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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娱从雪姨开始 第259节

  叶柯赞许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的创作宗旨,不刻意煽情,追求哭天抢地的狗血效果;也不刻意压抑,营造令人窒息的绝望氛围。

  我们只需要做的,就是把寻亲路上最真实的痛苦、最真实的温暖、最真实的人性挣扎,原原本本、不增不减地呈现出来。

  至于感受,是悲伤,是希望,是沉重,还是温暖,我们把选择权和判断权,完全交给观众。他们自有其敏锐的感受力和公正的评判。”

  正当会议室内的讨论氛围逐渐走向明朗和共识时,叶柯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闪烁,显示着助理小周的名字。叶柯微微蹙眉,对众人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拿起手机,走到了窗边。

  厚重的窗帘被他拉开一道缝隙,炽烈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明亮的轮廓。

  他按下接听键,将声音压得很低:“小周?怎么了?是下午的二试环节出什么问题了吗?”

  “不是!叶总,是好事,是张译!”电话那头,小周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尖锐,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刚才试戏,演的就是我们之前觉得最难的那段——主角得到线索,狂奔到某个小学门口,看到一个极像自己孩子的背影,追上去,拍肩,对方回头,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张译他没有按照剧本上写的愣在原地,目光呆滞,而是……而是设计了一个极其出彩的细节!

  他先是顿了一下,然后,非常自然地蹲下身去,仿佛那孩子还在眼前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那张寻人启事,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铺平,然后四处看了看,从路边捡起一块半截砖头,仔细地、用力地把寻人启事的四个边角都牢牢压住。

  一边压,嘴里一边还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念叨,压稳点,压稳点……万一……万一孩子哪天从这儿路过,回头……就能看见……而且,叶总,最绝的是!

  他在压好之后,还特意伸出手指,把寻人启事上那张打印的孩子照片,轻轻地、温柔地拂拭了一下,仿佛要掸去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让照片看起来更清晰一些。

  那个动作,那个眼神里瞬间闪过的、混合着无尽失落、却又残存着一丝不灭期望的复杂情绪……

  我的天!

  当时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几个评委,我亲眼看到,有人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有人在小声交换意见,都在说,对了,就是这个感觉!这才是真的丢了孩子的父亲会有的反应!那种细腻入微的、基于生活逻辑的真实感,简直绝了!”

  叶柯静静地听着,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欣慰。

  他早就知道张译这小子潜力非凡,之前在《士兵突击》里,他将史今班长那份铁汉柔情与退伍时的隐忍悲痛刻画得入木三分,就已经显露出他对细腻情感的精准把控能力。

  现在看来,经过这几年的沉淀和打磨,他对于小人物深入骨髓的痛楚的理解和呈现,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期,达到了一个更精准、更深刻、更生活化的层次。

  他转过头,目光越过明亮的窗隙,重新落回会议室里。

  温情正侧着头,与老周低声讨论着某个剧本细节,阳光勾勒出她专注的侧脸;小张和其他编剧也围在一起,对着剧本指指点点,气氛明显比之前热烈而和谐了许多。

  窗外,长安街上车水马龙,巨大的奥运五环标志在湛蓝的天空下鲜艳夺目,街边的宣传画上,运动健儿的笑脸洋溢着蓬勃的朝气,偶尔有穿着志愿者服装的年轻人成群结队走过,充满了这个特殊夏天特有的、蓄势待发的活力。

  “知道了。”

  叶柯对着话筒,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让他回去等通知吧,告诉他,今天这段表现,评委组留下了深刻印象。”

  挂了电话,叶柯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回座位,重新拿起桌上那本承载了无数争论与希望的《失孤》剧本,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封面,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好了,方向已经明确了。编剧组就按照我们今天讨论确定的这个现实底色+成长弧光的核心思路,以及温情提出的关于人物动机真实化的建议,尽快拿出新的修改版本,下周一上班前,我要看到完整的修订稿放在我桌上。

  温情,”

  他转向身旁的得力干将,“你这几天抽空跟范小胖那边再深入对接一次,把今天咱们确定的这种克制感和内在戏剧张力的表演要求,跟她详细沟通一下,让她按照这个方向,开始准备她的试戏片段。另外,”

  他顿了顿,补充道,“也跟张译那边通个气,肯定他今天试戏时的即兴发挥,让他再继续深入琢磨一下刚才那个压寻人启事的细节,看看在下次试戏时,能不能在现有基础上,再挖掘出更丰富的层次和更生活化的处理。”

  温情抬起头,眼中带着了然于胸的盈盈笑意,那笑意中还有几分对发现璞玉的欣赏:“张译这小子,果然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士兵突击》之后,他好像刻意放缓了接戏的节奏,没趁着热度去接那些赚快钱的商业片,看来是在沉淀自己,打磨演技。

  这次《失孤》的机会,如果他真能稳稳抓住,把这个父亲角色演活、演透,我相信,凭借这个极具分量的角色,他的演艺事业,绝对能再往上实实在在地迈一个坚实的大台阶。”

  叶柯也笑了笑,语气中带着笃定:“他的演技厚度和专业态度,配得上这个机会。

  关键是他身上有种现在年轻演员里很少见的沉得下心的劲儿——刚才小周告诉我,他来试戏之前,不做宣传,不搞排场,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跑到京城几个派出所门口,一坐就是大半天,就为了观察那些真正来报失踪、寻亲的家属的神态、动作和语言。

  甚至还鼓起勇气,跟一个丢了孩子、在派出所门口徘徊不肯离去的中年父亲,深入聊了将近两个小时。这份愿意为了角色去扎根生活、体验真实的踏实和虔诚,比任何所谓的灵气和天赋,都更重要,更可贵。”

  会议室里的众人听到叶柯这番话,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赞许和认同。老周一边收拾着面前散乱的剧本和笔记,一边忍不住感慨地随口说道:“可不是嘛!这奥运马上就要开了,举国上下都是一片欢腾喜庆。

  咱们这个《失孤》项目,虽然讲的是个沉重的题材,但要是真能做成了,做扎实了,能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和思考,增添一抹不一样的颜色,一份深沉的、关于爱与寻找、绝望与希望的思考了。”

  叶柯没有立刻接话,他只是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手中那本厚厚的《失孤》剧本上,指尖感受着封面上凸起的字体纹路。

第207章 海外回响

  八月的首都,像一座被架在巨大火炬上的城。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沸腾的躁动。

  长安街两侧,所有能悬挂旗帜和标语的地方,几乎都被红黄主色的奥运元素占据。

  巨大的奥运五环标识、憨态可掬的福娃画像,以及“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横幅,连缀成一片流动的、热情洋溢的海洋。

  滕蔓的会议室。

  桌上摆放着一套五个色彩鲜艳的福娃玩偶,这是央视奥运节目组送来的伴手礼。

  旁边的电子屏上,数字显示:距离奥运会开幕,还剩 7天。

  叶柯坐在长桌的主位,身体微微陷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

  他手中那份关于《寄生虫》海外发行的方案,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条款和分析报告。

  他眉头微蹙,目光沉静地扫过每一行字,仿佛要从中榨取出最关键的信息。

  坐在他对面的杨凯,语速飞快,带着一种连日奔波后的沙哑,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叶总,目前明确递来合作意向的海外发行公司有三家。

  其中,戛纳那边的Wild Bunch最为积极,他们的亚洲区负责人亲自发了邮件,表示非常看好《寄生虫》里蕴含的尖锐阶级议题,认为这种直指社会结构的叙事,在欧洲市场,尤其是在法国、德国等注重作者表达和现实批判的地区,很容易引发知识阶层和影评人的深度共鸣,形成口碑效应。”

  他顿了顿,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继续道:“但是,他们的胃口也不小。初步提出的发行分成方案,比我们内部的预期底线,整整高了五个百分点。

  这五个点,放在全球市场的盘子里,可不是个小数目。”

  叶柯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权衡着某种无形的砝码。

  他放下方案,抬起眼,目光锐利:“五个点……确实太多了。Wild Bunch的眼光是准的,但他们可能过于放大了阶级批判这一点。

  《寄生虫》的核心,在我看来,是穿透阶级外壳后,对普遍人性的窥探与悲悯。

  是那种在生存压力下,人性中善与恶、尊严与苟且、希望与绝望的复杂交织。我们要追求的,是在全球范围内引发基于‘人性’的广泛共情,而不仅仅是局限在艺术院线里,成为一小部分精英观众讨论的社会学标本。”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加重了几分:“这点,必须跟他们讲清楚,这是我们的创作初衷,也是市场定位的基石。”

  他转向坐在一旁的温情,“跟中影那边的韩总团队同步一下最新进展。《寄生虫》是和他们投资的重点项目,这种关系到全球发行战略和核心利益分配的关键决策,必须两家坐下来一起商量,共同拍板。”

  温情今天穿着一身干练的珍珠白色西装套裙,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

  她闻言点了点头,迅速在面前的电脑上记录着要点,接口道:“中影的韩总今天早上还特意打电话来问过这事。

  他的态度很明确,对Wild Bunch在欧洲,尤其是在戛纳电影节的发行能力和人脉资源是认可的,认为他们确实能帮助影片快速打开局面。

  但同样,他也认为对方提出的分成比例过高,超出了合理范畴。

  韩总的意思是,让我们这边先按照商业规则,尽力压价,试探对方的底线。如果实在谈不拢……”

  温情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韩总说了,中影在戛纳以及欧洲其他主要电影节和电影市场,都有长期合作、关系稳固的本地发行资源。

  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亲自出面牵线搭桥,引入其他有实力且条件更合理的发行方进行竞标。

  毕竟,之前合作的项目,中影在海外渠道拓展和资源整合上,积累深厚,帮我们解决过不少实际问题。”

  叶柯点了点头:“好,那就按照这个思路来。先谈,展示我们的诚意和影片价值,但绝不被对方拿捏。底线要守住。”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杨凯:“对了,后期剪辑组提交的最终送审版本,最后那个地下室一家三口凝视的镜头,按照中影审片时提的意见调整好了吗?

  他们当时说的,绝望感要藏在暗处,别太直白,要给观众留白和想象的余地,这个度,剪辑师周影把握准了吗?”

  杨凯立刻调出一段视频片段,递到叶柯面前:“昨天下午刚出来的最终校准样片,我仔细看过了。

  剪辑师完全领会了您和中影的意思,把地下室整体的光线参数又往下调了至少30%,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黑暗。

  只有主角手里那枚廉价的塑料打火机,燃起一簇微弱而摇晃的火苗。就在那火苗明灭不定、偶尔舔舐到墙壁的瞬间,观众才能极其隐约地、惊鸿一瞥地,看到墙上那些日积月累、深深浅浅的指甲划痕……那种感觉,比之前版本里直接给特写镜头,更具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认为,这就是您和中影一直强调的克制感的完美体现。”

  叶柯看着屏幕瞬间被几乎绝对的黑暗吞噬。

  几秒钟后,一簇小小的、橘黄色的火苗“噗”地亮起,顽强地在黑暗中挣扎。

  火光照亮了主角半张麻木而绝望的脸,也随着他微微颤抖的手,将晃动的光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就在那光影摇曳的刹那,墙上那些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划痕,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无数双眼睛,又像是刻在灵魂深处无法愈合的伤疤,一闪而过,却带着惊心动魄的力量。

  没有台词,没有音乐,只有打火机燃烧时细微的“滋滋”声,和画面外隐约传来的、来自地上那个“光明”世界的模糊欢笑声,形成了残酷到极致的对比。

  叶柯静静地看着,呼吸不自觉地放缓。

  他心里清楚,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伴随着一阵沉稳的震动。

  来电显示正是“韩三屏”。

  叶柯对杨凯和温情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拿起手机走到了窗边,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韩三屏明显笑意的声音:“叶柯!在忙呢?没打扰你吧!”

  “韩总,您电话来得正好。”

  叶柯望着窗外被烈日炙烤得有些模糊的城市轮廓,语气轻松了些,“刚在看《寄生虫》的最终样片。”

  “哈哈,我就是为这事找你!”

  韩三屏的声音透着兴奋,“样片我们审片组刚刚全票通过了!几个老同志,你是知道的,眼光毒得很,平时挑毛病一个比一个狠,这次可都竖了大拇指!

  尤其是最后地下室那段,就是那个以前专审艺术片的老专家,拍着桌子说。

  这小子,这段镜头有他当年《入殓师》里,处理死亡与和解的味道了!于无声处听惊雷,于黑暗中见张力!好东西,就得这么藏着掖着,让观众自己品!”

  叶柯不由得也笑了,心底一块石头彻底落地:“主要还是中影把关把得严。当初你们建议‘减少直白的对白和煽情,多用细节和留白说话’,剪辑的时候我们反复琢磨,现在看来,这个方向确实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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