
即使心忧,可卿依然关心英莲,提醒道:“往后你少跟甄琴来往,她人虽不坏,可太蠢了些,容易被人利用,跟她走太近……不是好事!”
“我知道!”英莲答道。
见英莲单纯的样子,可卿实在是放心不下,随后道:“算了……我去讨皇后娘娘恩典,让你跟我住一起,不跟她挨著就好了!”
“嗯!”英莲应下。
“姐姐,我看你愁眉不展,也是担心……封号?”
听到英莲的疑问,可卿笑了笑,反问道:“你担心吗?”
“没想过,什么位分都行!”英莲答道。
“我也是!”
“那你为何……”
叹了口气,可卿答道:“妹妹啊……你不觉得,这宫墙犹如囚牢么?”
英莲愣了一下,又仔细想了想,随后答道:“有点儿像!”
“算了……不说这些了,免得被人听去,反倒惹些麻烦事来!”
每个人想法不同,对同一件事便有不同感受,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原本东西六宫被腾空显得冷清,太子行在的人搬进来后,便让此地多了些生气。
自太宗迁都洛阳,在这宫墙之内,这般变化已有十多次。
转眼又是几天时间过去,给皇帝守灵的期限到了,宫内又举行了盛大的祭典。
之后,皇帝梓宫被从乾清宫移出,送到了皇城以北的观德殿安置。
在这里,皇帝停灵短则数月,长的时间可能会有数年,就看皇陵那边何时准备妥当,然后钦天监再定具体安葬时日。
此刻,朱景洪坐在观德殿内,看著先帝棺椁怔怔出神。
老爹被移出皇宫,除了在史册文字中,有关他的痕迹在陆续消失,这让朱景洪心里不太好受。
他虽是穿越者,但也是个有良心的人,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年,老头儿对他算得上照顾有加,他也在心中真把对方当成了父亲。
何况从生物学角度来说,他本就是人家的儿子。
朱景洪曾看过一个说法,说男人真正成熟是从父亲去世那一刻开始。
这话虽有些偏颇,但也说明父亲去世这节点,对一个人的影响非常之大。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朱景洪如今做了皇帝,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但也背负著天下最重的责任。
没有人能替他分担,而且他要挑一辈子。
良久之后,朱景洪叹道:“爹啊……再过几天儿子登基,儿子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以前他会认为这是矫情,但只有真正坐到这个位置,才能领会什么叫高处不胜寒。
当然,这是朱景洪一时之叹,这些年的历练让他无比坚韧,不会真的被负面情绪困扰。
在皇帝灵前作此姿态是为泄压,这是正常的新陈代谢。
“陛下?”
朱景洪静坐之时,外面响起了宦官的声音。
“何事?”
吕通跪在大殿之外,禀告道:“启禀陛下,内阁又呈上了诏书,请陛下审阅!”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诏书已递过一次,被朱景洪点了几处不足,然后打回去让他们重新改。
而这份诏书,则是他登基日所颁布之大诏令,因其意义重大所以内容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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