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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459节

  元朝四公子,果然没一个是易与之辈。朱樉也不回避,迎上其目光坦然道:“既为祝贺,亦为交往。”

  “交往?”田文咀嚼数次,眉头微皱。他当然知道各国无视周室不与其交往已经多年,而这其中的缘由正是难以处理双方间的地位关系。

  敌国之间尚能你来我往进行外交来往,可唯独诸侯国与周王室之间,想要恢复中断已久的正常往来却极为困难.

  名义上,双方可是臣属关系。最遵周礼的鲁国被灭之后,连与周王室关系最近的燕国也再没有派出使者朝见天子,其他诸侯国就更不用说了。

  见田文有疑,朱樉解释道:“周地困顿已久,连民众要吃点盐都极为麻烦,亟盼与列国交往,互通有无,以解民忧。”

  不解释倒好,这一解释连其他三人也均露出狐疑之色。

  虽然孟子提出的“民贵君轻”之论被广为认同,可在这个时代,民还真是一点也不“贵”。土地、民众、财货,这三者皆为国君“私产”,也是连绵大战争夺的主要对象。

  不断让国君“财产”增涨才是一国掌权应该考虑的正事,甚至是唯一衡量是否合格的指标。列国变法皆为国治兵强、富国强兵,又何曾提到一个民字。

  为民解忧从来不该是一国掌权所考虑的事,所以朱樉这一解释完全超出了四人的认知范围,一时间竟无人评述。

  朱樉见状只好进一步坦白:“其实,就是想和各国做做生意。”

  此前杨竹曾提醒过他,只有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摆在台面上,让各国清楚明白地了解,才能减少外交误判,避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增加达成目的的可能性。

  只不过他自以为已经把目的说的很直白了,可对四人来说却更加不可思议了。

  做生意?现在的商人可别不是什么高贵的职业,几乎可以算是权贵们的仆人,一国掌权亲自出面居然只是为了做生意,这不是在逗我吗?

  贵族之间当然也会有生意往来,可这向来都是交由家臣打理,谁会亲自去谈这么“低俗”的事情。

  朱樉从来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让他费尽了口舌才令四人将信将疑。

  答案并不令田文满意,也不是他期望的内容,只好再问:“周地将如何与列国交往呢?”

  这下朱樉总算是听明白了,直言道:“平等,周愿与列国平等交往,互利互惠。”

  田文一愣,魏无忌却已抢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周已自己放弃天下共主之位?你可是掌权,话不能乱说!”

  朱樉却是一本正经:“早已没有的东西,何言放弃?”

  此言一出,四人皆为之色变,任谁都明白,一旦周室不再作为天下共主的招牌,天下的格局恐怕又将产生莫测的变化。

  这,可算得上是一件有影响力的大事了。

  是夜,周室掌权现身彭城祝贺U普称王以及自弃天下共主至尊地位的消息不径而走。

  这一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消息一经扩散,立即引起各家各派的热议,其热度甚至还要盖过明日即将举行的为U普称王而专门准备的学宫争鸣大战。

  即使消息的来源出自风头正盛的四大公子,仍然有许多人半信半疑:这不是开玩笑吗?简直可以说是荒谬。

  虽然天下根本没几个人再把周室放在眼里,更不要说尊重其至尊地位,即使连最推崇周礼的儒家也没谁会想到要辅佐周室,姬研即位后发布的求贤令甚至成为天下笑谈。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有的事情大家都在做,却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往往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现在朱樉以周室掌权的身份宣布主动放弃天下共主的地位,愿意平等与列国交往,这下子可就惹恼了不少人。

  儒家就不用说了,就连很多平日公然鄙薄周室的,也无不痛骂朱樉没有骨气,屈膝求全,将周室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很多人都刻意忽视了一个事实:他们来到彭城的目的,还不就是想取悦称王的U普两国,为自己赚点好处。

  城内群情汹汹,城外安置各国国君的军营里也不也得安生。

  这么重要的消息,四大公子无不在第一时间汇报给本国国君、政要,国君自然也不少了征询自己所倚重的大臣、名士的看法;权贵们也在召集家臣、门客商议。

  消息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很快便冲上了“热搜”,而且高居榜首。

  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甚至奇谈怪论,谁要是不能就此发表些“独特”的见解,都是件伤及颜面的事。

  此时的普京军营里,普京外相惠施正在自己的帐中接待前来拜访的U国上大夫晏婴。二人本来都以聪颖机智,能言善辩著称,可此时却皆显得有些拘谨。

  “听说今天公孙隆被杨竹学派骂得落荒而逃,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晏婴打着哈哈,似乎只是来聊天的.

第757章 抢先说破

  惠施手指轻叩几案,眉头微皱,嘴角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公孙隆嘛,已经步入歧途,落败自是早晚的事。”

  见惠施并不“上道”,晏婴也不着急:“愿以为杨竹被魏侯嘲讽一番后无地自容而去,没想到竟又跑来回来了,明天恐怕有点麻烦哦。”

  惠施斜着眼瞅着晏婴,并不接话,仍然不紧不慢的敲着几案。其实双方都对对方的意图心知肚明,可都不愿抢先说破。

  U普虽然一起称王,表面上看关系似乎亲密无间,可实际上两国基本没有多少“战略互信”。

  这也是显而易见的:U普虽为两大霸主国,可也同样是最主要的竞争对手。做为首霸,U国怎么可能乐见普京追赶而上,甚至超越自己,而普京当然也不可能让U国压在自己头上。

  U普稍有远见之人都明白,若两强的局面持续下去,最终两国还是要真刀真枪见个分晓的。只不过目前还远没有到需要分出胜负的局面,更没有合适的时机,不愿伤及自身罢了。

  本来就都相互提防着对方,现在冷不丁冒出个朱樉,更让这本就脆弱的互信出现危机:这会不会是对方搞的鬼?

  不论从哪方面来看,周王室都不应该出现在这场相王大典上。就好像当初三家分晋之时,只剩下一城的河蓝国君怎么可能去表示祝贺?这完全就是违背常理之事。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只能有一个王,这可是常识。之所以两国同时称王,其实不过也是知道自己离真正称王,还有那么“一点点”差距。

  当面称兄道弟,转身马上在背后捅刀子的事,实在太平常不过了。

  眼看称王大典越来越近,两国君臣其实都崩紧了弦,生怕一不小心就掉到对方挖的坑里。

  所以当得到朱樉的相关消息后,两国第一时间的反应都极为相似,并不认为这是周王室主动来“自讨没趣”,其后必然有更深层的图谋。

  有了这点心思,二人自然都在极力回避由自己将话题引到朱樉身上,皆希望由对方首先提出,再试探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先是聊了聊杨竹学派的一些言论,又从杨竹聊到道家七子,再从道家七子聊到于芫。

  借此交换了一下对亚加、大明、尚三国近来一些举动的看法,然后又谈到此次要用来祭旗的渼洲动向,接着从渼洲身上聊到许星、鲁颁再到墨家。

  反正就是不提朱樉的名字。

  这样的外交方式对朱樉来说简直不可想象,可对二人来说就习以为常了。这看似不着边际的闲聊,实际上却已经试探出双方各自想要的很多情报。

  一切水到渠成之后,晏婴准备起身告辞,惠施这才装作无意地问:“那个人,上大夫准备如何安置呢?”

  彭城乃是U地,U国也是这次相王大典的东道主,相关事宜自然应该有由U国处置。

  晏婴整了整衣襟,说了句似乎没头没脑的话:“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

  目送晏婴走后,惠施立即去了魏斯的行营。

  除魏斯外,此次随同前来彭城的普京政要早已等候多时,都想知道U国到底做何打算。

  “君上。”惠施一改之前的拖拉,施礼之后便直接说道:“U国之意,恐怕是想让周人参加会盟了。”

  还有两天才称王,此刻的魏斯一如从前的装束,示意惠施入座之后才缓缓道:“依外相所见,此事是否为U国所为?”

  魏斯也算是个有为之君,称不称王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之所以顺了韩赵两国的“劝进”,最主要目的还是想拉U国入局。

  渼洲虽然一直为中原大患,可相比于管仲掌权下的U国,并非普京霸业的头号对手。只不过此时直接与U国对抗,并不符合普京的国家利益。

  “三晋一体,削弱U渼。”仍然普京朝堂核心人物均认同的主要国家战略,唯一有所争议的不过三晋一体的方式而已。

  惠施坐入自己的位置,摇了摇头:“U国对此也毫不知情,臣也暗示晏婴,此事亦绝非我普京所为。”

  “那倒是奇了。”魏无忌年少得宠,说起话来便有些无所顾忌,直接插入自己的见解:“周人自己实在实没理由来凑热闹,儿臣看那赵圣对朱樉极为热情,莫非是尚京在后面搞的鬼?”

  魏斯不置可否,转向左首道:“荐相,你的看法呢?”

  虽留下世子魏击监国,可魏斯并不完全放心,又让国相李悝留守安义,内相公叔痤坐镇N京,随行的荐相翟璜掌握着人事大权,自然成了众臣之首。

  按朝堂的规矩,当然是按照身份的高低来决定发言的次序。只不过普京的朝堂有些特殊,公族作为制衡权臣的存在,职低却手握关键要害,并不能简单的以官职来排序。

  翟璜并不在意被魏无忌抢了话头,沉吟道:“老臣对周地的情况并不了解,不敢妄猜。商相在洛邑安有眼线,想必有独到的见解,到底有没有幕后推手,尚不宜过早定论。”

  魏斯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白圭。

  这便是他最欣赏翟璜的地方,其人不论治政还是领军皆算不上优异,却能稳坐相位二十多年,其根本原因就是在看人识才上可谓无人能及。

  当前普京朝堂上的重臣,除开公室一系外,十之七八都出自翟璜的推荐。

  虽位列五相之列,可白圭与其他四人又有些不同:从某种意义上,白圭算是一个“国有企业”的经营者。白氏商社遍及天下,既有普京的国家力量撑持,又有其私人的因素掺杂。

  换而言之,白圭以普京为工具做着自己的生意,然后所得之利绝大部分又上缴国库,其比例甚至与普京的农业收入相差无己。

  手里掌握着普京的钱袋子,可白圭的出生却“不太好”。

  他生于洛邑,也算得上是周室旁支,而且又是由商人身份进入朝堂,完全算是个“外人”,所以对朝政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一直埋头推动普京的商业发展及基础设施的建设.

第758章 未予答复

  见避无可避,他只好坦言道:“臣在洛邑确实设有商栈,前年夏天其执事曾呈报周地变动情况,后又言及新任掌权免商税可趁机扩大商栈的提议,臣当时同意了。

  后来陆续又有新币、印书等物呈进,确有过人之处。去年洛邑执事又申请增加人手,并附上道家七子之一的计冉主持周地商业之种种,当时臣太忙,所以将其搁置至今未予答复。”

  “计冉?”魏斯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这并不奇怪,身为国君,他不可能事事都关心,更何况周地早就没什么可关心的了。

  依次扫视众人,却并没有人对计冉有更多的了解。虽然身为道家七子,喜欢游山玩水的计冉并没有多少兴趣与外人接触,流传于世的多是不着边际的传闻了。

  最后也只有惠施知道得稍多点:“臣有一次曾听庄周说起过,他说计冉有些小聪明,无人可驾驭,不适合做朋友。”

  这样的评价对魏斯来说没什么意义,不可驾驭对君王来说就等同于无用了,无用之人,自然也就无需关心。

  “或许。”白圭小心地组织着措辞,看了看魏斯的脸色后才道:“臣只是猜测,或许周之举,果如其言,就是想和列国做做生意的。”

  成名之后,白圭再没有回过洛邑,踏入普京朝堂之后更将族人全部迁走,完全与周地断绝了关系。

  五相之中,他的地位排在最末,且最不稳固,自然不能被他人找到任何可供攻讦的把柄。

  见魏斯投以征询的目光,白圭继续道:“洛邑百业凋敝,商旅绝途,新掌权若欲解困,必兴商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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