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494节
“荆王有话要说?”朱祁钰看到了朱祁镐。
这小子可不老实,吞没襄王一脉的财宝,都是他在背后使坏。
“微臣没有话要说。”荆王坏着呢,让其他王当出头鸟,他坐收渔利就好了,反正他们是近支,好处得可他们先来。
“诸王都不愿意和朕交心啊。”
“罢了!”
朱祁钰有些意兴阑珊:“明日南苑狩猎取消,诸王回府休息吧,明日朕举办家宴,还在这乾清宫里!”
本来打算去南苑狩猎,泛舟于太液池上的。
统统取消。
太危险了,南苑全是树林,安保无法面面俱到,干脆取消。
而泛舟……朱祁钰担心,会有黑手把自己推进水里。
还是在乾清宫里处置奏章吧。
这皇帝当得太累了。
诸王没想到,这结束得有点仓促啊。
“臣等告退!”诸王陆陆续续退场。
朱祁钰把胡濙、张凤、耿九畴等人留下。
也收敛了脸上的怒容。
演戏够累的。
“朕真想恢复太祖之制,给诸王权力。”朱祁钰令所有宫人退出宫外,叹了口气。
“陛下万万不可!”
胡濙脸色急变:“汉王造反近在眼前,岂能不防?”
“老臣说一句僭越的话,这天下诸王,有不臣之心者,不知凡几,若陛下稍加疏忽,恐怕引火烧身啊。”
张凤、耿九畴等人极力反对。
认为必须缩小诸王的权力,强干弱枝,中枢才能安稳。
朱祁钰盯着地图,幽幽道:“总不能把他们关在京城,关一辈子吧。”
诸臣语塞。
要论狠,还得看皇帝啊!
他们以为,诏诸王入京,只是敲打一番,顺势削藩,也就罢了。
皇帝却不打算让他们回封地了,全都放在京中盯着。
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惺惺的假话?
我们都信了!
“放去塞外,更危险,若联合漠北,瓜分内地,朕岂不更头疼?”朱祁钰叹了口气。
嘶!
还是您狠啊!
难怪您没儿子,原因找到了。
敢情之前的话,都是放屁。
关键这是朱家人的事,他们这些外人,不方便开口。
“陛下,明日真请漠北王,面见诸王?”胡濙皱眉。
“自然。”
朱祁钰轻轻点头:“都是一家人,自然要见见的,皇太后也会出席。”
胡濙脸色微变:“用不用老臣作陪?”
这句话感动到了朱祁钰:“不必劳烦老太傅了,这点小场面,朕能处理。”
“诸卿,你们累了一天,又陪着朕演了半宿的戏,一定是非常疲劳了。”
“但是,再撑几天!”
“朕现在无心处置前朝政事,尔等阁部多加合作,和司礼监、军机处配合,所有奏章你们合计着处置便可。”
朱祁钰道:“诸卿,辛苦尔等了。”
“为陛下尽忠,乃是臣等分内之事。”胡濙叩拜道。
“朕就叮嘱这些,去休息吧。”
打发走阁部重臣。
朱祁钰盯着地图入神,移藩阻力太大,诸王不同意,他也不放心。
“传旨工部,阜成门外,建造成片的大宅子,按王府的规格建,暂且不要挂牌,不要对外声称什么。”
朱祁钰停顿一下:“多多建,告诉石璞,不许传出风声去。”
干脆,在京外建百王府。
把天下诸王,困在京城,再想办法解决。
“传旨于谦,快速犁清山东,等候白眊、背嵬二军抵达山东,二军抵达山东后,于谦率军北上,屯守辽东都司。”
“告诉于谦,鲁王的谗言骗不了朕,他做的事,是朕授意的,朕心中有数,放心即可。”
“奴婢遵旨!”冯孝跪在地上,派人写密奏传出去。
朱祁钰收敛心神,运动之后安枕。
翌日早朝上。
朱祁钰心不在焉,一些事处置得不尽如意。
朝臣得过且过,下朝时,朱祁钰叮嘱胡濙,请他全力操持政务。
请胡濙入军机处办公。
下了朝,他则派人去漠北王府,请漠北王入宫!
朱祁镇收到圣旨,嘴角翘起。
钱王妃的小产,得到了好处。
“王爷,本宫也去!”钱王妃脸色惨白惨白的,却让侍女画了妆容。
朱祁镇脸色微变:“爱妃,你身体不佳,太医说你尽量不要操劳……”
“孩儿没了,本宫活着还有什么意趣?”
钱王妃眸中似血,盯着朱祁镇,语气斩钉截铁:“本宫是漠北王正妃,他也邀请了本宫,本宫偏要去!”
“这……”朱祁镇不担心她的身体,担心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今时不同往日了。
不能像以前那般,做事随便,把复辟挂在嘴边了。
现在,是保全自己,保全自己的权力,蛰伏起来。
这段日子,朱祁镇想明白了。
凭现在的他,根本不是朱祁钰的对手,干脆蛰伏起来,如不倒翁一般,随他拨弄,任他羞辱。
他没儿子,是最大的硬伤。
就算有,能成年吗?
他朱祁镇就还有机会!
所以,现在就是熬,熬下去!
这是张軏临死前,给他做的新规划。
但钱王妃秉性刚直,又认为小产是皇帝害的,满腔仇恨,若这个时候去参加家宴,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反倒将把柄送到了皇帝手里,得不偿失。
“若不能去,本宫就先走一步!”钱王妃恨皇帝入骨。
她本来是个温柔可爱的人,当初还是皇后时,对朱祁钰十分关怀,那时候的她很爱笑。
正统十四年,土木堡之变,朱祁镇被俘之后,她开始变了。
笑容不再了,日哭夜哭,哭瞎了一只眼睛。
又因为常年跪着为朱祁镇祈福,导致残了一条腿。
功夫不负有心人,朱祁钰被她的执着感动了,把她送去南宫,和朱祁镇团聚。
但在南宫的日子,她脸上笑容渐渐多了。
她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
夺门失败后,她也怨怼过命运,但一个小生命,敲开了她的心房,从他出现那一刻开始,她就不恨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