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第6节
刘恪一脸冷色,望向探子:
“你且说说,东胡大军现在到了何处?”
那探子一字一顿:
“回禀陛下,东胡大军距离琼州城还有百里之遥!”
百里之遥?
群臣一时之间大脑过载,刚刚还只有十里,现在就成百里了?
东胡人莫非都是倒着骑马?
“下去吧。”
刘恪将探子打发了下去,探子听后,便拾起长弓退走。
这下,群臣瞬间明白了。
这踏马是小皇帝设的局啊!早就和探子安排好了!
如果东胡兵马不是来的这么快,宇文拜就算要摄政,也不会如此急切,不在朝堂上发难。
以宇文拜手中的兵权,直接兵围寝宫,势单力薄的小皇帝能做什么?
可东胡兵马一来,就让宇文拜不得不提前动作,打破一切计划,而小皇帝就有了乱中取胜的机会。
刘恪轻敲着桌案,不慌不忙:
“百里路程,东胡兵马要走上三天,咱们的时间,还多着哪!”
杨仲理了理衣袍,出列道:
“既然如此,还请陛下继续登基大典。”
“既然这登基大典中断了,那就是说,列祖列宗也不想要朕今日完成大典。”
刘恪取下冠冕,低头在桌案底边的地方,画了个圈:“琼州城。”
“这是什么地方?”
“边地,小城,州府。”
他又在桌案中心的地方画了个圈,语调变得激烈:
“长安城,这才是我大汉都城!”
“大汉的皇帝,要在长安登基!”
“要朱雀大街灯火十里,要大相国寺诵经不绝,要钟鼓楼二十四响,要一百零八坊,万民同庆!”
“朕要在未央宫,指着列位先帝的牌位,让他们看一看,大汉的皇帝是何等威武风光!”
杨仲站的直直的,双眼溢出两行清泪。
长安,长安哪!
可
群臣同样默然不语,中断登基大典,显然是极其不尊礼仪传统的,哪怕出身民间,也过于放肆了。
而且比起繁文缛节,他们更想说的是,不靠谱,完全不靠谱。
大汉要真有回天之力,哪至于二十年换了五次都城?
哪怕是猛如宇文拜,之前也从没有想过收复山河,只是被动御敌。
像岳少谦一样的大汉死忠,也不过是想着汉室多续一天是一天。
用天计量,甚至不是年。
恐怕这位口出狂言的小皇帝,得等到被百里之外的东胡大军,来上一记重拳,才能正常接受大汉这飘摇的山河。
哎
杨仲心中叹了口气,陛下若是喜欢,随他去吧,反正已经安排好了。
刘恪丝毫不在于群臣作何看法,颇有些少年天子初临朝的意气风发,继续道:
“岳少谦何在?”
“臣在!”
岳少谦目光澄澈,他确实不看好大汉的未来,但那是纵观天下大局后,得出的理智结论。
一码事归一码事,身为汉臣,不需要太理智,就算大汉无力回天,也要做帝国最后的余晖。
“东胡敌寇来犯,不知爱卿有何退敌良策?”
岳少谦欣然领命,认真答道:
“臣有四策。”
“讲。”
“其一,先帝新丧,民心不稳,敌寇将至,情况危急,我们只能前进一尺,不能后退一寸,还请陛下亲自登城,稳定军心。”
“其二,抽调粮草,随时支援,储备后勤。”
“其三,召集民兵,开府库犒赏三军,激励士气。”
“其四,更换将领,城中兵马,必须掌握在可靠的人手里。”
“善。”
“加封岳少谦为少保,暂代大将军一职,领禁军。”
刘恪迅速做出封赏,补上宇文拜的空缺:
“既然岳少保已有良策,便下去准备吧!”
第6章 是这么回事吗?
刘恪继续道:“登基大典暂且搁置,咱们是知道缘由,可今天的事情,总该有个尾啊?”
“若是放在史书上,该怎么写?”
缩着头当鸵鸟的杨仲瞬间明白了,今天这事儿,得有个定性。
宇文拜虽然篡逆,但确实是唯一能够阻挡东胡大军的猛男,是三军的主心骨。
如果将宇文拜的死讯传出去,不仅将士们心中忐忑,东胡大军也必然加强猛攻,到时候想要守城就更难了。
而且群臣的表现也实在欠佳,都有人公然谋逆了,竟然没有动作。
还得皇帝亲自出手,一箭把反贼射死,这事儿要传到民间,不仅离心离德,还会被有心人利用。
杨仲觉得,自己必须得出面了,他站出列,斟酌良久,道:
“辅政大臣宇文拜,以下犯上,僭越谋逆,群臣奋勇杀贼,其毙于乱军之中。”
杨仲开了个高级美颜,纯度百分百,这么一改,就成了逆贼造反,群臣激愤,一拥而上,把逆贼干死了。
不仅描写了群臣的忠勇,还抹去了皇帝亲自杀人时的孤立无援,传出去了,那也是朝廷铁板一块。
快亡国了还上下一心,合力杀贼,大汉之亡,非君臣之过!
多好听!
“是这么回事吗?”
刘恪冷不丁一句,问的群臣无言,当然不是这么回事,但它就得是这么回事!
“太史令何在?你来说,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汉还是很重视编史的,南迁之后,就更加重视了。
大小朝事、政令,虽然还未成书,但记载的事无巨细。
等来年被东胡灭了国,有自家编的史,还有机会美化一两句,不至于遗臭万年。
太史令萧元常,年不过三十,清瘦端庄,眉头紧锁,像是一直在琢磨着什么,见皇帝点着自己名,便出列答道:
“新帝继位,改元昭武,然权臣宇文拜当朝谋逆,文武百官惧其威势,畏缩不前,幸有新帝神射,箭诛逆贼。”
“好!”
刘恪一拍桌案,厉声道:“就得这么记!”
群臣不禁望向箫元常,你箫元常方才表现得很好吗?
也就岳少谦一人称得上忠肝义胆,剩下所有人都一个水平的臭鱼烂虾,放到后世,少说也得惹来两句口诛笔伐!
箫元常面色如常,是的,这么定性,显得大家都很不堪。
但他既然在太史令这个位置上,职责所在,可以美化历史,不能篡改历史。
已经对不起皇帝了,不能再对不起官职。
见群臣如此,刘恪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那宇文拜要谋逆,要造反,要自己坐在这大位上,朕还能让给他不成?”
“你我君臣一言一行,都是后世史册上的墨迹,朕岂能眼睁睁看着史册翻过,忍受拱手旁观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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