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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开局抢了陈圆圆 第29节

此言一出,李存明打了一个激灵,莫非此人就是系统奖励的?

“朕来问你,你家在何处,还有没有亲人,你当真会变幻成影子吗?”

“我原本是浙江人,祖上靠种地为生,也时常出海打渔。后来家里的田地被当地一个乡绅巧取豪夺了,一家人就成了乡绅的奴仆,我是家生子。乡绅六十岁大寿那一天,他玷污了我十五岁的姐姐,并与官府勾结害了我父母性命。”

“我逃了出去,在海边遇到一个东洋来的和尚,他教了我一些本领。后来和尚病死了,我一路北上,稀里糊涂被抓了壮丁,从此吃上了军粮。”

“我原先是有名字的,可和尚师父说了,在乱世要活下去,不如先成为一个影子,因为谁也不会在意影子的,所以我就叫影子了。”

李存明听得啧啧称奇,此人口齿还算伶俐,遭遇也让人同情。

但一个人真能成为影子吗?东洋和尚,莫非他学的是忍术?

正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锦衣卫兴冲冲来了,道:“陛下,刘良佐在后花园里修了一个巨大的池子,里面养了一头猛虎。您要不要去观赏一下?”

“呵,这些个军阀还真穷奢极欲,修起动物园来了。朕没那个心思……”

李存明说到这里,突然计上心头,问影子道:“你能成为猛虎的影子,让它发现不了你吗?”

“能的,可我胆子小,从来没试过。”

李存明笑了:“你真有这样通天的本事,怎么还会胆小呢?莫要骗朕!来人,把他扔进池子里去!”

“皇上,我真的胆小啊,皇上,饶了我吧!”影子哭喊起来。

李存明铁了心,挥手道:“带出去!”

等影子的大呼小叫声越来越远,周遇吉小心翼翼问道:“陛下,真要如此试探他吗?会不会残忍了些?”

李存明道:“此人来历不明,朕不得不谨慎。你吩咐几个将士拿上燧发枪,守护在池子边,以防万一。这小子没那个本事的话,给些钱打发走人,倘若真有本事,朕会重用他的!”

第42章 留发不留头,聊城三贤

六月十八日,聊城。

清军大营内,火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多铎又困顿又暴躁,仿佛一头饿久了的豺狼。

原以为领兵南下,能立下不世之功,一开始倒也顺利,临清等地纷纷望风而降,偏偏在小小的聊城遇到了大麻烦。

将近一个月了,大军就这样止步不前。加上地主乡绅们和各地官员带来的降兵,一共十五万人马,竟然奈何不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城池。

耻辱啊,传出去不得被笑掉大牙!

尤其是阿济格那个家伙,他一直跟多尔衮两兄弟明争暗斗。如今阿济格带兵打到了西安城下,正得意着呢,要是听说多铎攻不下聊城,岂不是幸灾乐祸看笑话?

“拿本王的神膏和烟枪来!”多铎倒在一个躺椅里,无精打采呵欠连连。

一个侍卫拿来“神膏”和烟枪,多铎迫不及待抢在手里。神膏所剩不多了,他弄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放在烟枪里炙烤,开始吞云吐雾,舒服得嘴里哼哼唧唧。

孔有德皱眉道:“不知王爷何时开始抽鸦片烟的,要节制……”

“你说什么?”多铎斜了孔有德一眼。

孔有德声音小了些:“启禀王爷,所谓的神膏其实就是鸦片,我们汉人用它来入药治病,却不曾见谁拿来当烟抽。王爷,这是谁教你的?”

“陈洪范,他说是崇祯送给我朝的礼物。”

孔有德和耿仲明互望了一眼,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爷,我祖上有人当过郎中,故而我听说鸦片性猛,是药三分毒,少抽为妙。”孔有德继续劝道。

多铎火冒三丈,道:“本王想干嘛就干嘛,要你来啰嗦?你也说啦,鸦片是一种药物,吃药能有什么大碍?有这种闲工夫,不如想一想怎么攻下聊城!”

耿仲明急忙道:“王爷息怒,我倒想起个计策来。咱们一面派人去招降守城的阎应元,让他放松警惕,一面暗中挖掘地道……”

多铎大概是鸦片烟抽多了,暴躁得很,挥着手道:“挖掘地道得要多少时间,本王一天也不想耽搁了,我还想着尽快打到南京城去呢!来人,把那些不愿意剃发的人带到城下去,一个一个砍了,让聊城人看一看跟我大清作对的下场。”

耿仲明张口要说话,却被孔有德暗中制止了。

不多时,上千个衣衫褴褛的老百姓被捆绑成一串一串的,驱赶到了聊城北门前一片开阔地带。上百个刽子手怀抱大刀,裸着胸膛恶狠狠站在后面。

这一幕惊动了守城的士兵,早有人报给了阎应元三人。三人匆匆来到北门城墙上,陈明遇问道:“鞑子又想搞什么鬼把戏?”

“耐心看吧。”冯厚敦道。

而后一大群人簇拥着多铎来了,多铎朝一个传令兵点头示意。传令兵便骑着马往前跑出百米,扯着大嗓门开喊:

“大清摄政王有令,天下之人皆要剃发易服,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话音落地,那些刽子手手起刀落,一个个人头滚落在地。血雾喷薄,天地为之变色。

城墙上的士兵们看得咬牙切齿,阎应元一拳砸在墙上,怒道:“狗鞑子,欺人太甚,辱我华夏!”

那个清军传令兵又喊道:“尔等聊城人冥顽不化,至今不肯剃发,还据守城池不降,罪加一等!豫亲王有言在先,尔等今日投降了,剃了发可免去死罪,倘若不降,城破后屠杀三日,鸡犬不留!”

“可恶!”阎应元取过一张弓来,嗖的射出一箭,骂道,“宁受炮轰,绝不投降!”

羽箭擦着传令兵的耳朵飞了出去,传令兵吓得趴在马背上,一溜烟跑了。

多铎怒不可遏,吼道:“不惜一切代价,今天必须拿下聊城!博洛,你来打头阵!”

博洛乃是努尔哈赤之孙,自恃勇猛,穿着三层甲,背插双刀,手执双刀,亲登云梯,跨上城垛,执刀乱砍。

城上守军用棺木抵挡,以枪刺其身,竟不能入。

阎应元喊道:“刺他的脸。”

于是众人纷纷刺其面,一个士兵持铁钩镰,用力钩断其喉管,另一个士兵割下他的头,提溜在手里大喊大叫。

城上守军士气大振,多铎见博洛被杀,更是七窍生烟,疯了一般道:“屠城,屠城!”

清军真的疯了,全军尽出,猛攻猛打。上千人的督战队骑着高头大马往来奔跑,但凡有人要退,或者稍稍胆怯了些,立时杀了。

陈明遇一脸凝重道:“这么多天以来,在满城男女老少的支持下,用尽了一切办法,才挡住清兵一次又一次的攻势。如今城中粮草已尽,壮丁伤亡过半,民房拆了几百间,咱们纵然有心杀敌,也无力回天了。”

冯厚敦也沉痛道:“看今天鞑子的架势,志在必得,聊城只怕守不住了。”

“二位害怕了吗?”阎应元问道。

“死又有何惧,我只是觉得辜负了圣上的重托!”陈明遇情绪激动。

阎应元惨淡一笑,道:“是啊,你我三人本是江阴藉藉无名之辈,如果不是圣上皇恩浩荡,这辈子能有什么作为呢?皇上隆恩,一辈子报答不尽!正因为如此,咱们能多守一天,便是报答圣恩一天,多守一刻,便是报答圣恩一刻。至于结果如何,难以逆料,但求问心无愧!”

“对,但求问心无愧!”陈明遇和冯厚敦情绪高昂起来。

就在此时,北门被攻破了,清兵蜂拥而进。

“我带人去阻截入城的清兵!”冯厚敦道,招呼着士兵们要走。

“且慢!”阎应元拉住冯厚敦的手,深情道,“咱们三人相处日久,情投意合。今日同赴黄泉,当浮一大白。拿酒来!”

一个士兵抱来一坛酒,阎应元率先灌了一口,陈明遇和冯厚敦也各自喝了一大口。

继而相视大笑,酒水浸湿了胸前衣襟,却觉得胸怀大开,豪气干云。

阎应元手指蘸了酒水,在城墙上写下绝命联:“三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陈明遇击节赞叹:“好诗,道尽了我胸中意气!”

“生前豪饮大明烈酒,死后亦为大明鬼雄,快哉,快哉哪!”冯厚敦朗声大笑,带着兵奔向北门。

一刻钟之后,冯厚敦战死在北门前。临死之际,他死死抱住一个敌人的脑袋,咬住敌人的耳朵不放,最后是被砍断手臂才将两人分开。

“该我了!闫兄,我在阎罗殿里等着你,到时候咱们一起向阎王爷控诉满清鞑子的罪行。阎王爷要是没个表示,咱们便砸了阎罗殿。我去也!”陈明遇拱手作别。

陈明遇死了,他死时双手拄刀,屹立不倒,宛如一座丰碑。

阎应元带着剩下的士兵们与清兵巷战,他只有一个念头,临死前多杀一个鞑子便多赚一个。等自己气力用尽,找个地方自杀,绝不能被鞑子生擒。

鏖战了半个时辰,辗转了几条巷子,渐渐来到东城门外,前方有一个波光闪烁的池塘。

天色要黑了,身边只剩下了三个兵卒。阎应元知道自己也该走了,朝着士兵们鞠了一躬,道:“咱们尽力了,此心无愧。你们走吧,现在逃走还来得及。”

一个士兵道:“闫先生,你呢?”

阎应元笑而不答,突然指着一侧道:“你们看,谁来了?”

等三个士兵扭头看过去,阎应元拔腿奔向池塘。到了池塘边,举刀在胸口刺进去,而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水中,很快沉没下去。

“闫先生!”三个士兵听闻动静回过头来,明白了怎么回事,顿时泪如雨下。

三人跪下去磕了头,站起来沉默良久。其中一人道:“我们还能逃往何处呢?即使投降鞑子侥幸不被杀了,你们愿意剃发易服吗?”

“不愿意,老子生是汉人,死是汉鬼!”一人道。

“好,不如追随闫先生而去吧!”

三人同时拔出腰刀,往脖子上一抹,纵声大笑而死。

第43章 聊城十日

阎应元纵身跃入水中,有那么一刻,他还能透过清澈的水波看到天上辉煌灿烂的晚霞,仿佛天国触手可及。

别了,我大明朝锦绣江山!

别了,我大明朝星辰大海!

别了,皇上;别了,故土;别了,陈明遇,别了,冯厚敦,我的两个好兄弟!

阎应元闭起眼睛,胸腔里开始憋闷。就在他即将溺死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体往上浮起,朦朦胧胧中似乎看见有人抱起了自己。

等阎应元醒来的时候,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今夕何夕。

他躺在铺着稻草的木板上,所处空间狭窄逼仄,仿佛是一个洞穴,又安静得没有半点声响,更像一座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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