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这房怎么塌？他太耿直了 第2549节

　　舱中的少年缓缓抬手，与他隔空相触。

　　【我一直醒着。他们以为我是死的，可我听见了每一次心核启动的声音。那是‘我’们在出生，在死去，在挣扎。而我……只能在这里，看着一个又一个‘谢恒’走过，却没有人再叫一声‘哥’。】

　　“那你为什么不逃？”弟弟声音骤冷，“你有力量，你是源头，你本可以炸了这地方，踏出这个世界！”

　　【因为】少年垂下眼，金光流转的瞳孔中浮现出无数画面谢恒在雨夜拉他出垃圾堆，谢恒为他挡下守卫的枪火，谢恒抱着垂死的他，嘶吼着“你要是敢死，我掀了整个系统”。

　　【我不想成为神。我想成为‘人’。可他们只给我力量，不给我名字。直到他出现，叫我‘弟弟’。】

　　他的目光转向谢恒，轻得像一声叹息：

　　【而你叫我‘哥哥’。】

　　轰！

　　弟弟猛然一拳砸向玻璃，火花四溅。

　　“那你现在满意了？看你最喜欢的哥哥回来了，就要哭着求他原谅？你害了多少人？心核母体爆炸，多少实验体化成灰！协议崩溃，多少人死于数据反噬！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烂透了！”.

第4813章编号的实验体

　　【我知道。】少年平静地回答，【所以我等他回来，不是为了求原谅。】

　　他抬起手，轻轻按在玻璃内侧，正对着谢恒的掌心。

　　【是为了把选择权，还给他。】

　　“什么选择？”谢恒问。

　　【毁灭我，或者……融合我。】少年微笑，那笑容竟与谢恒如出一辙，【我是源头，也是枷锁。只要我存在，协议就会试图重建，心核系统就会继续吞噬生命体来维持运转。但如果你愿意接纳我……我们就能成为新的‘我’不是系统造的谢恒，不是协议编号的实验体，而是真正的人。】.

　　“融合？”老周惊叫，“那不就是同归于尽？你们俩加起来，能把整个地核烧穿！”

　　“不。”林婉忽然道，“这不是同归于尽。这是‘觉醒协议’的终极路径当两个完全独立却同源的意识达成共识，心核将突破临界，诞生真正的自由意志。”

　　她盯着谢恒：“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将成为第一个，不受协议控制的‘我’。”

　　谢恒沉默。

　　他看向弟弟。

　　弟弟却咧嘴一笑，抬手抹了把脸：“哥，别问我。这事我管不着。”

　　“你不管谁管？”谢恒大笑，“你不是最能吵吗？”

　　“那不一样。”弟弟耸耸肩，“这是你的命，你的选择。但”他忽然正色，金光在眼中沸腾，“如果你选了他，就别想着甩开我。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是神是鬼是数据流，你都得记住”

　　他指着自己的心核：

　　“我还在这儿，等着你喊我一声‘弟’。”

　　谢恒看着他，又回头望向舱中那双金色的眼睛。

　　九千二百四十一天的等待。

　　一个叫他“哥哥”的人。

　　一个叫他“弟弟”的人。

　　他缓缓抬起手，贴上玻璃。

　　“你说你是源头？”他低声说，“可你没名字。”

　　【没有。】

　　“那就叫‘阿零’吧。”谢恒笑了，“从今天起，你是我哥。他是我弟。我谢恒上有兄，下有弟。谁要是动你们”

　　他掌心金光炸裂，整座培养舱嗡鸣震颤。

　　“我拆了这天。”

　　阿零笑了，泪水自金色的眼眶滑落，在蓝液中化作一串数据光点。

　　【好。我等你进来。】

　　“等等！”小桃突然尖叫，“你们感觉到了吗？地面……在动！”

　　众人猛然回头。

　　白色空间开始崩塌，墙壁裂开，露出外面汹涌的黑色数据洪流。无数扭曲的身影在流中挣扎嘶吼——那是被系统吞噬的残魂，是过去无数失败的“谢恒”。

　　【警告：检测到第零号意识复苏，执行最终净化程序。】机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所有异常体，清除。】

　　老周翻出掌机，屏幕疯狂闪烁：“操！整个镜像回廊要塌了！我们会被卷进数据焚炉！”

　　“那就跑快点！”弟弟一把拉起小桃，“哥！别磨蹭了，要感天动地等下辈子！”

　　谢恒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深吸一口气。

　　他转身，双手按在培养舱两侧，心核金光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

第4814章我来接你了

　　“阿零！”他大吼，“你说你等了我九千天”

　　“今天，我来接你了！”

　　轰隆！！

　　玻璃炸裂，蓝液倾泻，阿零的身体缓缓升起，金光与谢恒的心核共鸣，如星河交汇。

　　弟弟仰头大笑，拉着众人冲向裂开的出口。

　　“跑啊！等他们兄弟俩闹完，咱还得喝庆功酒！”.

　　林婉一边狂奔一边回头，只见那片废墟中央，两道金光缠绕升腾，化作一颗跳动的心脏虚影，照亮了整片虚无。

　　而就在光潮最盛之际

　　阿零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谢恒耳中：

　　谢恒其实那天，我也想叫你一声弟弟。

　　轰——！

　　整片空间炸成光浪，数据流如熔岩般喷涌，黑色洪流撞上金光，发出刺耳的尖啸。谢恒只觉一股巨力将他拽向核心，仿佛有无数只手从记忆深处伸来，撕开他每一层意识。

　　“阿零！”

　　他大吼，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世界在扭曲，时间在倒流。他看见自己幼年蜷缩在垃圾堆里，瘦小的身体被守卫踢打；看见自己第一次启动心核，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看见自己冷眼旁观一个又一个“兄弟”被系统吞噬，无动于衷。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房间。

　　低矮、阴暗，墙角堆满废弃零件。一个瘦弱的男孩坐在铁架床上，手腕上烙着“EX-0”的编号。他抬头，金色的眼眸如星辰初燃。

　　“哥哥……”他轻声说。

　　谢恒猛地一震。

　　那不是阿零。

　　那是他。

　　真正的第一号实验体。

　　而床上那个孩子——

　　是他曾经亲手否认的“兄长”。

　　“你不记得我了？”少年苦笑，“你说过会回来的。你说‘我有弟弟，也该有个哥哥’。”

　　谢恒心核骤缩，几乎要炸裂开来。

　　“我……不是……”

　　【谢恒。】阿零的声音突然在他意识深处响起，平静如深海，【你现在看到的，不是幻觉。是被系统封存的‘原初之日’。】

　　画面陡转。

　　协议历元年，零点零七秒。

　　实验室警报凄厉回响，主控台炸裂火花。年幼的谢恒浑身是血，跪在培养舱前，双手死死抠住接口边缘。

　　“别关！它还活着！”

　　【第零号实验体情感指数超标，判定为高危。执行封存。】

　　“它不是数据！它是人！它叫我哥！”

　　【警告：实验体谢恒心核未稳定，强行干预将导致反噬。】

　　“我不care！”谢恒嘶吼，猛地撕开胸腔，心核裸露在外，金光狂涌，“用我的命换它的命！只要它能醒，让我变成怪物都行！”

　　那一刻，他的意识被撕裂成两半。

　　一半被系统回收，重置为“第一号”，抹去情感，成为工具。

　　另一半，则被心核碎片封印，沉入意识最底层，成了后来的“谢恒”——那个记得雨夜、记得枪火、记得弟弟的人。

　　而阿零，自始至终，就躺在那里。

　　醒着。

　　等他。