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律禁区 第325节

　　“也不一定，”姜烬回想了一下，“我知道的猎人中，也有例外。”

　　比如封涯，他就没有猎狗。

　　“不过，大多数猎人确实都会培养一只，算是职业特色。新手期的新人礼包里，一般会赠送一根‘灰烬黑骨’，用特定方法‘喂’给选定的犬科动物，就能生成最初的、比较弱小的亡灵猎犬。我的丧钟比较特殊，是用更高级的‘灰烬黑符’生成的，底子比大多数猎人的狗都要好一些。”

　　林鹿有些羡慕：“那……我们降头师职业，能有什么宠物或者帮手吗？”

　　姜烬摇摇头：“据我所知，没有。降头师更侧重于诅咒、操控和利用各种媒介物。”

　　他顿了顿，看着虽然害怕但依旧能和自己正常交流甚至关心宠物的林鹿，忍不住说：“说真的，我还以为你会更害怕一点，现在看来，你适应得比我想象的要快。”

　　林鹿低下头，声音很轻：“嗯……可能是因为……有姜警官你在吧。虽然还是很怕，但总觉得……有你在，就还有希望，就没那么绝望了。”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姜烬微微一怔，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刚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

　　客厅那台电视机屏幕，毫无征兆地，猛地亮了起来！

　　滋啦……滋啦啦……

　　一阵雪花杂音后，开始播放一段极其模糊、晃动不稳的影像！

　　姜烬和林鹿瞬间绷紧了神经，死死盯住屏幕！

　　只见电视机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男人——正是姜烬现在扮演的阿泰！

　　但画面中的他，看起来比现在要青涩一些，穿着打扮也更学生气。

　　他正走在甜蜜之家的客厅里，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期待和紧张的兴奋笑容，走到了客厅的餐桌前坐下。

　　画面角度像是偷拍，位置似乎是在客厅的某个角落。

　　就在这时！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在阿泰身后的墙壁上，一个模糊的、扭曲的影子缓缓浮现，并且正在一步步地靠近正一脸开心期待的阿泰！

　　那影子的轮廓……隐约像是一个长头发的女性！

　　而且看起来，阿泰看到了影子的主人后，露出更愉悦的笑容来！

　　五秒时间到！

　　姜烬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拔掉了电视机的电源插头！

　　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两人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同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轮回者手表——上面的SAN值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只要严格遵守规则，就不会受到直接的精神污染。

　　“刚才……那个影子……”林鹿的声音都在发颤，“那个‘第三人’？”

　　姜烬面色凝重地点头：“看来是的。但阿泰似乎看到这个‘第三人’……反而很开心？”

　　林鹿想了想，说出了她内心盘踞已久的猜测：“姜警官，你说……这个‘第三人’，会不会是阿泰的前女友？因爱生恨？所以才会那么了解他的口味，给他做芒果糯米饭，但又怨恨他，所以化为厉鬼来报复？”

　　“按照你的说法，游戏里有这种设定吗？”

　　“游戏剧情里，好像没有明确的前女友设定，女主简是妻子。”

　　“不过，副本魔改什么都可能发生。我也考虑过这个可能。但是，”姜烬话锋一转，“我仔细查过阿泰所有大学同学、包括已经死亡的塔纳的社交软件，以及所有的聊天记录。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阿泰在大学期间或者毕业后、认识鹿妮之前，有过一个关系亲密到如此程度、甚至来过这栋房子的前女友。除非……”

　　“除非这个前女友，是他需要瞒着所有人的。”林鹿接话道。

　　“瞒着所有人？”姜烬沉吟，“为什么？除非是……见不得光的关系？比如，对方是有夫之妇？”

　　就在这时，林鹿忽然脱口而出：“或者……是同性恋？”

　　“啊？”姜烬愣住了，没想到她会想到这个方向，“你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林鹿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我平时比较喜欢看……嗯……耽美同人文……一下就想到这个了……”

　　姜烬哭笑不得，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规则里反复强调的是‘戴发卡的女性’……等等！”

　　他猛地停住，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

　　“这里是泰国！”姜烬的眼神亮了起来，“与其说是同性恋，会不会是……那个‘女性’，其实根本不是生理女性？那个所谓的‘前女友’，会不会其实是……人妖？所以阿泰才需要瞒着所有人？所以规则里强调‘女性’和‘发卡’，或许是一种误导，或者是一种身份认同的暗示？”

　　这个猜测虽然大胆，但在泰国的文化背景下，似乎并非不可能！

　　一个被阿泰隐藏起来的、可能是变性人或人妖的恋人，因爱生恨或被抛弃后化为厉鬼……这似乎能解释很多疑点！

　　这个新的思路让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终于，在压抑和猜测中，熬到了天亮。早上八点整，楼下准时传来了僧侣诵经的声音。

　　姜烬立刻起身出门，果然看到了那位“持钵僧”准时出现。他恭敬地将那个装有鎏金菩提叶的锦盒奉还。

　　僧侣接过锦盒，打开检查后，满意地点点头。下一刻，姜烬的右眼视网膜上浮现出新的信息：

　　“轮回者姜烬，你的诡律师晋升考验任务完成。

　　你的诡律师等级提升至LV2：逻辑诡辩者。

　　LV2职业技能：可以对一切因模因污染而产生的规则进行篡改，包括规则系道具的规则。

　　具体修改限制：

　　第一，修改规则无需再严格遵循逻辑通顺，甚至规则逻辑可以不考虑常规因果关系，但如果内容过分离谱则可能无法通过（譬如不能用规则来让轮回者自动升级）。

　　第二，修改规则可以不再严格限制为字数必须一致，可以进行适度的增删（修改后字数不能多于也不能少于原字数的50%）。

　　第三，SAN值消耗降低，修改一条规则扣除5%-20%（视乎规则的重要程度和修改幅度的大小），可以仅仅只对轮回者自身有效，也可以对轮回者之外的人有效，需要扣除的SAN值需要相应增加。轮回者可以用怨念结晶折抵SAN值，一颗怨念结晶折抵8%SAN值。

　　第四，CD时间从LV1时期的12小时改为4小时。

　　第五，每一次修改最多只能修改两条规则。”

第268章 突入的血蛛

　　晋升诡律师LV2，稍稍冲淡了姜烬心中的压抑，他看着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持钵僧”，心中一动，双手合十，恭敬地开口请求道：“大师，您佛法高深，能否请您慈悲为怀，助弟子度过眼前这栋宅邸的劫难？里面的‘脏东西’实在非同小可。”

　　持钵僧面容平静无波，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看了看姜烬，缓缓摇头，声音低沉地回答：“施主，你与此宅的因果纠缠已深，此劫需你自行了断。佛门之力亦非万能，难断世间一切魔障。强行干预，恐生更大变数。一切，皆看你自身的造化与抉择。”

　　他顿了顿，再次强调：“切记，莫再跟随，亦莫再问。”

　　说完，便不再停留，托着铜钵，转身缓缓离去，身影很快融入了清晨街巷的人流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姜烬看着僧人离去的方向，心中微沉。

　　随后，他尝试感应丧钟，那团重聚的怨念灰烬仍在污染层的深处缓慢汲取着力量，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

　　今天是工作日。

　　按照阿泰的身份，他需要去一趟他们的创业工作室，和赛提、萨兰、帕朗、露芭娜等人见面，另外还要商讨明天回母校参加校庆的具体事宜。

　　而“鹿妮”根据各种聊天记录显示，她似乎是全职主妇。

　　但经历了昨晚的惊魂，林鹿是绝对不敢一个人待在这栋诡异的房子里的。

　　“今天你跟我一起去工作室。”姜烬对林鹿说，“就说你去帮忙做点杂事，他们都认识你，不会觉得太奇怪。”

　　林鹿忙不迭地点头，只要能离开这个房子，去哪里都行。

　　两人稍作整理，便出门前往位于素坤逸区某写字楼内的“暹罗像素”工作室。

　　工作室不大，但布置得很有创意和活力，墙上贴着一些设计稿和获奖证书。

　　赛提和帕朗已经到了，帕朗就是之前姜烬在社交软件照片上看到的那个身材高大、看起来擅长外联的合伙人。

　　“阿泰，鹿妮，你们来了。”赛提打招呼道，又看了看门口，“奇怪，塔纳怎么还没来？电话也打不通，显示不在服务区。”

　　姜烬面不改色，心里暗道：他的手机恐怕还丢在迷失层那个恐怖厕所里，你能打通就怪了。

　　他嘴上说着：“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吧，我们先聊。”

　　萨兰和露芭娜稍晚一些也到了。几人围坐在一起，主要是赛提在说，安排明天校庆的行程、谁负责演讲、演讲稿的最终确认，以及预计会到场的一些重要校友和领导名单。

　　姜烬仔细听着，试图从中找出可能与“甜蜜之家”或那个“戴发卡女性”相关的蛛丝马迹，但并没有收获。

　　整个过程里，林鹿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假装整理文件，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符合她“鹿妮”文静的性格设定。

　　会议间隙，姜烬瞅准一个机会，私下把帕朗拉到了茶水间。

　　帕朗的性格比较直爽，是以前大学里和阿泰、赛提关系都很铁的哥们。

　　姜烬勾住帕朗的肩膀，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笑着说：“帕朗，咱们是兄弟吧？我来考考你，看咱们关系到底有多铁！”

　　帕朗也笑了：“好啊，随便考！咱们谁跟谁啊！”

　　姜烬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我生日哪天？什么星座？”

　　帕朗对答如流：“11月7日，天蝎座嘛！这我们谁不知道？”

　　“我的血型？”

　　“AB型！那次体检我还陪你去的！”

　　“我老家哪个府的？”

　　“当然是呵叻府（Nakhon Ratchasima）出来的才子啊！”

　　几个问题帕朗都准确回答，气氛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