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杂货铺 第79节
第二次为他打胎那是在三年后,其实这段时间他从不采取措施,还粗暴变态,是我长期坚持服用毓婷。
那段时间我多次想过自杀,想尽快结束这肮脏的一生,可是我父母体弱多病,如果我死了,他们几乎没法活下去。
没办法,我只能忍着。
父母是我生存下去的唯一能力。
这几年,他不但把我当发泄对象,还让我协助干了不少违法乱纪的事,例如聚众赌博,卖癮,吸毒,当然还有其它见不得人的勾当。
为了威胁某些人,他把其中的一大部分用针孔摄像头录了下来,存在了一个硬盘里。
为了父母,我可以忍,也帮他干了不少坏事,但是并不代表我甘心助纣为虐,甘愿做一枚棋子。
于是我把硬盘的内容复制了一份,存到了另一个优盘上。
我自认为处处小心,我复制监控视频的事不会被发现,谁知还是低估了人性的可怕。
我不知道他早就在我住的地方安装了监控,甚至恬不知耻地把和我的床上运动过程录了下来,卖给了境外某组织。
庆幸的是他强迫我交出硬盘前,我爸也病逝了,我把硬盘和我爸的骨灰盒放在了一块,就存放在市殡仪馆。”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这就是你留在人间不肯下去的原因?”
“对!被他逼迫的这些年,我每夜都在承受良心的谴责,我亲眼见过那些人丑陋的嘴脸,所以我不能再让他们继续害别人!”
“我明白了!这事包在我身上!”
胡小芳朝我微微点头,然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相信你,这三年多,有好多客人住进过那两间客房,我也无数次喊出求救声,可惜只有你听到了——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这一区,也就是第九区的走阴人,送你们这些误留人间的魂魄下去,便是我的职责。”
“我明白了!能遇到你,我很幸运!”
“这都是冥冥中安排,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对!”胡小芳再次朝我微微一笑,“能再帮最后一个忙?”
“说吧!”
“我父母的骨灰都在殡仪馆里寄存着,我应该也会很快被送去火化,你能帮我申请一下,让我和父母葬到一起么?”
我想也没想:“我答应你!不用申请,这钱我出,我一定帮你们选择一处好墓地。”
“谢谢你了!”她朝我躬了躬身,“我夙愿已了,是时候下去了!”
她话说完,墙上出现了一道白门,胡小芳朝我挥了挥手,然后整个身体如同一片落叶,飘飘忽忽地飞进了白门内。
白门随之消失不见了。
等我回过神,扭头望向尸床上的干尸时,又是一惊。
干尸四平八稳地躺着,双手轻握于小腹上。
最不可思议地她嘴脸微微上扬,看着像是在笑。
第80章 临时男朋友
“两位大哥,请进来吧!”
回过神,我朝门外喊道。
进屋后俩人一眼便看到了干尸的变化,都惊呼出了声。
这种事我不能多说,俩人也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三个人刚离开停尸房,我手里响起了悦耳的唢呐声。
“兄弟这手机铃声挺特别的,像是出丧!
我还没从胡小芳的悲惨遭遇里完全走出来,也就没解释。
再次回到冯红林办公室,我端起办公桌上半杯水,也不顾的谁喝剩的,几口便喝光了。
“冯大哥,我想提供点关于胡小芳案子的线索。”
“奥?什么线索?”
“你们到殡仪馆找到胡小芳父亲的骨灰盒,和骨灰盒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把东西找到,就什么都明白了。”
俩人互望了一眼,都是一脸的愕然。
“好!这个容易,我马上去办!”
离开派出所,我才得空看了看手机屏幕。
送走胡小芳的魂魄,获得了680阴德。
这么一合计,似乎阴间的钱要比阳间钱好赚一点。
想到钱,一下子想起了杨国山给的那张银行卡,他说卡里有两千万,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准备打车,无意中一抬头,恰好到了路边的银行,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狂躁的欲望。
杨玉静早就把密码发了给我,我走进自动取款机前,拿出手机后,插进银行卡。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密码,小心输入,点“确定”。
映入眼帘是一长串阿拉伯数字,我伸手数了数“2”后面的“0”,一共7个“0”,不多不少正好两千万。
激动得我数了三遍。
钱真是好东西,大概人类对于金钱的迷恋,已经被写进了基因中。
拔出卡,难掩心中激动。
既然收了人家钱,就得把事办好!不过转念又一想,对于杨家,我帮的这几次忙,给2000万不算多。
用手机高德地图搜了一下吴杨村,距离只有不到2·5公里。
想起地府微信群的聊天内容,想起吴敬可身上的诸多可疑之处,我决定立刻去一趟吴杨村。
吴敬可的事,我不来趟吴杨村弄清楚真相,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还是老套路,进村前在超市买了两盒烟。
吴杨村并不大,看着还挺落后,至少不像是紧挨着城市的村子。
刚进村,就碰到个放羊的瘸老头,他赶着十几只山羊往村外走。
递上烟,帮他点上,老头乐得露出了满口的大黄牙。
先扯了几句废话,我才直奔主题。
“老吴家也是霉运催的,四口人,三个被车撞死,听说二闺女尸体还不见了!”
“啊!尸体怎么不见的?”虽然早就知道,可亲耳听他村里人说出来,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这个谁知道啊!”老汉猛吸两口烟,压低了嗓门,“这几天正在处理这事,街坊们都说是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弄错了,也有的说被殡仪馆卖了‘干骨’。”
看样子吴杨村的街坊并不知道吴敬可又活了过来。
老头着急赶羊,之后我又问了几个大街上溜达着看孩子的老太太和少妇,她们说的和老头说的差不多。
这让我有些担心,杂货铺距离吴杨村也就十几二十里路,说不定那天就有个街坊看到吴敬可。
到时候事情还不闹大了!
离开吴杨村,我内心十分复杂。
杂货铺三个职工,其中两个不知道算死人还是活人,另一个的一魂一魄还是阴间提供的,肯定也不算正常人。
这算啥事啊!
回到城里,随便在路边摊吃了碗馄饨,付钱时冯红林打来电话。
“兄弟,你……你得说实话,你是怎么知道胡小芳父亲骨灰盒旁边有硬盘的?”
我肯定不能如实回答,便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回道:“如果我说是她本人告诉我的,你肯定不信吧!”
“兄弟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笑了笑算是回答。
“视频我们已经倒出来了,出现在视频里的一个也逃不了!”
“嗯!对了冯哥,胡小芳尸体怎么处置?”
“得过几天吧!等这案子了结,会有专门负责的部门,像这种家里没人的,如果亲朋不愿意管,就只能交给义工了,城北就是公墓,随便找个地方一埋,连墓碑也没有,也就这么回事。”
“我想出钱帮他们一家三口办理后事!”
”你?兄弟,你们非亲非故的,这又何必呢?”
不能以实相告,只能扯点高大上的理由。
对于我而言,钱已经不是事。
冯红林似乎挺感动,说会尽力帮我促成这件事。
挂掉电话,我忽然觉得很累,很想家,便打车回了那三间土坯房。
一切如故,一切又物是人非。
我打开屋门,打开两扇窗户,疏散一下屋里的发霉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