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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开局抢了陈圆圆 第158节

海盗们巴不得施将军下令撤退呢,听到这一道命令,扔下数百具同伴的尸体不管,慌慌张张退出街口,或是躲到墙角,或是藏到房檐下柱子后面,说什么也不肯冲锋了。

海盗射了一阵箭,稍稍压制住明军的火力。但他们也无力进攻,战场一时平静下来。

巩永固见此情形,哈哈笑道:“这就是两军对战吗?呵,没意思,实在没意思,这跟大人揍三岁小孩有什么区别?喂,对面的海盗,你们是不是在海水里泡久了,都变成缩头乌龟啦?”

施琅扯着嗓子骂道:“你们才是缩头乌龟呢,有种不要躲着放枪,拿刀互砍!”

“砍你个锤子,老子手里只有火枪!”巩永固笑得更开心了,一边嬉笑怒骂,一边暗中挥手示意士兵们爬出街垒,匍匐前进。

明军数百人行动迅捷,爬到街口,突然跳起来,朝着四处放枪。

墙皮脱落,瓦片飞溅。硝烟呛鼻,火星四窜。海盗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又死了许多人,剩下的一窝蜂转身逃跑。

施琅气急败坏吼道:“不许退,谁都不许退!”

但无奈明军采取了线式战术,踏着正步往前推进,队形一点破绽都没有,加上他们手中的火枪实在犀利,海盗毫无还手之力。

施琅知道抵挡不住了,跺脚咒骂几句,也跟着手下们狂奔,一边跑一边问道:“传令兵人呢?告诉我,曾将军的队伍到了何处啦?”

传令兵好不容易跑到施琅身边,回答道:“不好了,曾将军听说咱们在城里与明军鏖战,伤亡惨重,他调头就跑了!”

“什么?”施琅七窍生烟,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就知道曾德这个王八蛋靠不住!罢了,罢了,传令下去,让兄弟们逃命吧!”

巩永固背着手,一步一步往前踱。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身边的亲兵护卫道:“哎呀,方才只顾着痛快了,忘了问一句,此次带兵攻打厦门的海盗将领是谁。”

一个护卫慌忙跑出去,不多时带回来一个奄奄一息的海盗。巩永固低头问道:“先别急着去见阎王爷,告诉本官,你们的将领姓甚名谁?”

海盗浑身是血,气息微弱,说不出话来。

巩永固伸出一个指头,戳进他胸前的伤口里,吼道:“说!”

“是……是施琅……”海盗疼得流出了眼泪,眨眼间一命呜呼。

“坏事了!皇上交代了,如果与施琅遭遇,要尽全力活捉他的。哎,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巩永固拍着脑门,招手让人牵过来坐骑,跳上去道,“追,一定要抓住施琅,不能让他跑了!”

……

施琅带领着残兵剩将一路逃到海边,早不见了曾德的踪影。更可恶的是,曾德只给他留下来三条小船。

施琅咒骂了一通,也顾不得其他人了,自己抢先登上一条船,匆匆忙忙驶入海中,返回金门岛。

刚登上岛,跳下船来,施琅就被数百人包围了。

“你们要干嘛?”施琅惊诧道。

一人道:“施将军,你领兵去攻打厦门,无功而返。身为主将,是不是应该负责?”

“败军之将,自然要接受军法处置……”施琅说着,扫眼看去,却意识到事有蹊跷,原来这些人都是曾德的手下。

施琅脑子反应快,立即猜出肯定是曾德为了推卸责任,恶人先告状了。他道:“我要见彩哥儿!在见到彩哥儿之前,你们不得放肆,闪开!”

“打了败仗,还有脸去见郑将军吗?走吧,先到水牢里呆着去!”

“我要是不去呢?”施琅道。

那人便眼露凶光,恶狠狠道:“那就休怪兄弟们翻脸无情,要来硬的了!”

说着,许多人拔出了刀子,逼近施琅。施琅的心腹手下们也拔刀相向,双方顿时打得天昏地暗。

施琅又气又急,朝着岛上喊道:“彩哥儿,曾德这个狗贼污蔑我,打了败仗我自然有责任,可曾德不来支援,不战而逃,他的罪责更大!”

郑彩没有半点回应,仿佛不知道岛上发生的事情。

身边杀喊声不断,刀光剑影之中,施琅满腹愤懑,他看见自己的心腹手下死了一个又一个,突然怒火冲天,道:“老子不伺候了,我去找森哥儿!”

而后砍死数人,招呼着心腹们夺了一条船,扬起风帆,去往东番岛。

第235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巩永固按照皇上的计策行事,在厦门撒下鱼饵,引诱郑彩上钩,果然一举斩杀了郑彩两千多兵卒,使得郑彩实力大损。

而后巩永固并未去往濠镜澳,一门心思经营起厦门来。皇上派来一万将士,配合巩永固守城,并下旨命令姚启圣送来粮饷。

厦门变成了固若金汤的堡垒,直接威胁金门岛。郑彩处境愈发艰难,终日惶惶不安,却想不出任何对策。

船舱里几个歌女轻启朱唇,莺莺燕燕唱着小曲。郑彩心烦意乱,摆手道:“别唱了,嚎丧似的,难听死了,滚出去!”

歌女们十分委屈,慌慌张张退出船舱。

“郑将军,何故发怒呢?您要觉得这些歌女不好,我给你寻一些更好的来。”曾德道。

“少他妈说大话,你到哪里去寻女人?你连岸上都去不了!”郑彩瞪大眼睛,极为恼火道,“曾德,我把碍你眼的施琅赶走了,你称心如意了。可他妈的别整天吃干饭不干活,你倒是给老子想个脱离困境的法子来啊!”

曾德满脸尴尬道:“郑将军,这话从何说起?施琅是因为攻打厦门时指挥无能,犯了罪行,我建议您惩办他,完全出于一片公心,哪有什么私人恩怨?谁想到他竟然狗急跳墙,公然犯上……”

“得啦,施琅的事情休要再说。我现在让你想对策,不是让你提狗屁倒灶的事情。”郑彩不耐烦道。

曾德试探着道:“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吗?明军全力经营厦门,咱们在金门岛很难有作为了,不如去东番岛与森哥儿会合,怎么样?”

这一句话可算触到了郑彩的逆鳞,他跳起来,指着曾德鼻子骂道:

“混账东西,你是让我去投靠我那个堂弟?我郑彩一直看不上他郑森,自认为比他强得多了,他郑森不过就是会投胎罢了,否则何德何能高我一头!老子再听见你说这样的话,一刀宰了你扔进海里喂鱼!”

曾德吓出了一身冷汗,畏畏缩缩道:“那还能怎么办呢?咱们缺粮少银,迟早坐吃山空,我实在没辙。”

“哼,老子宁肯去日本,也不会去投靠郑森!”郑彩掀翻矮几,气呼呼扔下一句话走了。

曾德等到看不见郑彩的身影,嘀咕道:“去日本,兄弟们会答应吗?”

正迷惘之际,有许多人跑进船舱里来,嚎啕大哭。

曾德惊讶问道:“怎么了?”

“曾将军,从厦门方向飘来不少瓶子,兄弟们打捞起来,只见瓶子里装着姚启圣发布的告示。告示上说了,福建各地官府抓捕了许多兄弟们留在陆地上的亲人,劝说大家去投降,否则亲人家属们就要受到牵连了。”

“好阴毒的一招哪!”曾德焦头烂额,哭笑不得道,“人穷灾祸多,墙破鸟做窝,咱们当真是山穷水尽了!”

说着,又起了好奇心,问道:“什么瓶子能飘在海里?给我瞧一瞧。”

有个手下递过一个瓶子来,却是晶莹剔透的玻璃瓶,曾德更加苦涩道:“大明朝的官府是越来越有钱,越来越阔绰了,竟然能生产出这样精美的玻璃瓶,更气人的是还把玻璃瓶扔到海里,能不能不要这么奢侈?”

……

东番岛,鸡笼屿。

早在崇祯元年,闽南遭大旱,饥民甚众。郑芝龙在福建巡抚熊文灿支持下,再度招纳漳、泉灾民数万人,“人给银三两,三人给牛一头”,用海船运到东番岛垦荒定居。

这也是大陆百姓第一次大规模迁徙东番岛,他们大都定居于岛上北部地区。郑家对这些百姓有活命之恩,深受爱戴。

郑森带领船队来到东番岛北部后,很快站稳了脚跟,他的处境要比郑彩好得多,起码不用正面与明朝军队交锋。

但郑森心里清楚,他的处境也不容乐观。郑家船队一分为三,五叔郑芝豹全军覆没,只怕郑彩迟早守不住金门岛,倘若明军占据了金门岛,东番岛便门户洞开。

更棘手的是,荷兰人占据了东番岛南部大部分地区。这些可恶贪婪的西洋人,早已把东番岛视为囊中之物,绝不会坐视郑森经营北部地区,他们之间终究会有一场大战的。

可惜郑森与郑彩一个德性,都是倔驴,谁都不肯向对方低头服软,谁都想成为郑家的执牛耳者。

这一天,郑森站在海边,往西边眺望。浊浪滔天,海里泛着白沫,腥味扑鼻。

柳如是款步走了过来,她还不太适应岛上环境,面色寡白。又因为中了黑牡丹的生蛇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样子。

“森哥儿,你在看什么呢?”柳如是问道。

郑森回过头,慌忙行礼,笑道:“师娘,我来海边吹一吹风。您身子虚弱,还是回去休养吧,别着凉了。”

“更无鱼腹捐躯地,况有龙涎泛海槎?这是你钱老师生前写的一句诗,很适合用来形容你现下的处境。”

郑森念叨了几遍这一句诗,叹道:“是啊,我现在欲死不能,活着又似乎到了穷途末路,报国无门,当真是没有捐躯之地了,难道真要一辈子泛舟海上漂泊无根吗?”

想了想,又突然豪情纵横,笑道:“师娘,去年在南京城的时候,有个活神仙给我摸骨看相,他说我‘似龙非真龙,亦是一时雄。何处立功业,不在陆地在海中’。兴许还真被那个活神仙说中了,我此生就该属于汪洋大海,在波涛之中建功立业!”

柳如是盯着郑森的眼睛,问道:“你自己也说了,泛舟海上漂泊无根,那我来问你,你纵使建立了不世之功,又是为了谁而建立的?”

这个问题可就把郑森难住了,为了天下苍生,可他离开大明朝之后,天下苍生又是谁?为了郑氏家族,郑家已经四分五裂;为了自己,建立的功业如何安放?谁会承认呢?

“师娘,您想说什么?”郑森问道。

“森哥儿,你钱老师还活着的时候,跟我说过,你和瞿式耜是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你脑子聪明,有胆略,却又偏激固执桀骜不驯,能成大事,也能坏大事。真要想建功立业,首要的还是走对路子!”

“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惧风波险恶,是来劝你归降大明朝的!森哥儿,你可有此意?”

郑森道:“师娘,崇祯杀了钱老师,您不恨他吗?”

“恨啊,恨得牙痒痒。可我也想明白了,崇祯皇帝始终占据着一个理字,天下再也没有比道理更大的东西了。森哥儿,崇祯对待咱们读书人和士族确实过于暴戾,但他对待百姓们却非常宽仁,对抗鞑子的决心更是天下人有目共睹。我想啊,要保存华夏文明,要驱除鞑虏,还真得跟着崇祯走,舍此之外别无他途。”

郑森沉默不语,他想告诉柳如是,其实自己愿意归顺大明朝的,只是崇祯必须答应他提出来的条件。不知为何,他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忽而,海上远远驶来一艘战船。离得近了,还能看见船上飘着郑家的旗帜。

“那是谁的船只?”郑森警惕起来,慌忙叫来手下道,“快,预警!”

手下们正要上船出海拦截那一艘战船,却见一人走上甲板,高声喊道:“森哥儿,我是施琅哪,我来投靠你了!”

“施琅,他怎么来了?”郑森狐疑不定。

等战船靠岸,施琅带着十多人下了船,他们浑身血迹,疲惫不堪。

郑森稍稍心安,问道:“施琅,你不在金门岛跟随你的新主子郑彩,来我这里作甚?”

“森哥儿,你如此说,当真羞煞人也!”施琅跪下去,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拔出刀子横在脖子上,叫道,“罢了,罢了,既然森哥儿不愿意相信我,我一死了之吧!”

施琅前来东番岛的消息,早有人报告给了施福。施福欢天喜地奔到海边,恰好看见施琅要自刎的场景,心里明白了几分,慌忙喊道:“森哥儿,老夫以性命担保,施琅绝无贰心!”

郑森这才说道:“我向来敬服施琅,一直大为欣赏。只是我父亲中了鞑子的奸计,深陷京城,当郑家遭逢变故之际,施琅为何不等我回到晋江,就与郑彩擅自带领船队出海?”

施琅愧疚道:“末将没能看清楚郑彩的狼子野心,愧对少主人,还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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